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万丈辉光——夜羽乱
时间:2021-12-10 09:39:28

 
  “艾玛同学, 你能放下手机别搜了, 先冷静一下吗?”祁姗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当红偶像约会, 却是第一次遇到被粉丝撞破这种日了狗的事,然后和她之前在娱乐新闻上看到的发展不同,她和严筝谁都没做出来恼羞成怒, 怒斥粉丝不要拍的行为,反倒是作为严筝粉丝,也是她同学的艾玛被吓得不轻,祁姗专门跑到公园里的小吃亭去买了杯奶茶塞到她手里都没缓醒过来。
 
  但这其实不能全怪艾玛,哪个追星女孩儿偶遇本命爱豆都没办法保持理智,严筝又是标准的“生图比精修好看,动图比生图好看。真人比动图还好看”类型,如此震撼的美貌暴击下,再加上他正在和自己同班同学接吻的惊世骇俗行径,艾玛一时大脑当机绝对在所难免。
 
  大概十五分钟过去了,她是喝了半杯奶茶之后才慢慢缓过神来的,待到神智回笼,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发现她人已经被祁姗领到了公园里的咖啡厅,而严筝早不见了踪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苏珊娜。我觉得我粉严筝有点魔怔了。”艾玛又吸了一口奶茶,“我本来打算趁着淡季来这里拍点素材,结果就在刚刚,我拍到樱花林那里,居然出现了你和严筝接吻的幻觉,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好多胡话?”
 
  “……”祁姗还特么能说什么呢,她在认下艾玛就是幻觉和坦白一部分真相中抉择了一下,最终考虑到他们未来某天一定会公布恋情,还是决定按照严筝说的办,让艾玛提前知道以后会公开给大众的那套说辞,“你听我说,不要表现得太明显,慢慢回头,看你左后方四十五度靠门的卡座……别叫,千万别叫。”
 
  在艾玛回头瞧见严筝深吸一口气的当口,祁姗凭借这几个月给侄子喂食的经验,及时把奶茶吸管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蓄势待发的惊叫,压低声音把话说完:“你刚才看到的也不是幻觉,他现在就是我男朋友,两年前和他谈恋爱,分手后被他纹在手腕上的苏珊娜就是我,我们复合了。”
 
  ……
 
  就这样,差不多又半个小时过去,先是艾玛走来,悄咪咪递过一个本子让他签名,看他签好后美滋滋地抱着本子离开,顺便嘱咐他好好养伤,电影和回归加油,然后祁姗才过来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一起走。
 
  “怎么样,都解决了吗?”虽然看情况是没事了,但严筝还是不太放心,尤其是看祁姗经过这一糟还没有返程的意思,便柔声提议,“虽然是淡季,但也有一些游人在,不如我们先回去?”
 
  祁姗却摇摇头:“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不过现在都解决了,我刚给我同学打了十万欧元,让她联系公园工作人员说咱们今天包场了,你是受着伤出来散心的,哪有还拉着你四处躲人的道理?”
 
  “是你同学跟你建议的吗?”即便严筝早在国内外享有可观的知名度,但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尤其忌讳这种给他人添麻烦的行为,“人家本来在公园里玩得好好的,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里淡季包场一天五万欧元,我让同学和工作人员说了,已经入场的三倍返还门票,没入场准备过来玩的公园也会送纪念品。”祁姗早想好了解决办法,冲严筝得意地挑挑眉,“我男朋友是巨星,我是挺骄傲的,但我才不会那么不讲道理,你的名气是你靠努力拼来的,不是我肆意妄为的资本。我明白。”
 
  严筝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说,祁姗却想到刚才艾玛的话,怜惜地拿拇指蹭了蹭严筝同她交握的那只手。
 
  艾玛对她说了什么呢?
 
  在祁姗把前没因后没果的公关言论告诉给这位严筝脑残粉后,她便又像多看一眼赚一眼一样盯着严筝花痴了足足五分钟。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比如他头上怎么也会受伤,为什么会消瘦得这么吓人,之前和现在是如何和我勾搭在一起的,不过这些暂时都不能告诉你。”祁姗赶在她发问前说,“你知道我们两次恋爱都问心无愧方式正当就行,可能是他在拍的这部电影上映后,也可能就这次回归之后,我们会公开。”
 
  不料艾玛终于收回视线,说出的话却与这些全不相关:“没……我们这些严筝粉丝其实对他的私生活没那么多好奇心,反正他曝光出来的东西一直真真假假,我就是觉得他……真人比照片好看,气质也挺干净的……”
 
  “他本来也没做过几件亏心事。”祁姗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但该肯定的,她也不想严筝继续遭人误解,“太具体的我不方便说,反正他的黑料没几条是真,我俩不是偷着地下情,我爸我妈都能认下他这个女婿,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什么人渣败类。”
 
  “那就不奇怪了……”艾玛耸肩,想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却抽了两下鼻子,“妈的,我居然觉得我房子塌了,当初以为是单凭业务能力和颜值粉了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所以看他再怎么辛苦把自己透支得再厉害都觉得他是心怀鬼胎自找的。他不允许我们和人撕逼,我们私底下还开玩笑他是坏事做多了在别人那里落下不少把柄,怕把对方惹急了放流星大摆锤……苏珊娜,既然你说他挺好的,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你家可对他好点,护着点他吧,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多可怜啊,他要不稍微活好点,以后再有对家粉黑他,我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肯定会忍不住撕回去的。”
 
  ……
 
  “严筝,我以后会对你好,特别特别好。”祁姗牵他一路慢慢走,来到一处喷泉前,从包里掏啊掏,掏出两枚硬币来,递过一枚给严筝,“这个习俗我们法国也有,不会弄错了。丢进去许个愿,很灵的。”
 
  严筝面上流露出一丝难色,祁姗及时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许说你没愿望,你得有愿望,快说。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要一直和祁姗在一起,更要一生一世平安顺遂,开心喜乐。”
 
  “好。”严筝笑笑,顺从地从她手中拿走一枚硬币,弹进喷泉里,鉴于祁姗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原封不动地重复道,“我希望我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一直和祁姗在一起,一生一世平安顺遂,开心喜乐。”
 
  祁姗见他许完了,自己才将另一枚也扔进喷泉里,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你许了什么?”严筝问。
 
  祁姗故作神秘地卖关子:“说出来就不灵了,不告诉你。”
 
  严筝虽然认为这些是骗小孩子玩的,听她这么说,却也觉得有点好笑:“你刚刚明明让我说出来许的……”
 
  “这……”祁姗才不要承认自己安排好的浪漫桥段又出了BUG,颇有几分强词夺理地叉腰,“我不管,反正我们许的都会实现。问就是本小姐有钱,今天包场。喷泉之神除了服务咱们没得挑。”
 
  “行,你说得都对。”严筝不信鬼神,只信祁姗的话,“我们家姗姗这么可爱,谁都不忍心让你的愿望落空。”
 
  ……
 
  严筝会这么说,很大程度是基于祁姗会许他相关的愿望,那么他一定舍不得她失望,但凡她想要的,他都打算给。
 
  却是不知祁姗的愿望是希望他心想事成,她的少年,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傍晚五点,他们准时返回医院吃晚饭,然后严筝早早在祁姗的督促下躺到床上,他心绪平和,倒是祁姗想起明天的手术比他更慌,把医生叫过来好几次确定具体细节。
 
  “放心吧,苏珊娜小姐,我们肯定是要保证成功率才敢给他手术的。”第五次被呼叫铃找来,医生哭笑不得地说,“是臂丛麻醉,尽可能减少麻醉剂对他神经上的影响,他全程意识都在,基本不会存在意外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怕他流血怕他疼啊……”祁姗又要把自己说哭了,坐到严筝床边,一副担忧极了的模样,“我就这么一个男朋友……要陪我一辈子的。”
 
  医生:“……”所以大小姐这几次叫他过来都是为了塞狗粮的吗?他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啊!
 
  隔日上午十点。严筝被推进手术室,全程会保留意识的手术,他却始终没有一丝慌乱和紧张,因为他知道,那个女孩儿就守在外面。
 
  他没必要慌,他得好好地接受手术,然后好好地痊愈,去陪她一辈子。
 
 
 
 
第九十章   姐姐来电。
 
  在手术室的两个小时, 严筝全程维持着云淡风轻的平静,说句不应景的,他将手臂上皮肉割开这种事司空见惯, 现在还有个能让他心安的女孩子守在门外, 于情于理, 他都调不起慌张的情绪。
 
  然而手术室外的祁姗却是真的慌,说是度秒如年都不为过,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即便医生再三保证风险书上注明的意外发生几率很低, 依然担心得不行。
 
  “嫂子, 都两个小时二十六分钟了,你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祁姗一腔担忧无处排解, 只能给大嫂徐念打电话,“你现在忙不?要不你还是帮我把家里的八卦镜桃木剑拿来, 我看推特上好多人都说那些东西保平安。”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徐念已经不想吐槽祁姗对五千年华夏文化的误解了,只微笑着告诉她, “我现在挺忙的,这不还得接你电话吗?自从严筝进手术室, 你平均每十分钟就会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这工作量赶得上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接线员。”
 
  听徐念这么说,祁姗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两个半小时和她的通话记录, 发现还真是, 当下心虚地吞了下口水:“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差, 做这么大的手术,我肯定会担心嘛……”
 
  “行吧……”得益于祁姗现在动不动就往自己嘴里塞她和严筝的狗粮,徐念已经基本能够坦然接受严筝是自己妹夫的事实了, “他也是够厉害的,当个偶像能把身体糟蹋成这样,想当年你大哥在特战队都没这么高危。”
 
  “那也不能怪他啊,谁让摊上夏初那个王八犊子了呢……”祁姗现在提起这个话题还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他家里的糟心事还不止夏初这一糟,他爸他妈一个老赖一个杀人未遂,都是没个十几二十年放不出来的干活,他亲哥严穆整个一偏执狂加被害妄想症,都传活不长,我看就是铁了心想拉严筝垫背,他姐严薇薇还算拿他当个人,但我听陈酿说,夏初薅剩下的钱也基本都被严薇薇薅走了,美其名曰知道你忙,没事就不打扰你,结果每次联系严筝恨不得只有仨字——‘弟:钱。姐’。”
 
  “……”徐念之前没和祁姗聊过这个,如今听说也是一阵无语,“他姐……不是有金主吗,怎么也问他要钱?”
 
  “有家庭还出去乱搞的男人当然靠不住呀……”祁姗当时听陈酿说的一知半解,可能是严筝同样没告诉陈酿太多,“好像那男的原配家挺有势力得罪不起,他姐生了两个孩子以后非得要名分,那男的给不了,缠久了给渣男缠烦了,再加上觉得他姐年纪大了,一度不管不问……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姐当惯了贵妇名媛,即使自己不会赚钱,花起钱来还是改不了大手大脚,又要养孩子,反正没钱了就问严筝要。真的,我不夸张地说,严筝要是只羊,早和葛优似的了。”
 
  “……”徐念又是一阵无语,“你非得把自己男朋友这么悲惨的过去讲得跟段子一样吗?”
 
  “嗐,还不是心理医生告诉我要想办法让他开心,为了提升我自己的幽默感,我这才刚刷完近二十年的春晚小品。”祁姗丝毫没掩饰自己在帮助严筝调整心态方面的野心,虽然在徐念看来她毋庸置疑又跑偏就是了,“咦……嫂子你等一下,有人给严筝打电话,打好多个了,可能是急事,我先接一下。”
 
  这段时间严筝调养身体,在说服他同意的前提下,祁姗这个之前给简淮接了一年多电话的职业转接助理便会为了避免打扰到他休息。偶尔替他接一两个电话。
 
  她依旧不懂要怎么帮他处理那些公事私事,能做的也只是有公事就自称严筝的助理,找些借口告诉对方严筝在忙,忙完会给他回过去,有私事则根据来电人的身份进行不同需求的客串,至少确保他不必和以前一样二十四小时都处于紧张的待命状态。
 
  今天严筝进行手术,手机自然保管在她这里,可却叫她对着来电提醒上的备注犯了难。
 
  “姐……难道是严薇薇?”祁姗清楚严筝的为人,也许娱乐圈里是有些小鲜肉喜欢四处认姐姐套关系争取资源,但他绝对不会,这个姐十有八九就是他亲姐……如此想来简直觉得自己是乌鸦嘴,才刚说到严薇薇,严薇薇就到了,那么不难猜测,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应该就是要钱。
 
  “算了,当破财消灾。”祁姗嘀咕一句,考虑到严筝还在手术室,有必要在这时候做做慈善攒人品,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家差啥都不差钱,以后的事可以以后再说,她替严筝给一次没什么大不了,便按下接通键,“你好,我是严筝先生的助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严先生在忙,不方便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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