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荒谬，她怎么可能制造他出来，可莫名地在她最失望无助的时候，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告诉她——她还有他，他属于她，他不会抛下她。
一个想法忽而浮现在脑海中，她弱弱提议道：“我，我是不是也要去纹一个？”
肯定很痛的吧……
可是学长都纹了，她不能让学长一个人这么痛啊！
她也听说过情侣纹身的。
祁鑫故作吃痛地「嘶」了一声：“不摸了，好痛啊——”
松开她的手，自顾自扣回纽扣：“小朋友纹什么纹身。”
苏小小：“我19岁，不是小朋友了。”
祁鑫眯了眯眼：“在我这多大都是小朋友。”
轻飘飘道：“再说了，你那皮肤那么嫩，纹了纹身，学长体验感不就变差了嘛。”
说话间已经扣好了衬衫。
体验感……
他将她按回床上，盖好被子：“好了好了，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慢悠悠地扣上了衣服。
为什么一定要睡觉……
苏小小抗议地再一次坐起来：“学长，几点了……”
祁鑫看了眼手表：“11点28分。”
11点28分！
她的生日竟然被她睡得只剩下32分钟……
苏小小委屈极了：“学长，今天我生日……”
就这样要过去了……
祁鑫迷迷糊糊道：“我知道啊。”
苏小小弱弱地提示道：“学长，现在过生日还来得及，你不是要带我出去过生日吗？”
祁鑫摸了摸她的脑门：“小乖乖是烧糊涂了，这么晚了还能去哪里？”
第139章 你陪妈妈，学长陪你
“不过小乖乖精神状态好像好了不少啊。”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乖，等我一下。”
他下了床，刚转身要离开，手却被苏小小死死缠着。
他转身，苏小小已经膝行至床边，仰着脑袋，那双葡萄眼更是委屈巴巴的：“你要去哪里？”
他哄道：“乖，学长去拿吃的给你。”
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可她就是怕人跑了，刚还只是握紧他的手腕，这会儿死死地搂住他腰身，仰着脑袋，下巴磕在他身上，小眼神凶凶的：“不要！你不要离开我！我不饿……”
可是说到吃的，她才察觉到小腹空空的。
好饿……
肚子也咕噜叫了一声。
好饿……
她红着脸心虚地移开眼睛。
坏学长啧啧笑她：“小骗子真的不饿？”
苏小小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埋头，额头抵在他身上，羞着承认道：“饿了……”
软乎乎的，可怜极了。
他捧起她的脸儿哄道：“不放开学长，怎么给你拿吃的？”
苏小小觉得他就是要走了，幽怨地看着他，就是不想让他离开：“你不能走……”
那样子就像是，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就是不能离开我。
祁鑫妥协，嘴角微扬：“那要不我抱你出去吃？”
小粘人精也是挺可爱的。
小脸在他手心里上下点了点，又左右摇了摇：“不要……”
她感觉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她只想呆在这，和他呆在这儿。
祁鑫提起她的手：“站起来。”
她没想动，却已经被他给提着胳膊肘站到了床上。
一下子比他高了许多。
祁鑫打量着她，夸了句：“小曼同志还真是在养女儿啊。”
苏小小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裙，愣了片刻。
纱纱的粉色睡裙……
一看便知道是小曼阿姨买的。
粉色……
但是……
是谁帮她换的衣服……
她揪着裙子，红了脸，软挫娇羞，有些手足无措：“我……你……”
不会是坏学长帮她换的衣服吧！
祁鑫举抱着她，本以为他要将她放置地面，脚却一直悬空着。
他说：“宝宝自己套上拖鞋。”
脚离地面越来越近，确实碰到了拖鞋，在他的配合下，套了进去，轻松着地。
似乎已经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小曼同志帮你换的，那儿有一套新衣服，你去换上，换完带你过生日去。”
床尾软凳上确实有一套叠放整齐的衣衫。
听到还能过生日，苏小小的眸子亮了亮，抬眸眼里闪动着泪花。
泪光里是坏学长温柔的轮廓，幽暗的暖灯像是在他头顶画了一圈光环。
他真的是上天给她派来的天使。
可他这身西装以及嘴边勾勒邪邪的弧度，让人有一种恶魔的错觉。
就算是恶魔，苏小小觉得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恶魔。
她痴痴的目光缠上了他，两行泪又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约会时，北门外石墙前的祁鑫。
似晚霞如火，似暖阳如风，温暖了整个冬季。
想起了司南寺里那个忏悔的祁鑫，是最忠诚的信徒。
想起了莫斯那条Grove In Blossom的林间雪道。
祁鑫，是沿途最美的风景。
他是干净的雪，湛蓝的海，土里的星星……
他是祁鑫。
是理想……
也是……妄想啊……
苏小小忽而蜷缩在床前，整颗脑袋埋于腿间，安安静静的，默默地流着泪。
她以为她只要努力靠近他就可以……
可是她现在好无力好无力，真的走不动了。
她有一个出轨的爸爸，她还有一个即将离世的妈妈，还有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哥哥和后妈。
她已经失去了爸爸，很快也要失去妈妈了……
她还一直错怪妈妈，她还没来得及向她讨回属于她的那份爱，她就要离开她了吗。
最理想还剩两年，那也就是说她有可能随时离去……
她性格不好，成绩不好，家庭不好，脑子不好还被骗的团团转。
她是累赘，对谁来说，她都是累赘。
她的一切都糟糕透了，该怎么和坏学长并肩。
学长应该拥有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才对啊……
祁鑫蹲在他身前：“怎么又哭了？宝宝不过生日了吗？”
他的声音柔得让人蠢蠢欲动。
她摇头，依旧默默地流着泪。
不过了……
反正每年的生日都只有小亿陪她。
小亿……
她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她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她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默默消失，她就只属于黑暗。
祁鑫抬手想要揉揉她，安抚她，可悬着的手始终没有落下。
他来到她身旁坐下，双臂包裹着她，像裹着一颗球，将她横抱在自己腿上，强行掰开她抱在双腿上死紧死紧的手臂，捧起她的脸，已经是一个泪人。
苏小小闭着眼，抿着唇，仍旧无声地流着泪。
他轻声道：“又在委屈自己了？”
苏小小知道他又要开始哄她了。
可这一次，她不想要任何人管她了。
祁鑫很无措，他好不容易把小乖乖拉上正轨，苏嵘出轨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一个件他不知道的事。
难怪他一直查不到陈楚华的消息，原来是苏嵘把她藏得太深了。
祁鑫拥她入怀，热泪贴在他的白衬衫上，浅浅的薄荷清香让人很是依恋。
他给她指了条明路：“如果不想留有遗憾，就去见她。”
她依旧紧闭双眸。
苏小小觉得她会服从苏嵘的安排，会去见妈妈的，会留在妈妈身边，也就意味着她会从坏学长的眼前消失。
他接着说：“你不是一个人，学长会带你去见妈妈。”
苏小小愣了愣，睁开了双眸，藏在衬衣下，像是抓住了希望。
几秒后又再次闭上。
不行，她不配与之为伍。
他接着说：“两年时间太长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小小，一起去那边读书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陪妈妈，学长陪你。”
“好不好？”
你陪妈妈，学长陪你……
他是这么想的……
葡萄眼再一次被点亮，学长说的是真的吗？
可他全身上下的气味都在蛊惑着她去相信。
突然很羞愧。
她遇事只想着逃避，学长却一直在找解决方案。
这让她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
努力地摇了摇脑袋，像是在他胸口胡乱蹭着。
“不好……”
祁鑫皱眉，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案了：“怎么不好了？”
她给他找借口：“你毕业了。”
祁鑫轻笑，毕业了就不能继续读了吗：“我去读研。”
她再找了个理由：“你要滑雪。”
祁鑫回道：“那边有雪。”
苏小小觉得他怎么还没懂自己的意思，又给他找了个借口：“你要比赛。”
祁鑫嗯了一声：“好巧，赛场在那边。”
苏小小怎么也没想到赛场会在那边，不过：“你要去公司。”
对，细想下来他真是个大忙人。
祁鑫以为她是担心他，揉了揉她脑袋：“没事，把公司搬过去。”
他越妥协越对她好，她就会为他感到不值。
沉默了良久，苏小小软绵无助的声音淡漠地响起：“你不要再管我了……”
不要再管她了……
她应该回归黑暗。
第140章 亲醒亲醒
祁鑫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捧起她的脸沉声道：“皮痒了？”
小乖乖到底在想些什么？
刚才还死死地拽着他不放怕他跑了。
现在就像是要把他往外推一样。
苏小小心慌慌的，眼神飘忽不定，觉得无地遁形，特别是他那双看似风平浪静的墨眸，无法预判的怒意像是随时会翻滚而来。
像是能看穿她一样，直叫人心虚。
他好像生气了。
祁鑫觉得和她讲道理根本不管用，眸子眯了眯，懒懒地噙着冷冷的坏笑：“看来是真的烧糊涂了，得亲醒亲醒。”
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两个，三个……
清醒？
薄唇毫无征兆地压了下来，只听他含糊道：“什么时候亲醒了，什么时候结束。”
在她心慌意乱一时迷糊的情况下，他趁虚而入，撬开了她的贝齿，冰冰凉凉的莫名解去了退烧后残存的温热。
咸咸的泪水随之而入，让她「清醒」了一下。
她不要亲了……
软着推开他胸口，下意识咬了他一口。
“嘶——”祁鑫抓住在他胸口上作乱的手，是他纹身的位置，委屈道：“痛，心痛。”
心痛？
手掌被迫再次盖上了他的胸口：“这里痛，你创造的，痛了你得负责。”
他的吻还在继续，告诉她什么叫负责。
听到「你创造的」，苏小小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弄疼他了，一时不敢乱动了。
抵在他胸口的手更像是在抚摸。
他很霸道，霸道得似要把她化成一滩水，脑子晕热晕热的好像和发烧了一样难受。
根本无法清醒。
她好像更糊涂了。
坏学长忽而温柔了下来，点了点她的唇，讨好道：“不要丢下学长好不好……”
奶声奶气的让人很难抗拒。
她可能是被亲糊涂了，糊涂地出卖了自己的内心，颤声道：“好……”
他又点了点她的唇：“那听学长的话好不好？”
她想他一定是只最漂亮的花孔雀，迷得人神魂颠倒，被诱惑着又说了一个：“好……”
他可怜得像只小奶狗一样：“那你说说怎么刚才不要学长了……”
“不要骗我好不好……”
还是只被抛弃的小奶狗，委屈，委屈。
苏小小晕晕的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祁鑫很好，我，我配不上。”
突然重重地咬住了她下唇，像头狼一样唬人：“还没亲醒呢？”
“小乖乖记住了，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她摇头：“不算……我，我很差劲。”
他说了不算。
祁鑫心疼她，告诉她：“小小正好，祁鑫的心头好。”
心头好……
他总是能让人心动，叫人移不开眼。
他鞭策道：“说，还要不要学长管了？”
真的很想很想让他一直一直管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