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能太空旅行啊?”安然是个爱找刺激的姑娘,听了这话就忍不住问道,“那得特别贵吧?”
“也就一亿吧。”尚疆不大在意的说,不等安然松口气,又非常体贴的补充道,“美金。”
眼见着安然已经成功开口,到现在还没开张的庄群飞难免有些急的慌,刚要见缝插针的说两句,结果马上就被这个天文数字打击蔫儿了。
卖了他也来不起太空旅行啊!
“那还蛮可以的。”正愁钱多了没处花的凤鸣欣喜地点头,转头对强哥说,“好好查一下相关政策。”
来都来了,不努力探索下多么可惜。
别说凤氏列祖列宗了,多少前朝、后代的伟人加起来,有人遨游太空过吗?
安排上,必须得安排上!
正在算自己多少年片酬才够上一次太空的安然:“……”
同样充满探索精神的庄群飞&顾青亭:“……”
该死的有钱人!
西林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也没这资本,全当八卦听,完了之后噗嗤一笑,“估计得排队吧?”
浪到没边儿的富豪多着呢,其实他俩这还算靠谱的了。既然有这么刺激又特立独行的项目,肯定很抢手。
“是的,”尚疆摸了摸鼻子,略想了一下才报了几个如雷贯耳的人名,“好些名人都报名了,听说这两年筹备的有模有样,不过这事儿实在太复杂,具体时间谁也不好说。可能等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甚至是十几、几十年。”
安然哇了声,眼睛亮闪闪的,将小姑娘的天真烂漫发挥的淋漓尽致,“那岂不是要等到死了?”
又被落下的庄群飞:“……”
他幽幽地看着安然,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她反应怎么那么快?口才怎么那么好啊?
“bingo!”尚疆笑着朝她丢了个twinkle,熟练地称赞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去年三月份已经有一位订购者去世了。”
安然脸红红,心跳快的都能被开超速罚单了:“……”
当一个男人又英俊又有钱,对女孩子们还总是温柔体贴,极尽细心的时候,哪怕花花公子的名头也不能让他们的魅力有一丝损耗。
妈妈呀,求求你不要这么勾引我!
我们是情敌好吗?我已经决定生是凤总的人,死是凤总的鬼了!
从尚疆口中得到惊人消息的凤鸣心满意足,这才看向一直没跟自己正面说话的庄群飞和安然,“端着不累吗?”
这俩人从进门时,手里就各自抱着个小盒子,坐下了也没放手,凤鸣看着都替他们累得慌。
“啊!”
安然猛地站起身,将小纸盒递给她,还没介绍呢,就见凤鸣眼带笑意的看过来,“不用推车了,嗯?”
强哥和小助理噗嗤笑了,两边肩膀都跟着抖。
尚疆高高的扬起眉毛,嗯?推车,什么推车?老汉推车吗?
安然一张脸刷的憋红了,求别提黑历史!
她捂着脸哼哼道:“没……这次是粗粮饼干,好吃又低热量,您回头要是饿了,不方便吃东西的话好歹还能垫一垫。”
上次回去的路上她就跟经纪人佩佩反思过了,觉得大半夜给凤鸣送奶油蛋糕其实真不算上上策:
那送的不是蛋糕,而是如山高如海深的磅礴热量啊!
现在回想起来,凤总竟没直接叫她把蛋糕带走,还真是令人感动的体贴和温柔。
凤鸣顺势打开盒子,就见巴掌大的小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两排牡丹花造型的厚曲奇饼干,油纸下面不断散发出淡淡的朴素的香气。色香味俱全,妥了。
“你费心了。”她满意的点点头。
安然顿时笑开了花,十分乖巧,“您喜欢就好。”
现在凤总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比接到三层蛋糕时真诚许多!
“这件外套很配你,气色很好。”凤鸣打量下她身上这件橘粉色带流苏边的麂皮外套,“靴子配的也不错。”
被夸赞的安然简直开心的要死,水獭一样双手捧脸扭动了几下,“这还是您送我的那件呢,我也觉得特别好看。现在市面上没有,别人看见都好嫉妒的!谢谢凤总!”
嘻嘻,凤总夸我好看哦。
尚疆&庄群飞齐齐变色,什么?竟然还送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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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这么亲近了都没收到过衣服,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趁虚而入的?
仗着是朋友,尚疆立刻故作忧愁的说:“对啊,说起来,你的眼光真的不错,我记得之前不是还替郭平做过造型?回头也帮我瞧瞧吧。”
然而凤鸣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并不当真,“别闹。”
尚有苦说不出疆憋屈成了真僵:“……我真没闹!”
才一眨眼的功夫,庄群飞已经勇敢地上前送上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小帅哥微微红着脸,睁着一双澄澈好看的眼睛解释说:“这是我亲手做的,全世界只有这一个!”
他心中正进行着某种剧烈的挣扎,声音也因为紧张和忐忑而略显颤抖,整个人如同风雨中的一颗小苗,弱小可怜又可爱,即便被摧残却也还是顽强支撑。
凤鸣打开一看,呵,八音盒?
西林和尚疆这两个俗世男女登时就笑抽了。
“哈哈哈哈,音乐盒?”
“妈呀庄小哥你真的太纯情了,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这都什么年间,他们都是什么年纪了,竟然真有人送八音盒?烂俗偶像剧都不兴玩这套了好吗?
凤鸣却很喜欢。
是一座传统的有些土气的旋转木马,上面坐着一位把眼睛笑成月牙形的小姑娘,上满弦后一松手,那木马便会伴随着清脆叮咚的乐声缓缓旋转,上上下下……
大概是制作者不够专业的关系,有几个地方细看的话,难免有点粗糙,可多看几遍,却又会觉得憨态可掬,反而多了几分纯真的质朴。
凤鸣打开听了一遍,眼底有了点温度,“很特别的礼物,我很喜欢。”
庄群飞原本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姐姐喜欢就好!工坊里的人还说我挺有天分的,下次我肯定能做的更好。”
西林笑的满脸泪,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顾青亭帮她拿纸巾,还是安然手脚更快,替她抽了两张。
物以稀为贵,她算明白凤鸣为什么如此中意这位小哥儿了,多么纯洁清透不做作啊,在这个物欲纵流的社会,能碰上的概率简直比中彩票还低。
他明明应该知道的,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带点儿笨拙的将一颗真心掏出来,双手奉上。
凤鸣缓缓眨了眨眼睛,忽然抬手,庄群飞就刷的把脑袋凑过来。
凤鸣失笑,果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乖,既然是你的心意,自然要独一无二,多了就没意思了。”
庄群飞乖乖点头,“好,听姐姐的,那下次我做别的好不好?”
大男孩眼巴巴给自己抢活干的小模样看上去格外可怜可爱,凤鸣还真就有了几分期待,“好,我等着。”
庄群飞好一阵心花怒放,又想起来临走前经纪人的千叮咛万嘱咐,当即壮起狗胆,吧唧在凤鸣脸上亲了一口。
尚疆&安然:“……卧槽!”
两人无意中视线交汇,电光火石间本能的丢给对方一个虚伪的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还是他妈的算了吧!
西林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感慨今天果然没白来。这哪儿是休息室,简直就是修罗场!
眼前男男女女各种配对不断排列重组,宛如灯光璀璨的大戏台上锣鼓齐鸣,你方唱罢我登场,看似风平浪静间早已暗搓搓的进行了数次交锋。
忒过瘾了。
古时候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是不是就这感觉?
某种意义上说,她真相了。
众人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工作人员提醒说:“凤总,还有半小时要开幕了,您需要去跟陆老他们汇合了。”
凤鸣点头,小助理就小心翼翼的替她抱起古琴。
顾青亭觉得有几分眼熟,下意识多瞧了几眼,忽然开口道:“这琴看起来有些眼熟,是陆老的掠阵吗?”
凤鸣脚步不停,听了这话便很有几分赞赏的看过去,“眼光很准。”
顾青亭笑笑,“之前我曾替陆老拍过人物专访,其中就包括他搜集的十二架古琴,所以认得。”
顿了顿又说:“今儿陆老竟舍得将这把琴拿出来供您使用,可见其真心。”
凤鸣勾了勾唇角,眼睛带些俏皮的眨了眨,“不,你错了。”
不仅仅是今天……
表演快开始了,原则上无关人员不得进入后台,但总有些人例外。
古琴协会虽然背靠国家,但有高级待遇的也只有几名骨干而已,剩下大部分会员和工作人员只有基本工资,协会整体运作还得自负盈亏。这个时候,一些不求回报的低调赞助人就显得尤为可贵,那么适当的给他们一点无关紧要的小特权也在情理之中了。
谁能想到花花公子尚疆竟是古琴协会的长期赞助人之一呢?
刚才得知这个消息时,凤鸣也不禁哑然,因为好像不管怎么看,这个游戏人间的浪子都不像是会对古文化感兴趣的样子。
尚疆得意的抖了抖西装外套,视线有意无意的划过庄群飞和顾青亭,非常义正辞严的表示:“支持传统文化,人人有责嘛。”
顿了顿,又忍不住主动吐露说:“不仅是古琴协会,昆曲、京剧、书法等等,我也颇多往来。”
因为老爷子喜欢。
他为了刷印象分,干脆就广撒网多捕鱼:先默不作声赞助,然后等老爷子什么时候跟那些协会的人有接触了,对方肯定会提及此事,如此一来,他就成了低调本分的好孩子……
比起王婆卖瓜,第三方真诚的夸赞显然更具说服力。
没什么比发现孙子跟自己爱好相同更能讨老人欢心的了。
安然哇了声,“尚先生很了不起啊,竟有这么高的觉悟。”
连顾青亭也跟着点头,十分赞赏的说:“确实很了不起。”
说句不好听的,投资其他行业或是协会多多少少都能赚点儿,可赞助这些?基本上就是扔钱听响儿。
尚疆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还能不能有一个作为情敌的觉悟了?没看见我正在跟你抢关注吗?
顾青亭回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眼底干净的好似大雨过后的晴空,没有一点儿算计。
尚疆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睛,心道听说这小子是个野外摄影师,是不是在外面跟野生动物待傻了?是敌是友分不出来?
目送凤鸣和尚疆携手并肩消失在通往后台的大门后,庄群飞用力抿了抿唇,偷偷给经纪人发了信息:
“哥,我发现了,姐姐那么优秀,想脱颖而出就必须有点儿特长。”
那个摄影师会拍照,尚先生跟姐姐有很多共同话题,而且又都这么有钱……就连安然都会做好吃的,可是自己呢?好像一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自己要就地表演陆上游泳吗?这不能够!
不一会儿,经纪人发回信息,满屏幕的都是欣慰,“你长大了。”
庄群飞握了握拳,瞬间下定决心,踌躇满志的喊:“哥,我要跟姐姐上/床!”
经纪人:“……”
确实在计划之内没错了,不过话说这两者之间有必然且稳定的联系吗?
第30章 【捉虫】骚不过,骚不过,自……
被一群老头儿热情迎接的凤鸣不禁有片刻错愕:她简直以为自己走错房间, 来到敬老院了呢。
虽然之前陆清明就曾不止一次的提及古琴协会的现状,但仅凭耳闻和亲眼目睹绝对是两码事。
哪怕往前倒退几分钟,凤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情况已经严酷到了这种地步。
放眼望去, 但见一片鹤发鸡皮。说句不好听的, 这么一群脆弱的老头儿本身就是不确定因素:岁月不饶人呐。
难怪陆清明这么想把自己拉入会。
假如成真, 她绝对能凭一己之力瞬间拉低古琴协会的平均年龄!
额外说一句, 也不知这个协会是不是看脑袋选人, 数量众多的老先生们竟然没有一个谢顶!一簇簇雪白头发格外茂盛浓密,宛如春日明媚阳光下蓬勃的蒲公英,带着股别样的生机……
陆清明和田朗跟她熟, 这会儿一个沉稳一个活泼的打配合,帮双方介绍, 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尚疆虽然偶尔犯浑,间歇性不着调,外加四季常青的发/浪憋骚,可到底正经富三代出身,待人接物和基本礼仪非常到位,台面上业务水平十分出色, 三言两语下来便将一群老先生哄成绽放的菊花。
说白了, 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让任何人如沐春风;可只要他不想,呕也能呕死对方。
凤鸣忍俊不禁,悄悄与他耳语,打趣道:“没少对着尚老爷子练吧?”
尚疆是个顺杆爬的德行,闻言立即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孔,“可不是!不过单练毕竟成效有限,不如你来, 咱俩来个男女混双,绝对横扫四野。”
他生的斯文俊秀,做任何表情都赏心悦目,就连眼下这造作的委屈中竟也透出几分浑然天成的天真。
凤鸣忍笑道:“算了吧,老爷子一生不容易,且叫他多过几天舒心日子吧。”
就她跟尚疆不分高下的浪荡名声,要是真凑在一处,尚老爷子别说安度晚年了,只怕立刻就要心慌气短……
到时候尚老爷子和她,恐怕只能活一个。
尚疆顺着想了下,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不孝了。
笑完之后,他又对凤鸣说:“我瞧着你也挺得心应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