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叙深情
作者:南岁
文案
①作为系草陈君彦的女友,谢微雨没少受到校友们羡慕又嫉妒的目光。都说她能被喜欢,是她命好,连陈君彦自己也觉得她配不上他。
所以后来,发现他和好闺蜜暧昧不清时,谢微雨抬手泼了他一杯茶:“到此为止,分手!”
他只当她在耍脾气,一段时间就会找她合好。
直到有一天,他意外撞见她和一个眼熟的男人并肩,那人是机器人竞技赛上碾压他无数次,蝉联四届的冠军得主。
他疯了一样的找到谢微雨,却听到她说:“你说谈叙白?我们年底就准备订婚了。”
①科技圈新贵谈叙白,二十四岁荣登最年轻总裁榜首,因冷清矜贵,常年位居顶楼,鲜少有人见过真容。
都说此人不好惹,是圈里扬名万里的狠角色。
有一天,大家发现总裁手上多了枚戒指,大总裁竟然英年早婚。
公司里谣言四起,都在猜测谁是他的太太。
直到某日,新来的实习生误打误撞,瞧见那位以清冷自居的总裁将一个女人压在车门边,扯了扯碍事的领带,哑着嗓子轻哄:
“再亲一下,进了办公室你又要装和我不熟。”
实习生:“!!!”
☆我的神明不在天上,在我眼前。——谈叙白☆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豪门世家情有独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微雨,谈叙白┃配角:下一本开《焰火燃情》求收藏!┃其它:谢氏家族恋爱史,南岁,甜文
一句话简介:男追女恋爱小甜文
立意:努力拥有美好生活
第1章 好大的帽子
十二月初,气温骤降,浦城机场少见冷清,工作人员比旅客还要多,广播里正一遍遍播放着今夜会降大雪,停飞所有航班的消息。
最后一趟航班的旅客争抢着上了机场大巴,司机先生正要关门,却被车门前方的姑娘吸引了注意力:
姑娘很年轻,松散的丸子头配奶白色呢大衣,衬托一双眼睛干净清澈,似有水光,灵气的很,那么冷的天等人,怪让人心疼的。
司机伸长了脖子,喊道:“姑娘,最后一趟大巴,走不走?”
这声音将谢微雨神游在外的思绪拉扯回来,她朝声音的来源看了眼,摇了摇头。
目送大巴走远,她抬起头看了眼白茫茫的天空。
新手司机雾天开车难免叫人担忧。
这次从庆城实习回来,她只告诉了家里人,弟弟自告奋勇,非说要开车来接机。
知道是新手司机,她甚至都不敢发半条催促信息过去,就怕扰他分心。
又等了十分钟,谢微雨耐心耗尽,正想打电话,左侧方终于传来一声喇叭声,她寻声转过头去,瞧见一辆银色奥迪稳稳停在她的后侧。
半年多没见面的弟弟谢繁星狗腿的下了车,用自己标志性的,独一无二的嗓音拍起了马屁:
“姐,你终于回来了,知道你要回来,我昨晚开心的睡不着觉……”
“你够了。”她将这狗腿子的性格摸的一清二楚,知道他是怕迟到被骂,把行李箱推给他后径直上了车,“快开车,我还有急事。”
瞧见姐姐上车便开始补妆,谢繁星自觉放缓了车速,直到她把眉毛画完,他才说:“今晚饭局是小叔组的,就我们几个,妆可以不画的。”
“家里谁没见过我的素颜,”她的妆自然不是为了家庭聚会画的,“假如,你有一个异地恋女朋友,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什么感觉?”
“那我可不得幸福死,开心死……”谢繁星的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谢微雨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去见姐夫?”
这位“姐夫”,便是谢微雨的男朋友陈君彦,他曾帮姐姐跑过腿,见过几次面。
“你以为我为什么瞒着他回来,就是要突然出现的才叫惊喜。”
“那家庭聚餐你不去了?”
她毫不犹豫:“他要是开心的请我吃饭,我没拒绝的理由。”
重色轻家人,也只有她敢做出这种放长辈鸽子的事情。谢繁星翻了个白眼,识趣把导航地址定位在陈君彦就职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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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特意路过花店,谢微雨挑了束大红色玫瑰,她都想过了,要是陈君彦见到她感动的哭了,她也不会嘲笑他的。
可往往事不随人愿,她准备良久的从天而降扑了个空。一脸精致妆容,最终只能面对前台小姐姐公事公办的回复:“陈君彦今天确实请了事假,没在公司。”
明明上飞机前她还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上班累不累,那人发了一张工作餐照片给她,说了想念她的话。
女人在某个方面的第六感天生敏感警觉: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要骗她在公司?
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谢微雨返回车上,顺手把花束放在汽车后座:“我想了想,还是先去参加家庭聚餐。”
谢繁星从她的眼神里嗅到一丝勉强,结合她甩手丢花束的态度,应该没见到男朋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迫于此时某人浑身低气压,做弟弟的不敢张口问。
苍天有眼,他还有事情要拜托姐姐帮忙,希望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路上,谢微雨没说任何话,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聊天记录,早上那人给她发的信息近在眼前:
——【今天的工作餐吃起来没味道,大概是因为太想你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比纸还薄,看着那些信息,他竟不知道他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假。
“姐,姐?”
胡思乱想的入神时,她被谢繁星一声呼唤打断,回过神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到了聚餐的地下停车场,谢繁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但在犹豫了片刻后,他却只说了一句:
“到了。”
她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倒是突然发现自己过于张扬的红唇不适合见长辈,她用纸巾擦掉,使唤道:
“你帮我从行李箱里翻一支淡色口红来,见长辈不能太张扬。”
“你是我们谢家唯一的女孩,从出生开始就张扬。”谢繁星嘴上不饶人,行动上倒是给力的打开后备箱准备拿行李箱,谁料不过半秒钟,他又折了回来:
“姐,你下车看看,后面那是你的行李箱吗?”
两分钟后,谢微雨合上那个陌生的行李箱:
在机场拿错行李箱,被男朋友欺骗,今天的黄历不能细看。
-
原本这箱子里装的是她准备带给大家的特产,因为闹了一出乌龙,她只能去一楼的商场买些礼物用来救急,路过珠宝区,谢微雨一眼看中一条珍珠项链:
“请把这条拿给我看看。”
“我能看看这条吗?”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目光落在了同一条项链上。
这刻薄嗓音谢微雨不陌生,她转过去,果然看到蒋芸带着两个小跟班逛商场,这人她可太熟悉了,当初陈君彦追她的时候,这个女人追的也很高调。
后来和陈君彦在一起,她还不死心,时常出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她竟然没和她抬杠,甚至大方的对店员说:“给她吧,我看看别的。”
就在她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时,蒋芸话锋一转,问道:“他给了你多少分手费,刚拿到就迫不及待来这种地方消费?”
谢微雨满脸困惑:“什么?”
蒋芸的小跟班倒是开始了一唱一和:“你不知道吗,陈君彦昨天为了苏曼文和人打架了,你不是在外实习吗,急匆匆的赶回来戴帽子?”
她们口中所说的苏曼文不是别人,是她同寝室的好朋友,去年苏曼文转行做起了美妆博主,现在已经很少在宿舍住,即便如此,异地实习这半年,她和苏曼文之间的友情并没有因此减淡。
她知道像陈君彦这种优秀的人一定会有不少人撬墙角,但谢微雨做梦也没想过,苏曼文会是那个人。
看她满脸不信,蒋芸脸上嘲讽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不是吧,难道全校师生都知道的传闻,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
据说,昨天苏曼文在荟萃酒店办了场小型见面会,结束后被甲方一个异性要了私人联系方式,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争执,陈君彦和他们闹了起来,打了一架:
“大系草第一次为女人出风头,不是正牌女友,竟然是女友的好友,不仅是好大的笑话,还是好大的帽子。”蒋芸和小跟班这一唱一和的模样,将嘲讽这个词诠释的十分生动。
她不敢细想,那么大的端倪,宿舍其它姐妹竟也瞒着她,帮着苏曼文瞒着她。
“蒋芸,你是新闻系的,应该知道侮辱诽谤是要吃官司的。”她知道,不管心里有多虚,气势上也不能由敌人摆布。
她把那条珍珠项链放回去,径直离开柜台,走出了老远,她还能听到蒋芸的声音:“网上还有昨天苏曼文参加网红见面会的视频呢,你不信你上网搜啊,陈君彦可是去捧场了。”
无论是真是假,这些事情都应该去找本人当面对质,她耐心有限,忍不住翻出手机给陈君彦拨了个电话,那端响了几声无人接听,随后便是自动挂断的忙音。
她的脚步越来越急躁,直到从洗手间回来的谢繁星在电梯口和她重逢:“姐,长辈们都到齐了,就差我们俩了。”
“知道了。”
敷衍的回应完,她跟着弟弟进了直达电梯,她点进苏曼文的朋友圈翻了起来,像那样张扬骄傲的个性,开了见面会竟然不在朋友圈炫耀,的确是有些奇怪。
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明明当初陈君彦追她的时候,苏曼文还撮合了不少。她从没有和她提过她喜欢陈君彦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她只是外出实习了半年而已?他每天都给她发信息,关心她,想念她,他的字里行间永远深情款款,看不出半分不爱她的模样。
她晃神的很严重,仔细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自己漏了很多细节,直到她脚步一顿,脑门撞在谢繁星的后背上。
她以为到了包间,抬起头才发现谢繁星手指着前方一个开着门的包间:“那个人有点像姐夫?”
陈君彦?
她回魂似的抬起了头,随着他的视线落过去,前方一步之遥的包间里坐着六个年轻人,背对着门口的那个背影和陈君彦有八分像,他身侧的哥们儿点燃一支烟:
“君彦,你和苏曼文的事情都闹到学校论坛了,微雨那边你准备怎么解释,决定和她分手了?”
“她个性温柔,哄哄就好了。”
“那苏曼文呢,昨晚你送她回住处,不是早上才出来的。”给他递烟的哥们儿眼神里写着不相信,竟然还满脸羡慕,“两个女生都喜欢你,难选哦。”
“她只是帮我包扎了伤口,”陈君彦并未抽烟,随手放在桌子上,“其实微雨什么都好,就是有个病秧子弟弟,家境也不行,她只适合谈恋爱……”
男人现实起来,女人也过犹不及,这些话他从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她甚至不知道他从什么途经得知了她的家庭情况。
初初在一起时,她满心欢喜的盘算着和他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她的未来写满了他,是他不知好歹,步步算计,算错了她的“温柔性子”。
恰好此时有位端着酒水的服务员路过,谢微雨抄起一杯酒,推开虚掩的房门,毫不犹豫泼在了那人的脸上……
第2章 分手吧
“你对温柔这个词有误解。”
酒杯倾斜而下,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浇了个透彻。
在座的都是陈君彦的狐朋狗友,大家皆愣了一下,直到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刚才给陈君彦发烟的男人突然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微……三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视线和站起来的陈君彦对上,对方眼神里的慌乱和被戳穿的窘境暴露无遗。
“陈君彦。”她连名带姓叫他的大名,巡视了一圈屋子里坐的几个猪朋狗友,把空酒杯放到了椅子上后,说道,“我们到此为止,分手吧。”
到此为止了,好看的皮囊和优秀成绩也掩盖不了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恶臭气息。
说罢,她将已经把袖子卷到手肘准备冲进来的弟弟拽走。
谢繁星被姐姐揪住了卫衣帽子往后拽走,只得一路挣扎:
“姐,你别拉我,我今天非把他打死。”
“傻逼玩意儿!”
“陈君彦我艹你大爷……”
“好好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配得上我姐吗!”
谢繁星越骂越起劲,奈何被姐姐揪住卫衣帽子,只能耍嘴上功夫。
眼看包间里不时有人探出头来看,又气又窘的谢微雨干脆松开手……
围观的客人们在瓜田里上蹿下跳,都在期待一出大戏,谁知道那一米八出头的高个子男人竟在姐姐松手以后,因为对方一个眼神打了个冷颤,立刻停止骂人,缩着脖子看向姐姐:“姐。”
“公共场合,你还要不要脸?”
他可以不要脸,但姐姐得要。看着她往门口走,他忙追上去拉住她:“姐,小叔他们在三楼包间,咱们还吃饭吗?”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心情吃饭,但大家都在等他们,谢微雨走到门口的脚尖又不得不换了个方向,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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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开门进去时,屋子里的长辈们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话题,刚好响起一片融洽的笑声。
负责组局的小叔看姐弟俩迟到,说了句:“机场过来的路挺堵吧,新闻上说航班都停了。”
“是啊,堵了半个小时。”谢微雨没说弟弟迟到的事情,一一和屋子里的长辈们问了好,直到她眼光一撇,看到许久没见的父亲谢知山就坐在谢老爷子身侧,他的身边刚好空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