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面怜惜女儿怕是梦魇了,一面还能怎么办?宝贝女儿,只能宠着呀。
江月寻找梦中驸马的第一步,就是将宫里的人通通叫来,尤其是与自己可能有过一面之缘的,她一个一个的仔细辨认,闪着亮光的眸子渐渐暗淡下去。
不是,不是,还不是。
她失望了。
就在江月还在琢磨着要如何寻找她的梦中驸马时,北方大齐国的使臣却已经到了南泠国。
带着铺满百里令人眼花缭乱的浓厚聘礼。
大齐使者满面笑容,面对帝后的冷脸不卑不亢。
“愿为我大齐陛下迎娶南泠国月曦公主。”
帝后不喜,这哪有事先都不商议好,直接就将聘礼都送过来的?
那大齐皇帝,若不是个傻的,那就是对此桩婚事势在必得。
南泠国只是南方一个小国,相比起来,大齐疆域辽阔,国力繁盛,不是南泠国所能抗衡的。
帝后二人很是担忧,江月得知消息,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将使臣唤来,问。
“使者可有贵国陛下的画像?”
“啊,这”
大齐使者迟疑,目光投向自己身后跟着的侍从,竟隐隐有问询请示之意。
侍从身形挺拔高大,低着头走上前,递交了一幅画像。
宫女将画像承到坐于屏风后的江月面前,江月一瞧,顿时瞳孔一缩。
画上之人,五官与她的梦中驸马极为相似!
只不过,这画上之人身穿龙袍,大腹便便,一张脸十分丰润,还有厚厚的双下巴,不知比她的梦中驸马大了几圈。
这一看就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皇帝。
江月手一抖,差点把画像扔出去,这这不是她的梦中驸马,而是她梦中驸马的爹吧?
这怎么行呢?!
她怎么能嫁给他爹呢?
“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江月断然拒绝。
闻言,侍从深深垂着的头微抬,薄唇紧紧抿着,似乎透露着他有些波澜的心绪。
谁知下一刻江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贵国若是想要联姻,不如承上贵国皇子的画像予我一观,若是合了眼缘,我年纪小与贵国皇子联姻倒是正正合适。”
使臣额上冒汗,这都哪跟哪?他下意识的就望向擅长他名义上的侍从。
侍从还是垂着头不露出面容,嘴角勾起一缕危险的冷笑。
江月就这么将使臣给打发了,皇帝皇后都有些不敢相信。
江月就撅撅嘴同他们说。
“父皇母后,你们是没瞧见,那个大齐皇帝看起来比父皇还要老,竟然还想娶我这个才十六岁的如花少女,若是那大齐皇帝的皇子们,长相若是合我的眼缘,我倒是可以考虑一番。”
帝后相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他们怎么记得那大齐的皇帝,是出了名的年少继位,便是如今,也不过才弱冠之年呀。
不过,既然那使臣已经被打发了,帝后二人便不打算再提此事了,只想尽快为江月寻一个好驸马,把事情定下来,免得他们的乖乖女儿遭别人的觊觎。
是夜。
江月有些睡不着,心血来潮提笔作画,不知不觉间,二个人物跃然纸上,一是身形高大强壮的成熟男子,一个则是清瘦如玉的少年郎。
二人有着一模一样的五官,只不过是年岁不同,面容或成熟或青涩,有些区别。
江月想了想,忽而又在二人的肚脐下都点了一颗痣。
梦里他们都叫陆燊,名字一样,长相也几乎一模一样,性情也很是相似,她打心眼里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人,只不过是不同的年纪,一个是少年时,一个是青年时。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白日里所见的那一副大齐皇帝的画像,岂不对应着
江月心中隐隐有一丝灵感,正欲捉住深思,谁知,想什么来什么,桌案旁竟出现了第三幅画,赫然便是白日里,江月所见过的那幅中年大齐皇帝画像。
“啊!是谁?”
江月大惊,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潜入了她的寝殿。
她转过身,身后站着一人,缓缓抬起头。
江月惊叫一声,手中的画笔掉落在地,马上又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
“你”
他还是作大齐侍从那副普普通通的着装打扮,却似深渊潜游而上肆意九天的真龙,锋芒绽露。
江月眸中带着惊喜,忍不住地微微抬起手指虚虚描绘他熟悉的五官,他的容貌年纪,应是介于第一场梦和第二场梦中,将军与小马奴之间的。
男人身形挺拔,肩宽腿长,一双凤眸狭长勾人,面上带着熟悉的冷淡神情,似乎并不欢喜见到她。
江月几乎立刻就想到,在她面前,他的冷淡永远都是假装的,冷淡外表下是炽热的身,炽热的心,炽热的爱意。
“小鹿?”
他别开眼。
“将军?”
他哼了一声。
“陆燊?”
他侧过身。
“大齐皇帝?”
他斜睨她一眼,忽然冷嗤一声。
“可不敢劳烦月曦公主屈尊唤朕,就算现在不是,未来朕也可能是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丑陋男人,当不得月曦公主正眼相看。”
语气硬邦邦的,一听就知道心里许是巴巴地闷着气呢。
江月心思一转,掩着口有些不可思议。
“你该不会是故意递给我一副你老了的假画像,试探我会不会嫌弃你吧?”
这得是多么无聊的人才会干这事儿啊!
男人脸上有一瞬的不自在,很快冷笑一声,理直气壮:“结果不是显而易见?你还不是嫌弃了?梦里我年轻俊俏你就喜欢了,现实里我老了胖了走样了,你就一口回绝我的求婚,竟还说什么嫁给我的皇子,真是荒唐。”
拜托,荒唐的是谁?分明是你这个男人啊!
“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那画上是你父亲!”江月气呼呼地叉腰。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看你根本不是梦里的小鹿将军,要是他们,才不会这么试探我,还害我好一番心惊胆战,生怕被那大齐皇帝贪图美色强娶了去。”
她越想越气,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笔筒朝他扔过去,“你这个混蛋,你走,你走!谁准你偷偷摸摸到我的寝殿里来了!”
男人面容一滞,身形灵活一闪,笔筒扑了个空,掉落在地乒乓作响。
“你——你还敢躲!看我不打你这个擅闯人家闺房的登徒子!”
江月气急,抄起身边顺手的东西就通通朝他扔过去,陆燊左右进退忽闪,全都躲了过去,一时间内屋内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终于引起了殿外守着的宫女的注意。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宫女声音急切,就要推门而入。
江月张口便要呼救,陆燊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口。
“唔,唔——放、开、我!”
男人微喘,滚烫炽热的气息扑在她娇嫩的面颊,声音喑哑:“我可以放开你,你叫那宫女走开。”
江月好像很识趣,乖巧的眨眨眼,陆燊手一松,她立刻想大呼救命。
“救——唔唔”
男人似早有预料,惩罚似的堵住她的口,这回却是口对口的堵法。
像是一场暴风疾雨,要宣泄出连日的阴霾,只不过,男人懂得分寸,懂得技巧,初时不太过用力,只那么缠缠绵绵地勾着她,勾得她双眼迷离气息乱了,开始回应他,他再狼吞虎咽般享受世间最好的甜点。
“公主,公主——我进来了!”殿外宫女终于推开了门,到了外间。
男人就暂且忍耐,松开一点点,凤眸缠绵抵着她瞧。
“如何?我倒是不急了。”
此刻的江月如何还能见人?
她几缕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侧,娇嫩的脸颊上浮起了一层动人的红晕,就连眼尾也氤氲着一片绯红,眸中水色弥漫,波光浮动,一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她瞪男人一眼,无奈般阻止宫女进来。
这一眼似嗔非怒,直把男人魂都勾走了,喉头一紧,拉着她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沦。
男人埋头。
“小鹿!你变坏了!!!”
男人拉她的手。
“啊你做什么!将军,我是不会帮你的!”
男人咬她的唇。
“陆燊你是属狗的吗!”
“我就是属狗的。”
是忠犬的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