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黑心莲男主he了[女尊]——吉丸子
时间:2021-12-16 09:49:30

  吃了闭门羹,苏冰有些气馁,绕着白府不停走。
  直到行至护城河那边,看到长青苔的高墙,距两丈高的榆树仅一米远,她连忙贴着墙过去,爬上冒新叶的大榆树。
  站在树顶上,越过间间矮房,她遥望白府,在偏后的角落看到几个人,其中一位特别的高。
  比其他人高出一个头。
  因为距离太远,那个人披着白氅,又背对着她,苏冰看不清晰,直觉此人是阿思。
  直到她看到白色身影的人狠狠扇了某位紫衣男子的脸,一巴掌把人扇倒在地上,她又打消此人是阿思的想法。
  长这么高,或许是白见薰,白府作恶多端的女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望向其他地方,除了一些进进出出的仆从,没看到和白见思相像的背影。
  而偏院那位披大氅、头发高束的人,已经惩罚紫衣男子多时,从苏冰这个角度,隐约能看到紫衣人痛苦扭曲的脸。
  太阳西斜,苏冰在树上忽而站忽而蹲,等至天黑,也未见到想要见的人,只好作罢。
  临走时,她望了眼那边还在打大板的几人。
  这一眼,她呆住了。
  从角落里跳出一只橘色的肥猫,飞蹿到白色身影的人脚边,翘起尾巴不停地蹭。距离太远,苏冰听不到声音,脑中想象着猫儿应该在叫。
  那位把头发高高扎起的人,蹲下身抱起肥猫,温柔地用手抚摸。
  苏冰看到他如玉的侧脸,以及如墨的眉眼,心咚咚地狂跳两下,放下去的脚又提了回来,嘴里喃喃一声:“阿思。”
  似是有感应般,抱着猫的男子转过身,左手按在心脏处,若有所思地望向皇宫的方向,眼神黯然。
  他在白家闭口不谈苏冰,怕连累她,偶尔思念太摧肠,也只是抱起橘子自言自语:“她进不来白府,我无法出去,如何相见?”
  “那日顾柒柒与我说她进了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妻主还好么?”
  “无论是嫁给大皇女还是二皇女,都不是我愿意的。我时常想,若早些告诉妻主我的恋慕,或许她会更想我些。”
  远望那抹孤高清冷的身影,苏冰踮脚踩在细枝上,扒开眼前的树枝,探出头和脖子,朝看过来的人扬手。
  为不引府内其他人注意,她只挥了一下,期盼地眺看白见思,希望他看见自己。
  白见思站在原地,往她的方向望了很久,动也不动,连手里的猫跑了都未发现。
  苏冰初时以为阿思发现了自己,很欣喜地再次招手,过会儿发现不对劲,阿思好像只是在发呆,并没看到她。
  也是,隔了有百米之远,她藏在树上,阿思怎么看得见自身。
  苏冰有些失望,手指松开枝叶。被折弯的树枝弹回去,簌簌落了两片叶子。
  她整个人被茂密的叶子遮挡,静静凝视着对方,直到白见思转过身,领一众仆从快步离开,七拐八拐,走进她看不见的地方。
  天色已深,苏冰不得不滑下树,乘坐来时的马车疾速回宫。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白见思看见了她。
  除龙图产生的些微反应外,白见思对自己的魂源也有感应。一开始他觉得肚子不舒服,咕噜作响,误以为自己饿了,那种感觉确实和肚饿很相似。
  后来他抱起橘子,闻到橘子身上的烤鸡腿味儿,又察觉自己不饿,肚子空荡荡的,渴望的是其他东西,且这东西隐约感觉在他身后不远处。
  于是他转过身,含着水雾的双眸不偏不倚穿过众多房顶,和远方大树上的某双圆眼对上。
  先是惊喜充斥头脑,他差点就要跑过去和她说话,问她过得如何,可是想到自己的状况,浑身僵硬得根木头一样,竟动也不能动。
  直到小厮唤他多次,他才收回视线,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胡思乱想。妻主刚才看见了什么?会不会误会自己变恶毒?他不过是替爹爹报仇,在这儿把仇人打个一百五十大板。
 
 
第29章 .  第 29 章   万菩提
  佛坛香烬, 三更已至,两名打更人提着灯笼,在暗夜里敲着宵柝巡夜。
  夜晚的皇宫一片死寂, 打梆的声音拖得悠长,月凉如水,所有大殿熄火灭灯,尤其是西边靠近灵殿的区域, 仿佛被泼了层墨, 黑漆漆的什么瞧不清晰。
  苏冰借着窗棂的微光, 拇指与食指夹着一颗珠子, 对准天上的弯月照了照。
  兽皮的油脂将珠子抛光, 表面光滑无比, 摸起来没有一丝凹凸不平。这是最像的一颗, 该计划着去大皇女那儿取万菩提了。
  是夜, 苏冰掐准侍卫的巡逻时间, 穿着一身黑衣,朝灵殿方向快步前行。
  她今日白昼摘了定神草出来,还需要灵殿第二重殿的一样东西——让人瞬间昏睡的迷魂香。
  此物被放置在第二重殿机关内。她连续观察一月, 每隔三日会有人置换里面的竹筒。
  今天午时离开得晚,恰巧遇到人检查,她便站在台基下看, 把装置的结构记住。
  弹簧连接的是大门,插上门闩后, 若有人夜晚试图打开大门,会触发机关,一排竹筒弹出来,释放让人昏迷不醒的迷魂香。
  装竹筒的圆洞在底部石地袱内, 每个洞口有六把锁,每把锁的形状都不一样。
  灵殿比其他殿还要死气沉沉,连月光都好似避开了这一片,斗拱飞檐下伸手不见五指。
  瓦绿琉璃剪边上,望兽仙鹤仰头啸月,垂脊的虎头双目有拳头大,怒目瞪向大殿大门方向。阴惨惨的一点月光覆在虎目表面,成为唯一的可视之物。
  苏冰谨慎地跑到角石处,摸索下方的圆门,挨个拿起小锁。另一只手将灵种放在钥匙口催化,这种灵植是她专门找的,经魂力培育发芽,硬度只比石头差一点。
  灵植深入钥匙孔,沿着缝隙生长。苏冰控制着魂力的强弱和方向,最后轻轻一拧,在轻微咔嚓声里,继续开下一把锁。
  把六把锁开完,打开洞门,她掏出里面的迷魂香竹筒,换了个空的进去,再将锁扣上。
  做完这些,苏冰起身准备离开。
  却不料,第一重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有些晃神,想往后走,忽然从长生殿传来熟悉的“嗒——嗒——”声响,在夜里怵人得慌。
  她两头无路,只好旋身躲进花圃,躺直在灌丛中,将体内魂力疯狂抽取出来。
  花圃的草藤蔓延到她身体上,快速交缠成一张草被,将她遮挡在下方。
  嗒——嗒——,伏素走得很慢,从侧门月洞渐渐靠近她的位置。
  苏冰浑身都是汗,月季的藤茎带刺,爬过整张脸,随她呼吸的起伏刺痛着皮肤。
  头后方的脚步声更急,几下就来到她的位置。苏冰大气不敢出,睁着眼睛,直直望向黑雾缭绕的天空。
  月亮忽明忽暗,宫墙重仞,绽放的娇艳花枝在她身上倾斜一层更深的阴影。
  一边是急切的脚步声,一边是缓慢的玉石砸地声,最后停在离自己约一米远的地方。
  苏冰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母亲。”女子的声音陌生而年轻,即便压得很低,在死寂的环境中也清晰可闻。
  苏冰眼里浮现疑惑的神色。伏素喝过药,宦官出身,哪里来的女儿,莫不是认的?
  她尖起耳朵,心跳如鼓地继续听。
  “老太婆想立祁荣慈为长女,择日娶凤体,此时不动手更待”
  沙哑飘忽的声音打断那位不知名的女子:“你就为这点事来找我!立太女一事,我自有定夺,你慌什么慌,回去等着,无论是太女,亦或皇位,迟早是你的。我已经配好药,祁老太婆终有一死!”
  伏素一边阴森说着,一边靠近苏冰的位置。
  一只惨白的手伸在她上方,黑色的长指甲将淡黄的月季掐断。
  苏冰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折完月季,落下两片叶子盖住她眼睛。
  视线一片漆黑,她动也不敢动,鬓角被汗水打湿,耳朵里传来那两人的阴谋言论。
  听着听着她察觉不对劲,年轻的女子提起翰林学士时,自称本殿,而寻常人不会这样说话。
  她瞪大眼,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二皇女祁荣凌是伏素之女
  难怪书里在写大皇女和二皇女时,总着重对比她们的外貌,一位美艳如牡丹,一位阴柔似昙花,长得完全不像。而皇上偏爱大皇女,全因大皇女的外貌、性格与其更像。
  “你父亲死时最大的心愿,便是打败那对父女。如今帝后身死,老太婆和她女儿也活不久了”
  “有母亲鼎力相持,女儿必然高枕无忧。”
  苏冰越听越心惊,冷汗浸湿衣衫,偷听了半个时辰,那两人才分别,往来时的方向离去。
  伏素和祁荣凌走后,御林军每一个时辰一换,在第一重殿巡逻。
  苏冰听到动静,在草埔中躺到天快亮时,才得空出去。
  辰时,万籁俱寂,钟鼓楼方向传来悠扬的撞钟声,唤醒所有在酣睡的人。天空蒙蒙亮,起了一阵薄雾,不多时被晨曦晒散。
  苏冰疾步在宫内行走,持着玉佩,一路来到大皇女的住处。
  金鸾殿的仆人端着热水白帕,在服侍祁荣慈更衣洗漱。有位婢女在门外看到苏冰,替她入殿通报:“大殿下,苏冰大人求见。”
  祁荣慈刚起床,头晕得很,支着脑袋道:“让她进来。”
  苏冰甫一踏入大殿,闻到里面闷了整夜的炉香,意识也犯迷糊。她甩甩头,在嘴里放片定神草的叶子,含在舌下。
  打起精神,长袖中藏好竹筒,苏冰越过屏风,看到祁荣慈斜躺在软榻上,任仆从梳头插簪。
  对方阖着眼,眉眼松弛,似乎还在享受未尽的美梦。
  苏冰朝她一拜:“参见大殿下,清早打搅,恕臣冒昧。”
  祁荣慈懒懒地半睁开眼,挥退其他人,按揉着太阳穴,问她:“苏天师来寻我,是为何事?”
  “臣替殿下效劳。”苏冰察言观色,走过去力度适中地替她按。
  祁荣慈被人伺候惯了,舒服地闭上眼睛,听苏冰用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啰嗦:“昨晚夜观天象,紫微帝星、红鸾星皆发生异变,这紫微帝星为斗数之主,星文在霄汉之天,名”
  苏冰念到后面,悄悄将袖子里的竹筒打开。
  迷魂香钻进祁荣慈的鼻腔,过了几秒,撑着脑袋的手失去力气,头往下掉。
  苏冰接住她的头,免得磕碰到。她闻到迷魂香,自身也很晕,不停嚼着舌下的定神草,勉强保持清醒。
  拎起祁荣慈脖子上的珠链,苏冰从布囊中掏出十颗珠子,一一对比。随即从对方发中取根尖锐的簪子,撬开侧面软银镶口,将万菩提拿出来,把自己仿制得最像的那颗嵌进去。
  做好这些,苏冰从怀里掏出一株定神草,挤出草汁,滴进祁荣慈的嘴里,摇醒她:“大殿下,大皇女。”
  祁荣慈悠悠醒来,愣了下神,推开她的手坐起,两眼惺忪:“近日深感疲乏,你没什么大事就退下吧。”
  用了伏素的香,怎么可能清醒。
  “臣提醒殿下,国师此人不可信,紫微星和红鸾星的异动皆是因她起。”
  祁荣慈眉头皱了皱,瞥一眼便赶她走:“苏天师今早说的话,本殿都听见了。”
  怎么听的?她都没说什么,苏冰抬头看见祁荣慈的不耐烦,只好作揖离去。
  不知伏素给皇帝和她女儿下了什么迷药,竟得两人如此信任,大皇女最近痴迷驻颜药,无心朝政,让二皇女渐渐竖起威风。
  罢了,她们二人总会争个你死活我。
  苏冰退出大殿,出去时偶然遇到翰林学士白薇,白见思的祖母。
  白薇约莫六十年纪,老来考上进士进入翰林院,膝下有三女,仅小女儿有魂力——白见思的母亲白相乐。
  白薇向来谁强站谁,若不是知晓皇上有传位给大皇女的意愿,她估计连金鸾殿的大门都不会跨。
  近些时日她和二皇女的人闹矛盾,而大皇女懈怠多日,她打算过来督促一番。
  在金钉大门遇到匆匆出来的苏冰,她睃了几眼,没认出来此人是谁。
  苏冰一开始也不清楚她身份,直到看见对方腰间玉佩上的白字。
  “白大人。”苏冰朝她拱手,抬头和困惑的目光交汇,含笑道:“在下名为苏冰,与府上白见思公子相识,当初他走失,曾帮携过,明日四月十六,不知可否允许在下去祝贺一声?”
  白薇见她笑容和善,又是从金鸾殿出来的,同是幕僚,便点头给她一个玉牌:“大皇女急切,婚事就快定下,我那孙儿性子犟,姑娘替我劝劝。”
  苏冰但笑不语,心里暗骂了千八百遍。
  得到能进白府的玉牌,苏冰回去后,一整天都在想白见思,夜里更是辗转难寐,次日天还没亮就坐上马车去找人。
  前天才吃过闭门羹,苏冰今日来,白府门前的看守认出她,怪道:“大人,都说了,三公子不见外人,您怎么又来了。”
  苏冰将白薇给她的玉牌掏出来,递过去:“得白大人允许,去劝说你家三公子。”
  那两人瞧了一眼,确认是真的,好奇地打量她,带她进去。
  苏冰拍整衣袖,把腰间松散的玉带扣好,揣着几枚灵种来到白见思的住处。
  还未行至内室,她远远听到嘈杂的哭叫声,声声歇斯底里,即使不是白见思的声音,也不免担心,脚步加快。
  走到墙垣门宕,她顿住脚步。
  白见思坐在高凳上喝茶,神色冰冷狠厉,脚边跪了位浑身是伤、惨叫不断的男子。他置若未闻,杀气腾腾地转头吩咐:“把他指甲去了。”
  未想这一看,就见到苏冰,怔愣当场,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他手中的茶杯落地,呆了须臾,反应过来,忙让小厮把地上的人拖走。
  走到苏冰面前,他结结巴巴问:“妻你、你怎么进的府?”
  对于被茶水打湿的衣摆,完全没感觉。
  苏冰观他无碍,松了口气。阿思在府上好像过得不错,皮肤透亮,头发乌润,身材也没消瘦,就是看着不似以前那么乖巧顺从了
  “你们都下去。”
  白见思把几个小厮赶走,一改方才要杀人的模样,眼神润了层水花,语气有些委屈:“我在白府过得艰难,刚地上那人不仅连同他人害死爹爹,还想毒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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