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疆你这么司马昭之心,你爷爷知道吗?”
尚疆对此的回应只有一个:
飞吻,无数飞吻!
这还不算,甚至就连后面的纪念册粉丝签名会,他竟然也老脸皮厚的在凤鸣身边混了个座位!
你说出了这个门,你可能连古琴有几根弦都不知道,还过来给人签名,这不是瞎胡闹吗?
演出圆满结束,大家都高兴得很,加上他非要请大家吃庆功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工作人员还偷偷给他塞了几支签字笔,临时弄了个姓名牌。
凤鸣啼笑皆非,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揶揄。
尚疆给她看的有点不自在,可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等你啊!”
顿了顿,又进一步补充说:“大家一起出来一天了,作为一名绅士,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将你送回家。”
凤鸣冷酷的拒绝,又指了指墙根儿底下双手交叉一溜儿排开的强哥、小助理和两名保镖,“他们比你实用多了。”
尚疆自己就是个事儿祖宗,走哪儿热闹到哪儿,有他送……呵呵。
“那要不你送我吧!”尚疆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要不要脸皮收放自如,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我今天自己开车来的,等会儿宴会上肯定得多少喝点儿,咱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哪儿能酒驾呢!不好,不好。”
凤鸣嗤笑一声,干脆不搭理他了,专心给过来的观众签名。
虽然今日大师云集,但在凤鸣这边停留的观众格外多些,其中相当一部分就是活生生的“真香”。
“凤总,我错了,三十年了都没这么错过!你收不收弟子?”
“不收。”
“我决定从今天起粉你了凤总,以后你去哪儿演出我就跟到哪儿!”
“不必。”
“您是自学成才吗?”
“不是。”
“敢问师承何处?”
“隐私。”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粉丝,意义重大,然后……她宛如对待媒体一般言简意赅快问快答。
众人:“……哇,凤总你好酷好帅哦!”
就是这么吊的人才能弹出那么吊的曲子!
粉了,粉了!
等到签名会结束已经将近十点,尚疆叫了车,准备装一车老头儿去吃个宵夜放松下。
谦让他们先登车的时候,凤鸣突然有种在带老年旅游观光团的错觉……
田朗这个编外人员跟尚疆一样拥有刀枪不入的丰厚脸皮,不光签名会混了张板凳,这会儿竟连吃宵夜的活动也没落下!
徐老就笑,“老田,你这也忒不自觉了,我们这是会内活动,万一给你探听了高级机密去咋办?”
众人哄笑,田朗才要说话,车子已经驶出地下车库,然后就听司机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下雪了?”
“不是,红色的!”徐老诧异道。
刚还干干净净的天空中忽然开始飘落某种纸片一样的东西,柔柔的,嫩嫩的,轻盈中带着一股幽香,落在未化的积雪上鲜艳极了。
才十点的望燕台大街上依旧人流如织,此刻也都纷纷驻足观看,就见夜幕中两架直升机不住打转,凭空卷起一阵狂风。
机舱里有人探出身来,一筐一筐的往外倾倒事先准备好的玫瑰花,一大片鲜红的花瓣雨从天而降,随着气流上下盘旋,煞是轰动。
广大吃瓜群众早已熟练地掏出手机拍摄,各种惊叹、欢笑四起。
“卧槽,这也忒鸡儿浪漫了!”
“土豪吧,这种玫瑰很贵啊,这么多得多少钱?”
“直升机啊天啦噜,一般人根本雇不起好吗!”
“我死了,这又是哪位土豪在求婚?”
“我愿意啊,我愿意!”
“世上有钱人这么多,为何不算我一个……”
“真是活久见,这些人真是有钱烧的……你们都清醒一点!这不光是有钱就能行的,这个时间望燕台内城区基本上是禁飞的好吗?能飞就很牛叉了!”
凤鸣压根儿就不用猜!
考虑到尚疆就在身边,能有如此明骚做派的,除了安德森别无他人!
果不其然,玫瑰花撒的差不多的时候,安德森就给她来了跨洋视频,非常深情的说道:“甜心,喜欢吗?”
他的背景是一片蔚蓝海洋和雪白沙滩,清澈的海水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海岸,翻卷出白色的泡沫,这些都是原本凤鸣很喜欢的美景,可现在……
凤总非常冷酷的挂了电话!
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纪,究竟是什么给了他勇气和幻觉,认为自己会喜欢这种哄小女生的荒唐招数?
凤鸣黑着脸给后面跟车的强哥打电话,“给我安排回去,不管他去哪儿,给他撒一个月!”
你不是浪吗?那就浪个够!给你个机会体验一把,好好做个自带背景乐和花瓣雨的男人!
强哥想笑不敢笑,“是!”
车上的尚疆简直要开心死了,他觉得这种对手自爆的招数完全可以多来几回,说不定最后他直接就躺赢了。
他以为自己就够招摇的了,谁成想今天就见识了一把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凤总的追求者,可真是浪漫啊,在下自愧不如。”
他一本正经的说。
骚不过,骚不过,这个他认栽!
凤鸣冷笑着看过去,尚疆菊花一紧,就笑不出来了。
“抱歉,我失态了。”
“你失态的时候还少吗?”凤鸣继续冷笑,说出来的话非常冷硬了。
三言两语打发了尚疆之后,她又对车上众人致歉,“出了点小状况,我先失陪,改日再做东,还请诸位到时候务必赏脸。”
这会儿车上一窝老头儿也都嘿嘿哈哈笑的起劲,就连刚对她改观的汪老也面带笑意,看过来的眼神仿佛明晃晃的在说:
嗨,我们懂,年少轻狂嘛!
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几件浪到飞起的事儿呢?
懂,我们懂!
凤鸣:“……不,你们不懂!”
陆清明呵呵笑了几声,非常和气且慈爱的说:“去吧,路上小心。”
凤鸣有点受不了这种纯粹不含杂质的慈爱,尤其当十几道类似的目光射过来时,她简直如坐针毡,当即果断告辞。
尚疆其实是想跟着的,但一个赞助人已经走了,他再离去着实不像话,只好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注意安全啊,咱们改日再约!”
凤鸣背着他挥了挥手。
回去的路上,车内简直如死一般沉寂,凤鸣的面色就跟外面深处的夜幕一样黑。
强哥只能和小助理憋笑到内伤,简直恨不得当场拉个群交流感想。
虽说不好说雇主的闲话,可这个……也太绝了吧?!
妈的室内直升机啊撒花瓣?对象还是他家老板?这谁想的昏招儿啊?
正想着呢,安娜就及时发来慰问短信:“听说有人给老板撒花?怎么样,怎么样?老板没炸了吧?!”
网上都炸了!
她一下子就猜到是安德森那小骚/货干的了。
强哥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结果下一刻就对上凤鸣充满杀气的眼神。
强哥:“……”
、
安娜对不住,不是我不想回复,是身体不听使唤……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头皮发麻。
卧槽,坏了,老板家里还他妈等着一个呢!就这种氛围能行吗?
然而凤鸣的气压低的要命,司机都浑身紧绷,强哥和小助理根本提不起勇气发短信过去要求取消。
他默默吞了下口水,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在脑海中起草辞职报告……
今晚凤鸣下车的动作看上去分外有气势,小助理一脸悲壮的跟在后面,投向强哥求助的目光简直绝望。
然而下一刻,他就苦逼的发现自家顶头上司似乎更绝望,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种灵魂出窍的发灰。
是啊,他是第一经手人,能不绝望吗?
强哥都他娘的绝望的想跳海了!
凤鸣在前面走的带风,后面两个跟着的人如同行尸走肉,满脸慷慨赴死。
然而进了玄关之后,俩人就死活不肯往里走了。
“老板,您好好休息!”
凤鸣现在懒得跟他们计较,没好气的点了头,强哥和小助理用逃命的架势连滚带爬的跑了,逃跑中甚至不忘给庄群飞的经纪人发个短信:
“你换个艺人吧!”
这个估计得凉啊!
经纪人:“……啥玩意儿?”
咦,咦咦,莫非他家艺人大功告成,能嫁入豪门,完全不必工作了?!
卧槽,小庄你可以啊!我以后完全可以给你当生活助理!
强哥:“……”
脑回路对不上太几把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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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屋子让凤鸣稍微冷静了些,不过等她打开灯,看到房间正中央站着的身披浴袍的庄群飞后,心情顿时非常复杂。
难怪今天演出后也没见着人,感情在这儿等着呢!
强哥……你明天就滚去扫厕所吧!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庄群飞猛地哆嗦了下,见惯大场面的小脸儿也有点儿白。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凤鸣,“姐姐,我,我刚洗了个澡!”
凤鸣抱着胳膊看他,面无表情,“我家浴室好用么?”
庄群飞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可能不妙,可怜巴巴的点头,“好,好用。”
凤鸣:“……”你还真敢接话啊!
对上这个傻孩子,她好像一拳打进棉花里,气都气不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见庄群飞下定决心的耸/动下喉结,猛地上前一步,嗖的脱掉了浴袍!
凤鸣看着浑身上下光溜溜,只挂着一条丁/字裤的庄小鹿……
所以你们几个今晚是约好了比谁更骚是吗?!
第31章
庄群飞双臂张开, 闭着眼睛扬着脑袋, 一副献祭者的姿势站在风鸣面前,橙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落在年轻的躯体上, 赋予它珍珠一般柔和细腻的光泽。
常年锻炼的他肌肉结实紧致, 蜜色的肌肤下包裹着线条流畅的肌肉,并不会过分夸张, 但却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年轻人特有的鲜活和力量。
他就像是一颗春雨下摇摆的薄荷, 清爽怡人,水当当的透着一股清新。
然而现在这股清新却想让自己强行 “变味儿”:
肩膀宽阔,腰肢劲瘦,结实的大腿笔直纤长,形状完美的青椒屁/股,还有胯间不容小觑的鼓鼓一团。
丁/字裤这种东西本身就带有浓烈的色/情味道, 那细细的绳子顺着他的臀缝勾勒进去, 逐渐隐没,越发引人遐想。
中间一点小的可怜的布料看上去有些不堪重负, 几乎遮不太住什么,下面潜伏的猛兽时刻准备跃出……
凤鸣的心情挺一言难尽。
她喜欢的是那个鲜活生动与众不同的庄群飞, 而不是这个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爬/床坏习惯的傻小子。
她沉默的当儿,庄群飞简直要把自己紧张死了,费了半天劲才模模糊糊记起走之前经纪人的嘱咐, “胆大心细路子野,照着做准没错!”
胆大心细路子野……
他慢慢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扭动四肢, 生疏而僵硬的摆了几个勾引的动作。
怎么样,野不野?
凤鸣扶额,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庄群飞嗖的回过头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借着这股没来由的劲儿表白,“姐姐,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嗯,我知道。”凤鸣点点头,眼底也沁出笑意。
庄群飞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那你喜不喜欢我呀?”
他想这么问好久了,可是一直不敢,现在还有点小紧张呢。
凤鸣再一次点头。
要是不对他宠爱和忍让到了一定程度,强哥绝对不敢揣测圣意放他进来,这会儿早叫人打出去了。
庄群飞嘿嘿笑了,脸上又洋溢着那种健康和活力,只是这么看着就叫人觉得精神舒爽。
凤鸣忽然冲他勾勾手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位,“你过来。”
“好!”庄群飞的眼睛瞬间亮的像两盏车头灯,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半小时后。
庄群飞的经纪人南哥火烧火燎赶到凤鸣宅子楼下时,大老远就看见自家艺人惨兮兮的裹着一床羽绒被蹲在墙角,活像一坨发了霉的大馒头。
“哥。”庄群飞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要哭不哭的,显得特别沮丧。
南哥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咋回事儿?
他退后两步,仰头看了看,就见别墅里面黑灯瞎火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
“别看了,”大馒头自己扒开车门想爬上去,声音闷闷的,“姐把我撵出来就走了。”
“啊?”南哥猛地回过头来,“这大半夜的,她去哪儿啊?哎不是,你干嘛了她把你撵出来?”
庄群飞没顾得上说话:羽绒被体积太大了,半截身子刚上车去就被卡住,现在的他看上去有点滑稽。
他小心的把羽绒被又裹得紧了些,活像一根移动的杏鲍菇,吭哧吭哧的滚到座位上,被车里的暖风一激,狠狠打了个哆嗦。
其实姐姐还是挺心疼他的,瞧,还送他羽绒被呢。
南哥都快崩溃了,给强哥打电话也没人接,只好继续抓着庄群飞追问道:“怎么就给撵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