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一顿了下才想起,之前因为季瘟狗的事找过钟泽,想要让他帮忙带她去云雾会所,后者很爽快地答应了,等她确认时间。
但因为季昀把事情解决了,她就把这件事忘诸脑后了。
“我可够意思了啊,连你那个小白脸老公也同意一并带进去。我还没问,他为什么也要去?你们真是夫妻?我怎么总觉得被你骗了呢。”钟少在那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不好意思钟少,会所我们应该去不成了,我想了想,夫妻俩去确实怪怪的。怪我一忙起来忘了跟您说了,实在对不住。这样吧,等我回京市,请您吃饭赔罪。”郁唯一有些汗颜,“地点您挑,一定让您满意。”
钟泽像是知道会得到这么个答案似的,一点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会放我鸽子,算了,谁让本少喜欢你呢……”
郁唯一并不当真,资深花花公子钟泽,只要是“美人”他都喜欢,他说出口的喜欢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当真了才是笑话。
但她莫名觉得周围空气降了温度。
“……等你回京市都过年了,你还能有时间来请我吃饭?”手机那端传来飞机的轰鸣声,钟大少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刚下飞机,你剧组在哪?发个定位过来,本少顺便逛逛。”
挂断电话,她在微信上给钟大少发去定位。
做完这些,郁唯一看向季昀,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上衣穿了回去,正倚着靠背,盯着她看。
她先前感觉到的醉态,似乎没有了。
酒醒了?
咳了一声,郁唯一眼神下意识往下瞄了眼。
……好像看不出什么了。
“昀昀,你是不是醉了?”她率先开口,干巴巴地打破静默。
季昀忽然笑了。
那是和以前不一样的笑。
以前他无论怎样笑,都是无声的。
而此时他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从喉咙里发出淡淡的声音,像玉石互相击打发出的清悦音律,好听得让人迷醉。
季昀看着她,眼尾上扬,笑意让他的眼睛流光溢彩,他点点下颌,声音依旧还有点哑,说:“嗯,醉了。”
郁唯一被他笑得更渴了,干脆避开他的目光,起身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她能感觉到季昀的视线一直追随自己,顿了下,她回望过去,一句话没经脑子问了出去:“……你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吗?”
季昀不答,说:“我渴了。”
郁唯一正想给他拿瓶新的矿泉水,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没喝完的矿泉水,将剩下的全喝了。
郁唯一目光不受控制地去看他滚动的喉结,手指蠢蠢欲动。
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现在醒了。”季昀将喝光的水瓶盖拧回去。
胡思乱想的郁唯一愣了下:“什么醒了?”
季昀低头看她,轻摸淡写:“酒醒了。”
郁唯一:“……”
喝我喝过的水,是为了醒酒???
“你让钟泽帮忙,准备让他带我们去云雾会所?”季昀将空瓶放下,问。
他一脸正派,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空气中充斥的暖昧旖旎气息渐渐淡了。
“对。”郁唯一点头,看了他一眼,“知道季霄在云雾会所上班,那地方又是会员制,入会要缴纳十万,我想着没必要花这个钱,就找了钟少,想让他带我们俩进去。”
“哪想你动手比我还快……”
季昀:“他等会儿过来?”
明明听到她打电话了,她开的扩音呢,还故意这么问……郁唯一挑了下眉,“嗯”了一声。
“请他吃饭?”他微微敛眸,道出一个事实 ,“但我们才吃完。”
郁唯一想了想:“那就看着他吃,不管怎样,我们得尽地主之谊。”
她问他的意见:“你觉得请他吃什么?”
季昀答:“等他到了,让他自己决定。”
“但他对这里不熟悉呀。”
“你怎么知道他不熟悉?”季昀反问,“你确定他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吗?”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郁唯一凑过去,歪头朝他笑,“是不是又在吃醋?”
季昀:“……”
为什么要加个“又”字。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郁唯一拉长音调,提醒他:“上次你也吃醋了哦。”
季昀不说话了。
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懊恼,想把她的嘴捂起来。
郁唯一开始说他上次吃醋的细节:“你亲口承认了哒。”
季昀还是没有说话。
她话锋一转,娇娇地说:“可是,不管其他男人长什么样,有多么优秀,在我心里,他们连你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我呀……”郁唯一顿了顿,嗓音甜软,“最最最喜欢我们昀昀了。”
闻言,季昀失神地看着她,眼眸深处好似有什么在震动,几秒后,他迟疑着忽然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不好……
郁唯一歪头:“喜欢就是喜欢,还能为什么吗?”
“你呢?”不等他说话,她往前蹦了一步,与他挨得及近:“喜不喜欢我?”
季昀低眸看她,耳后滚烫,极轻又极重地“嗯”了一声。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郁唯一双手揪住他腰侧的衣服,鼓起脸说,“嗯是几个意思?”
“……”他喉结艰涩滚动,声音沙哑,“喜欢。”
非常喜欢。
他在心里补充。
什么时候喜欢的?
不知道。
只是反应过来时,心里眼里尽皆是她。
郁唯一满意了,好像也忘了之前的事,开始逗他。
“我忽然想起来,昀昀,你这么爱吃醋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要远离所有雄性生物?”
“雄性生物”四个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的。
不经他同意,就把“爱吃醋”三个字贴在了他身上。
季昀深吸口气,眸光暗涌。
然后,他轻笑一声,顺应着她的话,说:“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没想到他居然认了“爱吃醋”,郁唯一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抬起小脸,非常严肃认真地倒打一耙:“你这是独.裁哦!”
季昀眉梢微动,仿佛知道她会不认,嘴角微弯,悠悠道:“你自己提出来的。”
郁唯一有点招架不住,赖皮:“可我说的是疑问句。”
季昀:“你询问我的意见,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好吧。”郁唯一忽然想到什么,一脸无辜地说,“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雄性生物’中的一员。”
“哦。”季昀面不改色地补充,“我没有说完,除我之外的所有雄性生物。”
“……”郁唯一这下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你很幼稚呀,季昀同志。”
她笑,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他想。
他就是幼稚地想她只属于他,其他雄性不能近她一米之内。
吃醋的季昀又变成了小绵羊,怎么看怎么可爱。
郁唯一舔了舔嘴唇,伸出指尖抵在他胸口,轻轻滑了一圈:“那你让我亲一亲,我就答应你。”
“……”大概没料到她忽然这么说,季昀眉眼抬起,定定地看着她。
郁唯一目光定格在他形状漂亮的唇上,想了想,很流氓地说:“就亲一下。”
沉默了会儿,季昀答非所问:“钟泽什么时候到?”
看,转移话题了。
郁唯一暗笑:“过来应该要一个多小时,估计八点左右。”
季昀敛眸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忽然拦腰抱起她,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猝不及防之下郁唯一哆嗦着“啊”了一声。
待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季昀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他压了上来。
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几乎掩藏不了欲念的声音。
“我不仅可以让你亲,还可以让你睡,”季昀贴着她的耳畔若有似无碰了碰,巧妙地蛊惑着她, “一个多小时,够不够让你先验个货?”
第62章 成人用品
“……”
郁唯一认真反思, 自己明明是调戏那方,怎么转眼就成了被调戏的那方。
她双手略有些艰难地撑住他的胸口,目光微妙地扫了圈, 咽了咽喉咙,道:“我只是说亲一亲……”
“你怕了?”季昀打断她。
她条件反射道:“我是担心你身体刚好……”
季昀眼神黯下。
她一直不提那方面的要求, 果然是“嫌弃”他的身体。
“所以, 我让你先验个货。”他深深地凝视她的眼睛,伸出一只手强硬地拨开她的手, 两人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 “感觉到了吗?”
郁唯一:“……”
真就硬核感觉呗。
近在咫尺的身体散发着属于男人带有侵略性的灼热气息, 以至于她一时之间不敢随意动作——当然, 也是因为她现在动弹不得。
“……我快喘不上气来了。”她呼吸艰难。
闻言,季昀稍稍抬起身体, 一只手撑在她耳侧, 另一只手本能地牵引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
“你现在可以随便摸,”他声音低沉又沙哑,每一个音节都性感得要命, “摸多久都可以。”
听着醉人的嗓音,郁唯一不知不觉将视线定格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然后做了一个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举动——
她忽然抬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刹那间, 她听到了他压抑紧绷的喘息, 就在耳畔,像是一根拉紧的弦,而紧贴的身体,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隔着薄薄的衣服硌着她在不安地跳动。
季昀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先是轻轻咬了下耳垂,厮磨片刻往下, 滚烫的唇在颈窝处逗留许久,最后落在小巧精致的锁骨,留下一片暧昧的红痕。
显然,他很懂“礼尚往来”。
郁唯一觉得热。
皮肤仿佛着了火,从内往外的热。
除了热,还有更陌生的感觉,似乎是酥痒,却又不知具体从何处传出,而这些酥麻是由他的动作带来的,但又能借由他的动作缓解填满。
季昀的力量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她拥进身体里,把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他深邃的眼眸盛满炙热。
看着她,燃烧她,邀请她。
在意识渐渐沉沦时,郁唯一模模糊糊发出疑问:
小绵羊这熟练的手法,哪里像第一次?
他是不是偷偷学习了???
忽然,她被美色.诱惑得几乎没有理智的大脑蹿进一个重要信息,季昀没给她停歇的机会,但身下的人还是坚定地冒出了声音:“等等……”
他停下动作。
郁唯一眼睛水气润泽,她像溺水的鱼儿急喘了口气:“辅助工具……”
季昀松开她,眼中快速闪过什么,似乎是自责和羞愧,随后他重重地亲了下她的唇,郑重地将她散乱的睡衣拢好。
郁唯一:???
她下意识说了句:“我记得房间里应该有……”
酒店好像会备。
但她没注意过,找找或许能有?
不过这种时候再去找,好像很破坏气氛。
她脑海中思绪绞乱成一团,有点茫然。
季昀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原本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欲浅了不少,他呼出一口灼气,手掌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温柔地轻轻摩挲。
“是我不对。”他哑着声音缓缓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急切。
仿佛失了理智一样。
尤其钟泽一个多小时后到达还要招待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对她的行为一点也不尊重。
郁唯一有点愣:“哪里不对?”
季昀不错眼地低眸看她,眉眼间尽是温柔,他抿了抿唇,说:“等会儿要见客,对你不尊重。”
“这样啊……”郁唯一也坐起来,“可我并不觉得呀。”
她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下。
“刚才验货的过程,我很喜欢。”
季昀眸色暗涌,扣住她的下巴,回吻她。
这个吻安静温柔,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舌尖被他勾住,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的可能。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他把她抱在怀里,两人鼻尖互蹭,眼睛均看着对方,她红润的嘴唇微肿,像蜜糖一样吸引着他一下又一下轻啄。
“你诚实回答我,是不是学习过?”郁唯一在空隙中询问。
季昀不答。
“沉默就是默认哦。”
他惩罚似地咬了下她,干脆不要脸了,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知道还问。”
郁唯一一想到小绵羊偷偷摸摸找片学习的画面,整个人就不行了,但她也知道,这会儿要是笑场肯定很不好,于是她憋住了,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