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太宰
作者:今天鸽了吗
文案:
死亡赋予生命意义,让你知道时光短暂,去日无多。
青森最北边,自古以来被视作灵山信仰的日上山,每当山顶彼岸湖深处镇压黑泽的「大柱」溶化,便会选出一名新的濡鸦巫女、再度举行仪式。
那名巫女在当地有这样的别称——「夜泉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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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终结延续数百年的仪式。
向着最终的死亡前进的物语。
以及,因「爱」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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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姓氏的女子,有着和所写剧本中女主角相同的名字。而那绝非巧合。
在彩排终幕的时候,自称系统的AI少女将她带走,使其成为了「书」的宿主。
随着任务推进,违和之处逐步显现。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事实真相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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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这世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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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内容含观影体/阅读体,不适者慎入
*CP宰。含副CP。非典型COS穿,二十五之滴的作话有COS团人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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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性别转换 穿越时空 少年漫 文野
搜索关键字:主角:秋时(津岛秋时) ┃ 配角:绷带青花鱼,蛞蝓帽子架,世界第一名侦探,结月十六夜、五十岚明汐、白沢华歌,其余23位团员,武装侦探社,PortMafia,异能特务科,etc. ┃ 其它:拯救首领宰大作战
一句话简介:COS女体太宰的我,穿越了。
立意:若以爱待人,爱将回馈奇迹。
第1章 一之滴
「烟花会在瞬间消散,肉.体却不能。即使死去却依然丑陋地留在世上。若是见到美丽极光的瞬间,肉.体也随之燃烧,烧得干净才好。事实却并非如此。」
——太宰治·《秋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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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我的故乡。我恨她。却也爱她。
祖母、父亲与母亲接连逝去后,余下的血亲从未爱过我哪怕一秒。恐怕在他们眼中,我一直是那个能够剖开人心、使秘密无所遁形的怪物吧。
因而,我在8岁那年离开家族,孤身来到横滨。
踏入横滨市境内的那刻,我得到了「书」。
世上也不尽是糟糕的事情。虽然在等待和「记忆」中的那些人相遇之前,有了两年不太美好的经历,但我还是度过了愉快的十二年。
随后是,离开家族的第十五年。
身为濡鸦巫女后裔的我感应到,日上山在鸣动。祖母曾向我讲述的「大祸刻」,临近了。
数十年前,举行祭祀仪式的当天,名为枢木恭藏的男人在触犯「禁忌」后,屠杀了整座日上山。
死去巫女的痛苦和无助、她们看取的亡者的思念,在水的联系下尽数流向「大柱」黑泽逢世,逢世的心未能抵抗突如其来的重压,柩笼敞开,仪式失败。
从柩笼中溢出的夜泉,流向山中各处,日上山的黄泉之门守护者全数丧生。落入黑之泽的逢世与其他化作怨灵的守护者一同,勉力将灾厄范围限定于山内。
时过境迁,即便是逢世这般强大的巫女,也在夜泉的腐蚀下濒临了极限,心力耗尽、预感到自己就要溶化的她急切地寻找继任者。我被逢世选中、不断呼唤。
然而,接触过大量死亡的晶子姐和红叶姐,同样拥有成为强大人柱的巫女资质。她们被常人无法听见的山鸣所蛊惑,追寻水泽、追寻夕阳,自行赶赴日上山。
这便是我赶回故乡——赶回青森的两个主要原因。
黄泉之门遍布国内各地,每处都有看守封印之人、使用不同的仪式镇压。因女性沟通生死的能力最强,所以世代由巫女负责封印。
每当巫女无力压制黄泉之门的时候,「死」之门扉便会开启。此时,瘴气溢散、夜泉涌现,隐世之物霍乱现世,这场大灾祸,即为「大祸刻」。
虽然没有「大祸刻」惊人,但如果仪式失败,可怕的灾厄也会降临。在失败的仪式中死去、即使成为恶灵也依旧善良的巫女们,在自身崩溃之前,拼尽全力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封印。
人死之时若是可以像烟花一样就好了。
可事实是,就算精神消亡、身体腐朽,也会有永远不会消失的东西存在。我并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明白它的意义。
对人来说,「永远」到底是什么呢?它或许并非在具体指代什么,而是一种象征性的概念。就像成为「永久花」的巫女,不是真的永远都不会损坏。
越接近死亡、日上山的濡鸦巫女的力量就会越强,但即便是成为「大柱」的最强巫女,也是会溶化的。
日上山将可以长时间在夜泉中保证自我、维持封印的巫女称作「永久花」,一般只有拥有「中柱」及以上的强大灵力的巫女才能成为「永久花」。
濡鸦巫女通过作为「御神体」的水,与他人、与同伴连在一起。每当有人柱溶化、对方怀抱的思念就会顺水流入其他的巫女心间,死去的巫女遗留的意志永存不朽,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仪式、接受死亡的宿命。
如果是过去的我,一定对其他世界会由于大祸刻变成什么样不感兴趣吧。从出生开始,我就被「正确」抛弃了。
善也好、恶也罢,与我而言都没有差别。「太宰治」其人,身在哪里就做相应的事,就像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努力融入又游离在外。
但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我见到了美好的事物,那是奇迹般芬芳馥郁的花。
赐予我新生、赐予我力量,驱散萦绕我心间终年不散的寒冷。即使在无底的深渊,也会照亮我的温柔而美丽的光。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的权利,就算是非自然死亡,也不该因大祸刻而死。因为这种死,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人的生命何其短暂。绚烂燃烧过后,没能烧净的,是为后人留下、被代代相承的知性的火种、爱的奇迹。我想要创造这样的奇迹。
所以,我决定牺牲我自己。
这是解决「大祸刻」的最优解。
从过往的行为模式中不难看出,所有「太宰治」的自毁倾向都非常严重,我——「津岛秋时」也是。
我比谁都更接近死亡、我比谁都更理解死亡。就算是有「大柱」资质的晶子姐,也不会比本就是濡鸦巫女的我更合适。
只要我成为「大柱」,我就会是这世上最后的「永久花」。镜花却说要当我的谏女、和我共沉彼岸湖。她担心我独自镇压夜泉太寂寞,也有红叶姐被选为「中柱」的原因在内。
能够镇压黄泉之门的人柱自然是越多越好,我有理由让即便死去也在坚守岗位的匡女大人和结女大人放过晶子姐,却没理由让她们放过红叶姐。镜花又不想再失去亲人,因此才决意牺牲。
沉入夜泉后,要无限重复死亡经验、直至溶化。这不是谁都能忍受的。可既然红叶姐和敦都没劝住,再怎么阻止也没用。镜花在认定的事情上非常固执,和龙之介、敦的脾气一样,犟得很。
镜花的巫女资质不高、又有父母的祝福护身,因此受日上山灵场影响的程度很低。我不愿让这个孩子受太多苦,在镜花被夜泉侵蚀成怨灵之前,我会把她送进常夜海。希望她可以与父母团聚。
我讨厌麻烦、也不想麻烦任何人,尤其不适应这种直白的善意和感谢——虽然现在适应了很多。
我曾经认为,要死的话就独自一人去死,毕竟没有归去之所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一样,都是一个人结束。
男性的那些「我」、包括主世界整天嚷嚷着殉情的那个家伙,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或许一个人真的太寂寞了,所以才无论如何也死不掉吧。
我现在有了可以归去的地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这个荒诞的、氧化的梦境,竟也有了些实感。仿佛从溺水的窒息中再次得到呼吸的能力,真是不可思议,像我这样的人,也会为了什么而牺牲。
……我讨厌疼痛。
是真的,很讨厌啊。
无数的记忆流了过来。
无数的感情流了过来。
无数的痛苦流了过来。
被夕阳照耀着,仿佛要融化了。
山在鸣动,山在哭泣。
大祸刻将至。
日上山地区有古言流传——
「人生而自水,亦自水归还。」
我或许……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柩笼关闭,沉入湖中。
长达百余年的沉睡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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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秋时。因为是孤儿,所以没有姓氏。是某兴趣使然的COS团团长兼剧作担当。
团队里近半数是和我一样的樱花妹和樱花弟,也有种花留学生和混血儿,全团仅有四名男性成员。
作品皆为原著向,除官方定论、确有其事的CP,不夹带任何私货——因为团长兼剧作的我有精神洁癖。
我们以极其还原、OOC程度极低著称。团队的大家都是文野粉、而且都是宰厨,所以出文野的次数较多。
……啊,Hanaka属于个例。那孩子是中也的梦女。
不少粉丝在我的推特下说「想看又甜又刀的」,宠粉如我立刻满足。
我在团队群聊里发出号召,大家纷纷响应、在讨论里给出各种魔鬼提议。
一个月内写完整套剧本,又用三天精修了一下,就这样,我的新作品「夜泉的新娘」诞生了。
监制人十六夜帮我排好全员的档期,开始集体彩排。
排练终幕的当日,天公不作美、下了大雨,所以我们又一次借用了鹿鹿家的大宅子当彩排地点。
就算是彩排,我也非常认真。我在加藤宅的佣人帮助下换上繁琐的白无垢,由于「大柱」的设定、所以是死人襟(左衽)。
将布袋上缀有花边的装饰用怀剑、庆祝用的末广(折扇)插在腰带的缝隙里,再将莒迫(箱型荷包)夹入衣襟,戴上半透明的椭圆形薄纱帽,最后穿上打褂。
……怎么说呢。
可能是罩杯的缘故……这白无垢穿的我胸口有点闷。
十六夜摸着下巴,绕着昂头乖乖让织胭帮忙化妆的我转了一圈,念叨「氛围不太够,总感觉缺了什么」。
把自己的单肩包戏称为「百宝箱」的千奈,嘿嘿嘿地笑了几声,神神秘秘地招呼我们看过去,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了一面狐狸样式的半脸面具。
面具通身白体,头顶两只尖耳,赤色妖纹使用朱砂绘制。和眼尾齐平的两端,各有一条红色流苏与一颗小巧的金色铃铛。眼部和寻常面具的镂空设计不同,掩有纯黑色的薄纱,却不影响视野。
织胭和库洛立刻兴奋起来,怂恿我赶紧戴上。
大家一起凑到我身边、惊叹着面具精妙的做工。这不是第一次了,千奈的手真的好巧啊。
晴子握着伪装成红色油纸伞的二人夺,耳提面命地警告我们她拿来的是开了封的真货、不要随便拔刀。
每次出借刀剑,晴子都要警告一遍,其实也是在关心我们的安全。明汐握着太刀点头应是,瑟酱对着自己的和服比划几下、把小太刀收进了宽大的袖袋里。
就在排练结束的时候,我脚下突兀地涌现出漆黑的泉水,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僵,我一时间动弹不得,顺着那股吸力坠入其中。
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莉莉、鹿鹿她们惊慌失措的呼喊,脸色大变的千奈、喵喵、顾长乐和宋艾一同冲过来的身影,还有离我最近的瑟酱想要拉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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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气。
刚刚解决完「组合」的异能者、救回宫泽贤治,中岛敦正在安抚缩在沙发上微微颤抖的泉镜花。
(是见到森先生了吧。小镜花一定吓坏了。)
这样想着,太宰治装作没听见坐在对面的国木田独步叫他赶紧工作的怒吼,软绵绵地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出回来的织田作之助,把零食袋子放到江户川乱步怀里,转身走到好友身边、轻轻拍拍他瘦削的背,拿起乱中有序的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帮他批阅。
“织田,你别老是惯着太宰。”
“太宰不喜欢文书工作。让孩子做他讨厌的事情,不仅损耗时间还质量不高。还是让我来吧。”
“……你说的有道理。好吧,我知道了。我俩把它们分一下,你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吧,织田。”
“啊啊。的确还有稿子要赶。谢了,国木田。”
“没什么。反正不是第一次把太宰那份一并完成了。”
听着刀子嘴豆腐心的搭档和挚友的谈话,趴在桌上的太宰治,那藏在手臂间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小却温柔的弧度。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阴寒的水雾从侦探社中央的地面升起,浓郁的死亡气息从中蔓延四溢。
通往社长办公室的走廊处传来疾走的脚步声,福泽谕吉将门推开,迈进调查员们的办公间。
一般事务员退到社长身后的走廊内,调查员们警戒地盯着逐渐显出的人影。唯有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因为眼熟的场景和感觉面面相觑。
雾气散去,身着左衽白无垢的女子垂首而立,鸦黑的卷曲长发在脑后盘起,白狐面具下朱唇轻抿,下颚曲线柔和精致,仅是半张脸就足够貌美。
清脆的铃铛声仿佛从遥远的彼岸传来,举手投足皆显古老神秘之韵,肤色透着常年不见光的苍白,宛如死亡本身的女子由虚幻的幽灵缓缓凝为实体。
就像雨滴落入沧海,不可视的「什么」翻滚着一齐涌向她,女子痛苦地呜咽,抬手紧紧捂住双耳,然而这只是徒劳。铃铛随着动作激烈地摇响,犹如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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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总是发生COS穿的世界果然哪里有问题吧?
掉进突然出现在地面上的夜泉的漩涡后,我和带走我的系统·米拉柯——Code Name「Miracle0619」——经历了一番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