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在她腿边轻拂,有些痒痒的,她走向温泉,考虑着先泡个澡再修炼。
茶鸢在密林里跑了太久,身上早就香汗淋漓,粘着衣服有些不舒服。
就算用了除尘诀,茶鸢也觉得没入水,不太习惯。她不由得想,要不要将傀儡也拿出来泡泡,一个人泡,怪无趣的。
第30章 当成标本珍藏的漂亮。……
芥子世界里凉风徐徐, 阴气很浓,天幕上点缀着繁星点点,时不时往下坠落一颗, 划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茶鸢走在草地上, 青草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特别好闻。
她哼着小曲儿,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来到温泉旁。温泉池上白烟袅袅,氤氲的热气在空中不断弥散, 水雾缭绕,美似人间仙境。
茶鸢散开发髻,褪去衣物、鞋袜,缓缓走进池水中。一时暖意瞬间传遍全身,连骨子里都是舒爽,她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她在池水中游了一会儿, 回到岸边,将傀儡的外衣和鞋袜脱在岸边。她不好意思将傀儡的衣物全部褪去, 给他留了一件里衣, 挡住了诱人的风光。
茶鸢带着傀儡一起泡在温泉中, 将他安置在低浅的位置坐着,背靠在温泉池边。
他闭着眼,像一尊仙人的金身, 浑身萦绕着仙气,愈发仙姿秀逸,飘逸出尘。
茶鸢将他放好后,又向温泉池中游去,她的手臂和腿都非常修长, 轻盈的曲线,在水中宛如一条灵动的美人鱼。
她其实会游泳,只不过白天突然掉进湖里呛了几口水,才导致她头脑慌张,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像住救命稻草一样将他抓住,不肯放手。
茶鸢觉得有些丢脸,所以在温泉中,尽情的展示她高超的游泳技术,想在下次落水时找回场子。
她一会在水上翻腾,一会儿沉入水中,像只久雨甘露的白天鹅在水中欢快的戏耍着。
茶鸢望向她唯一的观众,他白皙的脸庞在水雾的氤氲下,有些不真实的梦幻感。他的衣领有些歪,露出了雪白脖颈下精致的锁骨,给人一种十分禁欲的诱惑。
他青丝抛在脑后,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自鬓边垂下,拂过他的脸颊,轻轻的粘在他唇边。
茶鸢朝他游过去,伸手轻柔的替他将青丝拿下,捏着他的脸,指腹在他唇上滑过。
叶景酌在茶鸢走后不久,心里就开始难受,静不下心来修炼,随着时间流逝,那种难以言喻的思念,愈发浓烈。
他提剑来到院中,手腕转动剑柄,剑气惊起地上的槐树叶,剑身发出铮铮的破空声。
叶景酌脚尖轻点,踩着槐树叶腾飞至空中,挥剑划破虚空,在空中犹如游龙穿梭,企图利用练剑来让自己分心,缓解内心的难受。
夜幕降临,叶景酌才收剑回到房间。没待一会儿,他头上冒着虚汗,心中更是煎熬至极,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
她还没回来。
叶景酌给自己施了一个除尘诀,盘腿坐于硬榻上,压制着去找她的冲动。
房间中只燃了一盏油灯,灯光很昏暗,四处寂静,连叶片从树上掉落的声音,叶景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盅虫在夜里也越发不安分,潜移默化的将叶景酌心中的想念不断放大。使他疯狂的想着茶鸢,甚至因为见不到人,心中泛起无名的酸处,无处倾诉。
只能像一个怨夫,不停的从窗口眺望远方,等待不良人归来。
叶景酌捂着心口,心里堵塞异常,无边的寂寞包裹着他,让他有些快要喘不过气。
他闭上眼睛,竭力想进入修炼状态,身上像是有无数小虫在啃咬他,让他坐立难安。
忽然,叶景酌感觉腰上有轻微的触感,随后在颈间一撩,再往下,柔嫩的指腹在他锁骨上一滑。
叶景酌顿时僵住了,这种感觉就像有人解开他的腰带,然后,又褪去他的衣袍。
紧接着,他的脚踝被人提起,被人褪去了鞋袜。
叶景酌的愤怒到达了极点,他可以想象出自己的元婴,现在正一丝不缕的置于人前,任人摆布,任人观摩。
一双小手将他抱起,然后放入了一处温暖的水中,涓涓的水流在他身上轻轻流动,温暖洋溢全身。
他清冷的眸子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他冷笑了一声,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叶景酌展开神识,在合欢派中搜索有温泉的地方,每一处温泉都充斥着男欢女爱的声音。
他竭力忽略那些干扰,避开有人正在苟合的温泉池,往其他池子寻去。
合欢派不乏有大能坐镇,他没往那些危险的地方探去。
每次他的修为只少了一小截,所以那人的修为并不高,只是个藏在暗处的阴险小魔修。
突然,他脸上一凉,一只嫩滑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指腹在他唇上按压、揉捏、肆意的把玩。
叶景酌又气又羞,排查的速度也愈发快了,他气得青筋暴起,紧紧的捏住身下的垫子,几乎要将它捏碎,
茶鸢亲昵的抚摸他的唇瓣,她手上沾着水,弄得他唇上也水光润泽。手指一不小心滑了进去,指尖被唇瓣轻轻含住,这种被包裹的感觉,让她浑身打了一个颤。
茶鸢咬了咬唇,这种感受太过于真实了,让她想仔细探究,他到底被制作得有多精细。
她继续将手指探进去,指腹按了按他的柔糯的舌头,非常有弹性,就像真的一样。
茶鸢有些兴奋,在他口腔内部不断探索,轻轻捣弄他的口齿。
他的牙齿很白,白得透亮,像用玉石精心雕刻一般,每一颗都极其工整。
茶鸢摸得爱不释手,每一颗都长得特别漂亮,是魔医都忍不住将其拔掉,当成标本珍藏的漂亮。
叶景酌感觉到一根手指,在他口中放肆,他气得浑身轻颤,脸颊染上一层气恼的红晕。
他几乎将合欢派内,所以的温泉都排除了一遍,皆未感觉到他元婴的存在。
叶景酌不由得有些质疑,难道他的元婴不在合欢派中,那会在哪里?
许是对方玩腻了,将口中手指撤了出去,叶景酌心下一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种特意的刁难,让他备受羞辱。
片刻,他的腰再次被搂着,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亲密的和他唇齿交缠,缠绵又勾人。
叶景酌感觉像过电一般,一阵酥麻从唇间蔓延之整个头皮,对方的身子越贴越紧。叶景酌有些喘不过气,心脏漏了半拍,如玉的肌肤比那黄昏的晚霞还要艳。
这种羞人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对方才离开,叶景酌扶着墙,低头喘息着,一脸欲色。
叶景酌体内的龙血草之毒,又被引了起来,弄得他浑身发热,难受至极。
茶鸢靠在他身上,连眼神都有些迷醉,脸颊绯红,像是喝了一大坛女儿红。
她浑身都很敏感,即使是最简单的亲吻,都能让她意乱情迷。她方才一直沉迷于那个吻中,险些无法自拔,竟然忘记了修炼。
茶鸢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惩罚似得用了些力气,娇嗔的说:“都怪你,长得这么好看,美色误人,还被制作得这样逼真,害得我都忘了修炼。”
她还嫌不够解气,靠在他肩上,撒娇似的在他身上乱挠了起来。许是太好玩,她笑得格外灿烂,发出了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妩媚的脸上尽显天真。
叶景酌被弄得呼吸越发急促,他忍受不住的倒在了榻,眼神有些恍惚。
在盅虫和龙血草的双重作用下,他仿佛看见茶鸢在他身前胡闹。靠在他肩上,在他身上肆意的嬉戏,他心里的酸处,逐渐被欢畅代替。
茶鸢闹够了,终于想起要修炼,她双手攀在他的肩头,仰头吻了上去。
她催动心经汲取他身体里的灵力,身上媚香四溢,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其吸引人的魅惑气息。
茶鸢在心经的影响下,她愈发大胆,将傀儡拉入水中,在泉水中他相拥热吻。
叶景酌全身被温泉水包裹,温热的感觉让他愈发舒服,他忍不住发出了一丝愉悦的低吟。
他眸中血色越来越浓,神色也愈加恍惚,只觉得仿佛在云巅不断沉浮,身心都达到了顶峰。
待她离开之后,所以感觉都消失不见,让他感觉到一阵空虚,他在意乱情迷之下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茶鸢。”
叶景酌喊出这两个字后,他徒然一惊,瞳孔猛的放大,一脸不可置信。
他爬起身,冷汗瞬间遍布了整个背脊,他脸色苍白,活像被鬼吓了一跳,唇上都有些抖。
叶景酌心里无比难堪,负罪感和羞耻感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得他身心俱裂。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幻想是茶鸢在和他......
即使知道是盅虫影响到了他,但是,若不是他心智不坚定,怎么可能被盅虫趁虚而入。
叶景酌一拳重重的砸在墙上,墙上裂开了几道深深的裂痕,手上鲜血直流,染红了墙面。
叶景酌近乎绝望的捂住脸,不断叹息,他无颜面对茶鸢,他愧对师尊的教诲。他羞愧欲死,恨不得就此了解性命,他无法原谅自己作出这种丑事。
可是,他现在不能死,师兄的死因他还未调查,上古魔阵的子阵才破解一个,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
叶景酌望向茶鸢离开的方向,等他完成使命后,就和她坦白今天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31章 你想我了吗
茶鸢抱着傀儡从温泉池中起来, 趴在岸边微微喘气,她面色红润,不知道是被氤氲的水汽所熏, 还是羞怯。
她一脸餍足的望着浑身湿透的傀儡, 方才和他修炼,玄女心经将所有感官都无限放大。让她情难自抑,娇喘吁吁, 险些软成了一滩泥,软化在这泉水中。
在水中与他吻得快窒息时, 她脑中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在脑中炸开。前所未有的刺激,席卷了全身,让她仿佛在云端轻轻飞,快活似神仙。
那种感觉让她既害羞,又兴奋, 恨不得再来一次。只是她如今的修为低,不能汲取太多能量, 她得悠着点, 纵情伤身。
她盘腿就坐在水中打坐, 将汲取的灵力化为己用,在丹田中凝结成滴滴精纯的魔液。
茶鸢越发喜欢打坐,入定的整个过程很快乐, 能感觉到身体里渐渐充满了能量,充实感满满。
如今,茶鸢打坐时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以前静心不久, 心里就会非常烦躁,就像不想写作业的小孩,觉得除了打坐任何事都很好玩。
许是因为她用心经采的是灵气,而不是人类或者魔修精气的缘故吧。
合欢派的魔修喜欢采灵修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身体内的杂质少,精气干净。能缓解魔修长期居住在魔界,在魔气的影响下易怒、多动、暴躁、沉下心打坐的浮躁心情。
茶鸢修炼完,离开戒子世界,她望向窗外,已经快要天亮了。她稍微睡了一会儿,在天亮后,退房离开客栈。
一路上,她都很谨慎,生怕再遇见昨天那个变态。
茶鸢想起以前原主听过的八卦,听说控尸门的人不光将炼化的尸体当武器,还有一些有特殊爱好者,会将尸体当成“爱人”。
尸体在打斗中弄脏了,他们不使用除尘决,而是亲自为尸体清洗,轻柔的为她们擦拭每一寸肌肤,呵护至极。
更有甚者,早上再为尸体打理头发,化上精致的妆容,背着尸体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美名其曰是在陪爱人逛街。
当然,也不是每个控尸门的魔修都这样变态,也有兢兢业业修炼的,只不过他们很无趣,一般不会被沦为谈资。
茶鸢一路上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直到看见合欢派的大门,她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她却愣了一下,不知何时,她已经将这里当成了避风港,她不是一直想逃离这里的吗?
她心情有些低落,有些蔫头巴脑的,守卫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小女娃,怎么愁眉不展的,是这次出门没有物色到新猎物吗?”
茶鸢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累了。”
守卫递给她一瓶补气丹:“累了就吃丹药,别省着,你这么年轻,以后什么好货色不能遇到。”
“谢谢,我还有丹药。”茶鸢将丹药推回去,在储物袋里摸出几颗服下,裂开一个很勉强的笑,“好了。”
守卫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她心里有些羡慕。这个小魔修,前几年一点也不显,近来开荤修炼后,修为进步愈发神速,都快要突破筑基中期了。
茶鸢没急着回房间,她先去了南苑,她昨天告诉他晚上回来,晚上却没回来得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生生受了一晚上的折磨。
她有些愧疚,昨天晚上她爽到了,却害得他难受了。
叶景酌早就知道茶鸢快回来了,因为他心中的酸楚逐渐被喜悦代替,恨不得马上跑出去,狠狠的将她揽在怀里。
只不过,叶景酌一点动作也没有,他将失礼的想法压下去,急切的想要将蛊虫清除,他快要不认识现在的自己。
叶景酌不断为方才的肮脏想法而自责,他将房门紧闭,连窗子都关得紧紧的,将自己困在压抑的房里。
房间能关住他的身体,却不能困住他的心,他的神识早在就在她踏进合欢派大门时锁定了她。
叶景酌对他的做法深感唾弃,心神却由不得他,无法控制的将注意力投在她身上。
叶景酌心里砰砰乱跳,这是他第一次偷窥别人,这感觉令他很不耻,偏生又很兴奋,心脏都仿佛都要跳出来。
他的理智和想法在脑中天人混战,叶景酌不明白他为何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情,做了还乐在其中,满心都是愉悦。
叶景酌的世界观摇摇欲坠,他实在无法忍受,心里这般可耻的想法。另一边,神识却如亲吻她一般,在她身上如清风般扫过。
她今天换了一件新裙子,是颜色非常清新的嫩黄色,更衬得她肌如白嫩无比,犹如凝乳一般。
她心情似乎不好,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好想将她愁思抚平,让她开心一些。
茶鸢的修为不高,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在偷窥她,这也使得叶景酌的视线不带一丝隐藏,颇有正大光明的意味。
忽而,茶鸢朝南苑看了一眼,叶景酌的视线刚好与她对上,他心里猛的一紧,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忐忑不安。
叶景酌捂住心口,有些后怕,她应该察觉不了。
谁知,茶鸢并没有回小院,而是径直往南苑来了。叶景酌心里一惊,难道他被发现了,他赶紧收回神识,面色极度难堪。
叶景酌有些惊慌,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这一刻,他仿佛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心跳得如同人间婚礼上,不断敲打的锣鼓,七上八下,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