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插柳成荫
时间:2021-12-20 15:27:03

  一件是还欠给兄弟们的银钱;
  一件便是公子身上的毒。
  只要钱还欠着,只要公子的毒一日不解,圆管事睡觉都不踏实啊。
  而雪竹和宅长老,却没有太多感想。
  他们完全就是被圆管事喊来的。
  雪竹还在心心念念他的布,宅大人心心念念他的床。
  两人都盼着这次小议能早点结束,他们好回去干自己的事。
  毒娘子将解药方子递给吴惟安。
  接过方子的吴惟安扫了眼,手一顿,下意识道:“这么长?”
  毒娘子:“一共72味,每一味都不是寻常药材。不过纪明焱那院子里好东西不少,我从他那拿了20味过来。还有52味需要收集。”
  吴惟安不是很想看,他直接递给了圆管事:“你看着处理。”
  说着,便进了卧房,眼不见为净。
  大概半个时辰后,院外,纪云汐的马车停下。
  她回到院中时,便发现卧房里今日人不少。
  吴惟安那四个下人罕见都在,各自站在书桌前,将吴惟安围在中间。
  年迈的圆管事低声道:“公子,我刚刚重新理了下药方,您看看。前20味都是我们已有的,第21、22、23味都可让青州那边的兄弟帮忙在青山采摘,这三样药材,向来长于青山。第24、25味可让牛家村的兄弟帮着在牛背山采摘……”
  吴惟安闲闲坐在位置上,没出声。
  听见纪云汐进来,他朝她看了一眼。
  纪云汐没说什么。
  她到桌前坐下。
  宝福手里抱着箱东西,放于一边,而后又忙前忙后给纪云汐斟茶。
  纪云汐慢悠悠喝完第二杯茶,准备喝第三杯时,圆管事终于交代到第66味了,他咽了口唾沫,脸上都是操心的皱纹:“公子,这火翎鸟尾花大概要我们亲自去一趟。”
  毒娘子在旁边道:“火翎鸟尾花花落两时辰后便会失了药效,我们得带着其他71味草药,在采花后第一时间炼制。而且,这火翎鸟尾花长于凶险之地,并不易采。”
  纪云汐垂眸,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吴惟安,没插话。
  吴惟安的声音响起,他微叹口气:“这也未免有些劳民伤财了。”
  那些他安排的人,可都不是采药用的,这药一采,便有可能露了行踪,之后再用就有些麻烦。
  而且各地送过来,期间耗的时间多就不提了,途中需要的银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圆管事也陷入了沉默。
  近来赌坊和布庄都有盈利,但那些钱砸到各处,便剩不下什么了。
  公子欠的差银他前几日算了算,还有七座城,十六个县,三十三个乡的兄弟没还完。
  不但如此,弟兄们一直在行动,又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差银。
  圆管事叹了口气。
  他下意识看了眼纪云汐,甚至想让公子找夫人拿点银钱。
  但他想想,这也不是钱的事。
  药材运送的银钱,圆管事还是能从其他地方运转过来的。
  这事最难的是,人力啊。
  要各个地方的弟兄去帮忙找药采药,那些药材都不好采,甚至有性命之忧,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算了,只能如此。”吴惟安将整理后的药方递回去,“你做的挺好,就照你这个安排。至于火翎鸟尾花,我会想办法。”
  纪云汐放下茶盏,又朝吴惟安看了眼。
  他的面色平平淡淡,但纪云汐就是看出了几分心如刀绞。
  她特地多欣赏了一会儿,才抱着那盒子起身,朝他们走去。
  吴惟安连带圆管事五人,都下意识看向她,面有疑惑。
  一般而言,他们谈事的时候,夫人向来不打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这回,夫人是想做什么呢?
  吴惟安下意识看向她手里的盒子。
  里头不会是银钱罢?为了补贴他各地找药?
  可直到盒子被打开,吴惟安才发现他猜错了。
  里头是药材。
  用了特质小盒密封的药材。
  毒娘子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眼睛沾在上头就挪不开了。
  只有她最最最清楚,这盒子药材,到底意味着什么。
  纪云汐淡淡道:“还有十几味在送来的路上。”她看向吴惟安,“除了火翎鸟尾花,都齐了。”
  他下意识问:“你怎么拿到的?”
  纪云汐挑眉:“?买的啊。”这不废话,否则呢?她又不会采药。
  圆管事惊了,一向稳重的他,一时之间都失了分寸:“这些也能买到?”
  纪云汐嗯了一声。
  望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神态却举重若轻的脸,吴惟安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第67章 你们在干什么呢?
  吴惟安深深地看了眼纪云汐,对其他人道:“退罢。”
  话音一落,雪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他就等着公子这声,这前前后后浪费了他一个多时辰,他还有好些布没染好。
  至于公子身上的金蟾蛊毒,那不是有毒娘子吗。
  故而雪竹不是很明白,这种事圆管事为何要把他从布庄喊来,拉他旁听了这么久。
  这又不是他的事。
  公子的蛊毒,喊他来,他也解不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公子身中蛊毒,武功还如此之高。
  雪竹觉得,他应该更加勤勉一些。
  可一天一个半时辰的睡眠,不能再少了。
  但类似于今日这种事,倒是越少越好。
  雪竹向来耿直,他停了一下,等圆管事出来,拉着对方到一旁说话。
  圆管事还有些神情恍然。
  那解药方子,他特地理了半个时辰,将各地都安排差不多了,待公子看过没问题后,圆管事就打算飞鸽传书了。
  不过飞鸽传书需要时日,来来往往,圆管事想,集齐这些药怕是也需要用上个大半年。
  但十几年都等过来了,大半年算什么。
  可——
  夫人说除了那火翎鸟尾花,其他都全了?
  全了??
  圆管事愈发恍惚。
  恍惚之间,他觑见雪竹那张稚嫩的小脸,一板一眼道:“圆管事,今日你喊我来,何事?”
  圆管事敛下心神,道:“公子蛊毒有了眉目,需要收集药材,故而就将你喊上,日后取那火翎鸟尾花,你也要与我们同去的。”
  雪竹仔细想了想,虽他刚刚都在想着怎么更快更好地染布,没怎么听人说话,但他确实没听到说什么时候去取,他漏听了吗?
  雪竹问:“那何时取花?”
  圆管事回:“这得等公子安排。”
  雪竹再想了想,就是还没定的意思。他认真看向管事,道:“圆管事,要做何事你日后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时辰,地点,做什么?像今天这种,能不能,不喊,我?”
  圆管事:“?”
  雪竹:“我还有好多布没染。”
  圆管事:“??”
  雪竹朝圆管事一作揖:“我说完了,我去布庄了。”
  圆管事:“???”
  话音刚落,雪竹便没了身影。
  圆管事老脸藏着深深的疑虑,他掐了掐自己有些哑火的嗓子。
  这种大事,把大家叫来,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摇摇头,心想到底是孩子,不懂这种‘只要家里一人没到,就不能先动筷’的人情世故啊。
  圆管事转过身,刚想离开,骤然便见到身后无声无息站着的宅长老。
  圆管事当即吓得心脏骤停,脸上松弛的肌肉跟着跳动:“宅长老,在家里边,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
  宅长老:“我没用走的。”
  圆管事:“……”
  宅长老指了指雪竹离开的方位:“我和小雪竹一样。”
  圆管事:“??”
  宅长老朝圆管事一作揖:“日后直接告诉我何时何地做何事便好。”
  说完后,宅长老也消失了。
  圆管事:“……”
  他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他是作了什么孽啊,要当这几人的头头。
  *
  吴惟安将盒子放在双膝之上,在把玩里头装着药材的小盒。
  这些药材,有昂贵的,也有相对便宜的。
  但加在一起,怕是要几万两黄金。
  他看向纪云汐:“你何时开始搜集的?”
  纪云汐站在一旁的书架前,在找书,闻言淡淡道:“就前两日罢。”
  “你为何没告诉我?”吴惟安将盒子小心翼翼地盖上。
  这件事,她半个字都未曾透露过。
  纪云汐从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来,转身扫了他一眼:“现在不就告诉你了?”
  午后西落的暖阳落在他身上。
  吴惟安失笑,懒懒往椅背一靠,长腿交叠:“你故意的。”
  纪云汐眉眼轻佻,不动声色:“我怎么故意了?”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盒盖上轻敲:“看着我为银钱愁苦,夫人心里可开心?”
  她进来有一会儿了,直到他们谈话结束时,她才过来说。
  不是故意是什么?
  纪云汐这人,其实分外记仇,半点亏都吃不得。
  纪云汐也不否认,嘴角似笑非笑:“还行。只是未曾想到,你的人手遍布大瑜,哪都有你的人啊。”
  刚刚圆管事所说,几乎将他的势力范围透了大半。
  这也是为什么,纪云汐未曾出言打断的原因之一。
  其实对吴惟安,纪云汐知之甚少。
  她不太清楚,他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或者说,他到底要做什么。
  吴惟安双眸微阖:“夫人若是想知道我的事,大可直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纪云汐轻轻挑眉。
  她将翻了几页的杂书阖上,低头看向长手长脚缩在木椅中晒太阳的男人,也不和他客气,问:“你为何需要这么多人?”
  吴惟安睁开双眸,仰头看向她。
  她站在书柜一旁,天冷了,她穿得有些多,看不出里头那足够令男子浮想联翩的好身段,可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艳丽。
  瞳孔黑得能映出他的身影,唇瓣红如鲜血,肤色白若云朵。
  吴惟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眸光很深。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真的想和盘而出。
  啧。
  他收回视线,悠悠道:“人自然越多越好。”
  纪云汐扯了扯嘴角,又问:“你来上京城,到底想做什么?”
  吴惟安回答得异常认真:“出人头地,迎娶娇妻。”只是妻不够娇。
  纪云汐点点头,又绕了回去:“那你为何需要这么多人?”
  吴惟安轻笑:“我没这么多人,你会看上我?”
  呵,男人的嘴。
  纪云汐冷笑:“这就是你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惟安微叹口气:“我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吴惟安的脸,很对纪云汐的胃口。
  上辈子,很多被她拒绝的男性,都问过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们每一个,自认为容貌不差,家世也不差。
  纪云汐都说,她不太喜欢张扬的人。
  吴惟安的长相如水,斯斯文文的样子,让人看之只觉得心下舒适,但又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
  杨卫添其实也是类似长相。
  但如今,这副嘴脸真是让人越看越生厌。
  纪云汐盯着他看了半晌,吴惟安眨了眨眼,显得异常无辜:“怎么?”
  纪云汐走过去,弯腰,面无表情就想把药盒子抢回来。
  她后悔了。
  吴惟安是绝对不可能松手的。
  他死死抓着药盒,面上一派道貌岸然:“辛苦夫人为我搜集药材,接下来就不劳烦夫人了,我一定会自己好好保管的。”
  纪云汐要抢,吴惟安死守。
  两人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那药盒在他手心纹丝不动。
  纪云汐弯着腰,两人面上离得有些近。
  她眨了下眼,又意识到自己被牵动了情绪。
  这药盒,她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她抢回来,不也还是要送回去?
  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太幼稚了。
  纪云汐在内心反省自己,但面上依旧冰冷,而且半点不让。
  笑话,手已经伸出去,岂能轻易收回。
  直到纪明焱蹦蹦跳跳地跑进了院中。
  窗户未关,他脚一顿,看了看窗后的两人。
  他妹夫坐在椅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妹妹。
  他妹妹弯着腰,双目冷若冰霜地看着他妹夫。
  纪明焱纳闷:“你们在干什么呢?”
  他跑到窗前,双手扒拉着窗台,探着头努力往里看。
  妹夫的双膝之上放着个厚重朴实的檀木盒,檀木盒上放了四只手。
  纪明焱好奇:“这盒子里是什么啊?”
  有了台阶,纪云汐就下了。
  她朝纪明焱看了眼,收回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惟安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对窗外的纪明焱道:“云娘为我搜集的药材。”
  “哦哦,我来找你便是此事。”纪明焱直接一跳,坐上了窗台,“你什么时候去拿火翎鸟尾花?”
  吴惟安指尖在檀木盒上轻扣,眼眸极深:“大概过完年罢。”
  他如今身在翰林院,不好走开。
  吴惟安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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