擅诱——水墨染
时间:2021-12-05 09:53:43

  李亚芳转过头,笑呵呵:“当然啦,我外孙女今天第一次正式表演,外婆可太高兴了,卖猪肉的听我提起你,多送了我几块小排喽。”
  阮棠上前抱住老人,掩饰她微微的酸涩,“还是外婆好,不像某些坏男人。”
  “什么?”
  “没,没甚么。”
  阮棠当晚想教外婆高兴,吃的太多太撑,站阳台上消食站了半小时,期间来来回回的翻看手机,好嘛,她说不让他来,他就真不来了。
  闺蜜发来贺电。
  祝子瑜开着公放做面膜,【阮棠,恭喜你,你终于吃醋啦,哎哟,闻大少要是想和林媛在一起,何必拖这么多年,那种新闻,脚指头想肯定是林媛找代拍放出来的嘛。】
  “我没吃醋。”阮棠坐在吊椅上,细长的腿一晃一晃的,“我又没说不相信他,可是,他干嘛让她坐他的车呢。”
  【哇,车都不能坐,阮棠你比我管得还严!】
  “...不是。”
  寻常生活中,换作普通情侣,即使男朋友和异性同坐一辆车,一同聚餐社交,只要出于正当理由,大概都不会有女朋友介意。
  但是啊,但是,阮棠想,闻景琛不一样。
  她很难去跟祝子瑜解释清楚,闻景琛这个人有私有物洁癖,没得他的首肯,外人难以碰触他的任何东西,阮家当初塞来个阿姨,用的是家主想弥补她的名义,那也没被允许住下,到点就得离开。
  林媛和闻景琛同窗多年,连句闲谈都讨不来,莫名就成了能让他克服洁癖的人。
  她难受的是这点。
  他生性极端理智,对谁都戴面具,他从不和别的女子走得近,好像只对喜欢的人假以辞色,施给耐性。
  阮棠和闻景琛在一起后,不断习惯他对她的特别,她不再单单希望他只在意她,她甚至希望他只留意到她。
  【棠,你的要求真的过分欸!】
  阮棠对空气点点头,是了,真的太过分。
  【谢谢我好喜欢,我学到了,我也要这样要求我哥!】
  阮棠:“......”
  挂断电话,阮棠独自深刻反省后,认为不该用闻景琛预留的最高阈值来要求他从一而终,或许,她是时候接受他难免的正常社交距离。
  大门外传来敲门声,李亚芳在拖地,正好打开看到来者,她笑容满面,“小闻老师,你来找棠棠。”
  “嗯。”
  男人低沉又好听的一字回应,和短信里冷冰冰的文字完全不同。
  阮棠瞬间鼻子一酸,满腹委屈起来,忘了她几分钟前刚做下的善解人意的决定,当没看见他,径直穿过客厅回到她的房间。
  李亚芳对此狐疑,“棠棠怎么了,你和她吵架啦?”
  闻景琛斯文地脱下西装,挽在手上,扯唇笑道:“没有,是我单方面惹她生气,我先进去哄她。”
  说完,他走到卧房门口,昂贵的外套随手挂门把上。
  阮棠拢紧身上的绸缎睡衣,双臂抱膝坐在窗台上没回头,明知故问:“大晚上,你来干什么呀。”
  “不想看到我?”
  阮棠当然想看他,她都在生气没有早点在音乐厅看到他,怎么会现在不愿意见他呢,然而说出口很嘴硬:“嗯,不想。”
  “好,我回去。”
  说罢,男人脚步声远离,接着传来一道干脆的关门声,阮棠等了几秒转过头,感觉闻景琛真的走了,心急之下跳下飘窗想去客厅里找他。
  没走几步,她被腾空,被拦腰捞进了一个硬烫的怀抱。
  房里没开灯,趁着对面大厦幕墙的余光,阮棠看清了英俊男人脸上促狭的笑意。
  她睁着清纯的杏仁眼,晚霞色的娇唇红润,语调里满是恼羞成怒,“闻景琛,你现在不忙,空的很,还要跟我玩把戏。”
  “气性那么大。”
  “对啊,你受不了,要不要找个温柔的去。”
  闻景琛抱着她坐进飘窗,笑而不语的看她。
  阮棠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夹枪带棒的说话,不符合她的性子,可她就是忍不住...
  女子垂眸,绞手指头,嘀嘀咕咕:“我...我不是真让你找。”
  闻景琛被她含羞带怯的模样挠的心痒,喉咙有点干涩,说出口的话也加重了几分迁就,“对不起,因为工作,没看到你的演出。”
  这庄重的道歉听得阮棠蓦地心软,“噢,没关系。”
  算了,她不想耍小脾气了,她发觉比起冷/战,她更想厚着脸皮,放肆地抱着他,“我不是生气,我就是,想到我演出的时候,你和林媛在开会,我...”
  是,子瑜说的对,她就是吃醋。
  他忙工作不见她没关系,见了她再去和明恋他的女人一起工作也没关系,可要是他不见她,还在和追求者同坐他的车,她就是不高兴。
  “林媛?”
  闻景琛的确瞒着阮棠在车库看她表演,也还不至于傻到要多承担一条莫须有的罪名,“不是她,忙的是别的事。”
  阮棠听完,气倏然顺了。
  “还有,我看到娱乐版上,你们从车里出来的照片。”阮棠斟酌措辞,“难道你不觉得,被人议论不实的绯闻,指指点点很难受吗。”
  “不觉得。”
  闻景琛低下头,视线锁住怀中的女子,悠悠道:“正版女友从不说介意,那我为什么要介意。”
  阮棠细声细气的说:“正版女友,要是说介意呢。”
  闻景琛捉住她动个不停的手,笑道:“那我就登报澄清,铺遍电视网络纸页的娱乐头条版面,宣布我有女朋友,她爱玩地下情,玩了又容易生气,啧,总之很难伺候。”
  阮棠抿住快扬起的嘴角,“很难伺候,然后呢。”
  “但是,我受得了。”
  阮棠听完终于笑了出来,埋进闻景琛的颈窝,笑得背上一抽一抽的,呵出的气息像羽毛,在他锁骨上扫啊扫。
  闻景琛笑意不变,眸光微沉,搂她起身时,看了眼床意有所指,“还不愿意回去,就在这儿了。”
  “...你真烦人。”
  阮棠面红耳赤地搡开他,“去楼下等我,我和外婆说一下。”
  ...
  为避免李亚芳看到豪车,萧禾按照惯例停在隔壁那栋等他们。
  阮棠到楼下时,心情还不错,好巧不巧,闻景琛的车库里有那么多各式各样的车,今晚就偏偏开了照片上那辆劳斯莱斯。
  这跟给她添堵,有区别吗?
  闻景琛打开后座侧门,伸手想抱阮棠进去。
  没想到女人不乐意地拍掉了他的手,经过他时还莫名其妙地哼了一声,绕到前座副驾驶那,气呼呼道:“萧禾,开门,我要坐你旁边。”
  “嗯?”
  闻景琛挑眉望过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49章 牙尖嘴利的吃醋
  男人的气势压过来,似乎是不大高兴。
  阮棠很难把介意林媛坐过后座的细节原因告诉闻景琛,听着有点神经质,更难以启齿的是,明明是他曾经答应她的。
  记得那次是联姻后,她送他去机场,到了才知道机票订的是明天,他根本就在蓄谋带坏她,结果不言而喻,她对车里的环境有抵触,起初总担心脏,紧张的放不开,闻景琛就贴覆在她耳边,说他有洁癖,不可能让别的谁上他的后座。
  当时男人大抵是被情.欲冲昏头脑,才会有心思哄她两句,阮棠不明白为何她记的那样清楚。
  虽然她后来亲自清理的很干净,但是,她忘不了他抱着她的靡/艳画面,下意识就把那儿当成了半张床,床被外人坐了,心里暂时总归有点不高兴,等今晚过去就好了。
  阮棠坚持,“我说,我要坐在前面。”
  秘书萧禾屏不住,吓得差点从驾驶座摔出去,他不敢开右边车门锁,默默耷拉脑袋,努力地关紧耳朵。
  闻景琛向来最不喜欢从阮棠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抿了抿薄唇,阔步走近女子,打横将她禁锢,然后探身进车,“去澄园。”
  “是,总裁。”
  司机刻意地播放起轻音乐,后座的男人按下挡板,直接把‘劫持’而来的阮棠欺在身下,手臂框住她,长腿压制她不安分想逃离的身体。
  他垂眸低问:“到底,还在生什么气。”
  他能解释的,都解释了。
  “......”
  阮棠尝试过起身,起不来,脸侧过去,“我晕车,不想坐后排。”
  闻景琛捏紧她的下颚,把她扳正,“说实话。”
  阮棠很不想提及,又不是多光彩的事,然而男人不高兴起来真的极其蛮横,掌心虎口卡的她的肩膀疼。她唯有不情愿地从口袋拿出手机,艰难地在他的束缚下搜出娱乐网址,把偷拍图翻给他,“呐,你自己看。”
  阮棠半靠在林媛坐过的那一侧,总觉得车里有股陌生的香水味,她心里有刺,语气越发地不愉快,“林媛坐的位置,不就是我们以前做...”
  闻景琛松开她拿过手机,掠了眼屏幕,抬眸疑惑,“做什么?”
  阮棠仔细辨别,他的眼神里,好像真的没听懂她的意思。
  话都说成这样了,难道他是装出来的吗,阮棠更生气了,沉默片刻后决定破罐子破摔,“闻景琛,你和林媛认识多年,多一句话都欠奉,怎么就能让她上你的车呀。”
  “我不管,你以后休想和我,再在车里亲密,亲都不行。”
  “传闻说闻总寡情,我看不见得,铁杵磨成针,十年磨一剑,人家追你那么多年,你多少也会感动,是不是。”
  “然后呢,你和她再去餐厅吃饭,逛街,看电影,反正带着秘书就算是工作社交。”
  阮棠歪靠在扶手,垂着长密的眼睫,用她那软绵绵的语调,小嘴越说越有劲,还越来越夸张。
  言辞间的醋味浓的收都收不住。
  闻景琛第一次看她这样,手撑着额角笑得很厉害,方才在公寓,她吃醋吃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他看出来,稍微被激一下,转而变成了牙尖嘴利的小野猫,挠人用口。
  阮棠停下,看他,“你,你笑什么?”
  “我和她坐了同辆车,你需要想那么多。”
  “......”
  阮棠自然也懂她在无理取闹,低着头小声说:“我过会儿就好,你就当没听见行不行,难受都不准人难受了啊。”
  她只是想说出来,在家的确被他哄了,却没发出来,原来吃醋这样难受,闷闷的憋得慌。
  闻景琛见她委屈,止住了笑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让她坐我的车,我们以后在车里怎么做都行?”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吧。
  阮棠心想反正林媛确实坐了,懒得争论地点头,“嗯。”
  闻景琛假装逗她,开始脱衣服,“哦,她没坐我的车。”
  “你等等!”
  阮棠细嫩的手按压住男人解扣的右手,急忙道:“有图为证,车就是你的,车牌号虽说被挡了一位,其余几位都一样,车就是你的呀。”
  闻景琛掰开她的手指,“她照我的车型买的车,车牌也是照着我的,至于我坐她的车,是酒店回来为了提前讨论议程,缩短会议时间。”
  他当时需要赶去音乐厅,妥协用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
  阮棠动了动唇,想不出话来躲避此刻的尴尬,当然也有一丝丝高兴,陌生的香水味消失,单剩下她熟悉的冷香...
  瞧着男人半敞的领口,阮棠收回推他的手,开口的瞬间红透了脸,“那如果你...实在很想要的话。”
  闻景琛看向她,女人俏丽害羞,又愿意献身顺从他的神情,让他很有征服欲。
  他其实还有很多工作,来接她本就不是为了上/床,不过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看来今晚,必须提高工作效率。
  闻景琛长指拢上扣子,“不急。”
  “嗯?”
  “等我做完工作。”再做你。
  ...
  —
  澄园别墅的大客厅。
  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忙,茶几上放了两杯水,一杯冰一杯温。
  闻景琛在和国外团队接洽,时差问题,晚上有利于更快速的沟通,阮棠则早把他在车里说的话抛诸脑后,开开心心地浏览关于今天表演的采访。
  乐团都有五六个,她自然排不上号。
  和对待综艺的不介意态度完全不同,她紧张又忐忑地寻找每个版面的角落,在终于看到小小的她时,心里满足极了。
  咔擦——手机截图留存。
  透过音频回味起演奏,曲子对爱情的定义很深刻,以至于当时她冲动地想和闻景琛坦白,她对他日渐增长的喜欢,幸好他没来,现在想想,好像又说不出口了,或许,就只是一时冲动吧。
  她不太确定。
  玩着玩着没了电,阮棠还没找完网络里所有她的镜头,她懒得去拿充电线,摊手道:“闻景琛,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机。”
  闻景琛正在专注视频,指了指西装内袋,阮棠就从沙发上爬过去掏了出来。
  和上次看到时一样,屏幕下载了零星的几个软件。
  阮棠也就想搜搜网页,这些不影响她使用,等翻来覆去的搜完了各种关键词,确定再找不到她的踪迹时,突然有来电。
  【陆太太】
  阮棠望了闻景琛一眼,他不是说过,这里只有她的号码,所以他之前又是编瞎话骗她吗?
  她把电话递给他。
  闻景琛看到,神色如常地接过,暂停了另一边的通讯,“嗯,在忙。”
  “八月,好,到时来接你们。”
  似乎对面的陆太太话也很少,阮棠竖起耳朵,都是很简洁的短句互动。
  闻景琛把手机还给她时,见她还在傻兮兮的侧着头偷听,笑道:“你想听直说,我可以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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