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回到年少嫁魔王——木厘枝
时间:2021-12-12 00:26:43

  京襄城满目疮痍, 禹凤兮要留下来善后,兮折便和沈东黎等人先行离开回了禹河府。
  沈东黎也要回东黎城了,他出来有些时日了。
  但是兮折却让他跟她一起回禹河,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禹梓辛的死或许只是个开端, 禹河目前的危机虽然解除,但是她兮折的危机还没有。
  她想带沈东黎回去跟禹宴临说好, 尽快嫁到东黎城去。
  沈东黎只得陪她回禹河,桐花在外面赶马车。
  一路上两人也什么话都没说, 沈东黎观察了她的伤势, 发现仙缕衣被破开了口子,破开的那一块兮折的皮肉受了点伤, 沈东黎的表情阴婺又凝重,扯下兮折的衣服这才发现她身上到处红痕。
  他不知道兮折发生什么了, 兮折有些累, 想靠着他,他将胸膛给她, 兮折靠在了他怀里对他轻声说:“我睡会儿, 你别欺负我。”
  沈东黎嘴上应着, 却看到了兮折长衣之下毫无遮掩的长腿。
  腿上也是有着隐隐约约的伤痕,他从未见兮折这般不在乎她的清白和形象,兮折很快就睡着, 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裙摆,裙摆分叉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腿根。
  沈东黎只觉得一阵发懵,感觉有点想流鼻血。
  她竟是底下什么都没。
  他深呼吸一下别开目光,将裙摆给她扯好,但是刚才的一幕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怎么就这样了?她和盛陵光发生什么了吗?
  一个大胆的想法充斥上来的时候,沈东黎生气了,他把兮折摇醒,兮折迷迷糊糊地问他:“干什么?”
  沈东黎脸色微红,但是很生气是真的:“裤子呢?”
  兮折突然清醒,睁开了眼睛,侧首看了看自己的腿,只见被裙摆遮着。
  她舒了口气:“别吓我,我还真以为什么都没有。”
  沈东黎明显急了:“所以裤子呢?盛陵光那个禽兽对你做什么了?”
  兮折见他情绪这样激动,愣了一瞬,打他一下:“声音那么大干什么?放心,他没把我怎么样,就是把我的裤子撕了,我这不是有仙缕衣么?”
  沈东黎:“……”气的胸膛起伏,“这个杂碎,我迟早将他碎尸万段。”
  兮折敛了情绪,在沈东黎怀里到底不舒服,她微微移开,沈东黎一把又把她抱过去,不满得很。
  “躲什么?”
  兮折有些抗拒:“放开。”
  沈东黎微凉的手探进裙摆:“我不会做什么,这样就行。”
  兮折还是不适:“你别过分。”
  她要是睡着,沈东黎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
  沈东黎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偏不放开:“迟早是我的娘子,怎么能对我这么警惕?”
  兮折想说,我对你一直不都很警惕么?
  微微抬眸与他对视,他没闪躲,兮折终是被他眼中倔强又赌气的神色击败。
  兮折舒了口气,不理他,闭上眼睛。
  沈东黎看着她,终是觉得她不易,一个姑娘家,经历地太多了。
  他低首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兮折果不其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下,又闭上。
  沈东黎轻声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兮折这次才真正的沉沉睡去。
  *
  梓辛的死总归是要跟禹宴临坦白的,京襄城的所有事情她都是提前让狄秋刃写了折子递到了禹河府,禹宴临和尧红泪在禹河府也是闹地不可开交。
  兮折没想到的是一回来便听到禹宴临病重,她只得先将梓辛的死瞒下来。
  禹宴临连说话都吃力,不,开口都难,兮折去见他的时候,他容颜瘦削,形销骨立,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尧红泪在身边伺候着,一边哭一边跟兮折解释:“你和凤兮刚走没多久你爹他就病重了,也不知道你们在京襄城到底如何了,如今你回来了,他的心也放回肚子里了。”
  兮折觉得蹊跷,禹宴临怎么说也是个元婴尊者,他不可能因为被女儿气倒而变成如今这般,这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她怀疑尧红泪,但是尧红泪和禹宴临少说也有十七年的夫妻情分了,她真的对禹宴临下得去手?
  兮折没直接道破,只对尧红泪说:“阿爹以后由我照顾,你也辛苦了,凤兮应该再过两日就回来了,他无大碍。”
  听到凤兮没大碍,尧红泪才觉得舒坦了,她又问兮折:“你们可有见到梓辛啊?我听说她最近跟着盛陵光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去盛天境见她一面,怪想的。”
  兮折的喉头哽了哽,终是摇头:“没看见。”
  尧红泪便什么都没说。
  她本想让沈东黎跟禹宴临提一下他俩的婚事,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很不适合提。
  她让沈东黎带着梓辛的骨灰回东黎城了。
  原本她只是想保护凤兮,却不曾想,这次失去的是梓辛,虽然是梓辛自己造孽,但终归她也不是真心想让禹河瓦解,一切都是盛陵光的错。
  盛陵光,兮折真的恨透了这个人。
  禹宴临说不出话了,兮折每次去给他喂药,他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兮折感觉到他有话要跟她讲。
  如果真的是尧红泪害地禹宴临这般,她一定不会因为凤兮存在而姑息养奸。
  她阿娘死的早,虽然阿爹妻妾有好几个,但是从小到大禹宴临没有委屈过她这个嫡女,即使别人都有娘亲,她没有,她依旧觉得自己是有人爱的。
  禹宴临要是死了,她就爹娘都没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禹宴临救下来。
  事情多地让她没时间去悲秋伤春,她只有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她才能去解决现在面临的一切。
  禹河府的医修都给禹宴临看过了,都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花无忌是医修中修为最高的,他也是第一次被禹河府传唤,还有些惊讶地问兮折:“怎么不早点叫我来?尊主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尧红泪在场,兮折不好当着花无忌的面问,花无忌从禹宴临身上将银针拿下,摇头道:“无能为力,这世上能救尊主的,只有盛天境的龙脊了。”
  兮折:“……”
  花无忌收拾好他的行头,对兮折说:“尊主的这病奇怪地很,像是怒火攻心造成的,却又不像,但是终归是强弩之末,如要真的救他,你就得去求盛天境给你龙脊。”
  兮折无比懊恼,早知道当初那根龙脊先藏起来,那龙脊被沈东黎吃了,她上哪里再找一个龙脊去?
  去盛天境偷是万万不能的了,别说偷了,他现在连靠近盛天境估计都不行。
  花无忌临走时,兮折还是单独地跟他谈了谈,问他禹宴临到底如何了,花无忌也是个谨慎的人,但是兮折是禹宴临疼爱着长大的,他也是看在眼里,所以他跟兮折提了一嘴:“尊主的脏腑都还鲜活,即将死去的是他的大脑,他是个元婴尊者,只要身心不死,修为大有用处,所以……”
  兮折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她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花无忌也关心她,帮她稳住身子,只是道:“我也见过这世上无数的奇毒和蛊毒,但是尊主身上,我没发现。”
  兮折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送花无忌出府门。
  这意思是禹宴临没救了是么?
  尧红泪面容沧桑,一点都不像害丈夫的人,兮折希望自己想错了。
  她不敢再离开禹宴临一步,守了禹宴临三天,凤兮终于整顿好了京襄城的一切,来给禹宴临交任务请安,却见禹宴临已经不行。
  他怕地身子都在抖,问兮折:“阿姐,阿爹怎么了?”
  兮折示意凤兮跪下,她知道禹宴临一直在等凤兮,凤兮便跪在他的窗前。
  禹宴临睁着眼,但是眼睛毫无焦距,兮折轻轻地唤他:“阿爹,凤兮回来了。”
  听见凤兮回来的禹宴临,眼底两行泪滚落,身子抖了几下,却什么回应都没有。
  禹河这个节骨眼中不能没有主心骨,兮折一边落泪一边在禹宴临身边对凤兮说:“凤兮,从现在开始,禹河的以后就要看你的了,我们的阿爹病地严重,你必须接手禹河。”
  禹凤兮以前一直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好好修炼,到处惹是生非,被人教训了几次以后,他开始变得勤奋好学,也是为了不被兮折看扁。
  可如今禹河背腹受敌之时,禹宴临彻底倒下了,凤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对着禹宴临磕了几个头,声音是以前没有的坚定:“阿爹,放心,只要我禹凤兮在禹河一天,我就会和禹河共存亡。”
  禹宴临的手微微颤了颤,他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说出来,兮折在他耳边问:“爹,是不是要凤兮继位?”
  禹宴临突然舒了口气,闭上眼,呼吸急促。
  兮折便知道她猜对了。
  兮折稳住情绪,对凤兮说:“阿爹的意思是让你继承他的衣钵,掌管禹河。”
  凤兮哭地像个泪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我会的。”
  十五岁的少年被迫走上这条道,兮折自然知道困难重重。
  李子融一家的死对于禹河的那些长辈而言,心里到底是对禹宴临有怨言的,所以凤兮若是想继承禹河尊主的位子,阻碍应该也不小。
  这就得靠她来斡旋。
  回到禹河第五日,沈东黎思念兮折,大晚上的来禹河看她,兮折却依旧守在禹宴临的房里。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人,去见她时才知道禹宴临病重,都快死了。
  兮折趴在床沿,像是睡着了,但她警惕性太强,他刚靠近,兮折醒了,猛地一回头便发现沈东黎在她身后,兮折吓得寒毛直竖,有些不满地问:“你怎地又来了?”
  沈东黎看了看禹宴临,又看了看兮折道:“想你,就来了。”
  兮折没答话,帮禹宴临扯了扯被子,她感觉疲惫地很:“沈东黎,禹河的医修说,只有盛天境的龙脊能救我爹,可现在我无能为力。”
  沈东黎一愣:“龙脊么?”
  兮折点头:“早知道当初那根龙脊就不给你了,那样我还可以救我爹……”
  沈东黎施法感应了一下禹宴临的生命力,突然瞪大了眼睛,他一把将兮折拉起来,让她站在身后,在禹宴临脑袋上结了好几个法印。
  禹宴临的身子开始全身抽搐,脑袋上发出黑色的雾气,沈东黎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往禹宴临的脑中渗入,兮折在一边看傻了,她不知道沈东黎要干什么。
  不到一刻钟,突然有奇怪的哀嚎声,像是什么怪物,难听无比。
  怪叫一声接一声。
  沈东黎加强施法力度,禹宴临的脑髓突然从脑袋脱落,一下子蹦到了地上。
  兮折吓了一跳,那貌似脑髓的东西竟然还会跑,跑地极快。
  沈东黎施法将它揪回来,只见是一团蠕动的蛊虫形成的东西,蛊虫之间相互镶嵌,形成了无比稳定的一个形状,像脑髓。
  沈东黎也什么话都没说,回头又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滴入禹宴临的口中。
  兮折愣住,沈东黎面无表情地跟她解释:“脑髓虫,专吃修行者的脑髓,是南蛮之地的一种杀人于无形的蛊虫,一般修士感觉不到,我早年和练萝去过南蛮,被袭击过,所以这种东西我熟悉。”
  兮折惊呆了,沈东黎给禹宴临喂了他大概一碗的血,回头看兮折道:“你爹还有救,我吃过龙脊,我的血应该有用。”
  也是在这一刻,兮折坚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嫁沈东黎的心。
  她从不试图去主动关心沈东黎,但是这一刻,她内心涌上来无数的复杂心情,主动上前去,捉住沈东黎的手腕,菱唇凑上去将他未抹去的伤口亲了一下,然后帮他抹去伤口。
  沈东黎就那样看着她,突然笑了。
  兮折帮他揉了揉手腕,千言万语积聚在心里,却也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来。
  唯有一句:“今日的恩情,我用一辈子来还。”
  沈东黎看着她,终是笑了:“不怀疑我的用心?”
  兮折抬眼与他对视:“怀疑,但你救了我爹,就是我的恩人,即使你把我娶过去当天晚上就杀了,我也会带着感激死的。”
  沈东黎戳她的脑袋:“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狠?”
  兮折没答话,只是推他道:“去我房里等我。”
  沈东黎一愣,笑地意味深长:“感动到要以身相许?”
  兮折点头:“不行么?”
  沈东黎笑地得意又猖狂:“求之不得。”
  他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那团恶心的东西。
  沈东黎去兮折的院子等她了,她这边收拾残局。
  沈东黎的血果然奏效,禹宴临慢慢地回转,脸上有了血色。
  兮折轻声唤他:“阿爹,阿爹?”
  禹宴临的眼皮动了几下,微微回头看兮折,嘴巴动了几下,却是沙哑地厉害:“兮、兮折。”
  兮折见他好转,一直没哭的人,突然泪如雨下。
  “你好了,没事了。”
  禹宴临目睹刚才的一切,也听到沈东黎和兮折的对话了,他以为在做梦,这微微回神发现没有沈东黎,只有兮折。
  兮折擦了他身上沈东黎的血,哽咽着:“福大命大啊,看来咱们禹河还不是被灭门的命。”
  禹宴临想起身,兮折把他扶起来,倒了杯水给他,他喝了一口,终是气地不知道说什么。
  “你继母……你继母她,她给我下毒。”
  兮折怀疑过尧红泪,但是没敢确定,听禹宴临这样说出来,她才觉得人心的可怕。
  禹宴临胸膛一边起伏一边恨地咬牙切齿:“当年为了禹河的安稳我不得不和天道宗有了姻亲,那时候她也是爱我的,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猜忌和仇恨。”
  “你和凤兮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联合天道宗灭我禹河,凤兮是他亲生的孩子,她都没为他想过。”
  兮折惊了,她问禹宴临:“所以京安城和京襄城最大的幕后主谋是继母么?”
  禹宴临说:“你狄叔递上来的折子我看了,傀儡之术是天道宗的禁术,这世上除了天道宗没人知晓如何练就,我一猜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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