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爱你时——梦筱二
时间:2021-12-27 14:47:24

  严贺言赶紧放下筷子,给父亲捋捋后背,“爸,您别气,随他去吧,反正您管不了他,他也不听。他想追就追。”
  严宏锦揉揉女儿脑袋:“不是,你怎么个墙头草呢。”
  严贺言并不是墙头草,打一开始她就有心帮严贺禹,虽然看上去在看热闹,恨不得落井下石,但说出来的每句话,她都深思熟虑过。
  她把真相说给父母,让父母知道,温笛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也不是人品有问题,是被哥哥坑的。
  这样以来,父母无意听到跟温笛有关的闲言碎语,才不会当真。
  “爸,您不用担心,就算我哥追,也追不回来。人家江城首富的女儿,你们说她缺钱还是缺追求者?”
  “等等。”叶敏琼跟女儿确认,“温笛是温长运女儿?”
  严贺言点头。
  叶敏琼气得脑仁疼,是温长运的女儿,可不就是赵月翎的女儿。
  她跟赵月翎虽说没什么交情,要提大学时印象最深的人,那肯定是赵月翎,大家都喜欢把她跟赵月翎放一起比。
  比谁更好看,比谁能力更强。
  结果她混账儿子把人家闺女给抛弃,现在还要厚着脸皮追。
  严贺言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她提前给父母打预防针:“假如,哪天温笛跟我哥又在一起,绝不是温笛本意,肯定是她无奈被逼。你们也知道,我哥什么德性。”
  严贺禹瞅一眼妹妹,看在她今晚替温笛说话的份上,没计较她说话难听。
  刚才吃得太快,胃不舒服。
  杯子里的热水喝光,他搁下筷子。
  严贺言靠饮水机近,她伸手,“杯子给我,我倒。”然后来一句:“胃难受是不是?我跟你说,你那不是胃疼,是心脏疼。”
  严贺禹:“……就你话多。”
 
 
第二十五章 偶遇
  当晚,严贺禹去了会所。
  他原本不想去会所,吃过饭,父亲瞅着他说:你杵在那干什么呢?
  他明明是坐在沙发里,没碍着他们任何人看电视。
  父亲已经说得再明显不过,嫌他坐在那里碍眼。
  到了会所,蒋城聿和傅言洲都在。
  秦醒也在,哪里有牌局,哪里就有他。
  “严哥。”秦醒向他挥手。
  他声音一出,原本在讨论温笛恋情的人,立马噤声。
  蒋城聿摸了一张牌丢出去,觑他:“你还敢来。”
  有人让位子给严贺禹,严贺禹在旁边坐下,道:“我有什么不敢来。我要不来,你跟谁比惨,到哪找幸福感。”
  傅言洲说:“你们俩唯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在严贺禹分手那晚,蒋城聿跟沈棠也分手。
  最近一段时间,圈子里议论沸沸扬扬的,莫过于温笛和沈棠这对闺蜜,把严贺禹和蒋城聿两个发小踹了。
  沈棠看到温笛和严贺禹的结局,也似乎看到自己跟蒋城聿的结局,他们那个圈子的男人,不会轻易许给别人婚姻。
  那段时间,沈棠正好拍一个古装剧,对帝王的薄情,对男人的无情,深有体会。陪他征战沙场、陪他出生入死,也不会影响他在权势上的权衡。
  剧本里,长安城的权贵们,为了巩固家族势力,稳定既得利益,只会强强联姻,哪怕是不务正业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在婚姻大事上,也决不会一时昏头。
  就更别说有野心的世子们。
  一般人家的姑娘,即便是商贾之女,压根不在他们考虑范围,毕竟富商有的,他们也有,富商没有的,他们还有。
  即使剧本最后为了追求大团圆结局,让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人在一起,那也是吃尽苦头。
  放在现实里,怕是不存在。
  在戏里,沈棠忍受煎熬。
  戏外,跟剧中一样现实,尤其是她亲眼看到田清璐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那个圈子,她跟温笛触不可及。
  而蒋城聿明确表示不婚,她看不到希望,于是果断分手。
  如果不是田清璐跟温笛摊牌时的一番话,被沈棠听到,蒋城聿跟沈棠不至于走到分手这一步,所以多少,他心里对田清璐有气。
  秦醒给蒋城聿倒杯茶,“蒋哥,消消火。”
  他又亲自给严贺禹倒了一杯酒,他不敢贸然问提温笛恋情的事,若无其事问:“严哥,你不是说今晚在家吃饭,不过来?”
  严贺禹敷衍着:“嗯。”他拿起酒杯抿了几口。
  这个回答过于潦草,秦醒表示理解,毕竟失恋了。不止失恋,说不定还被催着订下结婚的日子。听说,严伯伯回来时,车子直接停在田家老宅门口。
  能劳严伯伯大驾,除了婚姻大事,他想不到别的。
  包间里过于安静。
  严贺禹说:“我爸妈他们知道了我跟温笛的事。”
  顿了下,“你们该聊什么就聊什么,不用顾忌我。”
  原来他已经看到热搜上的新闻。
  “严哥,你放心,祁明澈和温笛姐长不了,这可不是我瞎编乱造。”
  秦醒看上去是在宽慰严贺禹,其实是在给他扎刀子,“好多网友都这么觉得,说祁明澈肯定是想靠温笛姐红,温笛姐八成也是看上他那张脸,总有腻味的一天。要我说,腻味了就再换一个,有什么大不了。”
  傅言洲踹秦醒椅子,让他闭嘴。
  秦醒跟严贺言年纪相仿,两人还都喜欢刀人。
  他假装不懂傅言洲的暗示,语重心长道:“蒋哥和严哥是你的前车,你一定要好好鉴鉴,免得哪天被你媳妇甩了,你走上他们俩老路子。”
  傅言洲:“……”
  秦醒见好就收,他今天没参与牌局,坐在旁边喝酒刷手机。
  他平常对娱乐八卦不感兴趣,因为跟温笛有关,他多瞄几眼。
  那天他在路上碰到温笛的场面,实在过于印象深刻,温笛当时坐在车里,脸色惨白,连车都不会开,他以为她熬夜熬的心脏出现毛病。
  秦醒刷新热搜,温笛和祁明澈情头的词条排在热搜第一。
  他们俩微信用了情头,据说是《如影随形》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爆料出来。
  他切换小号,给这条情头的微博点赞。
  秦醒看一眼严贺禹,在心里叹口气,又切换账号,把小号点的赞取消。
  严贺禹的酒杯空了,秦醒给满上,自己也倒了半杯。
  “严哥,来支烟?”
  严贺禹道:“你抽吧。”
  秦醒倒支烟出来,含嘴里,半天没打火。
  他把玩着打火机,忽然拿下嘴里的烟,“我让人把热搜撤撤?钱我出。”
  严贺禹从不干自欺欺人的事,“用不着。”
  他手机有消息进来,随手点开。
  是康助理发来的工作汇报。
  秦醒不是故意要看他手机,无意瞄到,置顶的那个微信备注是“老婆”。
  要不是有结婚的打算,以严贺禹的性子,不会随便给谁备注“老婆”。
  今天严伯伯回来,应该是商量严贺禹和田清璐的婚事。
  难怪用不着撤温笛的热搜。
  “清璐姐什么时候换了头像,我还没注意。哥,你们打算近期结婚?还是偷偷领了证,没告诉我们。”
  严贺禹和田清璐解除婚约,暂时没对外公开,他答应田清璐,八月初再对外说。
  如今只有他们两家人知道,包括他一众发小都不知情。今天父亲去田家,也只是过去表示一下歉意。
  “不是她。”
  秦醒没听明白:“啊?”
  “那个微信不是清璐。”
  秦醒很肯定,也不是温笛,因为温笛跟祁明澈的情头很特别,绝不是严贺禹手机置顶的那个头像。
  他有点凌乱。
  难不成严哥又找了一个女人?
  秦醒不敢乱说,“不是清璐姐,那是?”
  “温笛。”
  “……”
  秦醒点上烟,抽了几口,他恍然,温笛把严哥删除好友,所以严哥手机里暂时还是温笛以前使用的头像。
  刚才严哥收到消息,却排在温笛对话框下面,那就是说,严哥只置顶了温笛一人。
  秦醒吐出烟雾,捻熄烟头,“热搜上的……你都看到了?”
  严贺禹直接问:“情头那条热搜?”
  “……嗯。”
  “看到了。”
  秦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严贺禹也没再吱声,他手机里的备注是温笛自己改的。
  当初他手机里置顶的联系人和各种群,有几十个。有一回她发消息给他,被其他消息给压下去,他没及时看到。
  她说:你怎么置顶那么多。
  后来,他把其他置顶都取消,只留她一个。
  她知道后,一个高兴,送他一块手表,那是她送给他的第十一块表。
  结果时间久了,她忘记那块表是她自己送的。
  每次她看他戴那块手表,都有审视的意味,尤其她把他关门外,改密码那次,看到他腕间的表,恨不得把表盘看出一个洞。
  她以为他收了其他女人的礼物。
  所以后来,他让她把衣帽间里,她送他的礼物好好看一遍。
  但直到分手,她也没看。
  严贺禹码好牌,瞧一眼秦醒:“还有什么好奇的?”
  秦醒摇头,又点了支烟。
  人家温笛已经换了头像,跟祁明澈是一对,可严贺禹还留着温笛之前的对话框,备注还是老婆。
  他再次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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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过去,温笛和祁明澈恋爱的热度才慢慢退去。
  原本不会连着三天挂在热搜上,节目组不愿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于是各种助力,跟恋情有关的词条十几个。
  这个下来,另一个上去。
  每一条都是劲料。
  在网友意犹未尽之时,节目组果断离场,停止所有营销。
  温长运给女儿打来电话,他早知道女儿的恋情,但跟以前一样,他从来不多问。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上了热搜。
  还是女儿公开承认。
  “这次声势浩大。”
  父亲用了这样的形容词。
  温笛笑说:“没办法,谁让我男朋友太红。”
  “我对小祁不了解。”温长运实话实说:“感觉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类型。”
  “现在喜欢。”
  “确定?”
  温笛明白父亲的意思,担心她破罐子破摔,“爸,不至于。我就是换个方式谈恋爱,谈一段跟以前不一样的恋爱。”
  她分享心情,“感觉还不错。”
  “你觉着好就行。”
  温笛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段的句号。
  温长运听到键盘声,问:“在写剧本?”
  “嗯,今天的内容写完了。”温笛保存,叉掉文档。
  温长运听了,心情放松不少,“状态不错。”
  “还行,找到一个想写的故事,能投入进去。”
  “明见钧的定制剧本,你写完了?”
  “没,先放几个月。找不到状态,不能硬写。”
  她靠在椅子里,跟父亲闲聊,“我这次写的是以前没写过的风格。”
  温长运问道:“名字叫什么?”
  温笛说:“《大梦初醒》。”
  她关电脑,起身去客厅。
  父亲开玩笑说:“能得奖的剧名。”
  温笛笑,“哎呀,借你吉言,到时得奖了我把奖杯送给你。”
  父女俩聊了大半小时。
  跟父亲打完电话,温笛换衣服出门。
  她在公司群里得知,瞿培身体不太舒服,她过去看看。
  瞿培住的地方离她公寓不远,二十分钟车程。
  阮导不在家,瞿培靠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阿姨给她开门,接过她手里的一大束鲜花。
  “你这孩子,买什么花呀。”瞿培坐起来。
  “鲜花看了心情好。”温笛放下包,在她旁边坐下。她现在就爱摆弄鲜花,家里花瓶里的几朵花,她经常换水。
  瞿培的脸上毫无血色,温笛担心:“您这样不行呀。”
  “我心里有数。”瞿培说:“明天约了专家号,再过去看看。”那个专家的门诊很难约,提前好久才约到。
  阮导新剧马上开机,忙得不可开交。
  温笛明天没接其他工作,“我陪您去。”
  “不用,阿姨陪着我就行。”
  温笛还是坚持陪同。
  瞿培执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
  她拍拍温笛,“跟你商量个事。”
  温笛给她揉腿放松,“您说。”
  事关温笛以后的发展,瞿培在给她找合适的经纪人,“我这个身体,我自己都没把握,也想退休歇歇。”
  她跟温笛的二姑妈是老朋友,关系不错,人家把侄女交给她,她不能不负责。
  “你这个脾气,得找个厉害点的经纪人。”
  温笛什么都顺着瞿培,她对找什么样的经纪人无所谓,要是不投脾气,多磨合磨合。“您看着合适就行。”
  陪瞿培吃了中饭,直到瞿培午睡,睡得还算安稳,温笛离开。
  离开前,她交代阿姨,有事打电话给她。
  温笛不适合闲下来,思维容易发散。
  以前工作忙完时,她总会给自己找点事干。
  但现在似乎有点提不起精神。
  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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