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他这样喜欢掌握所有猎物命运的人。
拓跋圭隼从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想做什么有能力自然就会去做。
理所当然的,他满目炙热着一步步接近榻上的少女。
阮白往后缩去,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她咬着唇,就连强迫自己冷静想对策都做不到,身上任何一处都在宣泄着她的排斥。
拓跋圭隼欺身而上,一手抵在她的身下压住手腕禁锢住她堵住退路,一手要去扯她身上的纱衣。却突然被身下娇软的少女发了狠地用力踹了一脚实处。
他闷哼一声,眼底浮现几分戾气,被压在身下柔弱的小动物却仿佛像变了个人似的拼了命地用尽一切能利用的去反抗。
拓跋圭隼正要用腿制住她时,外头帘子被掀开,透进寒风吹在身上,两人皆是一个寒颤。
他登时沉了眉眼回头怒声呵斥:“谁?”
“二王子,王子妃托奴来寻王子,道有事相谈。”侍女低眉顺眼地轻声道,也知道触了拓跋圭隼的霉头,低着头瑟缩了一下。
“有什么事改日再说,现在给我出去!”
“王子……王子妃说是与其母族相关之事。”侍女纵然是怕极了此时显然暴怒无常的拓跋圭隼,但也顾忌若是今日不将王子请去,王子妃也不是什么善茬,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好在拓跋圭隼虽是恼怒,但理智尚存。他如今还须依靠王子妃母族势力,不能因这种小事把她得罪很了。
他低头看了眼阮白,小动物还藏着一面他没察觉出来的野性,倒是更加多了几分有趣。
反正人在他这里,机会是迟早的事。
拓跋圭隼从鼻中哼出一声气,起身整理好衣服离开,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阮白,她呆愣愣地坐起身裹紧衣服,咬唇掉着泪,却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像只独自舔伤的小兽。
侍女掩下门帘,隔开他的视线。拓跋圭隼收回视线,眼神掺了几分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顾言靳:我媳妇被抢了,我这一章还连个影子都没出,呵呵。
我有错我有罪嘤嘤嘤qwq你等着媳妇是分配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第60章 合力营救
“听闻你这回从大夏回来还带回一个大夏女子?”萨多姆在帐子里等了许久, 才等来自个丈夫面色阴沉地回来, 顿时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语气尖锐质问。
虽然拓跋圭隼身边伺候的女奴也有不少, 且还有几位妾室,但侧王子妃却是一直空着的。能让拓跋圭隼去一趟大夏还不忘带回的女子,哪怕他不是极为喜爱, 那也是上了心的。
草原里谁不知道他二王子对自己猎回来的猎物最是看重,要么不轻易出手, 要出手便绝不会只是玩闹而已。
拓跋圭隼目不斜视走上高位坐下, 看向萨多姆, 漠然不耐。
“是。”
萨多姆见他这副模样,气的牙都要咬碎,一甩手愤然脱口而出,“拉卜,去给我把那女人丢到狼堆里, 我要亲眼看着她被狼群撕成碎片的模样!”
身边的侍女下意识抖了一下, 没敢轻举妄动, 毕竟虽然她是王子妃的侍女, 可真正掌握生死大权的却是二王子。
这一天下来,几乎都传遍了整个营子,二王子带回个娇滴滴的姑娘来了柔然,还命人好生照顾她打扮她,只要听见这消息的人都能知晓二王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怎么还敢去动他的猎物。
萨多姆半晌没有看见侍女有所行动, 登时恼怒的一个大耳刮子打过去,她本就生的高挑,出嫁前也是骑马猎物的草原女子,手劲自然也是十分大,一个巴掌落下侍女慌乱跌落在地,捂住肿的半边天高般的脸低头不敢出声。
“行了。”拓跋圭隼见萨多姆似乎还要继续动手,厌恶地皱了下眉,起身缓缓走向她,语气里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残忍。
“你对那些下贱人怎么做我不管,但那小动物是我亲手猎回的,在我还没有腻味前,你若是擅自动了她,阿伏干族那我只能深表遗憾地告诉他们王子妃为了给我做身皮袄子在雪天狩猎迷了路葬身狼腹,让他们再换一个人。”
萨多姆顿时全身僵住,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旋即一手挟住她的下巴,笑容阴冷,语气却又忽然转柔,她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压住恐惧。
“好好听话,就没人能动的了你的王子妃位。”
待到拓跋圭隼松开力度,她揉了揉被捏的酸痛的下巴,色厉内茬地留下一句“你记住你所说的话”,便匆忙仓皇离开了营帐。
走出帐子,她才挺直腰板,又恢复成身为王子妃的高贵气度,有人上前低声问道那大夏女子需不需要……旋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萨多姆看似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左右一个大夏的俘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留着吧。”
她哪里还敢再违抗拓跋圭隼的半点命令,只是拓跋圭隼向来说到做到,也是个嫌麻烦的人,只要她听话不做旁的事,自然无人能动摇她的地位。
只是她虽是不动手,可不代表二王子身后那些妾室和女奴就不会眼红了。
萨多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阮白在拓跋圭隼走后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绝望。
她逃过了第一次,还能逃的了第二次吗?就算又侥幸逃了第二次,那第三次第四次之后的每一次呢?
若不是还有顾言靳以及爹爹和卿姐姐这些对她而言都是重要的人在心底支撑着她,在她遇到这样的事时早便承受不住寻了短见。
可她怎么能做的到,子霁哥哥知道她出了事,想必又急又自责罢,他那人最喜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背,明明这次是她不听话偷溜出了府才会出事。
撑吧,再多撑一会儿也是对那些为她担忧的人的一种负责,哪怕这一点时间需要她拿命去撑,她也要抵抗到底。
阮白垂了眸子,被涌上来收拾残局同时也是收拾她装扮的侍女又“请”了下去。
——
“店家,这里离柔然约莫还有多久的时候才能到?”
偏远边城的某个供游人落脚歇息的客栈处,来了一个风尘仆仆戴着斗笠的男人,声音低哑,像是许久未喝过水好好休息似的,听得出浓浓的疲惫之意。
店家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模样,为人圆滑世故,瞧见他这一身疲惫赶路的模样见怪不怪地回他一声,“快的话骑马大概十天半个月左右便能到,慢的话一两个月亦不足为怪。”
“小哥怎么想着到柔然去?那柔然可不是什么好地儿,这儿到处都是受柔然人迫害不得不朝中原逃难的客人,唯独你倒是稀奇,偏要去柔然。”
老板娘笑眯眯地看似随口道,心里对这男人的揣测不外乎是投靠或牟利,心下倒是有些瞧不起,在座安静的各位听见了她的一番话,抬起头看向了男人。
男人扶了下斗笠,偏过头看向所去方向,目色仿佛瞬时温柔眷恋,连老板娘瞧着心都不由闷了几分。
“我有一个很珍贵很珍贵的宝贝被人抢去了柔然。”
“我要让他们知道,有些宝贝碰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
自皇帝察觉到被柔然王子一行人摆了一道后勃然大怒,即刻下旨命阮正擎为主帅,带领虎兵营及其他兵队攻克柔然。
既然他们不想议和,那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阮正擎自然是知道自个儿宝贝女儿被劫去了柔然,骨头摁的嘣儿响,咬着牙带领着兵即刻出发,一刻也不愿耽搁。
只是毕竟他们人多,这不是想立刻飞到柔然就能下一秒全部人马到齐的美梦。阮正擎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去赶了,只是到底军队要休整,保持士气,再怎么也快不了多少。
无奈之下,阮正擎也只能将满心希望寄托于顾言靳身上了,他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去的,行程较之快的多。况且……
阮正擎想起他临走前看见顾言靳颓然疲惫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顾言靳对女儿的担心又哪里少他半分呢。
“嘿,小九,你说这回将军怎么一副火烧眉毛的焦虑样?我可听那些老将领们也疑惑过,往回不论哪次打战,将军都不曾这样急过。”
一群人围着火堆安静地吃着干粮,有个像只猴似的小兵缩头缩脑地挤到另一个瘦削少年身边,好奇问道。
少年肤色黑了些许,同时也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仿佛沉稳许多,虽看着瘦弱,却似乎蕴含着无法估量的力量,闻言只咬了口馒头咽下,淡淡瞥了他一眼。
“别多嘴,只管做就是了。知道多了也无用。”
那猴儿兵被他不咸不淡地训了一句,悻悻住了嘴埋头吃东西,秦九收回视线,也默默吃着,只是心里同样有和他一样的疑虑。
能让阮正擎急的事不多,急成这个模样甚至恨不得整个军队插了翅膀直接飞到柔然的样子更是绝无仅有,除非是白妹妹出了事,那便一切都解释通了。
秦九垂下眼,不愿再多想,半晌在猴儿兵奇怪的注视下叹了口气。便如他说的,知道多了也无济于事,只有听将军安排,把手头的事做好才能发挥好自己的作用。
如果真是白妹妹出了事,他能做的,也只有听从军令杀尽敌人,以期能贡献一份力解救她。
又是一个安静却不平静的夜晚,无数的担忧焦虑聚集在一起,有多少人都难以安睡,却又都抱着同一个信念。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月饼节快乐!!来!我可爱的小天使们么么哒!啾一个!
第61章 绞尽脑汁
在异国他乡担惊受怕的度过了一个晚上, 又加之昨日同拓跋圭隼发了狠的反抗, 精疲力尽,那侍女进来时掀起的门帘带进了风, 翌日阮白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
拓跋圭隼再来看她时,瞧见她奄奄一息的可怜样,眉头一皱, 命人好好医治后再行安排。
他虽是喜欢看小动物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但病恹恹的微弱声息看了也提不起兴致。他喜欢的是看到她生机活力的时候要么乖巧听话, 要么不服驯养在他身下最终咬着唇求饶的模样。
阮白知道自个是病了, 被拓跋圭隼安排在被称之为草原神医王大夫那治疗, 虽然王大夫瞧了瞧小姑娘只是体弱又吹风受了点寒,开个方子喝两天药再喝点热的暖暖脾胃即可,但见拓跋圭隼要他好生医治,他便看着好生仔细调养这小姑娘的身体。
这番耽搁了几天,阮白都没看见拓跋圭隼, 心里放松了几分, 揣了些想法。
拓跋圭隼这几日在大营里被柔然王召去, 听他的那些兄弟们以他带回一个大夏女子的事再加之没有探寻出太多有用的情报借题发挥, 听的耳朵都要起茧,最后以他说那女子是大夏璟亲王妃,届时可以用来要挟璟亲王收尾,在场的人便各个像哑巴了似的,只剩下柔然王欣慰的赞许。
他在心底冷笑,面上不露分毫情绪。就因为这些人的纠缠, 浪费了多少时间。
只不过刚好,过了这段时间那小动物应该病也好了,正好可以用来解个闷。
拓跋圭隼边这么想着,边随口问到那小动物的情况如何,侍女犹豫几番在拓跋圭隼的逼视下开口。
“小乖姑娘还在病中休养。”
还在生病?不过就是受个寒,大夏的女子当真就有如此柔弱?
拓跋圭隼沉下了眉眼,径自走向阮白所在的帐子。
撩起帘子,入眼处便见娇弱的小姑娘裹着被子正低头小口小口喝着药,看起来乖巧的不行,让人见了想狠狠抱在怀里揉一揉。
拓跋圭隼稍微软化了神色,而下一刻阮白听见声响抬头看见是他来了,神色一怔,手中的药碗登时掉落在地,瓷碗四分五裂摔成碎片,药汤也溅了一地,地上湿答答的淌着水渍,一时之间整个帐子鸦雀无声。
“奴婢这就去收拾。”侍女顿时惊醒过来,忙上去要收拾残局,却被拓跋圭隼一手拦下。
拓跋圭隼看着小动物从见了他后就变得煞白的脸色,还咬着嘴唇垂在身侧的手轻微颤抖,显然是怕极了他。
他心里顿时有些微妙,虽说他是把人掳来了柔然,但也未对这小动物做过什么伤害的事罢?纵然是那日吓着了她,到底也未曾做成,他还着人仔细照顾着她。
如今她见了他非但没有半点感恩,还如同见了最为凶煞的豺狼一般惧怕,拓跋圭隼心底有些不悦。
抬了抬手,他制止侍女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残忍的弧度,沉声开口,“谁打碎的碗便让谁收拾。”
他用的大夏语说,显然是说给阮白听的。侍女不懂大夏语,但看得明白拓跋圭隼的手势含义和脸色,识趣地低头退了下去。
阮白闻言安静地起身脱下裹着的被子蹲下一片片小心仔细地拾起碎片,她并不想和这喜怒无常的柔然王子争论,也不愿花费旁的精力一定要事事反抗。
爹爹曾教过她“强而避之”,适时示弱隐忍以伺时机一击毙命方为上策。而现时在自身不受威胁时,她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等着,等着她的子霁哥哥来。
外面北风还在不近人情地刮着,偶尔漏了些风从角落处吹来,阮白咬着牙忍住寒意,却还是止不住连牙齿都在打颤。
而才捡了几块,又听见男人不太熟练的大夏语冷嘲热讽地命令,“回去坐着,你要是死了我可就白费力气了。”
阮白不明白好端端的就一会儿的功夫这人怎么又翻书似的变了脸改了决定,但她知道自己确实不宜再撑下去,自然不会愚蠢地还要继续捡下去,只静默着回到座椅上裹好被子。
随后她又听到拓跋圭隼朝外头候着的侍女说了什么柔然语,回头瞥了她一眼,不露情绪地转身走了出去。
之后再进来的侍女比之前的活泼许多,还知晓大夏语,虽然不太利落,但仍能听懂意思,进来后便笑颜逐开边捡着碎片边絮叨着开口。
“小乖姑娘可长的真好看,奴见过不少女子,有大夏的也有柔然的,从没见过像小乖姑娘这样漂亮的让人情不自禁怜爱的。”
“也难怪二王子对小乖姑娘这么上心,不仅没怪姑娘在王子面前的失敬,还让奴再去王神医那熬药呢。”
阮白安静听着这侍女絮絮叨叨说着话,抬了下眼皮看她一眼,少有的面无表情。
在侍女的碎嘴下,她知晓了这侍女唤乌拉,还自取了个大夏名叫乌慧,是因为她听闻慧字在大夏含义是聪明机敏的意思,至于姓乌则是在两种语言读音中都是挺像的。
这侍女像是拓跋圭隼特意安排给她的,这之后阮白身边便是她在伺候着,虽是吵闹了些,却听着自己熟悉的语言到底心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