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时间:2021-12-25 13:13:32

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给安宁选一个好夫婿。
 
第74章 偶遇
 
“唉。”
一声叹息拉回了正在出神的安宁,若不是身旁的白若溪托着腮,一脸怅然,她都以为是她自己打出来的了。
“怎么了,是药铺有什么事吗?”安宁关心的问。
白若溪回过神,含糊地支吾了一声,“没什么,许是没睡好吧。”
“是吗?有什么事你只管和我说,别藏在心里。”安宁半信半疑,也不好追问。
白家祖孙俩是她从山村里带回来的,总要护她们周全。更何况白若溪还是原书中的女主。
想到这些,她忽然又担忧起来。眼看着顾弘就要随大军回城了,她要不要制造一些机会,让白若溪和他相识一下,就当是弥补自己把人带进城的事了。
虽说男女主之间的缘分应该是斩不断的,可万一中间再横生什么枝节,就不好了。
据传闻,这次镇远侯父子能够安然脱困,全都是顾弘的功劳,除了对自己的原身冷漠无情之外,他的确也有过人之处。若是因为自己,让白若溪错失姻缘,她心里也过不去。
“父亲和大哥不久就回来了,听说这次军中立功最大的是庆国公府的世子顾弘,不知道你天天在街上的药铺里,有没有听说关于他的事?”安宁试探道。
“姐姐为何突然提起他?莫非……”白若溪打量着她,眼神中满是疑惑。
“嗯?莫非什么?”安宁不明所以。
“莫非姐姐你还念着那个纨绔子弟?”白若溪一脸担忧。
“啊?”安宁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什么叫她还念着顾弘,她什么时候念过他了?
“姐姐怎么这么傻呢?”白若溪拉过她的手,“那个纨绔子弟对姐姐做的混账事,春梅、春雪姐姐都和我说过了,他在战场立功,那是他的职业所在,但人品不行就是不行!”
“不……”安宁想要解释,他在原书中对白若溪可是一往情深的。
“姐姐你也太善良了,他那么对你,你竟然还替他说话!”白若溪气的脸都红了,愤愤地道:“得亏我这样的身份也碰不到他,不然一定要替姐姐骂他几句!”
“呃……”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看着义愤填膺的她,安宁心情复杂,生怕再惹她误会什么。
“姐姐这么漂亮又聪明,是他不配才是,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嗯嗯,打死我我也不会喜欢他的,你放心!”安宁信誓旦旦,不管怎么样,先和顾弘撇清关系总是没错的。
“嗯!”白若溪握着她的手,一脸欣慰。
不想再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安宁转口道:“最近药铺很忙吗?你连觉都睡不好了。”
闻言白若溪气愤的神色一敛,转过了头去。
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再三追问之下,白若溪才把她拉到一处更加僻静的地方,贴在她耳边告诉了她。
“什么,你见过萧昊?”安宁惊得瞪大双眼,声音不自主地拔高了几分,吓得白若溪连忙去捂她的嘴。
“你怎么会认识他?他现在人在哪?”等心情平复些后,观察了四周没人,安宁才小心翼翼地追问。
白若溪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半晌,才看着她,一脸认真:“姐姐,我是不是犯了法?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是……是通缉要犯。”
见不知情,安宁稍微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连忙安慰她:“不知者无罪,他没有伤害你就好。”
听她这么说,白若溪的神色轻松了许多,顾虑也少了很多,把她和萧昊接触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从她的口中,安宁了解了一个和陷害她入狱,还有奸细罪名的萧昊完全不一样的人。
白若溪早在几年前,住在城外山村里的时候,就认识萧昊了,起因是当初满身是伤的萧昊闯进了她的家里,威胁她替她治疗伤势,并且不准她告诉任何人,。
当时她被吓坏了,生怕他伤害爷爷,便偷偷替他治好了伤。等他伤好离开后,她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时间,见他没有再出现,也就慢慢不在意了。
有一天她去山里采草药,在山崖上爬了好半天,眼看就要碰到接近崖顶的草药了,突然发现草药旁盘着一条灰色黑的蛇,正昂首盯着它,吓得她浑身一软,大叫一声往山崖下跌去。
凉风嗖嗖地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要葬身谷底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飞身救了她,这个人就是萧昊。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流,萧昊救了她,又把山崖上那株草药采下来放进她的背篓,转身便消失了。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她总能在采药的途中,发现被人堆好的那种草药,或者是清洗干净的新鲜兔肉,她自然知道是谁放的。
一两月之前,萧昊又半夜负伤出现在她门前,她像第一次那样给他医治了。
最后一次,是在不久之前,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们现在的药铺的,这次他倒没有受伤,只是看了她几眼,告诉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然后就离开了。
若不是前几日看到官府张贴的通缉文书,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竟然一直在和一个异族的奸细来往,甚至还救过他。
“虽然他没说,我感觉的出来,他是来像我道别的。”白若溪喃喃自语,“我总是在想,若是早一点知道,我会不会去报官。”
安宁的眉头也皱成一团,没想到经历这种纠结的离别的并不只是她一人。
好歹萧昊还知道去见白若溪一面,再想想萧棠,她觉得自己有些牙痒痒。
“已经过去了,你多想也无益,说不准从此就天涯一方了,由他去吧。”安宁转过来安慰她。
两人又互相开解了几句,就朝寺外走去。
镇远侯父子要回来了,按惯例,沈氏要来寺里烧香还愿,不巧最近应酬频繁,安宁便自告奋勇来了,顺便带上了白若溪。
两人回去后,又在药铺里说了一会话,安宁这才辞别白家爷孙俩准备回去。
“姐姐等一下。”她才上马车,忽然又被白若溪喊住了。
等了一会,白若溪从屋里出来,手上多了一摞草药包。
“这是……”安宁不记得自己向药铺要过药,更不记得侯府有人生病。
白若溪一面把采药放进车厢,一面解释:“这些草药都是补虚安神的,是安平公子委托爷爷替颜姑娘要的,我想着正好姐姐带回去,省得安公子日后再跑一趟。”
安宁点了点头,心里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安平那五大三粗的,终日板着一张脸,十几岁硬生生看着像几十岁,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闲着无事,算算安平这次去军中,据说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安宁看了看一旁的药,索性让马夫调转马头,往城门外走去。
送完药,不顾颜家的盛情挽留,她坐着马车往回赶。
沿着官道走了一会,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不明所以,起身微微掀起车帘,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一抬眼,却正好和站在马前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四目相对。
男子看到她,神情一滞,她慌忙转过头,退回到马车里。
“这位汉子,你拦住我们做什么?”马夫出言问道。
“劳烦尊驾,我的马累倒了,我着急赶路进城,不知可否借尊驾的马一用,日后定当重谢。”
那个男子的声音清朗沉稳,安宁甚至觉得有些耳熟。
她又偷偷把车帘掀开一点,通过缝隙打量那个男子。
男子身形虽高大,却修长匀称,给人一种气宇轩昂的感觉,只是看不清楚面貌,头发虽然束着,却颇为凌乱,遮掩了眉眼,下半边脸又被浓密的胡子遮住了,怎么看,也不像她认识的人。
可能是前世的时候配音类节目看多了,一遇到好听的声音就出幻觉了。
“放心,我不是坏人,你若不信,可以用这个当抵押。”
“这……”马夫很为难。
既是着急进城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方才她只是匆匆一瞥,看见躺在地上的马身上有军中的烙印标志,想来是有军务在身的。
她不等马夫来问,便探出身去,吩咐马夫将马车上的马解下一匹,给那个男子,也不要他抵押什么。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日后我也好归还马匹,再行谢过。”
男子冲她拱手道谢,眼神一直直直地看着她,虽不见轻薄,却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安宁摇了摇头,“你进城后将马交到府衙就好,自有人会去取。”又想了想道:“你这匹马,我也可以带去府衙暂放,你日后可去自取。”
她拒绝透露姓名,男子非但不恼,眼神中反而越发明亮,他径直上前,将手中的一块玉佩透过车帘放下,“是在下唐突了,这块玉佩权当赔礼,改日再见。”
不待她拒绝,骑上马绝尘而去。
安宁伸手捡起玉佩,触手温润微凉,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字“顾”字。
莫非是那个人的姓?不知道为什呢,安宁突然又想去了顾弘,眼皮不由一跳。
 
第75章 隐患
 
“你找我有什么事?”
顾弘不得不停下手中刷马的动作,看着李承瑾。
李承瑾来了好一会儿了,只顾对着他跟前的马上下看,还一面看,一面摇头,让他觉得满头雾水。
李承瑾闻言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还是没有说话,又把马仔仔细细地大量了一遍,才缓缓直起身,理了理衣服,看着顾弘:“恕在下眼拙。实在是没看出这匹马好在何处?让顾兄你如此殷勤?”
顾弘不自在地侧过头,继续刷马鬃,顾左右而言他:“找我有什么事?”
李承瑾也不在意,笑了笑,“我一个闲人,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有功夫在这里伺候马,倒不如把你自己好好收拾收拾,你这幅野人模样,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顾弘这次进城,是偷偷进来的,再过两日大军就要凯旋进城了,为了确保二皇子的安全,作为二皇子的心腹,顾弘是率先进城安排防卫事宜的,今日天黑时便要出城去向二皇子复命,两日后随身护卫二皇子进城。
作为此战中力挽狂澜的少年将军,顾弘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可当他出现在李承瑾面前时,李承瑾都差点没有认出来他。
几个月的出生入死,不仅给顾弘带了无可限量的功勋,也让他有了很多的改变。原本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此时头发凌乱,满脸胡子,穿着粗布衫,和塞外的马贩差不多。
“你如今这番尊荣,恐怕要凉了不少闺阁女子的心。”李承瑾一副替他可惜的语气。
“若是只看外在的女子,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顾弘嗤笑了一声,全然不以为意。
“看来战场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竟然还能改变人的心思。”李承瑾莞尔一笑。
从回来以后,顾弘比以前沉稳了许多,若是以往,他肯定会扬起嘴角,露出一声轻蔑的笑,然后再打趣几句李承瑾的身娇体弱,更别说他如今立了大功,理应更加意气风发才对,但整个人却显得沉闷低调了许多。
他没有理会李承瑾的打趣,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咳咳,那个……那个安……镇远侯府的小姐近来怎么样?”问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低头继续给马刷毛。
“嗯?你问谁?”李承瑾也有些茫然,不确定地追问道。
“镇远侯府除了那个安宁,还有谁?”顾弘以为他是故意的,剑眉一竖,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然后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天天在府里,怎么可能知道她。”
李承瑾更迷惑了,几个月之前,顾弘对安宁的恶意还历历在目,怎么这会提起来,倒是有几分关心在?
他刚想追问,顾弘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将手中的刷子往旁边一扔,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马的脖子,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看来你的主人是把你给忘了。”
他这两天除了忙着安排迎接二皇子的守卫事宜,脑子里想到最多的就是那日城外借马给他的女子的面容。
他之前在雍西待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雍西城还有那样飘然出尘的女子,尤其是那双秋水流转的杏眼,仿佛能照见心灵的最深处。
几个月战场奔波杀戮,残酷血腥,让他一度产生了一种茫然,即便战争已经结束了,可午夜梦回中,他几次在战场的血肉横飞中惊醒。但在那个女子一个浅笑之中,那些痛苦和迷茫减轻了许多。
莫名的,他想再见到她,所以才爱屋及乌,精心伺候眼前这匹并不出色的马。可谁料眼见他都要出城了,马的主人却仍旧没有出现。
以那个女子的衣着和马车的装饰来看,至少应该是个大富之家,可他并没有听说雍西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有这样的绝色。反倒是人尽皆知,镇远侯家的千金安宁是个丑人多作怪的人。
想起安宁,他方才随口多问了一句,虽然她飞扬跋扈,毫无自知之明,但凭良心来讲,他是要感激她的,这次若不是她硬塞给他的那本塞外求生小册子,恐怕他就要有去无回了。
在皇城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他,做梦也想不到,塞外的天气是那么的恶劣多变,一会还是晴光万里,下一刻却能刮起漫天黄沙,甚至下起鸽子蛋大小的雹子,更让他惊奇的是,这些在安宁给他的小册子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才避免了身为一军主帅的他的慌乱。
想起当时他还一脸嫌弃,怀疑安宁别有用心,不由心生愧疚。
若是有可能,他愿意当面和安宁道声谢,只是怕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缠。
至于他现在的样貌,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至少也要等到大军进城之后再收拾。
马的主人不出现,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等,只能拜托李承瑾帮忙照看和留意,若是有人来领马,至少记下对方的姓氏。
之后任李承瑾再怎么试探,他都没有再多说一句,本来对那个姑娘,他除了长相,也却是一无所知。要他对李承瑾品头论足一个女子的外貌,他也觉得是一种不尊重。
只要有了对方的姓名,凭借李知府的能力,查到对方的情况,自然是易如反掌的。
“阿嚏!”
安宁连忙扭头拿帕子捂住鼻子。
白若溪丢下手中的草药,擦了擦手,给她倒了一杯水,“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号一下脉象。”说着在她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
安宁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却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伸出左右去那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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