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暧昧[追妻火葬场]——桃吱吱吱
时间:2021-12-09 00:38:26

  但她却对他生出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甚至还用那样直白而强烈的方式,逼迫宋势面对她的感情,最后被逼的不得不离开。
  怀芷只觉得自己卑劣。
  “......早上才下过雨, 路面湿滑很容易摔倒,”看出她的局促, 宋势主动开口解围,“休息会,等太阳出来吧。”
  沉默片刻,怀芷没再扭捏拒绝, 轻声道谢后在长椅上坐下。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怀芷坐在长椅上目视远方,脑袋纷乱一片,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压抑着。
  最后还是头顶先传来宋势的声音:“脚上的伤,去医院看过了吗?”
  “看过了,医生说休息两天就好”怀芷眼中一黯,语气略有些挫败,
  “网上说的那些.......你都看了?”
  “没有。”
  只有短短两字,宋势又再次陷入沉默,当怀芷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男人又突然再次开口,声线压着隐隐的不满:
  “怀芷,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我希望你能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考虑是否有能力帮助别人。”
  他说的是“帮助别人”。
  微微一愣,怀芷忍不住抬头去看宋势,她莫名地有些紧张,指尖紧攥着衣角,试探道:
  “你......相信我吗?”
  女孩声线细软,又圆又亮的双眼直直撞进视线,满含期待的语气是那样小心翼翼。
  宋势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
  他垂眸,看清怀芷眼底一闪而过的意外,突然觉得她还是五年前认识的,那个懵懂又青涩的女孩。
  望向他的视线总是怯生生的,她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渴求着哪怕一丁点的信任和在意,眼底的期待永远也掩盖不住。
  就像现在,只因为他一句话,就轻易地红了眼眶,仿佛有星河流淌的双眸亮晶晶的,蓄着薄薄一层水汽。
  滚热的液体划过面庞,怀芷看着手背上的眼泪,微微发愣。
  慌忙擦去不断滚落的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父母去世后,她几乎没在任何人面前落泪,时间不断在逼迫着她成长,她很快就意识到,眼泪廉价,只对那些在乎你的人有用。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
  可此时时刻,眼泪像是断了线的串珠,越流越多,止不住地滴落手背。
  在宋势面前屡次失态,她觉得格外丢脸,连忙转过身抹眼睛,强笑着抱歉道:“对不起啊,这么久没见了,我——”
  撑开的伞始终稳稳停在她头顶,宋势半个身子站在雨中,后背被细雨淋湿了一小片,却像是浑然不觉,静静站在她身旁。
  “怀芷,”宋势低声道,“没关系的。”
  半晌,他脱下身上的西转外套,小心地盖在她轻颤的肩头,又拿出一块纯黑色的手帕递过去。
  他话向来很少,更不会安慰人:“如果在这里影响你,我就去旁边站着。”
  “不用不用,”怀芷吸吸鼻子,慌忙抬手拉住宋势袖子,眼眶通红,“我不哭了,你别走。”
  她这句无心的话说的暧昧,尤其对他们两个来说,已经算是越线。
  沉默片刻,这次是怀芷率先打破僵局,接过宋势的黑手帕,扯嘴笑笑:“我以前是不是也总哭,很烦人吧。”
  “没有。”
  宋势蹲下身与怀芷平视,抬手将她肩头滑落的衣服披好,看着她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悲伤。
  他开口道:“我只是有些后悔。”
  似有若无的薄荷清香萦绕鼻尖,怀芷不解:“后悔?”
  “后悔把你一个人留在原地,”宋势直视着她的眼睛,在怀芷不自觉屏息时,字字清晰道:
  “怀芷,你不需要无坚不摧。”
  怀芷愣怔片刻,看着宋势近在咫尺的脸,呼吸微滞。
  闪躲的视线出卖了她的慌乱,她在内心一遍遍告诫着自己,这个人已经拒绝过你了,别再自作多情。
  手机突然在一旁嗡嗡作响,看着来电显示的“江凛”,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你在哪里。”
  江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三分不以为然的倦懒与漠然,让怀芷从晃神中倏地清醒。
  垂眸,她压低声音,避重就轻道:“是去小别墅吗?我过来找你。”
  对面沉默片刻,江凛突然道:“......你哭了?”
  转身去看宋势,发现他早就知趣地走到一旁,背对着她,手机放在耳边,神情严肃,像是在说公事。
  怀芷长舒口气。
  即便宋势拒绝过她,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和江凛的事情。
  久久等不到回复,江凛的声音染上几分不悦:“怀芷,回答我。”
  “我没事,”眼底柔情一闪而过,怀芷再开口时,语调又是漠然,
  “江先生,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
  半小时后,江凛的车稳稳停在墓园门前,黑色的迈巴赫低调奢华。
  宋势有工作不得不提前离开,临走前,还问怀芷需不需要他送她回去。
  男人沉静的语调犹在耳边,怀芷垂眸看着湿软的泥地,半晌后还是摇头。
  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她双手递给宋势,微笑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能面对面平和的交流,是她过去几年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她现在不知有多满足。
  人总不能太贪心。
  对面的迈巴赫朝她按响车喇叭,声音闷闷的,像是对方耐心耗尽的警告。
  怀芷开门上车,看着车里的陈设只觉得陌生,难得有一瞬的恍惚。
  上次坐这辆车也不过两三天前,江凛带她回老宅见老人,送了她块石头,然后砍了她的戏份。
  现在他们分手了。
  车身宽敞空旷,江凛坐在对面正中间的位置,闲适的衬衫长裤,领口一丝不苟地拢紧,肩宽腰细,长腿交叠。
  带着金丝框眼镜,斯文败类的男人带着蓝牙耳机,感觉到她进来,懒懒从文件中抬头,扫视的目光薄凉散漫。
  汽车平缓地朝小别墅驶动,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有江凛处理公务时,不时地沉沉“嗯”一声。
  气氛安静的压抑,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小心翼翼。
  怀芷出神地望向窗外。
  初冬晨雨后的天空格外晴朗,湛蓝色的天幕零散能看到些许云团,慢悠悠地飘荡着。
  指腹轻滑手背,仿佛还能感受到眼泪的温度。
  怀芷打开手袋,看着叠好的手帕静静躺在底层,唇边很轻地弯了弯。
  难以自控的,当宋势在墓园里递给她手帕时,她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五年前在医院走廊,那块同样是他递来的手帕。
  记忆里,医院走廊的宋势比现在要更难以接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他站在怀芷面前,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却也任由自己的袖口被她拽的凌乱。
  怀芷陷入在回忆中无法自拔,看向窗外的双瞳在光下琉璃般透亮,黑睫纤长,轻颤时,宛如扇翅的雨蝶。
  江凛抬眼,第一次细细地打量怀芷。
  几天不见,她似乎变了很多。
  乖巧柔顺的表情消失不见,也不再像粘人的猫咪乖顺听话;她微扬着尖瘦下巴,脖颈白皙修长,像只高贵的白天鹅。
  倨傲高慢,一举一动都勾引着人的征服欲。
  四十分钟后,迈巴赫在门前停下,江凛下车径直进了小别墅,怀芷犹豫片刻,下车跟上去。
  厨房桌面凌乱,浪费的食材铺满一桌,怀芷随意扫过去,视线停在厨台角落的饭盒上。
  圆柱形的饭盒是通体的樱花粉,侧壁贴着浅红勾线的五角星,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
  想起昨天电话里,白琪提到她带来的菜肴,怀芷眼底闪过嘲讽,微不可察地轻蹙眉头。
  就算是借住,这栋房子她待了三年多,装饰布置花了很多心思,现在处处是白琪留下的痕迹,光想想都令人反胃。
  “昨天是陆衍要白琪来的。”
  客厅里,背靠沙发的江凛正抬头看她,姿态慵懒地命令:“门关上,过来。”
  男人语气倦懒,后背习惯性地向后靠,看向她的黑眸微凉,像是在等她主动过去。
  怀芷来到客厅坐下,平静和江凛对视。
  她没有刻意坐的很远,四目相对时,她甚至能闻到江凛身上压迫性极强的雪松气味。
  和宋势清淡的薄荷香不同,江凛身上的幽冽香气侵略性极强,一丝一毫霸占着周围所有空气。
  静默中,怀芷率先开口:“怀游的事情,江先生想怎么样。”
  “五年前,白琪父亲重病去世,留下巨额财产,白家人想通过白琪的婚姻从中获利;为了确保财产的完整性,白琪希望我能用未婚夫的身份,替她拒绝追求者。”
  客厅里响起江凛低沉浑厚的声音:“她父亲曾经帮过我很多,所以我答应了。”
  这是记忆里,江凛一次性和她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江凛和她谈起白琪的事。
  原来只是商业联姻。
  不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答非所问的男人视线倦懒又锐利,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等一个反应。
  怀芷摸不清江凛的意图,印象中,江凛从不会多费口舌和她解释。
  而十分恰好的,她也并不在乎。
  “所以呢,这和怀游的治疗有什么关系。”
  薄唇轻启,怀芷缓缓开口,仔细打量着江凛神色:“如果江先生说这番话,目的是希望我离白小姐远一点,那你完全不必担心。”
  “过去的五年我们各取所需,合作的再好不过。”
  深吸口气,她对江凛的喜怒无常感到疲惫,也意识到,和男人硬碰硬毫无意义。
  于是她露出柔顺乖巧的笑容——怀芷再清楚不过,这是江凛最满意她的表情。
  像是种下蛊毒,怀芷笑眼微弯,靠近江凛轻声道:“那这一次,江先生想要什么呢。”
  江凛黑眸沉沉,耳边还回荡着那句“各需所取”。
  怀芷乖顺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她的眼里再看不到丝毫爱意。
  甚至在他说起白琪时,都无法在她眼里找到一点波动。
  昔日的金丝雀像是厌倦了伪装,撕去乖巧的外壳后,演技变得拙劣又敷衍,朝他投来的眼神轻飘飘。
  直转急下的失控感,令江凛感到无比陌生。
  怀芷说话时有意朝他靠近,垂落发丝近在手边,身上却少了熟悉的蜜桃的清甜味,被一抹薄荷气味覆盖。
  醒神又刺鼻,清淡又熟悉,令人无法忽视。
  这是另一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眼底闪过戾气,江凛抬手捏住怀芷下巴,毫不费力地逼着她抬头,与他对视。
  太阳穴轻跳,熟悉的薄荷味刺激神经,江凛神情慵懒依旧,只是声线冰寒如霜:
  “来之前,你去见谁了。”
  下巴被攥的发痛,怀芷静静望进江凛双眼,将男人眼中的阴翳收进眼底。
  江凛在生气。
  脑海划过这个念头时,她非但没觉得害怕,甚至隐隐有些解气的兴奋。
  似乎感受到她眼神里的挑衅,江凛喉中讥讽地冷哼一声,低头就要咬在怀芷下唇。
  而这次怀芷微微侧过脸,毫不费力地躲开了。
  身体微微陷入沙发,怀芷半个人被江凛圈在怀中,像是即将被吞之入腹的羔羊,逃无可逃。
  但她眼中毫无惧意,视线直直迎上江凛漆黑的眸。
  良久的对峙后,她粉唇张开闭合;静谧无声的房间里,响起怀芷不急不缓的声音,字字清晰:
  “江凛,你在嫉妒吗?”
 
 
第19章 19   我不想你一个人……
  “江凛, 你在嫉妒吗。”
  怀芷的声音很轻,却在空寂无声的客厅里,字字清晰。
  她微微抬眼, 盯着江凛黑眸,口吻平淡无波,神色自若,像是再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被江凛半圈在臂弯, 冷冽的雪松气味侵略嗅觉, 将周围每一寸空气都逼压驱逐。
  江凛抿着唇, 漆黑的双眸微沉, 不见一点怒色, 甚至能看出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但怀芷很清楚地知道, 对方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
  五年床伴, 她早就把江凛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习惯了掌控一切, 江凛厌恶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人或物, 跟讨厌一切和情感沾边的琐碎。
  两人相距不过数寸,呼吸交织错乱,怀芷轻轻眨眼, 再次轻声开口:
  “江凛,你喜欢我吗。”
  良久,客厅清晰响起一道轻嗤。
  江凛眼里满是冷嘲,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怀芷半陷在沙发里,口吻冰冷:
  “怀芷, 你疯了吗。”
  ”你不过是我养在身边的小玩意儿,”他微微附身,削薄的唇贴在怀芷耳侧,
  “想离开, 也要等我玩够了。”
  男人微微抬手,骨节分明的五指修长,指侧游走过怀芷光滑的脸,像是毒蛇滑腻的长舌。
  怀芷黑眸流转,视线随着江凛的动作而动,最后停在她细长的脖颈。
  五指收拢,江凛仿佛隐藏在暗匿深处的猎手,流连在她脆弱的脖颈,动作像是安抚的轻柔。
  如果她此时露怯,男人就会在下一秒不动声色地收拢掌心。
  怀芷撑起身子,后背靠在柔软枕垫,推开江凛的手,不经意地挑眉:“听上去很有意思。”
  “很可惜,这次是我不想陪你玩了。”
  “还有,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江先生,”她垂眸看着腰侧的手,冷冷道,
  “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性骚扰。”
  腰上一痛,江凛漠然的语气和掌心炙热的温度交织错综:“那有没有人告诉你,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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