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五条悟又不可能加她父亲好友,随便他怎么发动态好了。
那鱼肥头大嘴的,的确丑。
晚宴被推迟了。
一向在处理事务上靠谱的管家道歉说时间计算出错,需要晚一个小时才能就餐。
其他人都表示不介意,里绘未来也就不打算当面追究,安排好其他人后独自回到卧室准备换套衣服。
里绘未来打开房门前,以为房间会长猫。
然而无事发生。
桌上的甜点被动过,床上也有打过滚的痕迹,书架上的书序也发生了变化,显然五条悟在这呆了有一段时间。
她将被打乱的书调回原本的排序后走入衣帽间,手刚搭到衣架上就听见隐约的叩门声。
“什么事?”她点开手侧的单向可视对讲,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屏幕。
视域里没人。
显然,叩门的人躲了摄像头。
“不应声的话我联系管家室了。”她语气平淡,将一件浅黄蕾丝领配纱袖的膝上连衣裙取出,又将白天穿的衣服脱下扔进衣篓,“你有三秒钟的时间思考。”
“诶,这么冷淡的吗。”
下一秒,一只白色脑袋猛地贴近摄像头,距离近到连卷翘浓密的睫毛都看得分明。
那双苍蓝的漂亮眸子透过摄像头直勾勾盯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些许天然的散漫。
“你点的特殊服务啦,客人。”他说。
经典剧情了。
少女拆衣架的动作微顿,然后无声笑了一下,语气依旧寡淡疏离:“我没有点这种服务。”
五条悟姿态懒倦地靠在门上,一副连站着都不想用力的模样:“那就倒贴服务啦。”
“给你两分钟时间介绍一下业务。”
五条悟眨眨眼,神色故作无辜:“会害羞诶。”
少女没应声,将衣帽间反锁,穿好裙子的打底衣裤,又自顾自地挑出一双半透的白丝小腿袜,看了一眼全身镜,思考搭配。
“唔……”他摸了摸下巴,表情也渐渐正经起来,然后再次看向摄像头,“特级咒术师,底价五十万,按夜不按次,超一流划算?”
里绘未来:“……”
她想叫保安了。
“啊,顺带。”他补充,“不让进去就翻窗的那种哦,撬锁翻窗的业务我也很熟练,但偶尔也想走走正门。”
“我改主意了。”少女决定好了最后的搭配,在挂断可视对讲前说,“我准备直接报警。”
她当然不会报警,而五条悟自然也不会真乖乖蹲在门外。
她回来时就发现阳台的门开着,显然出自于五条悟「熟练的业务」。
比她预料地还快几分钟,衣帽间的反锁‘咔哒’一声跳开了。
正在反手拉后背拉链的少女脚下稍用咒力,把木制的椅子踢向门口,椅子在冲力作用下‘吱嘎’一声抵住被压开一条缝的门。
“外面等着。”
拉链因此卡了一下,没拉动。
门外的人安静得有些诡异,既没有哼哼唧唧抱怨也没有自顾自地推开门。
少女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
她可不相信五条悟转性学乖了,也不觉得一个椅子就能拦住他。
果不其然,五条悟压着声音笑了两声。
“很好笑吗。”
“很可爱呢。”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门缝也一点点地变大,抵着门缝的椅子也开始倾斜。
“生气的样子。”他说,“要讲实话吗?我甚至还挺期待你发发脾气的,不是现在这种,而是……唔,外向一点的?当然现在也很可爱。”
里绘未来:“你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大概吧。”他再次笑出声,从门缝里探出小半截上身,然后故作讶异,“诶,在换衣服。”
里绘未来没理他,依旧调整着背后的拉链。
“你这样总让我觉得你在憋什么坏水。”五条悟挪开椅子,走进屋后反手带上门,走到少女身边,“报复欲重又不发脾气的家伙哪怕是我也会害怕呢。”
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甚至还宾至如归地打量起衣橱里的衣服。
“所以你最好乖乖在外面呆着。”少女浅笑,“免得报复欲重的我又憋什么坏水。”
“也不差这一次嘛。”他随意靠坐在椅子上,撩眼看向少女骨骼形状漂亮的背脊。
除了最开始堵了一下门以外,她并不避讳在他面前换衣服,动作与姿态都毫不拘谨。
未拉好的衣物自然敞开成V型,少女的背脊在半背胸衣的编结纹理包裹下仅露出一小截,与V字的拉锁构成一个小小的三角。
肢体比头脑更快地,他伸手点了一下少女的腰心,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错觉般地感受到烫意。
手微微下压,便握住她搭在尽头的手。
“需要我帮忙吗?”他问。
黑发少女偏偏头,垂眼看向他:“你坐着看的话我也不介意。”
“说一句「拜托拜托啦」就这么难吗?”
男人宽大的手掌揽住少女的腰,轻轻一带就将她带入怀中。
坐在腿上的高度恰到好处。
足够他将拉链从下而上地拉好,也足够她感受到他的呼吸与心跳。
少女散开的黑发被他归拢到一旁,露出带着弧度的后颈,似是引人采撷。
十分遵循欲//望支配地,他颔首吻住那一处微凸的颈骨,又恶劣地用牙齿研磨。
越来越近的拉链声像是不断升调的乐曲,有一种要扼人咽喉的错觉。
拉链到顶的一刻,就像是乐谱的终章,一切戛然而止,她毫不留情地侧身推开他。
神色冷淡,像是真的仅仅只是拉了个拉链。
五条悟“唔”了一声,轻笑。
“未来。”
他用一只手揽住她,另一只手暧//昧地抚摸着她的后颈:“我想起来最开始,哪怕我仅仅只是站在你身后,你都排斥到炸毛呢。”
“但是现在……”他故意贴近她的耳侧,气息在二人间打转,“我都能后○你诶。”
“嗯。”少女完全没被他的污秽之语影响,甚至仗着他用手臂揽着而放松躯体,伸手拿过那双白丝质地的小腿袜,语气平淡,“那你以后不能了。”
“诶??”
“很难理解?”她盯着他,十分冷静地说,“后○禁止,这样能理解了吗?”
“我只是在开玩笑啦。”他放软态度,把下巴放在她肩窝处试图撒娇。
她笑笑:“可我没有在开玩笑哦。”
“那次明明超级棒的。”五条悟试图推销。
“那真可惜,只能成为你永久的回忆了。”里绘未来不为所动。
话音刚落她就转过头,蜷起一条腿踩在他的膝盖上,又将小腿袜在手中一点点卷起,然后目不斜视地穿上。
半透明的白丝被一点点扯平,发出极细微的一声“啪”后,在少女的膝下勒出一道界限分明的边界。
五条悟有些哑声。
里绘未来不可能无辜到不懂自己在做什么。相反,她对此心知肚明并且故意为之。
在对他下了姿势禁令后,就又开始坏心眼地勾引。用一种极其边缘的方式。
他合理怀疑这是一场蓄谋的报复。
或许也是一时兴起的‘折磨’。
毕竟她的乐趣就是清醒地看别人沉沦。
察觉不到他的目光般,少女纤细的手指卷起另一只,又开始重复之前的步骤,神情像是坐在椅子上一样自然。
“很好玩?”
他蓦地出手,手指从她的腰掠到脊背,又不容抵抗地将她压向他。
被打断的少女直直看向他,半穿袜子的赤足还在轻轻晃荡。
侧坐扭腰的坐姿让她腰有些酸,几秒后她开始调整,最后以最舒服的姿势跨坐在他腿上。
“怎么?”她开口打破心照不宣的沉默,双手抵在他的肩头微微用力以防他突然袭击。
无论是反问还是笑容都极富挑衅味道。
五条悟似乎并没有被这种带着恶劣意味的挑衅激到,手指温柔的穿过她的发丝,只抛出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要接吻吗?”
明显的触感让少女从头脑昏沉中勉强抽身,缺氧导致她身体发软。
她避开男人想要进一步的贴近,擦拭唇齿边将断未断的湿意,又接着推开他的动作抹蹭在他的衣服上。
“未来?”湛蓝的晴空沾染薄雾,对于渐入佳境却戛然而止的吻有些困惑。
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地,他垂眸探身还想继续索吻,却被她抵住胸膛拉开距离。
“嗯?”
少女没有解释他的困惑,反而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借力贴向他的耳畔,声音里带着笑意:“五条老师和学生接吻接到硬了,是吗?”
银睫颤动了两下,五条悟的理智与神色渐渐回归清明。
“明明亲自告诫过不许性/骚扰您的学生呢。”少女的手指卷着他的耳发打转,话语中的轻嘲反而似是娇俏,“五-条-老-师-?”
眼眸微动,他与她的目光相对。
发丝凌乱的少女脸上红晕未退,唇上还残留着他肆虐占有过的痕迹,由于缺氧而半软的身体还窝在他的臂弯里,眼神却很清醒冷静。
他自然分得出她身体与精神动情的区别。
她没有再叫过她一声“猫酱”。
无论是聊天还是现实,她都咬文嚼字般叫着他“五条老师”。
在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她的用意:她在向他强调——「猫酱」这一身份已经被她摒弃。
代表着「男友」这一身份的卡牌进入ban位。
他下意识舔了舔唇,恍惚间还带着甜意,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条老师。”里绘未来却并没有让空气沉默,抵在他胸膛的手一路下游,最终落在他腰间的皮带上,“所以……”
她用和他之前一样的语气与格式,淡淡问了一句——“要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没话说。
[1]延迟满足:延迟满足是指一种甘愿为更有价值的长远结果而放弃即时满足的抉择取向, 以及在等待期中展示的自我控制能力。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 20瓶
第104章 104
鸟雀的鸣啼声自衣帽间的狭窄高窗传入,清脆的旋律在二人间,像是被某种干扰设备搅散了似的有些朦胧。
少女的衣裙如含苞的黄玫瑰,色彩浅淡、纯洁无垢,轻飘飘散开柔软得构不成一点防护。
她凝视着眼前的人,噙着意义不明的笑容,仿佛那句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五条悟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却比皮带搭扣那一声脆响晚了一步。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阻止。
毕竟,如果他想,她根本碰不到他,更别提用那种假装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却伸手解开他的皮带。
她并不是他的对手,哪怕他教她体术、教她术式、甚至教她如何用咒具杀死自己,他仍然能够只用一只手就控制住她。
然后肆无忌惮地做任何想做的事。
她有反抗的权利与余地,在本能驱使的挣扎下,像一只折翼的可怜幼鸟。
少女的肩胛骨像蝴蝶一样,蝶翅上是星星点点的赤色,与粘腻于薄汗上的黑色发丝共同盘亘出神秘又无端的漂亮花纹,紧绷,舒展,或者微微颤动。
对他而言,人类是极脆弱的生物。
只用勾勾手指就能被扭断四肢,生命的重量在强大掌权的天平上变得不值一提。
然而她轻易挣脱了他的束缚,就像甩掉落在手腕上的一根羽毛般轻松。
像是具有某种无效化的能力,连抛开咒力不谈的绝对力量压制都被抵消干净。
白皙纤细的手指并没有深入,而是一转方向探入他的口袋摸索。
衣物窸窣的声音格外清晰。
“未来…”他的嗓音略带艰涩,从紧绷的唇角便可窥见他的克制,“我们先谈一谈,怎么样?”
她显然在蓄谋报复,而他总不能真落进她的圈套,忍耐并不是一件难事。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轻的“啊-”。
少女将手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随后锯齿状的包装轻划过他的喉结,勾着痒意一路向上,路过他因欲//望而紧绷的下颚,最终落在他的唇瓣上顽劣十足地轻点着。
“明明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呢,五条老师?拒绝得很没有说服力哦。”
五条悟:“……”
他在收拾完小版自己后,确实专门绕了个弯回去拿了几个以备不时之需,但显然现在不是合适的情景。
比起被她嘲笑居心不良,还是事到临头提着裤子出去买才更狼狈吧?
如果是后者,他笃定就算她没有困意也会故意入睡,只留给他一个熟睡的背影。
“未来。”他去找寻她的目光,湛蓝的眼眸与她对视,“你明明知道现在面对你的「我」是谁。”
他很少认真且坦诚地说话。
一定意义上,比起表达他更喜欢去做。
因为他并不在意别人是否理解他,所以完全没必要废口舌去解释什么。
如果「我做了某件事」是事实,那别人理解也好曲解也罢,他都不会费多余的心力去思考。
可当他面对眼前的少女时,数年未变的理念却不坚定起来。
一方面,五条悟确信里绘未来能明白他所作所为的因果,另一方面,又不安心于她或许只是负气的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