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你们水怪应该也可以吃。”他将兜里剩下的水果擦干净递给闻小渔,另一只手还在啃着苹果,他突然觉得养水怪其实也挺有意思,决定探索探索养水怪的经验。
毕竟,像这样的水怪,肯定跟别的海鲜不一样。
闻小渔张嘴啃了一口,灰暗的眼睛亮了一瞬,慢慢咀嚼吞咽下去,又是第二口第三口
下面轨道上的火车修好了,巴泽尔唤了众人收拾东西离开,不多时闻镜等几十个人重新上了火车,还大咧咧抱着条金色鱼尾的水怪进来,车上不少人都纷纷扯着脖子好奇往这边看,因闲着没事儿几个小时水怪的事情就传得人尽皆知,眼见水怪被制服,又忍不住朝她金灿灿的鱼尾望去,拿出摄像头拍照的不在少数。
谢眠一直在车上忙来忙去,哪儿像闻镜把外面直接当成了个游乐场,磁悬浮列车被修整好才知道出了事,忙越过几节车厢去看棠稚,见人安然无恙冲她微微颔首,礼貌又疏远。
她没多说话,又望望被放进硕大水桶里的水怪,几个人不断在往里面放鱼、海草、海带、石头等,围着那只长相精美可满脸凶意的水怪讨论怎么给她安置家。
“谢眠姐姐,我跟闻姐姐他们在一块很好的,”棠稚抿了抿唇正色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也可以保护自己,另外水怪是闻姐姐的宠物,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谢眠微微蹙眉,还欲开口。
“谢谢,谢眠姐姐。”棠稚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谢小姐,”闻镜抱着胸挑眉,像突然想起“任务”这事儿,笑眯眯道:“棠稚说感谢你,我当然也要感谢你,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消息。”
谢眠蹙眉:“什么消息?”
“瑞泽尔,现在就在这辆磁悬浮列车上。”闻镜歪着头,望着谢眠面色微变又怀疑,她摸了摸下巴道:“距离抵达终点站应该还有一两个小时,也就意味着你们时间不多了。”
所以,别总盯着她们。
谢眠抿了抿唇,不多作停留,转身招手率帝国军人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不管这消息真假,她都必须抓住这一线可能。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列车飞驰在原野上,闻镜等了养精蓄锐,而谢眠等帝国军人则率领部下开始排查每个车厢里的嫌疑人物。毫无疑问,从列车被匪徒侵袭,帝国军人就变相接管了这里的话语权。
夜色朦朦胧胧,外面看不真切。
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讨论起外面的风景,其余车厢有人疑惑外面的路好像不是去南河的,又有人怀疑帝国军人开车是不是弄错了方向,一开始谢眠和程白镇定应对,还差人去火车头查验,可他们忙着查瑞泽尔已焦头烂额,没花什么时间去理会乘客的诉求。
“这车在开往东野。”塞西尔拉着闻镜到了一边,神情凝重。
闻镜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里露出的树木枝桠,眯了眯眼睛道:“那就开到东野。”
“可是我们要去南河。”
“信我,别妄图去阻止这辆车的走向,就算你阻止了也开不回去了,”闻镜唇角微微一勾,“而且,开列车的人咱们现在谁也惹不起。”
塞西尔皱眉,显然不信:“谁?”
车上那群帝国军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还有谁不能惹的?
闻镜高深莫测,眼底浮现出几丝暗流道:“瑞泽尔。”
这车上敢这么疯改变道路的,除了那个疯子还有谁?
不过,他去东野做什么?
“他?”塞西尔微微一惊,手中的激光剑剑柄握了握到底松懈了,望望还在车里面聊天的朋友们,“看来,只能下车再换乘了。”
闻镜沉默不语。
就怕,瑞泽尔不给她任何换乘的机会。
第46章 46.他要跟着她。
谢眠和程白察觉不对劲前往车头, 门口处横七竖八躺着被一剑封喉的帝国军人,他们对视一眼,程白持枪朝吱吱呀呀开开合合的舱门走去, 谢眠凝眉用手势指挥后面跟着的部下, 转身警惕性极高跟紧程白。
程白朝一张一合的舱门里望去,就见内里操纵室空荡荡, 他左手轻轻推开门, 谢眠持枪冲进去对准四周,却只见到软绵绵横在地板上的几个操纵员,而火车还在自行驾驶着朝前走。
星际文明发展到现在, 人类发布命令机械驾驶成为常态,这并不算什么稀奇的。
随后钻进操纵室的人没瞧见人, 警惕性却丝毫没减弱, 纷纷往四周能藏人的角落紧张探寻, 而他们身后的舱门上方倒掉着个人,他满头暗红色海藻般的发, 唇角微勾望着进来的鱼儿们露出诡异的笑,视线落在程白和谢眠后脑上,似乎在计算该怎么洞穿,想象着利刃穿透时脑浆崩裂出的残酷景象。
这一切,都让瑞泽尔感到兴奋。
他手中持着随便捞过来的短枪,缓缓对准了谢眠,又似乎觉得杀害个漂亮的女性有些可惜, 将枪管对准了程白。
谢眠和程白单手持枪各自张望警惕, 从操纵台的精钢制品上望见背后舱门上的人影, 两人手指在不经意间碰了碰,面上丝毫不显, 在瑞泽尔将要扣动扳机时两人以迅雷之势交换错开,谢眠直直朝瑞泽尔枪击而去,而程白疾冲而上,抽出激光剑朝滑落下来的瑞泽尔劈了过去。
这一变故并没有让操纵室内的军人们过多惊讶,在谢眠和程白争取的短暂时间里反应过来,在不大的空间里跟瑞泽尔交起手来。
这是他们在追寻了那么久之后,第一次找到瑞泽尔的痕迹,让不少人都心情澎湃起来,战意盎然。
“两个小娃娃,还挺有意思!”瑞泽尔手里面是一把细细的利刃,在程白激光剑袭击而上时他从容拿利刃格挡住,那细细的利刃像缠人的丝线般立马绞住了激光剑,他邪魅一笑道:“不过派你们来抓我,为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谢眠和几个军人纷纷出手朝瑞泽尔袭上来,谁知瑞泽尔扯过激光剑朝几人一甩,那激光剑剑柄毫不留情将劈上来的手手脚脚给打了回去,接着在几人猝不及防下又朝凌空呈弧状划过,几人急急后退,被他划过的地面上顷刻间落出一条小小沟壑,直接露出列车内里的零件来,火花四溅。
他左手拿着那把激光剑把玩了下,笑道:“没空陪你们玩儿了!”
说完,转身就朝外面冲去。
“站住!”谢眠低呵了声。
追上去的人才跑了几步,就被“砰”的一下关门声给撞倒在门上,人忙脚乱又冲了出去,谢眠要冲上去,可站在原地的程白脸色苍白一声不吭栽到在地上,碧绿色的军装靠近胸口的地方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一点点在地面铺展开来。
程白,中枪了!
谢眠抬脚朝前欲跟战友们冲上去,可几乎已预料到再也追不上瑞泽尔了,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将昏迷的程白横抱起来急急朝外面走,让铩羽而归的部下去把军医找回来,她好不容易越过群众在哗然下走过六节车厢抵达原地。
坐在车厢里朝外看景色的华壁正发呆,听到有人进来抬眼就见这状况,稍一思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也没多问,还是维持原状坐着看戏,唇角还露出点兴味。
谢眠没理他,直接将程白放在床上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外衫和衬衫,露出靠近胸口的子弹眼,那里还咕咕咕流淌着血液,可她到底还是机甲制造系三年级的学生,精通制造却不会真正取子弹,一时之间只能想办法捂住伤口阻止流血,蹙眉紧张望着面色苍白的程白:“军医怎么还不来?”
子弹洞穿身体不是闹着玩儿的,抢救不及时恐怕她就要失去这位战友了。
不可否认,谢眠对程佑印象不好,连带对程白印象也不好,尽管执行同一任务,关系依旧疏远,鲜少交流讲话。
“报告!”外面急急冲进来的军人慌张道:“夏军医死了。”
谢眠扭头看他,心里焦灼不安可面上还是维持镇定,“继续说。”
那军人忙道:“军医就死在火车头舱门外,应该是为了帮忙探查列车路线不对,就就碰到瑞泽尔,被杀了。”
一夕之间,损失者众。
谢眠第一次体会这样的死亡,她浑身紧绷,捂着程白的胸口越来越紧,咬了咬唇再转头看那军人时目光矍铄道:“去找闻镜,跟她借,她雇佣的佣兵团里一定有医生!无论她要求什么,都先答应下来。”
不能拖,多一秒程白就多一分危险。
军人应道:“是!”
他扭头急急朝另外几个车厢走。
坐在旁边的华壁淡淡笑了下,单手撑着下巴不急不忙道:“谢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别悟得那么紧,程先生好像都要被你压得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谢眠瞥了他一眼,咬唇松懈了下力道。
华壁又换了姿势坐着,倏然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谢眠抬眼目光冷冷盯着他,像要将这人给盯出一个窟窿似的。
这种时候,这Omega竟然还笑得出来。
华壁站起身来懒洋洋伸了个腰,揉了揉脖子道:“笑他死不了,笑你太紧张。”
遇到点事情,手忙脚乱。
谢眠眼底闪烁着几丝暗涌。
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把命看得跟草芥一般。
华壁瞧出她面上腻烦,耸耸肩抱着胸朝外面走,“我去透透气。”
另一头闻镜嘱咐塞西尔率领佣兵团和黎睿等人下车后换乘去南河的列车,她则分开走水路前往南河,实际上准备进去东野跟瑞泽尔周旋。
闻镜,不喜欢被威胁,更何况她怕瑞泽尔对裴宿等人下手。
她正待哄哄一边一言不发的裴宿,就见帝国军人闯了过来三言两语将程白受伤,要跟闻镜借人的事情说了。
“凯瑟琳,你先去救人。”她没敢多耽搁,当机立断命令道。
凯瑟琳微微蹙眉,望了望塞西尔,又望了望裴宿,用眼神询问了下。
裴宿抿了抿唇,别开眼跟闻镜唱反调:“不准去!”
“宿宿。”闻镜伸手抚过他的脸,将其掰过来想跟他对视,就见他眼圈微微泛红,她心一下就软了,抿了抿唇冲凯瑟琳道:“你先去救人,我来劝你们殿下。”
这回,裴宿没反驳。
他抬眼冷冰冰望了眼那名帝国军人道:“凯瑟琳救人,是死是活可不关我们的事,闻镜愿意让凯瑟琳去试试,这人情希望你们长官日后记得清楚点!”
容易得到的人们往往觉得理所当然,便忽略掉别人的一片真心,而往往不容易得到的,才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是是是。”那帝国军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听他满脸寒气应了,点头如捣蒜。
凯瑟琳拿了药箱跟帝国军人朝外面走,而闻镜拽着裴宿往厕所走,开了厕所门将裴宿拉了进去将门锁上。
巴泽尔坐在长椅上深深叹了口气,跟塞西尔对视了眼,无奈笑了笑道:“小殿下为了给闻小姐要个人情,自己倒不惜扮黑脸了。”
“”塞西尔在他旁边落座,一拍大腿摇了摇头道:“何止,我看小殿下是想给闻镜生孩子了都。”
全车人:“”
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厕所里,闻镜没废话将裴宿摁在墙上吻了一通,唇齿纠缠,津液交换,直将人亲得软绵绵趴在她怀里,裴宿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倒比方才乖巧了不少,粘人的抱了抱闻镜的腰部道:“我跟你去。”
“太危险。”闻镜也不是非要这么欺负裴宿,可一想到这前途未卜,破罐子破摔就忍不住把便宜先占了。
她都想好了,万一她死了裴宿就赶紧逃离塞西尔前往德兰帝国,她给的那些钱足够他生活小半辈子了,但坚决不让他再喜欢上任何人,得给她矜矜业业守活寡。
要是没死,她回来继续占他便宜。
裴宿小声道:“我不怕,我就想跟着你。”
“你老这样,”闻镜流氓的打了个他富有弹性的屁股,察觉怀里人战栗了下,流氓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放狠话道:“小心我上了你。”
Omega应该比较怕这个。
“你”裴宿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闻镜亲了下他红红的耳朵,察觉怀里人缩了缩脖子轻笑道:“孤男寡女,孤A寡O,你到时候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看你怎么办?”
裴宿抬眼脸颊泛红,咬了咬唇像是鼓起勇气瞪着她道:“那你上啊!”
就知道威胁他,也不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好啊,”闻镜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下他,觉得他唱反调的样子莫名可爱,凑上亲亲了下他的唇,左手摁住他的手,右手钻进他衣服流氓的摸了一把,身体直接挤上去让他感受下挑逗的结果,“你那么急,我现在在这里就上了你。”
宿宿,就是太不知道她有多流氓了。
裴宿浑身窜起一股电流,耳根都被烧红了,见她流氓的架势好像不是作假,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了些,却也不觉得她会做点什么事情,“这里是厕所有人路过”
“你真要跟?”闻镜单手给他解裤头,眼里笑得恶劣。
这厕所四面封闭,侧面高处有窗户漏光进来,门是封闭的铁门,就算有人路过她也早就将其给锁死了。
裴宿一下子慌了,右手忙去抓住她乱动的手,但裤子已经“哗啦”一下就掉在了脚踝边,露出修长笔直的白皙长腿,他心脏怦怦直跳,笃定道:“跟。”
第47章 47.甜你麻痹甜!
“你真以为我不敢啊?”闻镜看着他笑意更浓, 隐隐觉得他界限也就在这儿了,强势又霸道吻了上去,伸手去脱裴宿衬衫, 动作粗暴又富有侵略性。
谁知裴宿不仅不退缩, 还主动环住她脖子,手指颤抖着给她解衣服纽扣, 乖巧配合着她狂风骤雨般的亲吻。
闻镜被这么投怀送抱, 好像干柴遇上烈火立马就要燎原,也没想到裴宿为了跟她走,那么乖巧单纯的人都被逼的不管不顾要献身了, 而她这边儿脱完裴宿衬衫就不知道干嘛了,有些生气裴宿这么执拗, 又拍了下他的屁股, 肃容问:“真要跟?”
“跟。”裴宿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