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爱你时——梦筱二
时间:2021-12-27 14:47:24

  严贺禹掐灭烟,说:“我不会像你那么惨。”
  “那不是求之不得。”关向牧把烟头熄了,丢进垃圾桶,“你想追回温笛,其蓁那关,轻易过不去。”
  严贺禹道:“那你就追回二姑妈。”
  “要是追的回,至于等到她生了孩子。”关向牧自嘲:“我现在就是送到她床上,她都不一定睡。”
  两人座驾过来,各自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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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十分,温笛的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祁明澈正站在楼下台阶上看手机,听到动静,抬头。
  看清车牌,他走过来。
  温笛下车,“你怎么不在楼上等?”
  祁明澈说:“陪你坐电梯。”
  “楼下有蚊子。”
  “还行,拿了你的驱蚊贴。”
  温笛抱抱他,“以后不许在楼下等我。”
  祁明澈揽着她的腰,顺势把她抱怀里,忽略她的话,低头闻闻她身上的酒味,很淡的一点,他在她唇角亲了亲,“上楼,楼下热。”
  他松开她。
  “谈得怎么样?”
  温笛点头,“不错。投资方之一是关向牧。”
  祁明澈知道此人,向来低调,是圈内有名的资本。
  温笛说起:“蒋城聿今晚也去了,坐我旁边。”她没提严贺禹,提了会给祁明澈添堵。
  “蒋总还没放弃追沈棠?”
  “没。有他在,我今晚是主角。”
  “难怪没人劝你酒。”他还给她准备了两种醒酒汤。
  温笛没浪费他的心意,回家把两种醒酒汤都喝了一点,她说晚上正好没吃饱。
  因为吃得慢,她在饭局上很少吃饱。
  “我月底搬家。”她把搬家的日子告诉他。
  她在饭局回来的路上,接到装修公司经理的电话,说彻底完工,晚上加班做好了卫生处理。
  祁明澈把剩下的醒酒汤自己喝了,“这么快就搬?再散散味道。”
  “散到月底够了,家具什么的都是以前的,新换的东西不多,只是布局改改。”
  祁明澈问她:“要不你先搬到我那住?散两个月味道再搬过去。”
  温笛靠近他的碗边,嘬了一口汤,“你知道的,我喜欢住自己房子。”
  祁明澈点头,随她。
  她跟严贺禹在一起三年,基本也是住在这套公寓,可能住自己房子,让她有安全感。
  他没勉强她。
  这套公寓,等她搬走,他打算卖掉。
  以前没跟她恋爱时,他还能住住,现在肯定没法住。
  “到时我帮你搬家。”
  “行,你不忙就来。”
  安静了几秒,他跟她说:“往后几个月,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家里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帮我妈分担一点。”
  可能会涉及商业机密,温笛没多问,“不要紧,我不忙了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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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底,温笛挑了一个周末,乔迁新居。
  乔迁这天,祁明澈有工作,推不掉,他之前把她所有东西都搬到新家,亲自动手给她整理好。
  今天只是个仪式感,他晚上来陪她庆祝。
  赵月翎和温其蓁在北京,中午陪温笛吃饭庆祝。
  温其蓁得知祁明澈中午没空过来,遗憾道:“以为能见见他,听你妈妈说,他本人比电视上还帅。”
  温笛跟二姑妈说:“晚上他来吃饭,要不你跟我妈今晚住我这里。”
  温其蓁摇头,“算了,打扰小情侣约会不厚道。”
  温笛刚收到一束粉玫瑰,是沈棠让花店送来,她把花捧到温其蓁面前,“姑妈,你闻闻。”
  “香。”温其蓁回头看看在厨房洗水果的赵月翎,她转过身,小声对侄女说:“我昨天跟赵台长一个饭局。”
  温笛瞅着二姑妈,示意她说。
  温其蓁道:“所以,你跟严贺禹怎么回事?”
  看来瞒不过二姑妈,温笛只好实话实说:“之前谈了三年的那个男朋友是他。”
  “他跟田家联姻,所以放弃你?”
  “嗯。”
  “你爸妈现在还不知道是他?”
  温笛摇摇头。
  “行,我有数了。”
  温其蓁揉揉侄女长发,“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我,不是也过得挺好。”
  温笛笑,“我跟祁明澈过得也不差。”
  温其蓁一针见血:“你们俩还称不上过日子,差远呢。”
  温笛把花放在立柜上,“姑妈。”
  “嗯?”
  “我半夜坐飞机去吃火锅那次,你最后发了一句挺好,是什么意思?什么挺好?”
  温其蓁还记得那么回事,“挺好是指,我们家宝贝知道换个生活方式,没有一蹶不振。愿意尝试新恋情。”
  “你们俩在聊什么?”赵月翎端着盘子过来。
  温其蓁说:“在聊小祁,我说今天可惜,没机会看到他。”
  赵月翎:“等下次过来,约上一起吃个饭,明太太前几天还跟我说,有空一起坐坐。”
  温其蓁把樱桃塞几颗到侄女嘴里,看向赵月翎,“这是打算见家长,早了吧。”
  “也不是。”赵月翎道:“两家大人本来就认识,吃个便饭。他们刚恋爱不久,成不成不好说。”
  她从不强求女儿跟祁明澈最后怎么样,随缘。
  当天晚上,祁明澈忙完陪她庆祝乔迁。
  他紧赶慢赶,踩点在约好的时间里准时出现。
  他带来一大束玫瑰,发现立柜上也有一束。
  温笛说:“沈棠送我的。”
  祁明澈把两束花并排放,不一样的颜色,他的红玫瑰更抢眼。
  温笛看他,“你怎么瘦了?”
  祁明澈笑说:“上镜好看。”可能是最近忙,焦头烂额。
  他陪温笛喝了半杯红酒,本来还想再来一杯,温笛说:“少喝点。”
  祁明澈作罢,“行,听你的。”
  陪温笛到十一点钟,祁明澈离开,直接去了酒吧。
  他没叫狐朋狗友过来,一个人坐在吧台,要了四杯酒。
  调酒师认识他,说:“好久没看到你。”
  祁明澈笑笑,举杯回应。
  是啊,自从他跟温笛恋爱,他就没来过这。
  不止没来酒吧,连和朋友出去玩的次数也少得可怜,他们说他重色轻友,随便他们说吧。
  他现在连跑车也不再玩,各种趴基本跟他绝缘,他一心陪着温笛,有丁点时间就想见到她。
  这段时间,家里的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有时他也累,想跟她说说,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怕她听了会糟心。
  他想尽办法让她高兴,但每次给她的惊喜,她都尽力表现得很开心。
  他知道她不是敷衍他,只是那些惊喜她经历太多,实在惊喜不起来。
  本来想在她搬家时,送一套珠宝给她。
  到了店里,负责人推荐一套,说京越的严总去年就定制过一套。
  不用想,严贺禹那套肯定是送给温笛。
  那套珠宝比他的公寓还贵。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女朋友讨好他,只有温笛,他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想着今天该怎么让她高兴。
  不可否认,这几个月的挫败感,有时无处释放。
  唯一她感兴趣,又稀缺的,是心动。
  可偏偏,他给不了她。
  祁明澈拿起一杯酒,一口闷下去。
  酒吧明明很吵,他这儿却无比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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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进新家的第一晚,温笛失眠。
  以为晚上喝了半杯红酒,可以很快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床,换了地方的缘故,她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她开灯,从抽屉里找出一粒助睡眠的药,含在嘴里,就着温水服下去。
  温笛看眼时间,马上一点钟。
  她关灯,眯上眼。
  后来不知道几点睡着的,可能是两点,也可能更晚。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在做梦,但又感觉不是梦。
  周围的一切都清晰真实,她从一家饭店下来,严贺禹说在地库等着接她,可等到她到了地库,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车。
  她明明记得就在那。
  于是她打电话给他:老公,你在哪,我找不到你。
  电话那边没人回应。
  她接着再打,后来怎么都打不通。忽然之间,她跌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他说:我不是在这。看了三集电视剧,手机没电了。
  她想转身抱他,可怎么都动不了,也看不见身后的他。
  一急之下,温笛醒来。
  她去摸手机,五点三十二分。
  缓了缓,她扔掉手机起床。
  拉开窗帘,天光渐亮。
  在落地窗前站了会儿,她去浴室洗脸,开着水龙头,一直用冷水冲。
  这是半年来,她第一次做梦跟他有关。
  她不该梦到他,不应该的。
  温笛额前的头发都湿了,她五指将长发梳拢到脑后,站直,扯下干净毛巾擦擦脸上的水。
  她突然想给祁明澈打个电话,快步走到床前,从床上拿起手机,又犹豫,还不到六点,他应该还在睡觉。
  她放下手机。
  几秒后,又拾起来,放了一首粤语版老歌听。
  温笛靠药物睡眠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最近才慢慢改善,可能是适应了新的床。
  不知不觉已经初秋。
  十月中,严贺禹去了一趟上海。
  中午的饭局安排在一家私人会所。
  有人说起,“明见钧公司好像资金链出了问题,问题还不小。是不是该抛售,然后抄底?”
  其他几人看向严贺禹。
  严贺禹说:“我又不是5G网络,看我干什么。”
  他们笑,“你是6G。”不应该有严贺禹不知道的。
  严贺禹的杯子空了,服务员给他加上热水,一桌人,只有他跟前没有分酒器,酒杯也没有。
  他道:“随你们的便。”
  他们心里有数了,严贺禹应该要接手明见钧公司的烂摊子。
  “我还听说,肖宁集团要在江城布局,想分一杯羹。”
  “肖冬翰负责?”
  “应该是,正在跟运辉集团接触,结果怎么样,暂时还不知道。”
  “运辉?”
  “对,运辉是江城本地一家最具实力的企业。”
  严贺禹没参与这个话题,包间的窗半开,正对着后面的院子,不时就有香气扑进来。
  他问服务员:“你们院子里的桂花?”
  “对,刚开没几天。”
  “有没有小点的盆栽?”
  没有,都是一棵棵多年的桂花树。
  不过顾客的要求,那是决不能扫兴的。
  服务员微笑说:“严总,您要几盆?”
  严贺禹:“一盆。精致一点。”
  “好,马上给您准备。”服务员立刻去找经理,得在饭局结束前,买来小盆精致的桂花盆栽。
  饭桌上,有人问:“你喜欢桂花?”
  严贺禹道:“不是我。”
  饭局散后,一盆桂花盆栽放在了严贺禹座驾的后备箱。
  汽车驶离私人会所,康助理汇报,说辛沅打电话过来,要约个见面的时间。
  “辛沅?”严贺禹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她是明见钧婚外情对象。现在明见钧自身难保,肯定无暇顾及她,她估计受到明太太针对,又不想放弃娱乐圈现在的地位。”
  辛沅的手里应该有什么东西是老板在意的,她想搏一把,跟老板做个交换,让老板保她资源。
  严贺禹没什么特别反应,“就她,也要跟我谈条件?”
  康波猜测:“应该是跟温小姐有关,她觉得您在意。”他问老板:“见不见?”
  严贺禹几乎没有考虑,“后天下午。”
  他又吩咐下去:“今晚把那盆桂花送到温笛公寓。”
  康波点头,“好。”
  他突然想起来,槐花开,桂花开,温笛都是要庆祝的。
  难怪这一个多月来,饭店给温笛送餐时,老板让他们改送各种盆栽,不再送鲜花,原来是为今天做打算。
  这样以来,送桂花盆栽不会显得突兀。
 
 
第二十九章 赴她的约
  约辛沅见而那天,严贺禹临时有个视频会。
  辛沅只好在会客室等着,秘书给她送来一杯咖啡。
  她很少喝咖啡,这个时候也不再讲究。
  心提着,七上八下。
  会客室跟严贺禹的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窗户临街,望下去有种俯瞰众生的错觉,而她就是众生里微不足道的那个。
  她不知道征服严贺禹那样的男人是什么感觉,关于他的传闻,她听过很多版本,唯一没想到的是,他跟温笛在一起三年。
  还是通过明见钧得知。
  思绪跑偏时,门开了。
  辛沅收拾好表情,转脸看过去,即使心里有准备,还是被他骨子里的强势给震慑到,她暗暗呼口气。
  他再正常不过的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可不知为什么,她莫名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接下来的谈判是不是能顺利,她忽然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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