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如何自救——白家二胖子
时间:2021-12-14 09:59:42

  盛济民听完了这些证词,登时反驳道,“大人,欠条上面只写了苏锦绣借钱,并未写明这钱还是用来干什么的,在下发誓从未收到过苏锦绣一分钱,您不能空口白牙听凭她几句话就定了我的罪名!更何况,我若是真入赘苏锦绣家,如何能不到官府入籍,又如何能通过科举前的审查,必定是连考试都不能考的!”
  听到这番话,跪在地上的村民嗤之以鼻。
  其中一人也顾不上旁的,指着盛济民的鼻子就开骂,“盛济民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也不想想,你一个逃难到这里来的人是怎么能够活下来的,还不是锦绣好心收留了你,给你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盛济民点头,脸上多了几分感激之色,目光却是异常冰冷坚定,“这些恩情我都记得,将来等我高中之日,必定涌泉相报。只是感情的是不能勉强”
  “呸!现在你考中了举人来说这样的话,当年锦绣花钱帮你买户籍,花钱供你读书,花钱供你吃喝供你潇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勉强了!?敢情你这勉强还是看时候的啊!有用的时候你就不勉强了,没用的时候你才勉强!”
  盛济民脸色发青,“你莫要胡说辱我清白!苏锦绣何时给过我银子,可有凭证?”
  “呵呵,凭证?那我问你,你一个穷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平常就知道读书,出去和人风流快活,花钱也大手大脚,你这些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的?”
  “启禀大人,你别看锦绣平常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是她顶会赚钱了,只是对着自己抠,对着盛济民可是要什么给什么,多好的绫罗绸缎都往他身上堆,您看看盛济民那从头到尾一身可都是锦绣给置办的。这孩子真是缺心眼啊,遇上这么个白眼狼,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另一个村民立刻跟上,狠狠朝着盛济民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骂道,“真要让你勾搭的那个云家小姐瞧瞧你这幅样子,说不定哪天,锦绣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
  村民们一个人一句,唾沫星子都足够把盛济民淹死,根本不给他还嘴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PS1:这是15号的补更,我15号事情太多今天补,实在是抱歉,么么哒,下一章是今天的更新已经写完了,我看看要不要补个资料什么的一会儿发上来
  PS2:本文架空,没有具体朝代请不要对号入座,很多都是私设,介意的话那就避个雷
 
 
第44章 
  苏瑾静静看着这些帮自己说话的村民, 心底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些人平日里有多不待见她,她还是知道的,可是昨天晚上她一家一家敲门说明情况请他们帮忙时, 这些人非但不收她的钱, 反而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她出气。
  他们说,“你这孩子再不懂事, 也是咱们整个村子帮忙一点点养大喂大的, 你小时候谁家的饭没有吃过,怎么能眼看着你受了委屈不帮你出头!”
  苏瑾的心底暖融融一片,也许苏锦绣从未得到过爱情, 但是她却得到过更多更多的东西,只是她从未睁开眼好好去看过。
  盛济民被这些村民你一言一语说得脸色难看, 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辩驳, 于是便不再反驳, 只望向王大人,“大人, 断案之中物证为重,而今没有物证,人证又都是苏瑾的邻里邻居,根本不足以因此而判定我的罪名。”
  王大人颔首,也是犯了难。
  他听到了这些,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书生让一个村女养了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如今高中成了举人, 便另投佳人怀抱, 看不上人苏锦绣了。
  王大人心底直骂盛济民不是个东西,竟然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虽说他清楚, 盛济民这玩意儿不做人,可审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其中以物证为重,加之盛济民不是普通人,不好随意定罪。
  他下意识想要在闵大人面前露一手,可苦于实在是没有这个本事。
  思索了片刻,他只能寄希望于刚才一直不停拿证据出来的苏瑾,“苏锦绣,你可还有别的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盛济民确为你家的赘婿吗?”
  苏瑾点点头,她的目光在村民之中逡巡,很快就锁定在了被村民围在中间的村长身上,“村长,我让你带来的东西你带了吗?”
  前面的村民挪开了一些,让年迈的村长颤颤巍巍站起来,跪到了最前面,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个簿子,小心翼翼翻开,“带了带了,你再三叮嘱我的,我怎么敢忘记。”
  王大人瞧了一眼那簿子,让人递给自己,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村长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本簿子,似乎是刚才盛济民故意弄反了茶盏对他的冲击太深,他有些担心,直到簿子被王大人拿到了手里,村长这才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回答。
  “启禀大人,这是村里头祠堂的族谱。”
  南方的村子多以姓群居,一个村子便是一个宗族,自然里头也有别的姓氏的人,可总有一支多数姓氏的祠堂。
  而鱼水村的这支便是姓苏。
  “当时锦绣说,盛济民求她不要去县衙改了他的户籍,他想读书想要考科举想要让锦绣过上好日子,让她当一品夫人,做官太太,将来好让她享福,报答她。锦绣这孩子别看着她凶,实际上傻不楞登的,我当时不放心,于是就按照宗族规矩,在两人成亲之日把盛济民的名字放进了族谱之中,将来也算是有个印证。”
  本朝户籍制度并不太完善,很多乡野村庄之中行驶的还是古老的宗族制度,乡民不一定上户籍,但是以姓氏群居的宗族村落一定会有上族谱。
  因此,本朝对于人口的管控是户籍制度辅以宗族制度,因而上了族谱的人名是可以作为官府管控的证据的,村长和族长自然也是官府用来管理百姓的一种名目。
  毕竟,没有一个宗族会莫名其妙把一个外人放进族谱之中,那可是到了地下都会被老祖宗追着打的事。
  就听见村长对着王大人说道,“族谱之上,红线划的是苏氏族人,黑线则是入赘的,算半个族人,按照规矩要改姓或者在前头加上苏姓,锦绣这孩子实心眼,舍不得让盛济民这畜生改姓,我便只在族谱之中将他姓前头缀了苏字,虽然上族谱的事并未大操大办,可是那天是我同族中几个族老皆在的,大人若是还有疑虑便见他们几人叫来一一询问便是。”
  王大人照着村长所说望去,族谱之上,苏锦绣写在前头,以红字连线,后头的名字是苏盛济民,黑线连线,分毫不差。
  这哪里还需要再找人,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王大人让人将族谱好好还给村长,继而望向盛济民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鄙夷和轻蔑,“盛济民,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盛济民闻言,脸色霎时间变得异常难看,他一字一句说,“大人,是我防不胜防,终究是落进了苏锦绣设好的陷阱之中,可苏锦绣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在下害她,在下实在是冤枉,入族谱之事在下实在是不知道,而那所谓的百两彩礼在下分文未取,不过这些都是在下疏忽,而今只愿与苏瑾合离,自此两厢安好便是。”
  听到这样臭不要脸的话,苏瑾只冷冷哼笑了一声,“盛济民,这可由不得你了。”
  盛济民转头,对着苏瑾怒目而视,“苏锦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苏瑾轻笑,“有什么想说的,你想跪下再说话,妻主跪着,你也好意思站着嘚吧。”
  盛济民脸都绿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那个刚才被他坑的衙役看了看县太爷王大人的脸色,见县太爷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便上前抬手就按住了盛济民的肩膀,狠狠按着他跪了下来。
  咚一声,盛济民双膝狠狠砸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惨叫了一声险些摔倒在地上,十分狼狈模样。
  苏瑾看他跪下了,一直阴郁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了,“启禀大人,既然盛济民是我家赘婿,那么他违规参加科举之事还请大人做主。”
  这件事王大人不好做主,举人牵扯的是乡试,却也已经超出县太爷的权力范围,需要上报州府进行裁夺,刑罚不说,至少这举人的身份决计是保不住了。
  赘婿乃贱籍,为人所不齿,先帝再时最恨赘婿,言之乃社稷毒瘤,因此赘婿绝不可能入仕为官。
  王大人看向御史闵大人,“闵大人您看这该如何处置?”
  毕竟闵大人乃是此次乡试主考官,所说不他点的盛济民为举人,但是倒也有权给出说法。
  闵大人略微想了想,这才说道,“此事我会上报州府,撤盛济民举人功名,因为此番盛济民的户籍并非贱籍,也算不上欺瞒,至于如何惩戒便由我与知州大人议论之后再做定夺,先将盛济民关押再论。”
  盛济民闻言大喊冤枉,可他早早被衙役按住,听他大喊大叫,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打落了他几颗牙,那张白面书生的俊脸顿时肿成猪头,蔫头耷脑的不敢再叫。
  衙役心中畅快,冷冷给了他一脚。
  王大人也不说什么,反正盛济民现在就算是知州大人和御史大人愿意放过他,马上也要入了贱籍,不能当寻常百姓看了,打也就打了,毕竟能做出这种事的多半都是欠打的。
  他抬起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正要下令,却听见底下苏瑾又开口说道,“大人,民女还要状告盛济民骗取民女财物共计二百余两。”
  王大人颇有些郁卒得望了一眼苏瑾,很是嫌弃苏瑾的不消停。
  可既然苏瑾提了,他也只能继续,“那你说。”
  苏瑾便将她与盛济民未婚之时,盛济民是如何从她手中骗走银两的一一说与了王大人听,王大人听完之后不由得脸色发青,大骂盛济民不是个东西。
  苏瑾随即又找来了毓绣楼的掌柜,白鹤楼的掌柜与小二,翡翠玉器坊的老板还有几个博济书院与盛济民平时走的近乎的学子,自然也有曹院士本人。
  毓绣楼掌柜将盛济民是怎么将二两银子的衣服多报一半的事娓娓道来,期间更是义愤填膺痛斥盛济民不是人,重点表达了自己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和热心的好人这两点。
  白鹤楼和翡翠玉器坊自然也是差不多操作。
  这三家店是苏锦绣与盛济民常去的地方,一家是做衣服,一家好吃好喝,一家则是玉器配饰,自然付钱的都是苏瑾,从中牟利的都是盛济民。
  苏瑾提供了自己的账本,而三家这是提供了店里的账本,果然其中的差价多年加起来就不止二百两,看得直叫人胆战心惊。
  至于博济书院的那些学子,自然是苏瑾请来侧面印证盛济民平日的开销有多大的。
  一个学子说道,“我从不知道盛兄竟然是逃难来的这里,书院之中不少人都以为他是背井离乡来这里读书的富庶之家少爷。”
  另一个学子也附和道,“盛济民曾经私下里同我说过,他是陇西一言情书网,只可惜家道中落,于是便来这里读书,虽说家中算不得富庶,好歹也有百年积淀在,尚且吃穿不愁。”
  “今年三四月里,盛兄曾经请了我们几个同窗去国色天香楼吃席,说是他母亲惦记她读书辛苦,托人给他带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他感谢平日里同窗好友对他的照顾因而请大家吃席感谢,据说那日光是席面就吃了足足二十两多两银子,如今想来那笔钱大约是”
  那人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实在是太难听,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苏瑾一眼,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怜悯之色,便收回了目光不再说话。
  “”
  最后是曹院士。
  曹院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半天才慢慢对着苏瑾开口说道,“是我没把学生教好,竟然教出盛济民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生来,今日在县令大人与御史大人面前,老朽给姑娘赔罪了。”
  苏瑾原本还跪在地上,见曹院士要对着自己作揖,她慌忙站起来,扶住了曹院士的手臂,“不不不,大人严重了。”
  曹院士却是俯身还想要拜,只可惜,苏瑾力气实在是太大,几乎是架着他的双臂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就听见苏瑾笑了笑说道,“曹院士今日能出面帮我已经是对我有恩,苏锦绣铭感五内,如何感受大人这一拜。”
  曹院士见此,也知道苏瑾不肯受自己这一礼,便也作罢。
  继而掏出一张礼单交给了王大人,“这是一年内盛济民参加大小宴会随礼的礼单,这些是老朽知道的,还有一些是老朽不知道的,但是光是计算这些便已远远超出一普通学子该有的花销。他对外一向来装的衣冠楚楚,想来这些花销都是从苏姑娘身上来的。”
  王大人瞧了一眼那张礼单,不禁倒抽一口气。
  光是上头送的东西就已经值上百两了,还有那些旁人不知道的,也不知道苏锦绣这姑娘到底是怎么供得起这白眼狼这么多年的。
  实际上旁人都相差了,盛济民胃口越来越大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原主勤快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再加上平日里倒卖些东西,捡捡破烂,这么多年倒也存了一笔钱。
  还算得上个小富婆,只可惜遇上了个白眼狼,坑光了她所有的积蓄,最后就连娶盛济民过门的彩礼钱都是东拼西凑借的。
  最惨的是,人没娶到,自己就挂了。
  苏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好在苏瑾来了,如今也替死去的苏锦绣讨回来了。
  最终王大人判了,把盛济民暂且关在县衙大牢之中,等到上头知府大人和御史大人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再两罪并罚,最轻也要判个流放。
  至于盛济民留在博济书院的那些私物,都被王大人命人将之变卖,所得金银全部交给苏瑾赔偿。
  可即便是这样,因着盛济民平日里花销实在是大手大脚,苏瑾最后得到的银钱也只有短短二十两银子不到,还远远不够她还债的。
  自然,苏瑾要的从来不是盛济民的这些破铜烂铁。
  好戏还在后头,这都是后话。
  而今人还在公堂之上,王大人兴许是觉得苏瑾这女子实在是太过凄惨可怜,未免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者仅仅只是想在闵大人和曹院士面前挣最后那么一点脸面,于是开口问道,“苏锦绣,你可愿休夫?若是愿意,本官当堂可判。”
  如今休夫,盛济民仍旧是摆脱不了曾经入赘的贱籍,所以对于苏瑾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瑾回答时,她却是淡淡一笑 ,摇头拒绝了,“启禀大人,民女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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