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弟——小妖子
时间:2021-12-17 10:08:11

  “啊哈哈,原来如此。”略尴尬。不过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他似乎知道我有什么疑问,解释道:“我叫董华,我爸董玉山是Frank的朋友,他让我过来学习一下。”
  董玉山,公司的高层之一。所以说这个高层的贵公子是来找Frank的,今天专门过来学习,怪不得他会给大家买咖啡啊。
  我有点失望,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指:“嗯,那你好好学习,我回去了。”
  说完就打算离开,可是出乎意料,我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过,我只给你买了小蛋糕哦。”他悄声说。
  “为、为什么?”我问。
  “看到你又困又饿,于心不忍。”他的嗓音含笑。
  事实上,无论是他的语言还是行为都有点太亲昵了,他这样抓着我,这样凑近我说话,好似他给整个部门买的咖啡只是陪衬——他只想名正言顺地给我送下午茶。他这种亲昵的说话方式,仿佛在告诉我,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可是他是高层的贵公子,不是我想等的人!
  他应该只是个,喜欢撩人、擅长搞人际关系的轻浮富二代!
  我挣脱开来,加重语气:“小董,我代整个部门感谢你的下午茶,我回去工作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去看他。
  但是我始终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沉默又执着。
  他似乎在远远地看着我,把我的一举一动都收进眼里。
  可当我抬头瞪他的时候,他却根本就没有看我。他在跟部门里的前辈说话。
  ——是我多虑了。
  事实上他非常勤快,他很自然地融入了我们部门,帮我们打下手。助理姐姐让他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小周,董玉山家的公子过来体验生活,你随便教教他啊。”
  我自是无法拒绝:“好、好。”
  但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教他,我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哪里有空闲时间一点一点教他如何熟悉系统、如何使用设备之类。于是我把他晾到一边。
  可是这家伙特别主动,他总是能准确预测我的行动,比如,当我想复印文件的时候,他主动走向复印机。他知道我想拒绝他,便眨巴着那双茶色的大眼睛:“姐姐,我才来,对业务都不熟悉,只能从简单的入手姐姐可不可以给我锻炼的机会呢?”
  于是我教他如何复印和打印文件,带他去储备间收拾活动用品,领导开会的时候,他准备茶,我送上去,开完会,我俩进去收拾。别说,这家伙非常擅长学习,适应能力强,不仅帮我办正事,还很细心地帮我取快递、扔垃圾。
  同事看到这样的他,忍不住酸了起来:“我说小周啊,你的桃花运是不是来了,小董怎么就在你旁边转来转去,也不见来帮我们倒垃圾呢?”
  小董:“大家把垃圾都给我吧,我顺便带下去。”
  同事们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们怎么好意思使唤高层的儿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跟助理姐姐随便说了一嘴,换洗的衣服放浴室衣柜忘拿回来了,想着下班后去取。不一会儿那袋衣物就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我震惊地盯着小董:“你、你”
  不是,我跟助理姐姐说的话他是怎么听到的?他一个男生怎么去的女浴室,他怎么开的柜子,而且他又是怎么分辨出哪个柜子里的衣服是我的呢?何况这里面还有内衣!
  他倒是一脸坦然:“姐姐可以检查一下。”
  又真诚地解释:“姐姐放心,我是让管理员阿姨帮忙拿的,我什么都没看。”
  “”最好是这样。
  晚上7点左右,同事们陆陆续续走了。
  我还在做表格,他在旁边撑着脑袋看我:“姐姐晚上吃什么呢?”
  “可能买点小菜,回去煮点粥吃吧。”
  “那我也这么吃吧。”
  “你不回家吗,下班了哦。”我提醒道。
  “我等你。”他偏着我,对着我笑。
  其实我跟他总共认识的时间还不到10小时,而他总是不经意地对我说出过于亲昵的话。我本来是有些排斥他的,认为他就是一个想要体验生活、非常擅长玩转关系的轻佻富二代。但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确实勤奋好学,帮我处理了不少事。不知不觉,我也就不会再排斥他偶尔——专注得有些恼人的视线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依然能感觉到那种强烈的熟悉感。
  他枕在手臂上歪头看我,火烧云玫瑰色的光泽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流淌,在他明媚的眼中流淌。他蓬松的栗色发丝如同被镀了一层薄金,整个人就像一只慵懒的玩具熊,趴在我的身边默默等我。
  我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每次都想催他早点回家,不要等我,但是一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闭上了眼睛,他睡着了,那张脸庞,显得青涩又脆弱,沉静得有些可爱。
  看着这样的他,我几乎能瞬间想起那个小朋友——在那些平凡而又珍贵的春夏秋冬里,安静地趴在我的旁边打盹。哪怕睡着了,也不忘捉住我的手,生怕醒来看不到我。
  我无法拒绝那个小朋友,因为一想到“拒绝”二字,我就想到了那个烟花盛放的终结之夜,心脏就像被攥住似的。
  我默默打着字,视线模糊了好几次。
  玫瑰色的光泽逐渐变成了淡紫色,我终于完成了表格。
  他凑过来看我:“姐姐,这个表格这么复杂吗,怎么把你弄哭了?”
  他自然而然地抬手,似乎想帮我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稍稍避开他,自己用手背擦掉:“是啊,太难了,还好完成了。走吧。”
  -
  让他等了这么老半天,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小董,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忙,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
  “吃点小菜,喝点粥。”
  “既然请你,就不能吃得这么简单啊。我看我们公司旁边有个还不错的小餐馆,要不要去吃一下?”
  “我就想吃点小菜,喝点粥嘛。”他皱着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奶音。
  “哈哈,那行吧,我们去那家XX粥,网上还挺有名气的。”说着打算搜下地址。
  “不要在外面吃,去你家嘛。”他眼巴巴地看着我。
  去我家?!
  “小董,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才认识”
  “姐姐要拒绝我吗?”他问。
  如果是普通人,我早拒绝了。
  可是他太特别了,我真的没法拒绝他。
  “那行吧,吃完饭就要乖乖回家哦。”
  “嗯嗯好!”
  我带他坐地铁,我坐着,他站在我跟前。他松松地握着把手,一直都在看我。
  “姐姐,这个世界变化好大啊。以前没有地铁,没有网购,没有这么薄的电脑,用的还是软盘,电视机厚厚的,房间破破烂烂的,兜里有个十块钱都是巨款”
  “怎么感觉你是穿越过来的?”我笑。
  “我也觉得自己,像是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
  地铁里,一个小男孩在人群中跳来跳去,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小女孩企图拉住他:别调皮啦,危险!结果下一刻,这个小男孩就摔倒在了地上,哇哇大哭。小女孩把他抱起,给他揉伤口:就让你在地铁上不要乱跑了,傻弟弟!
  小董望着这两个孩子,微笑:“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出去调皮捣蛋,到处乱跑,摔疼了就哇哇大哭。我姐姐呢,明明在生我的气,却依然会把我扶起来,说着‘亲亲就不疼了’,然后亲亲我膝盖上的伤。在我心中,姐姐会魔法,被她亲过的地方真的不疼了。不过,就算不疼了,我还是会挤出几滴眼泪,因为我知道,她最疼我了,她一定会带我去小公园门前,给我买个五角钱的棒棒糖。只要有了棒棒糖,我就会笑起来。”
  听着他的描述,过去的画面犹如走马灯,一幕一幕从眼前滑过。我的眼睛又酸涩了起来,心脏闷闷的。
  他望着那对兄妹微笑,而我仰头看他。
  那个铭记于心的名字似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到站了。
  “姐姐,一起去买小菜吧。”
  我们走进菜市场,买了些小菜、水果。
  他跟我站在破破烂烂的小区门口,这边的房屋低低矮矮的,春天了,墙壁上枯黄的爬山虎又生长起来了,杂乱的电线跟蜘蛛网似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住的地方有点破。”
  他:“挺好的啊,地铁旁边,买菜方便,对面就是XX大学,晚上还可以去散步,多好。”
  我笑:“是啊,房租还便宜。不过我还从来没去过XX大学呢,现在疫情封校了嘛,你看,学生都是刷卡进的。”
  “这多简单,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进去。”
  我斜眼瞥他:“有时候感觉你像是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有时候又觉得你什么都会。”
  他不说话,就只是眯眼笑。
  我们爬楼。
  越往上爬,我的心中越涌现出期待。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错,但我真的已经等了太久了。
  终于,开启了房门。
  没有关窗,有些强劲的对流风吹拂着我们的发丝。我很庆幸,我有好好收拾过自己的小窝。因为我一直都在等待。
  他阂上了房门,脱下了外套,脸上纯真的表情在刹那间,消失了。
  他垂头,在我耳边低声道:“暄暄姐姐,随便让一个陌生男人进你的房门这样真的好吗?”
  他的眼中带有一触即发的危险。
  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直接撩起了他的毛衣,看向他左腰内侧。
  没有痣。
  他抓住我的手腕,挑眉:“姐姐都是这么主动的吗?”
  我有些气恼地盯着他。
  突然想起了一个好办法,我挠了挠他的下巴。
  “你做什么?”果然他反应特别大。
  我又挠了挠。
  他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我家周明明小时候就这样,一挠下巴就笑,据他自己说,不是因为痒,但是一挠就想笑。
  我盯着他得意地笑:“跟以前一样,一挠下巴就笑呢,周明明!”
  “周明明,谁?”他蹙眉,还想装!
  “小朋友,你真是破绽百出啊。第一次见面就给我辣椒粉,我当时就在想啊,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口味呢?第二次见面就对我穷追不舍,知道我喝不来苦的咖啡,不喜欢奶味太重的奶油,小勺子还是小熊形状的。然后呢,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毫不掩饰地看我,还(本来想说换洗衣服事件但太羞耻了)”
  “那你怎么没有马上发现?”他不满。
  “谁叫你一个六岁的小朋友,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大了?不过我是在地铁上确认了你的身份,你说得太具体了,你以为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你在假哭啊?你这个调皮鬼!”我捏了捏他的脸,又问,“那你该告诉我,你怎么突然有了身体,变成了董华?等等,这个身体不会不是董华的吧?”
  他得意地说:“没错,董玉山的儿子董华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这些年都待在国外呢,好在你们公司的人根本就没见过他。我只是附在了你的邻居身上。何宇,608号房,天天宅,昼夜颠倒,你们可能没有碰过面。”
  我惊讶:“啊?邻居?你这样对他有没有影响?”
  “我干嘛要考虑他?”
  “那必须考虑他啊,他也是条鲜活的生命!”
  “哈哈,姐姐真是善良呢,放心,我这种附身最长只能持续八个小时。他本来就是个白天睡觉的人,他醒来之后,会忘记被我附身之后的一切。”
  我想了想:“可是为什么他跟你那么像,我感觉你长大后就该长这个样子”
  我似乎说到了点子上,他更得意了:“因为你现在看到的长相是我自己捏出来的,按照我对于十年后自己的想象。何宇本身——你见到也记不住。”
  原来如此。
  他向我张开双臂:“好不容易可以碰到我,不想要抱一下吗?”
  “但是,毕竟是别人的身体”
  “现在使用者是我,所以你看到的、嗅到的、感知到的,都是我。”
  他紧紧地把我束缚在他的怀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本来还很温馨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他的鼻尖擦过我的颈侧,声音带着明显的怒火:“暄暄姐姐,我说过,让你在我跟我见面之前,不要被弄脏了”
  “弄脏?”
  “这么大面积的污染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在我的耳边怒吼。
  做了什么?
  雅雅的话,最近帮我疗伤了;子夜的话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些羞耻的梦,身上的皮肤被他一寸一寸触摸、被他一点一点亲吻的梦!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热潮自下而上,瞬间红了脸!
  而下一刻,周明明突然把我抵在书桌边缘,很痛!
  他略微扭曲的脸在朝我靠近!
  他、他想做什么?!
  而下一刻,周明明的身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他受伤了,鲜血从发间滑下,滚入眼窝。
  我眼睁睁地看到一道黑影扑向了周明明,犹如发狂的野兽。他的头发再凌乱,他的表情再狰狞,他的动作再残忍,我也知道,他是子夜。
  眼看着他就要咬上周明明的脖子,我一把抱住他:“住手!他是我弟弟!”
  被我紧紧抱住的身体略微僵硬,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他的獠牙离周明明只有一毫米之远。我用尽力量抱紧他,拉他,虽然我知道,我的力量对于他而言,简直如同蝼蚁。
  他转过身看我,那双猩红的眼完全没有焦距。我知道,他依然是野兽的状态,他根本就没有认出我。
  可是他却凑过来,不断嗅闻我的味道,似乎怎么嗅都不满足,他开始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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