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桔——吃一首诗
时间:2021-12-27 14:34:28

  “谁说不是呢,青连大的高材生呢,像她爸爸一样,一看就聪明。”
  “李总的女儿,谁说不是呢……”
  李桔麻木的听着周围的声音,看宗雅丹笑的假意悠然,远处李良功身边站着几个中年男子,各个气度不凡,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过了许久,李桔才听明白,今天是祝贺李良功拿下新一轮营东区土地项目,出于大环境问题,也只能低调的在家里举办个宴会了。
  来参加宴会的人都穿着精致,但是也没到各种奢侈品牌傍身的地步,现在大家都知道小心,只不过举手抬足间,谈到的数字都过分惊人。
  李桔木然的想着,自己实习十年能不能有那个项目的零头。
  而这些张口就是七位数起的人,觑着李总女儿的身份,说着各式不同的赞美。
  李桔站了会,眼看李良功和身边几个男人上二楼书房,终于松了口气,给宗雅丹打招呼上楼。
  宗雅丹蹙眉,刚要说点什么,看到李桔一副耐心告罄的模样,也不想在宴会上闹得不欢而散,把话吞回去,只摆了摆手。
  李桔松了口气,这才笑着和周围几个人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上了楼,路过书房,底下有黄色灯光漏出。
  李桔见怪不怪,无论什么样的宴会,李良功都能开成公务会。
  她从门边走过,走到最尽头拐角她的房间。
  换下礼服,李桔躺回床上。
  宴会走一圈,比工作还累。
  她看手机,没有任何消息,起身去洗漱,回来后关灯躺回床上。
  以往她是没有这么早睡的,但是开着灯,保不齐宗雅丹改了主意,又派钱姨喊她下去。
  楼下还响着说话声,伴随着轻柔的音乐,花园里小喷泉的声音在耳边起起落落,拉着厚重的窗帘,虽然难掩声音,房间倒是彻底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睡着,半梦半醒间,李桔忽然惊醒,眯眼看向阳台,刚才好像听到那里有动静传来。
  她往阳台门锁处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落锁。因为在二楼,西山枫林安保系统又一流,所以无所谓锁门,今天人多眼杂,睡前没有检查确实是她大意了。
  阳台光线昏暗,门边白色纱窗随着微风起起伏伏,无声无息拍打着门玻璃,暗影飘荡间,纱摆荡起一缕缕风的影子。
  李桔虚惊一场道:“原来是刮风啊……”
  她语气惺忪说着,人一边往床上倒,腿却小心翼翼,一点点往床边移,在脚掌落上地毯的一瞬间,整个人像离线的箭,人直接飞扑向门边大喊:“爸……唔!”
  来人从身后紧紧箍住她的嘴,气势强硬的压着她,转身把她按回床上,一手箍着她的嘴,一手压在她的肩膀锁骨处。
  “唔!……”李桔悚然,反脚踢过去就要反抗,来人弯下腰抬腿将她两腿夹在中间,把她整个人束缚在怀里,声音低沉说:“是我。”
  紧绷熟悉的声线让李桔反抗动作骤然定住。
  嘴上的力道卸下,李桔不可思议看着黑暗中的影子:“解南?”
  “嗯。”嗓音低哑。
  李桔百思不得其解,待要问他,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传来声音,缓缓脚步声往李桔的房间靠过来。
  李桔惊慌:“宗雅丹会拿钥匙开我的门。”
  即便她锁门的意思很明显。
  头顶传来解南的闷笑,李桔只觉更加慌张,浑身都紧绷成了一个卡点秒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宗雅丹走到她门边停下,轻拍门:“桔子,开开门。”
  李桔看了眼身上解南,回门边:“妈,我睡了。”
  “起来,楼下宴会要结束了,你出来送送人。”
  “妈,我真的睡了。”
  那边默了下,在李桔要松了一口气时,钥匙碰撞的声音传来,插入锁孔中。
  解南呼吸顿了下,李桔脸色难看又不意外,惊惧得看解南:“你……”
  话没说完,随着钥匙开门的声音,解南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将两人包进去。
  下一秒,门应声打开,走廊光线投射进来,在宗雅丹背后打下浓浓阴暗的光影,看不清神色,脸庞陷在半明半暗之间,抬手就要按上门边开关。
  “妈,我已经脱了。”李桔语气带上无奈。
  宗雅丹的手在开关处停留片刻,移开了,只是声音非常失望,“桔子,你何必这样处心积虑对妈妈?”
  李桔声音低哑:“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楼下那么多客人,你竟然上来睡觉?李桔,你说这像话吗?故意脱了衣服就怕我喊你下去送人?但凡大户人家的女儿,都知道这是基本礼仪,你真是越来越让妈妈失望了。”
  李桔沉默,声音略嘲讽:“因为我害怕里面还有另外一个陆正威。”
  身边的人动了下。
  李桔吸了口气,接着问:“妈妈,有吗?”
  宗雅丹叹气,带着不理解,“陆正威是良配。”
  李桔无话可说。
  宗雅丹也沉默,两人相对无言,总是这样,凝滞的氛围,话不投机的半句多。
  她和宗雅丹越来越没话说。
  “你睡吧,明天起来再说。”宗雅丹冷眸转身,关门离开。
  解南从被窝里出来,李桔呼的出了口气,才知道自己刚才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急烈喘息,“你,你吓死我了!”
  厚重的窗帘尽数挡住了窗外的光,李桔只朦胧看得到解南的轮廓,外面嘈杂一片,房间寂静,只有风偶尔卷起纱窗掠过窗棱拍打的声音。
  黑暗里,解南的目光安静的落在李桔的身上,像一片白色小羽毛,划过她的睫毛、眼睛,嘴唇、脖颈、锁骨……
  安静酥麻。
  流动的空气忽然变得粘稠燥热,喉间干噎的都是热的躁动。
  李桔偏头看他,微红着脸,往后退了退。
  “小心。”解南靠过来,伸手挡在床边,低沉的声音性感里带着欲盖弥彰的野性笑意,“要掉下去了。”
  指尖的触感清晰可见,温热带着几分烫意。
  李桔为了护他,把衣服脱得干净。
  解南喉咙滚了滚,鼻尖呼吸变热。
  就在两个小时前,在李桔踏入这栋别墅时,全场的人将欣赏的目光朝她看了过去。
  解南站在人群最后面,旁边是带他来参加宴会的导师广晋海,指着门边的女孩说:“看见没,那个就是老师今晚带你想要拜访之人的掌上明珠,听说也是咱们学校的,你见过吗?”
  解南乌黑的眸子落在那女孩身上。
  隔着人群,她穿着今早他给拉上拉链的裙子,无人知道,在那黄色衬衣掩住的纤细腰肢间藏着怎样几抹动人心扉撩起欲意的红。
  她无视全场以及最后面的视线,向优雅贵气的女人走去。
  解南垂下眸说:“没有。”
  “也是,你们不是一类人。”广晋海也没指望解南认识,一句话完接着和旁边的人聊起来。
  解南再次将目光看向院子中央,李桔眉眼恹恹,早没了早晨的活力和红脸时的调皮精怪。
  过了会,她又换了身礼服下来。
  比他第一次见她穿礼服时的那一件还华丽漂亮,全场年轻女士不多,在她淡淡厌倦的眉眼间都失了颜色,她抿唇拿着手里的红酒杯漫不经心晃着。
  有人来和她碰杯,她敷衍着点了下。
  纤秀娉婷又清凉柔媚。
  解南端着导师递来的香槟酒,看着女人在人群中间自由穿过,不曾往这边瞥来半个眼神,眯眼看着女人柔美红唇,仰头干下了手中的酒。
  现在,那个从全场人身上掠过的清冷无波的眼神直直落在他身上。
  解南手里的细腻触感变得灼热。
  漆黑环境,视觉丧失,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灵敏,他喑哑藏着笑意的声音像一片小羽毛轻轻扫过耳廓,李桔卷起的脚趾阵阵酥痒,触得鼻子麻麻。
  他分明没有离得太近,李桔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房间像一个倒置的沙漏,周围空气逐渐开始流失稀薄。
  被子里,她什么也没穿。
  这是她的家,她的床。
  解南出现在她的床上,压在光裸的她身上,搂着她光|裸的脊背和她讨论着快要掉下床的问题。
  李桔嗓子有些痒,莫名出声:“咳咳……解南……唔……”
  不合时宜的咳声被人含住,紧跟着她被拽回被子里,兜头罩进更逼仄灼热的空间里。
  她像是被人丢进了撒哈拉沙漠的夜空里,四野无人,喉咙干咳,即便是深夜里也有燥热萦绕周围,像小水壶滚开时嘟嘟嘟冒出的热烟。
  熟悉的环境,精致漂亮的鸟笼,掩人耳目的的精美皮囊和一个向罪恶叩首的灵魂,终于被干脆、果决的彻底撕碎,在惊心动魄中彻底将过往禁|欲枷锁染成艳色。
  纱影摇曳,窗外树叶沙沙作响。Ding ding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安静寂寥,之前的宴会只剩满场空散的桌椅。
  阳台门露着小口,李桔站在阳台边,拢着睡衣领口,紧张地看着解南攀着阳台旁边的空调格子往楼下跳。
  “唔……”
  她忍不住提起心脏,在看着他轻松落回地面,才重重将心放回原地。
  解南在黄杨树前对她轻松摆了摆手,挑眉轻肆的笑了声,转身进入花园小径离开。
  李桔看着他消失,心跳才渐渐稳下来。
  纱窗仍在摇动,她走回房间,摸到床单被褥间的热液,空气中散着轻微腥膻味。
  像爱丽丝梦游仙境,刚才她好像只是在躲宗雅丹的间隙,做了一个美妙、浮想联翩的女人梦。
 
 
第69章 “解南,你混蛋!”
  翌日, 钱姨起了个大早,小姐难得在家,她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都弄好后她上楼喊人起床时, 发现小姐竟然已经起床。
  卧室门和阳台门都大敞开着, 阳台上密密麻麻挂着床单、被罩、枕巾、睡衣等东西。
  钱姨拍手:“小姐,你怎么大早上起来洗衣服,快放下, 还有什么要洗的交给我。”
  李桔看到她,偷偷吸了下鼻子, 确保早晨新鲜空气已经把房间的味道散了干净,才说:“用洗衣机洗,不费事。”
  钱姨觉得自己没发挥用武之处,又絮絮叨叨交代几句,让她下次再洗一定要给她。
  李桔心虚的往阳台挂满的衣架上瞟了眼,摸了摸鼻子, 她就是再怎么跟宗雅丹对着干,也没想过直接把人气死了。
  像昨晚那样疯狂的事估计是没有第二次了。
  她敷衍的点头嗯了嗯。
  钱姨这才说让她下楼吃饭。
  钱姨走后, 李桔蹲到地毯边, 捡起上面落得一根手指长短的黑色头发, 转身丢进卧室马桶。
  往外下楼,一边嘀咕一边脸发烫,昨天真是发狠着魔了, 竟连头发都拽了下来。
  李桔走到一楼餐厅,果然,李良功已经不再家里,奇怪的是宗雅丹也没在,问钱姨才知道还在化妆间。
  李桔没说什么, 坐到餐桌边拿了个小烧麦吃早餐。
  早晚得训斥,先吃饱喝足再说。
  结果饭吃到一半,宗雅丹还没出来,钱姨奇怪的去楼上。
  “怎么了?”李桔奇怪,也跟着上了二楼。
  宗雅丹的个人化妆间里,她正蹲在饰品柜前,焦急的翻找着东西。
  “钱姨,你看见我那个象牙耳环了吗?”宗雅丹没了昨晚的端庄神色,急切慌张的寻找着。
  “昨天还在柜子里啊。”钱姨听见是那副耳环,人也着急起来,快速越过李桔,走到柜子边帮宗雅丹寻找。
  李桔靠在门框边,看两人着急忙慌的,心情微妙。
  “找不到就算了。”李桔说。
  宗雅丹拧眉,转身瞪了她一眼,交代钱姨:“快,你去查查昨天的监控器。”
  昨天那么多人来家里,虽然都是有钱大户,但是保不齐谁手脚不干净,把那副耳环给拿走了。
  这话一出,瞬间让李桔直起身子。
  “不就是个耳环,妈,你本来也不怎么戴,何必特意找出来。”
  钱姨赶紧打断,“小姐,你误会夫人了,前天医院开晚会,夫人还戴了那对耳环。”
  李桔撇撇嘴,没话说。
  那个象牙耳环是20年结婚纪念日,李良功从西双版纳出差回来送给宗雅丹的。
  虽说宗雅丹当时早已看透李良功,倒是把这副耳环收拾得很好,那段时间参加晚会一定带着那副耳环,只是后来不知道哪里走漏出风声,原来和李良功一起去西双版纳的还有外面养着的那对母子。
  之后李桔就很少见宗雅丹戴过那对耳环了。
  “丢就丢了吧。”李桔叹了口气,“妈,吃饭吧。”
  “吃什么饭?”宗雅丹站起来,严肃的看着她:“我的耳环在你爸爸的庆功宴上丢了,你觉得是小事吗?”
  “……你想要这样让爸爸丢脸?”
  宗雅丹忿忿“还不是他邀请的人手脚不干净。”
  说完,宗雅丹撇头,“钱姨,去查监控。”
  李桔心情下沉,宗雅丹摆明是拿这件事闹大来取笑李良功,但是……
  想到昨晚解南的突然出现,无论如何,她不能让钱姨看到监控里解南的身影。
  “妈,爸爸根本不会把你无聊的小把戏看在眼里的。”李桔对宗雅丹说,然后去追往监控室去的钱姨,“我来和你一起看。”
  家里虽然安着全方位的监控摄像头,但是没有人24小时盯着,曾经有段时间家里不仅有安保,还有李良功的保镖,为此宗雅丹大闹了场,不想看到陌生人天天在家里出没,家越发不像家。
  李良功就把人撤了。
  监控室虽然没人,但是调个监控却是轻而易举。
  在两人快要走到监控室时,李桔忽然走路打了个趔趄,倒向钱姨,钱姨惊得赶紧回身扶住她,“怎么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