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在古代扶贫——买房了吗
时间:2021-12-12 00:25:17

  沈灵语站在原地,和赵慎玉互看一眼,才说:“这样,麻烦大人将这一缸硫磺保管好,此事我已汇报给了王妃,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过来,届时还请大人将证物呈上。”
  少将朝她行礼:“是!”
  两人又在此处查看一遍才离开。
  离去途中,沈灵语却有意放慢脚步。赵慎玉觉出来,笑问她缘由。
  沈灵语停在昨日两人遇险的路上,解释道:“这会儿回村子里,只怕为时尚早,昨日的匪徒定然已回去跟村长交待过,那我这时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赵慎玉站在她旁边,俯瞰着脚下滚滚水流:“看来姑娘已做好了准备?”
  沈灵语没隐瞒:“我来时便已和领头说过,若此行路上遇着险情,让他尽快脱险传书回王城搬救兵来。泽谷路远,从王城过来最快也要一天,所以我们这时回去,只怕我的救兵没到,那冰冷刀刃倒先架在了脖子上。”
  “灵语姑娘未雨绸缪,在下佩服!”赵慎玉眉目舒展,转着手中折扇,“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唔...”沈灵语想了想,抬头看着头顶太阳,懒懒道:“今日天气甚好,此间景色怡人,难道有闲暇,不如赏赏山水罢,正好我也有些饿了,赵公子你呢?”
  “哦。”赵慎玉品了一番她的话,赞同道:“此处视野开阔,远山近壑尽收眼底,确是个赏景的好地方。”
  “呵呵呵...”
  我的重点是我饿了你没注意到吗?
  沈灵语朝他呵呵一笑,脚下动起来往前边走边说:“不知这山间有什么好东西吃,听说泽谷盛产水果,也不知如今都长熟了没。”
  赵慎玉依旧一副闲散模样,一路欣赏附近美景,也不接话。
  沈灵语看他毫无动作,只好作罢,抱着空腹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来。
  赵慎玉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目光往上看,路边有一颗老树,枝头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柿子。个个金黄饱满,看得人口舌生津。
  他又瞧了瞧树下站着的人,只见着一双水灵杏眼灼灼盯着树梢,不由失笑走近:“这柿子倒是生得不错。”
  “对吧对吧!”沈灵语咽了口口水,“我方才只瞧见一点影子,拐过弯才发现竟生了这么多!”
  她说完便凑上去,踮着脚去够。没够着,又跳起去抓。
  赵慎玉看她蹦蹦跳跳的模样不禁发笑:“我帮你。”
  “哎,别!”沈灵语抬手制止他,“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她换了个地方,从地上捡了根枯枝,压下一截树枝,那枝头的柿子便轻轻垂下来,刚好能摘到。
  将金黄果实放在手心闻了闻,果然香气扑鼻。轻轻咬一口,柔软多汁,回味甘甜。沈灵语忍不住感叹:“真好吃!”
  果然还得靠自己。
  她斜眼去看赵慎玉,只见那人正从树下走过来,外袍已兜了好几个金黄柿子,笑道:“方才那一处并未见着什么果树,地形也险,才与姑娘玩笑一番,莫要生气。”他拿了个柿子擦干净再递过去,“柿子虽美味,但不宜多食。待过了这一段路,前面有零星人家,我去问问能不能讨些粗粮给你。”
  沈灵语伸手接过来,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又看回手中吃一半的果子,有些委屈道:“我想吃兔子。”
  昨晚本来是想等着赵慎玉的烤兔子,但没等到便先睡着了。
  赵慎玉看了看她泛红的耳朵,轻笑一声,柔声道:“好。”
 
 
第79章 
  兔子最终却没吃到, 两人在山上走了许久,只沿途摘了些水果果腹。倒是有路过一户人家,本想讨口干粮, 可门户紧闭不似有人的样子, 只好作罢。
  等终于磨蹭回村子时,已是黄昏时分。
  过了一天, 水位涨得更高了些, 最浅处也能没过膝盖。村子被水淹得所剩无几,大多数村民都撤到山脚下临时搭建的帐篷中。
  沈灵语站在村口看着岌岌可危的崖壁,这些娇弱的帐篷只怕再经不起下一场雨。
  沿着一条临时搭建的桥通过, 有个身形佝偻的妇人正弯着腰在倒塌的废墟中寻找着什么。脸上布满了泥污也浑不在意,只用手上的木棍拨开满地的碎石。她背上的襁褓里背着个婴孩, 小脸躲在布巾里睡得很熟。
  沈灵语站在路边看了许久, 这妇人她见过, 刚来那天就见她抱着孩子站在此处恸哭。废墟中时不时能翻出些银器首饰,她却没有拾起, 而是继续往深处翻。
  过了会儿又一个大娘跑过来,嘴里劝说着边将她拉开。那妇人十分执着,却争不过,又哭起来,一张苍白脸颊瘦得快凹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她们说的都是本地乡音,沈灵语听不懂, 和赵慎玉对视一眼才提裙缓缓靠近。
  妇人听到动静停下来, 戒备地看着过来的两人, 她脚下虚浮,神情慌张要往后退。
  沈灵语堆起亲切地笑, 边用手比划边柔声问:“你们...在做什么?能听懂我的话吗?”
  妇人十分紧张,一双惊恐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来人,忍不住躲在大娘的身后。
  那大娘倒是能说汉话,不过口音也颇重,往前半步将她护在身后,问沈灵语:“你们是什么人?”
  沈灵语正要解释,那妇人却在大娘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大娘听了惊讶起来,打量了一番来人,又宽慰妇人几句,那妇人全不听,又啜泣起来。
  大娘好不容易将她劝得不再哭,才强行拉着人上来,跪在沈灵语面前,先给她磕了头才说:“民妇萨芬拜见大人!”
  萨芬拜完又拉着妇人一起跪下,说:“她叫特莎,脑子不太好,一到这时候就要犯病。”
  沈灵语靠近了些,先让二人起身才问萨芬:“我刚来时便见她在此处嚎哭,今日似乎又在找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此处已倒塌一片,时不时又有洪水冲上来,她背上还背着孩子,实在危险。
  萨芬叹了口气,道:“特莎在找她男人。”
  “她男人?”沈灵语不解,又扫了一遍脚下废墟,“她男人在此处?”
  “是勒。前不久特莎家里起了大火,她男人病倒在床上,没跑出来。”
  沈灵语沉默,难怪这一处的木头残瓦有烧黑的痕迹。
  大娘接着道:“特莎是我们村子里年轻的小媳妇,与她男人刚成亲不到一年。去年老谢回来了,瞧她模样俊俏,非要强抢了去。特莎的男人气愤与他大打了一架,将老谢腿打折了,今年夏天才养好。这人一好了就带着人来家里,愣是将特莎的男人腿打断了,后来不知怎么又起了大火,人给活活烧死了!”
  沈灵语心中震惊:“老谢是谁?”
  “老谢是周成的舅子,周夫人的兄弟。”
  赵慎玉提醒她:“就是昨日上山给姑娘带路的。”
  沈灵语回想起来,那带路的年轻小伙子一脸憨厚老实模样,竟能做出如此凶恶祸事。
  萨芬见她面色不霁,忙跪下来,求道:“大人你是菩萨,救救我们!”
  沈灵语将她扶起来,又拉着两人往高处走了几步,脚下没沾着水才问:“这周成一家是什么人,待你们如何,你且仔细说与我听,我派人去查过,若属实,定然会为你们做主。”
  萨芬帮特莎把背上的孩子放下来抱着,娓娓道:“我们泽谷村世代都靠山上的果树为营生,平时也牧些牛羊,本来日子过得也好好的,虽不富裕却也踏实。可自二十年前,从外面派了个新村长来后,便百般克扣土地,赋税也一年比一年高,每年光是交税都要花掉半年收成。又过了几年,周成来了后,不仅丝毫没有改善,还开始发起了洪水,每年都要受一遭。这洪水一过,房屋就要倒一回,又没有钱修,房子便建得越来越差,有时不等洪水来,只刮一回大风便能塌了。”
  赵慎玉好奇道:“王府不是每年都会拨赈灾银下来?怎会没钱?”
  “哪里来的银子,我们一分也没见过。”萨芬上了年纪,泪花挂在眼角褶皱处迟迟未落,“这些年灾事多,村子里已少了许多年轻人,都打包了行囊逃出大山去外面营生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留在村里。偏偏这周成一家又是个横的,平日里谁也不敢惹他,若不高兴了,非得受一回折磨不可。”
  沈灵语从她话中听出些疑点,道:“可我怎么见村里有许多年轻人,并不像你说的只剩些孤儿老母。”
  “大人那天见的是不少,可你现在看看,哪里还有年轻人?”
  她一提醒,沈灵语才往四周探望。这会儿天已快黑,借着夕阳余晖能勉强看清村庄。宽阔河岸两旁只有几个孩童玩耍,一边忙活的大人皆是妇女和老翁,除了自己身边立着的,的确不见年轻男人。
  “那那些人呢?”她转头问萨芬,“我那天见到的又是什么人?”
  “我也没见过。”萨芬抹了泪,摇头道:“今日过了午时,便有大批官兵骑马赶来,那些人便手忙脚乱地跑了。”
  “有官兵赶来?”沈灵语惊喜过望,暗自感叹,“竟这么快。”又抬起头看她,“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现在正在围周成家,我方才从那边过来,抓了不少人。”
  沈灵语大喜过望,拍拍萨芬的手安慰她道:“这洪水今年便是最后一回再来泽谷,过后再不会起涝。你回去便告诉村民,就说王妃会给大家做主,让大家放心,如今既然我受命来了,就是要解决此事,断没有再让你们受苦的理。”
  萨芬听她说了转眼又要跪,沈灵语拉住她交待了几句便急着往村长家赶。
  赵慎玉却突然推口说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休息。沈灵语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这人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哪里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却不好说什么,只好点头让他注意身子。
  村长家虽建得高,此时也被洪水淹掉了大门前的台阶。沈灵语一双鞋子泡在水里久了,冻得连路也不大会走。幸好距离不远,站在路边的侍卫见她来了,忙跑进屋内通传。
  月儿也来了,见她家主子一副可怜模样偷偷抹了泪,又是给她找衣裳又是打热水,一番忙活才将沈灵语焕然一新地拾掇出来。
  沈灵语泡了个澡,精神好了许多,捧着煮好的姜汤坐在椅子上喝。没等多久,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外面进来,脱了氅衣跪在她面前:“元白来迟,请王妃责罚!”
  “王妃?”被人押在一旁的老谢听了,不禁抖了抖,颤声道:“你是王妃?”
  他一双眼瞪得浑圆,轻声又念了两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沈灵语并不看他,只朝元白抬手道:“元白大人此番来得正是时候,何需责罚,快快请起。”
  “谢王妃!”元白站起来,挥手向门外示意,随即便有几个士兵押了十来个犯人进来,一时间不大的屋子便被挤满。
  元白抬脚一踢,被押在最前面的人便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还未有人问起,便哭着求道:“大人饶命!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大人,请饶命!都是周成让我们做的!是周成!”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告饶,满室皆是啼哭声。
  沈灵语认得这些人,都是昨天拿着武器要将她逼得跳崖的那些匪徒。
  元白呈了本卷宗过来,禀报道:“这些个个都是通缉令上有名的逃犯,却不知何时来了这里,一直为周成做事,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坏事做尽。”
  沈灵语接过卷宗,上面全是这些人的通缉令,她粗略翻过一遍,才问:“周成呢?”
  元白跪下来,沉声道:“属下来迟,给他跑了。”
  沈灵语倒没多惊讶,过来时就已想到是这个结果。将碗中姜汤喝干净,又扫了一眼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手指有节奏地敲在碗上。
  元白见她若有所思,又继续说:“周成跑得急,什么也没来得及收拾,我们在搜查中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有些东西,还请王妃亲自过目。”
  沈灵语看他说得模糊,猜想是什么重要东西,便不多问,起身道:“带路。”
  元白打了火把,带着她一路穿过村长家的前厅,来到柴房。此处已有几个侍卫把守着,见着来人立即行了礼才将门打开。
  里面已被清理干净,墙壁上豁然露出一道门。
  进门后是一道狭窄楼梯,楼梯尽头又是一个潮湿的房间,里面放着些简陋器具,还铺了床,最后才到终点。
  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室里,甫一进门,沈灵语就愣在原地。
  空旷的房间里,数不清的金银堆成一座山,映着微弱的火光,璀璨生辉。
 
 
第80章 
  沈灵语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绕着这座小山转了两圈, 又拿手抓了个元宝在手中掂了掂,沉甸甸的,挺有份量。四下张望一遍, 趁元白不注意将元宝放嘴里咬了一下。
  很硬!咬不动!没掉色!
  看来是真的。
  元白:“......”
  “咳!”沈灵语干咳两声, 将元宝扔回去,负手走到正与人交谈的元白身边, 问他:“这一共有多少?”
  元白这才抬头:“目前尚且不知。这一堆里金银混在一起, 得先让人分开再算。只初步估计,黄金就有六十万两左右。”
  “六十万...”沈灵语倒吸一口凉气,话都快说不利索, “这...这些都是哪来的?山中挖出了金矿?”
  “其中多数皆为官银,想必就是这些年赈灾用的款项。”元白找了两个银锭子翻过来, 银子底部分别刻了‘靖元通宝’和‘昭平通宝’的铸文, “依这铸文来看, 此处堆放钱财有些年头了。”
  靖元和昭平分别上当朝天子和先帝的年号,新皇登基后, 全国的货币自然会随着年号更改,当今天子已即位了好几年,此处却还留着昭平年代的元宝。
  元白接着道:“以往朝中查出了贪污官员,其中不乏有囤了大量官银的,皆是由专人运往私窑重炼。可我们已将村子都仔细搜查过,并未找到炼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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