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神女——樯纸上的艾草
时间:2021-12-25 12:48:29

  暮沉微微扬起他的小下巴:“这几人其实也就那样。”他动动手指的事儿。
  花碗拉着他的手忽然跑了起来:“还是先离开这儿吧,要是待会儿丞相府的人追来就遭了。”
  暮沉微微一怔,视线不由落在少女紧紧抓住他的手上面。他被迫跟着跑,其实也无所谓,不过少女显然体力不算很好,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他便停下,说道:“别跑了,要真来人直接揍就是了,又不是打不过。”
  花碗白皙的一张脸因跑动而泛起些微的通红,她微微喘着气道:“丞相是京城里的大官,我这次公然逃婚,怕是会引起他家公子的怒气。暮沉小公子,你离我远点,快些走吧,别牵连到你了。”
  暮沉不以为意:“离你远点?大爷我还要吃你的豆腐花呢。不过区区一个丞相公子,他令你烦恼,我直接为你杀了便是。”
  轻轻几字杀了便是,说起来犹为漫不经心。
  花碗不过平民之女,何时见过如此狂妄的话语?更别提说这话的还是一个只有她腿高的半大幼童了。
  她微微瞪圆了一双杏眼,小声道:“这些话你可别再说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暮沉撇撇嘴。
  花碗又道:“我打算现在立马逃离京城,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容身之处了。”
  暮沉问:“非走不可?”他豆腐花还没喝够呢,不知为何,他从花碗所制作的豆腐花当中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能量,这能量使得他维持了几千年的身体形态竟然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这可把暮沉给乐坏了。
  花碗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本是住在伯父家中的,平时觉得他们顶多就是爱占点小便宜罢了,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狠毒至此,将我推进火坑。”
 
 
第71章 界心石。
  暮沉转转眼珠子,说道:“你一走了之,就这样轻易放过你大伯一家?”
  花碗苦笑:“我不过一介孤女,如何斗得过他们。”尽管心里再愤恨,她也只能咬着牙把苦水往肚里咽。
  暮沉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可以帮你,用你的豆腐花做交易。”
  而花碗见他故作老成,胖嘟嘟的脸上一本正经,觉得好笑地摇摇头:“不用你帮我,我也请你吃豆腐花啊。”
  人小鬼大,她不由摸了摸暮沉的发顶。
  暮沉当即受惊似的后退了一步,微微瞪着眼,脸上陡然升起一阵热度:“你这个小老板,干什么这样动手动脚,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幼童。
  但花碗不知道啊,她把他当成了一个有趣的小孩,更何况这小孩还救了她,心中有无限的感激,对暮沉难免亲近了一些。
  “对,对不起。”见暮沉反应这么大,花碗也颇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泛红。
  暮沉刚想摆摆手说没事,忽的面色一变,神情略带古怪之色。
  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不断抽长,很快就从一个幼童的形态转变成了少年模样。
  少年模样的暮沉容色精致漂亮,犹带婴儿肥,有着几分娴静文雅的书生气。他的肌肤白皙,墨发如瀑。那明亮的双眸就如同黑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花碗一时都看呆了,她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暮沉看看自己的手,忽然叉腰狂笑:“哈哈哈哈大爷我终于变回来了!!”
  豪迈的姿势愣是硬生生把自己身上独有的那种娴静文雅尽皆破坏殆尽。
  暮沉激动极了,原以为自己会一直维持年幼时的状态,没想到还会有变回来的一天。
  许多年前,他不小心吃多了一种叫“转生果”的玩意儿,结果就把自己给整回幼年状态了,并且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自己的认知停留在幼年期。
  这种黑历史,从此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暮沉看着花碗,双眼亮晶晶的。多亏了这小老板的豆腐花,这就是他的大恩人啊,一定得好好报答。
  而花碗被他看得面颊通红,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你是暮沉小公子?”
  暮沉得意地点点头:“不错,就是本大爷,如假包换。”
  花碗愣愣道:“可你,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暮沉顿时咳了咳,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贪吃黑历史告诉她,只说道:“我修炼了一种功法,不小心走火入魔就变成了小孩模样,现在这是变回原样了。”
  花碗恍然大悟,信了这个说法。怪不得方才这小公子被她摸了摸头反应这么大呢,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五岁幼童!
  脸色霎时涨红无比。花碗恨不得时光就此倒流,制止她刚刚的举动。
  暮沉瞥了她一眼:“走吧,小老板。”
  花碗还傻傻地问:“去哪儿?”
  “替你报仇啊。”暮沉挑了挑眉。他的大恩人可不能就这样狼狈地含恨逃走。
  花家位于京城一处破旧的老巷子深处,住在这里面的人大多数条件都不是很好。
  花碗带着暮沉在七拐八弯的巷子里走着,很是不好意思。她想若不是她,暮沉公子就不会委屈自己踏足这里了。
  终于来到一户大门紧紧关闭的门前。
  花碗停下脚步,看了暮沉一眼,轻声道:“到了。”说着她敲起了门。
  屋子里面,花镜正自我欣赏着身上的新衣裳。新衣裳的布料是她从未穿过的绸缎,那可是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呢。
  她既高兴又得意,好似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富贵家的太太。她颠颠地来到她奶面前,炫耀般说道:
  “奶,你看我漂亮吗?”
  花镜长相随了她娘,尖酸刻薄,其实跟漂亮完全沾不到边儿。
  但她奶自小宠她,自然不住点头:“不错不错,我家镜儿自然是漂亮的。”
  花镜脸上的笑容更胜,可不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沉下了一张涂脂抹粉的脸。她瘪嘴道:“既然孙女儿漂亮,那为什么丞相府上的武少爷单单看上了花碗那小贱人,对我倒是不屑一顾!”
  她从小嫉恨花碗的美貌,长大后更是被不少人追捧为“豆腐西施”。一个无父无母只能靠他们家养活的小孤儿,凭什么?!
  后来她娘本想把她卖给别人换彩礼钱,可不料竟然被武少爷看上了。武少爷家可是达官贵人,这小贱人竟然还敢拿乔不嫁。就算武少在京城名声很差又怎样?跟着他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穿金戴银,不好吗?!
  若不是武家指名道姓了非要花碗,花镜都恨不得自己去替嫁了。花碗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她百般追求都不得的,花镜是又嫉又恨。
  不过那聘礼全都他们家收下了,这才让花镜舒心了几分,她宝贝似的摸着身上细腻的衣裳。她相信只要她穿得足够漂亮,那些公子哥儿们一定也会被她吸引。
  一脸褶皱的花婆子心中哪怕再有滤镜,她也是知道花碗比她宠爱的孙女儿花镜漂亮上不少的。单看那白嫩如豆腐的肌肤,只要没眼瞎都知道会选谁。
  可花婆子也不好打击花镜,只宽慰她道:“那武少爷的名声很是不好,花碗嫁给他准没几天就会被他抛在脑后,我家镜儿这是躲过一劫呢,你以后是要嫁给一心一意对你的丈夫的。”
  花镜也差不多到了待嫁的年龄,她当即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嘀咕着:“光对我好可不行,还得要有钱。”
  这时,大门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
  “谁啊!”花镜神色不耐地走了出去,她还没看够她的新衣裳呢。
  花镜没好气地打开了门,一名白衫飘飘,气质看着就尤为不凡的少年公子顿时映入眼帘。
  她的眼里划过惊艳之色,再一看眼前少年身上明显不俗的配饰,花镜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她面带羞赧,抛了个媚眼给暮沉,娇滴滴道:“公子,您找谁呀?”
  暮沉看着她那张涂得比城墙还厚的脸,没忍住抖了抖,这哪来的妖魔鬼怪。
  而一旁完全被忽视的花碗看到她堂姐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舒服。她出声道:“是我。”
  花镜这才注意到花碗的存在,可她一见到花碗,顿时惊叫起来:“你今天不是嫁去丞相府当姨太太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花碗还是被她爹绑着上了花轿的,她当时就在旁边看着。
  花碗冷笑一下,说道:“是你们逼我嫁的,我不愿意,自然回来了。”
  她说着一把推开她,走进了花家大门。暮沉也跟着她一起。
  花镜在身后追着喊:“怎么可能?!”她可不相信武文会这么好心肠,当初他来她家时,那眼神对花碗可是势在必得的。
  她看着花碗与暮沉走在一起,似是恍然大悟般,愤恨骂道:“好你个小贱人,竟敢勾搭外人私奔,你知不知道这会得罪武少爷的!?”
  到时候,要是牵连到整个花家那就完了。花镜是又气又急,嘴里骂个不停。
  花碗自小便在花镜和她母亲的各种辱骂声中长大,对于这些污言秽语她早已习惯,哪怕花镜骂得再起劲,她也能神情不变,只当做充耳不闻。
  可忽然,原本骂骂咧咧的花镜在半途消了声,就像一只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鸡,整个人变得安静下来。
  花碗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发现花镜目光正看着暮沉,她的双眼瞪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上带着骇然之色。涂得鲜红的嘴巴张了又合,喉咙“嗬嗬”着,似乎像变哑了一般发不出一个音来。
  花碗心下一跳,看向暮沉,问:“她……她这是?”
  暮沉掏了掏耳朵,这才说道:“她太聒噪了,我只好让她闭嘴了。”
  花镜顿时眼睛溢满泪水,她变成哑巴了。
  花碗闻言,心下有些复杂。这是她长这么大,自父母死后,第一次有人为她出头。
  里屋中,花镜一把冲到花婆子怀里不停地哭,一直指着自己的喉咙“啊啊”喊着。
  花婆子早已心疼坏了,赶紧搂住了她:“镜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女儿的,可对于花碗则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花碗看着花婆子这样子,对亲人的心越发冷硬了。
  花镜伸出手指向花碗和暮沉。
  花婆子看到花碗也是惊了一下,她瞬间沉下了脸,看花碗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倒像是什么仇人一般。
  “花碗,你怎么回来了?你对镜儿到底做了些什么,她才变成了这样。”花婆子质问道。
  花碗冷着脸,丝毫没了往常那份小心翼翼的心态,她已经看透了这几个花家人险恶的嘴脸,要她再恭恭敬敬地对待他们,那是绝无可能的了。
  花碗语气僵硬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家,凭什么不能回。还有,花镜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花婆子顿时大怒,要不是花镜还扑在她身上,她能立马走上去像以往那样扇她几巴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已经不是我们花家的人了。”花婆子气得直喘气。什么她的家?呸!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花碗根本无动于衷,淡淡道:“只要我爹永远姓花,我就是花家的人。不过,不是你们这个花家。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这次是逃婚回来的,准备拿好盘缠就出去避难了。”
  花婆子还未完全消化她嘴里的逃婚二字,又听到花碗继续道:“奶,把我这么多年攒下的银子还给我。”
  花婆子想也不想:“你做梦!”进了她口袋的银子,还想她吐出来?
  才话落,忽的花婆子身旁的桌子炸裂开来,一老一少顿时跳脚跑开了。
  暮沉收回手掌,笑眯眯地看着惊惧不已的两人,说道:“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再不识相把银子都还回来……”
  他不过轻轻一挥袖,大厅中其它那些沉重的桌椅顷刻间化为了齑粉。“就跟它们一样灰飞烟灭吧。”
  花婆子和花镜腿都给吓软了,而花碗这是第一次见识到暮沉的功力,也惊诧不已,徒手间什么东西都尽皆化为灰烬,难怪他如此信心满满。
  尽管再不愿意,可为了自己和孙女儿的一条命,花婆子不情不愿地从私房里拿出了几锭银子给花碗。
  花碗接过了,却微微蹙着眉。她这么多年交给花婆子的,绝不止这么一点。
  花婆子赶紧道:“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从小就靠我们花家养活,可花了不少的银钱。”
  花碗不禁冷笑一声:“我爹娘在我六岁时去世,你们霸占了这座他们挣下来的房子,还要我交租费才能住在这里;我长大了一点出去摆豆腐摊,还逼我把赚的全都上交,你们吃米饭我喝粥水,你只觉这么点银子够吗?!”
  花碗从小被欺压着长大,只有大伯会对她好,时不时偷偷给她送一点好吃的,会态度诚恳地对她说对不起,虎目含泪地告诉她是他没用,他劝说不了花婆子和他的婆娘。
  那时候花碗对他很是信任,认为这是花家唯一真心待他的亲人了。
  直到大伯狰狞着一张脸把她捆上花轿,花碗才意识到这么多年,在花家她的大伯一直对她唱红脸,而其他的人唱的则是白脸。
  花婆子瘪着皱巴巴的老脸:“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不当家不知其中的苦,这里里外外哪里不需要银钱打理。”
  暮沉环视了这里屋一圈,忽的伸手打出掌风,高高的悬梁上方顿时跌落了一个包裹模样的东西,还挺沉。
  花婆子一见,脸色顿时大变。
  花碗眼疾手快地拾起,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把包裹重新拢好,看样子是要一起拿走了。
  花婆子抖着嘴唇:“不行!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当,不是你的!”
  “凭你卖的那两碗粥?”花碗一点也不信,这分明就是她卖豆腐的钱。
  任凭花婆子如何在背后嚎啕,花碗也不管不顾直接拿走她的家当离开了。
  成功拿回自己的财物后,花碗无不感激地对着暮沉说道:“这次多亏了公子你。”不然她是绝对拿不回的。
  暮沉不在意道:“小事一桩罢了。不过,你真打算离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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