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大部分老老实实直播的主播多啊……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碗粥！”
“我不管！维白yyds！”
小艺看着这些弹幕出神，片刻后，她咬下牙尖，让刺痛将自己刺醒。她做出了职业生涯中最冒险的决定——
找旗下据说和维白关系还可以的辉辉李，要来微信，申请加好友。
握着手机，小艺心下忐忑，她明天要尽快写一份风险预估权重优劣点的报告给老板，还要分心，做好随时回应维白的准备。
小艺心下给自己鼓劲，第一杯羹绝对是葡萄的，没话讲，但好歹如何，要和维白形成第二梯队的合作。
这一次和喵三娱乐公会那些人合作，柚子真的是亏大了！如何能和维白达成合作，就算只是个冠名，都能震慑住他们。
……柚子平台刚接受了葡萄拒绝的主播，这好友还能加得上去吗？
小艺心下又有些惆怅，而下一刻手机震动，维白已经同意了好友请求。
小艺：！
她一瞬间心率上到121，只能努力不让自己手抖，发送消息。
柚子平台-小艺：维白大大您好！我是柚子平台的小艺，想邀请您做有关主播风险预估的合作。
对面一直没有回复，连正在回复中的提示都没有。
小艺心下渐渐开始紧张了，维白会不会只和葡萄合作？如果是这样，那以后“平台保证没有道德法律风险”的主播不就只在葡萄？小艺已经能想象出品牌和广告的偏向了……
[主播风险预估相关讨论群@了你刚刚]
这是什么微信群？是谁拉她的？小艺好奇地点进去。
维白：沙漏的莎莉，柚子的小艺，葡萄的绳子。可以，三个平台的人都在。
维白：有什么关于主播风险预估的讨论和问题都可以在这个群说。
沙漏平台-莎莉：？
柚子平台-小艺：？
葡萄平台-绳子：？？？
柚子平台-小艺：好的，明天我会争取上会讨论，到时候有问题再来群里说。提前恭喜我们合作[握手][握手][握手]
沙漏平台-莎莉：[撒花][鼓掌][烟花][爱心][玫瑰]
葡萄平台-绳子：所以维白是不打算只和我们合作吗？[委屈][委屈][委屈]
葡萄平台-绳子：我一直以为我是你的唯一。[大哭][大哭][大哭]
维白：……
维白：这怎么搞得和我是负心人似的……
葡萄平台-绳子：你就是！
维白：…………
维白：我不是，做好平台监管，保证主播能经受观众们最基本的道德体验，是所有平台都应该做的事。
维白：这种事情上不能搞平台特殊。不信你问严总去。
小艺看着聊天记录，在背后暗暗纳罕。
现在他们跟上其实已经迟了一步，如果问网民和品牌方，主播最不容易暴雷的平台是哪个？他们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葡萄平台。
但如果一直只有葡萄平台拥有这个美名，而柚子和沙漏久居人下，那……那葡萄离被搞也不远了。
要么一起烂，要么一起好。事物发展的短期规律是这样的。
顺带，维白的回答很好玩啊！小艺用她并不发达的吃瓜思维以及比较发达的营业cp的思维想着……维白和严总会有瓜吗？会有吗会有吗可能会有吧？
小艺左思右想这两人的互动，想了半天，只能想出论坛那一组借位十分精湛的照片……
可恶，那一组照片分明是魏欧文为了抹黑葡萄严总才拍出来的，现在竟然成了他们仅剩下的cp糖了吗！
小艺在营业cp上确实是有些经验的，第一反应就想敲葡萄的绳子，别搁群里嘤嘤葡萄不是维白的唯一了，营销cp啊！营销葡萄是维白的正宫都好，要的就是个娱乐、快活、观众们喜闻乐见！
……小艺叹了口气，她明天还要写风险预估的报告，老板对这个报告会不会喜闻乐见，还是个大问题呢！
.
沙漏一开始就推拒了葡萄平台出来的那些主播，在推进风险预估的动作上也比较快。
过了几天，莎莉就已经把完整报告递交上去，交由会上讨论。
沙漏是相对最旧的直播平台，直播的风味比较……委婉地说，比较古早。在会上迎来的阻力也最大。
“这个风险预估的体系，是由维白确立，还是由我们平台自己确立？如果是维白，我们怎么保证她说的每个瓜都是对的？如果是我们平台自己确立，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自己的监督组？”
“我直接说了，我们平台很多主播卖软丨丨色丨丨情，鸭子男的女的都卖肉，我们现在监管的重点都不是他们下播后有没有劈腿睡粉嫖宿，而是他们在摄像头面前会不会忍不住去脱衣服！”
“其实要我说，只管流量最上层那一批可能出代言的就好，葡萄归根到底怕的不就是这个？代言掉了要违约金以后合作不方便，把最上层管住就好！中层还是按他们原来这样。”
老板想了想，就要点头。莎莉连忙翻出报告中的一页。
“昨天警方对喵三娱乐公会的通告出来了。贿赂游戏公司人员谋取巨额不正当利益、引导网曝多人、还有多起聚众嫖丨丨娼、赌博……
“这个公会的前身是工作室，其实转成公会没几年，里面的主播也都是从中低层做起来的。
“如果葡萄没有及时开启风险预估，让这个雷爆在柚子，那现在葡萄的笑话就大了——涉嫌数个平台四十多个主播！现在网络上不少人在看柚子笑话。”
莎莉甚至连网民的反应都放在了报告里。
评论区——
评论1：柚子平台：我不承认自己是垃圾回收处，但我确实做了只有垃圾回收处才会做的事。
评论2：那天晚上的迎新活动的录播我看了，我和弹幕的反应一样，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评论3：《葡萄本纪第53回 ：葡萄断臂而求生，柚子犹豫而败北。》
论坛区——
《柚子平台这波亏炸了吧？原本以为是抄底收购，没想到全是劣货。说来柚子是不是直播平台当三弟太久了有些憋坏了？最近昏招频出啊。》
《明明是葡萄里的劣迹主播最多，可最后锅到了柚子的头上。沙漏：隐形了好耶！》
《李涛，葡萄的风险预估到底有多赚——上一周的品牌代言量就翻了一倍！》
老板看完，再传给其他人看。
莎莉又道：“主播的阶层是会流动的，一些中层的主播一直莽着劲要去首页大封推。所以只盯着顶层主播做风险预估没有意义。”
莎莉道：“当然，考虑到我们平台的特殊性，我们可以换种方式风险预估的方式——基础值都是1%，每周一张道德自查表给他们填，填完没问题就加到10%。到时候如果有出现道德自查表上面的问题，责任就归在主播没有及时说明上。”
莎莉这样子一说，其他人就纷纷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数据好看就可以。”
“这个主意好，至少提醒他们，事情藏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被维白那种营销号逮住。”
老板最后敲板：“我们平台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把监管组扩充一下，经常关注舆论风向。同时如果主播的事情闹得大家都知道了，主播和整个公会的权重都要降！这也要和公会那边说明白——莎莉，你做得很好，再去问问维白这件事能不能让她挂个名，也让我们的行动更能取信于人。”
莎莉已经加了维白的微信，当场笑道：“好啊。”
其他人也都没有反对意见，这场会议顺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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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微白接到莎莉的邀约电话时，正坐在图书馆奋笔疾书，为下周的期中考做最后冲刺。
南微白：【说来丢人，我这次考试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挂科。】
系统：【大学生要担心自己挂不挂科挺正常？都说大学生要做的三件事就是逃课挂科谈恋爱嘛。】
南微白：【我上个学年做了三件事：学习、拿奖学金、买了好的电脑配件组装起来玩卫风游——然而还是带不动。】
系统：【宿主原来还是个学霸！】
南微白：【这毕竟是我敢沉迷游戏直播的资本。再加上给院长奶奶以前介绍的亲戚孩子做家教赚钱，3A游戏的钱偶尔也都敢付一付！】
这是系统绑定到南微白身上的原因，于是系统不好意思说话了。
南微白也不在意，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
莎莉约她，主要是带她了解风险预估的打算。同时邀请她挂名合作。
莎莉给她看了下发给主播的自查表，又让她和在写权重程序的程序员见了个面，最后要请大家一起吃饭。
南微白：【一个写程序的程序员还挺好看的，并且有点眼熟……】
系统：【但他写的程序不能和沙漏平台兼容，到时候会出很多很多bug！他没有业务能力。】
南微白：【我记起来了！他是美貌网红起家的，顺带推销了一下他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的身份。于是沙漏就把他收编了。】
南微白：【他主要是沙漏做对观众口宣传的时候拿来做牌面用的，经常在沙漏直播。写程序不是他的本职。】
系统：【他业务能力就是差！……咦等等，他的瓜有4天？感情瓜0天，这么强？】
南微白：【咦？莎莉说他有妻有子啊只是对外宣称单身啊？感情瓜0天是怎么做到的？！】
带着对这位沙漏牌面的好奇，南微白去吃了这顿饭。
这位网红兼程序员兼宣传组成员兼主播名为邹若玉，一个很温柔的名字。他吃饭的时候性格表现出来也还可以，不怎么说话，不过也不是不说话，一种刚刚好的感觉。
南微白也聊了两句，怎么也看不出他的瓜能有4天。
系统：【这就是人不可貌相，不能只看长相！】
大概是因为南微白多看了邹若玉两眼，饭吃到一半，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就有另外一名程序员在厕所门口等着她：“你是打算扒邹若玉吗？他除了隐瞒自己结婚，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系统：【他个男的堵人女厕所门口，变态吧！！】
南微白连忙道：“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那位程序员松了一口气，又殷切地说：“小邹天天工作养家很辛苦，他老婆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却总是在逼他，天天催什么学费房费医药费，我们都知道他倒霉就倒霉在他老婆上！”
系统：【宿主快买这4天的瓜！这个邹若玉太会迷惑人了！我他喵就不信了——】
南微白：【我先练一下自己的判断。现在所有直播平台都处在没有系统帮助的情况下……我想先试试。】
南微白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位程序员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最后也只能悻悻回去。
没多久，南微白就在饭桌上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这个权重要做多久？”
莎莉自信满满：“下周就可以！这个权重变化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加权的事。”
系统：【宿主是打算下周再扒他吗？】
南微白点头：【所有的风险预估，都是为了在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能用小代价解决——我会让他们明白这一点。】
系统：【但这一周内……】
南微白用实际行动回答他——
吃完饭，南微白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跟上邹若玉叫的车，停在他家门口不远处。
邹若玉的家还挺不错，郊区连栋小别墅，大概一百平米，不大，但够一家子住。
风景也还行，有几棵树。
他的妻子捧着醒酒汤打开门，眼神是呆滞的漆黑一片，看着有些森然。邹若玉骂骂咧咧了一句“怎么把醒酒汤拿门口”，越过她进屋。
系统：【挺让人害怕的。】
系统话音未落，屋内传来一声“你怎么带的孩子怎么孩子又在医院”的爆喝声，接着就是乒乒乓乓一顿敲，伴随着女人压抑的哭声。
系统：【…………】
系统：【……真的要下周才曝光吗？听着太惨了。】
南微白：【嗯，他是最合适，也是最能震慑沙漏平台认真做风险预估的人——他本身就是沙漏里的人。】
南微白：【之前不是说我的兑换点要存着吗？让她获得足够反抗邹若玉的力气和勇气，需要多少兑换点？】
系统：【……宿主说过的，这些兑换点很珍贵……好吧，兑换点1点就够了。】
南微白：【兑换。】
系统：【已经兑换成功，喻小芳获得足够对抗邹若玉的勇气。】
系统：【喻小芳本来就能打得过天天坐办公室的白斩鸡邹若玉，她之前只是不敢。】
出租车司机这时候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南微白塞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块，又等了一会儿。
屋内打架的声响停止了，隐约听见喻小芳抽噎着说：“我去给你煮饭，等下叫护工给孩子陪床……然后我陪你”。接着是邹若玉怒摔碗的声音。
——好歹是没有再接着打喻小芳了。
之后就是全然安静。南微白没再表示什么，看着天色晚了，再转几站地铁也麻烦，索性直接和出租车司机说：“去首宁大学。”
出租车司机笑呵呵地道：“好嘞，我重新打个表。然后马上出发！——对了，您和这男的是什么关系？男朋友？来抓奸结果发现自己是小三？”
系统：【好家伙，这个出租车司机的脑补吃瓜能力好强，最强的是全猜错了。】
南微白：“我是私家侦探，帮人来查的。”
出租车司机讪笑一声，不过也没多信——什么私家侦探在车里坐一坐就走，全程安静地过分？明显是伤心欲绝了嘛！
南微白：【我先不买瓜，猜测一下。你就和我说是对是错。】
系统：【好嘞。】
南微白：【邹若玉并没有大学毕业，顶多肄业，并且是三本的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