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走出大杂院——女王不在家
时间:2021-12-28 16:20:49

  而陈璐被她妈那么拽着胳膊一问,愣了下,她要不要干脆把苏映红甩出来,反正昨天苏映红确实来了,到时候就说是她打自己的,说她不正经混报复自己,大家就不会怀疑什么了吧?
  正想着,她便觉得好像有人正盯着自己看。
  她抬头,冷不丁就看到了顾舜华。
  顾舜华正微微侧首,就那么盯着她,一双眼儿冷湛湛的。
  陈璐便被吓得一个激灵,她昨晚被打了,还真是被打怕了。
  这顾舜华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打起人来那么狠,手段也真够毒的!
  “咱今个儿就打开天窗书亮话,到底谁打的你,咱得说清楚了,咱不怕怒目金刚,就怕那抿嘴儿的菩萨,你不吭声,那不是害我们吗?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家映红害你呢!”
  乔秀雅可真是恼了,整个人炸了庙,指着陈璐道:“不过咱先把丑话说前头,今个儿谁要是敢说一句混话,咱们谁也别上班去了,咱就闹吧!”
  冯仙儿和乔秀雅急赤白眼的,两个人都在催着陈璐,可陈璐心里纠结摇摆不定。
  顾舜华看出陈璐的心思,笑了笑:“到底是什么情况,确实得说个是非曲直,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陈璐,你就说吧?咱们好歹是亲戚,虽然现在闹生分了,但谁要是委屈了你冤枉了你,姐也得想法给你做主不是吗?你也不用怕,在场这么多老街坊呢,一个个都是血性人儿,谁要是偷奸养汉了,谁要是勾搭别人男人了,咱肯定饶不了她,一人一个唾沫也得把她淹死!”
  她这么一开口,嘴上说得好听,周围人也都说一声舜华够义气,说的话在理儿。
  甚至有人干脆道:“谁的是谁的非,当面锣对面鼓,有什么事就得说!”
  可只有陈璐心里明白,她这是威胁自己呢,明明是在笑,结果那眼里透着冷。
  陈璐心里便更发怵了。
  她确实不敢和顾舜华当面鼓当面锣地那么对上。
  她的本意其实是被顾舜华打一巴掌,之后偷偷地跑去找任竞年,告诉任竞年自己帮任竞年说话,却被顾舜华打了,到时候委屈一番,让任竞年心疼和感动。
  那都是为了任竞年才被打的啊!
  可顾舜华说话做事实在是太狠了,谁知道竟然打成这样,打那么狠,她怎么能顶着红肿的脸去找任竞年。
  最关键是顾舜华扯喊了那么一嗓子,就把这事给弄歪了,现在如果自己说是顾舜华打的,那大家难免就多想,就会想起来任竞年,那她勾搭男人的事就算是坐实了,那她以后的名声可就救不回来了。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一切剧情只怕是随之改变了。
  顾舜华现在这么盯着自己,明显是威胁自己,她做事够狠,也豁得出去,如果自己供出来苏映红,她估计饶不了自己。
  现在任竞年还不知道顾舜华“狠毒无情”的真面目,一旦双方起了冲突,他肯定向着顾舜华吧,自己根本拉不过来。
  到时候,自己就算再有千万手段,也不能施展了!
  说白了,她最怕什么,最怕她和任竞年的缘分彻底被自己糟蹋光了。
  她本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如今回到条件这么艰苦的时候,之所以能忍下去,还不是为了任竞年?
  没有了任竞年,她在这里还有什么指望?
  是,她是知道后面的国家大势,但总不能去当神算吧?股票她不懂,也没关注过,这个时候让她去说哪支股票能挣钱她也不知道,再说现在可能还没股票呢!
  房子倒是可以买卖,可根本没本钱啊,而且等房价大涨那都得是二三十年后了,她怕是要四十多岁了,那么老,她要了钱有什么意思?
  所以对她来说,别看知道后面的一些事,可很多事,你原来就不懂,你根本连门儿怎么摸都不知道,唯一的指望就是任竞年了。
  她必须抓住这个男人,必须按照剧情走下去,才能过上好日子。
  为了这个目的,她必须忍住,不能现在就开罪顾舜华,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璐就那么望着顾舜华,在纠结了很久后,她终于还是咬牙道:“我,我没看清楚。”
  冯仙儿听这话,差点蹦起来:“你没看清?你竟然没看清,你傻啊看不清,我听说了,昨晚上苏映红来过,有人在大杂院里看到她了,咱们这胡同,她苏映红就是头一份的圈子!”
  乔秀雅听着,气得啊,血就往脑门子那里冲,她指着冯仙儿的鼻子骂:“你算什么玩意儿,你养了一个好闺女,三十都拐弯儿了还整天介闷家里捯饬,背地里偷奸养汉傍尖儿,你当我不知道?秃顶的男人她也下得去嘴儿,人家媳妇都嚷嚷出来了,谁没听到?”
  陈璐也是气得脸红,嘴唇都在颤,顾舜华见此,怕她胡说,冷笑一声:“没看清楚,那妹妹你可得仔细回想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陈璐深吸口气,看看顾舜华,终究是咬牙切齿地道:“我记起来了,好像不是苏映红,苏映红个子高一些,那个人矮瘦!”
  顾舜华这才算罢,想着可以啊,她到底是有点眼力界,她真敢把苏映红供出来,行,那大家就闹起来吧,谁怕谁?
  陈璐说了不是苏映红,旁边的乔秀雅顿时得意起来了,掐着腰,指着冯仙儿一通挖苦,就差把冯仙儿祖宗十八代都说进去了。
  冯仙儿那叫一个没脸儿,后来气不过,就开始拿乔秀雅把女儿赶出去的事说事,乔秀雅当然不甘示弱,直接揭了冯仙儿的短儿,说她以前就是一个混八大胡同的!
  得,这么一骂,两个女人又掐起来了,旁边赶紧打圆场。
  顾舜华看着这场景,也是好笑,反正这件事不至于牵扯出来苏映红,至于那些嘴皮子上的骂架,蝎子钻裤子里,爱咋着咋着,她们闹她们的就是了。
  她便往家走,她还惦记着她的菜谱呢。
  谁知道刚走出两步,就看到了苏建平骑着二八大盖洋车子匆忙往这边赶,苏建平是刚上班,就听到有人给他捎话,说你妈和人家掐起来了,都打得头破血流了。
  他能怎么着,只好和领导请了个假,骑着车子往家赶。
  苏建平猛地看到顾舜华,连忙刹住了车,他紧攥着车把,想过去劝架,又想和顾舜华说几句话,竟然在那里挣扎起来,踩着车蹬子的脚是踩也不是,不踩也不是。
  顾舜华看他那纠结挣扎的样子,淡声道:“快点去吧,不然等会真出事了。”
  苏建平听到自己妈妈在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脸红耳赤。
  他嗫喏了下,终于道:“舜华,我有句要紧话,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你那个前夫,他确实不是玩意儿,你这些年受罪了。你,你尽快摆脱了他,等你转正了——”
  他犹豫着道:“你记挂了我这些年,我也不能辜负你。”
  说到这里,就见那边好像掐脸採头发了,他也怕自己妈吃亏,忙骑着洋车子冲过去。
  顾舜华则是站在那里愣了好半响。
  好半响后,她终于咂摸过味儿来了,自己惦记他?敢情他一直这么想的?
  这都算什么玩意儿?
  为了靴子,为了房子,都争得急赤白脸的了,他躲一边屁都不吭一声,他竟然还觉得自己心里惦记着他??
  惦记你爷爷个骡子拐弯屁 !
  顾舜华想回去拽住苏建平说个明白,可苏建平已经跑人堆里去了,想叫都叫不住了!
  她回到家里,越想越气,简直是气炸了肺。
  回家后,顾舜华把任竞年拽出来,咬牙切齿:“你知道吗,那个苏建平竟然还以为我记挂着他,以为我记挂了他多少年!”
  这是多大的脸,她记挂他,然后把他坑到狗屎堆里去?他这脑子怎么长的?
  任竞年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说破了,他只好安慰顾舜华:“他怎么想的不关我们的事,反正他也不敢随便骚扰你。”
  顾舜华:“那也不行,我想到他惦记我,我浑身就不舒服,就跟不小心摸到了毛毛虫,让他惦记,这是折我的寿啊!”
  任竞年知道顾舜华最怕毛毛虫,见到后就赶紧躲着,那是骨子里的害怕。
  他想了想:“那现在你和他说清楚,我陪着你。”
  顾舜华:“行。”
  
  冯仙儿和乔秀雅闹腾了一早上,最后冯仙儿也不好硬赖着苏映红,对骂一番,彼此放下狠话以后你等着你等着,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一般“你等着你走着瞧”出来,基本这架也差不多完了。
  苏建平劝架劝了一个焦头烂额,好不容易事情消停了,一迎头,他就看到了任竞年。
  苏建平一看到任竞年,那脸色就有些怕了,提防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刚刚才和顾舜华说了话,结果现在任竞年就找上了自己,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任竞年:“也没什么,我爱人想和你说句话。”
  任竞年这一说,苏建平才看到旁边的顾舜华。
  他顿时尴尬了,犹豫地看看顾舜华,再看看任竞年,脸上就难看起来了,就跟被人家当场捉奸一样。
  顾舜华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真是好笑又好气。
  想想那本所谓的书中好像也是,以为自己对他一往情深,死赖着不放,还真是如出一辙。
  只是谁想想到,她都做到这一步了,他竟然还能这么想!
  当下她干脆道:“建平哥,刚才你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很吃惊,我想,你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我从来没有对你记挂过,我不知道你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来。”
  苏建平吓了一跳,忙看向任竞年。
  任竞年一米八几的魁梧大个子,手插在军大衣的兜里,肃着脸,北风吹过胡同,掀起他的大衣边角,他巍然不动。
  那气势,总感觉一拳头能打死仨。
  苏建平心虚,膝盖都要软了,不过这个时候,顾舜华问起来,他也只好硬撑着道:“舜华,你,你不是离婚了吗?其实你也不用太害怕,国有国法,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你也不是他家童养媳,离婚了,他不能打你……”
  任竞年拧眉,盯着苏建平的眸子瞬间变冷。
  打人?他像是那种打女人的样子吗?
  任竞年当了八年军人,阴山脚下,塞北的风,八年的磨砺,这么一沉下脸,自然是萧杀锋利。
  苏建平吓得那么一哆嗦,直接脸都白了。
  而顾舜华听苏建平那么一说,都忍不住笑了:“我说苏建平,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打我?我和他,只有我打他的份,没有他打我的份,你可真能想!我不想和你废话这么多,叫你出来,就是想给你解释,我对你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当年离开首都,过去阴山,很快遇到了我的爱人,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对你从来没挂念过。”
  这些话,甩到苏建平脸上,苏建平不敢置信地望着顾舜华:“不可能,舜华,不可能,你不是因为自卑吗,你带着两个孩子离婚,心里自卑,这才不好意思亲近我,你离婚回来,就是记挂着咱们大杂院的一切,记挂着我!你和他并不相爱,你是被迫结婚的是不是?”
  顾舜华都听呆了。
  任竞年也是耸眉,他知道苏建平也许有点误会,但他不知道苏建平竟然把事情想成这样,他以为这是什么年代,旧社会吗,还地主恶霸逼婚吗?
  顾舜华惊讶地无话可说,过了半响,她才诚恳地道:“你可真是想多了,我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但你不要忘记,那天我是故意把你推倒狗屎堆里的,你踩了一脚臭的事还记得吗?我顾舜华是不是脑子有病,我要是对你有一点点意思,我能那么对你?”
  苏建平也没想到顾舜华这么说,偏偏还是当着任竞年的面,这让他颜面扫地,也让他窘迫紧张,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你是故意让我死心,你不想连累我,是不是,舜华?”
  顾舜华差点笑出声:“我给你说实话,我真得对你没有半点意思,你可是想多了。我但凡对你有一点那个意思,让我户口直接回内蒙行了吧?我发誓行了吧,求求你醒醒,别把我和你扯一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建平瞪大眼睛,他看看任竞年,看看顾舜华,终于咬牙道:“你是不是怕他?”
  顾舜华嘲讽:“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苏建平紧皱着眉头,盯着顾舜华,今天顾舜华所说的一切,他怎么也没法接受,当着任竞年的面,这也太没面子了。
  他是怕任竞年,可他也是正经的国家单位干部,他凭什么不能说出他想说的?他任竞年就算厉害,还能真打人不成?
  这是男人的尊严,他不能就这么怕了!
  他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当时是不是写过一封信,还给我写了一首诗。”
  顾舜华:“我,给你写诗?”
  任竞年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光微动,挑眉道:“什么诗?”
  苏建平看看任竞年,这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要当着顾舜华爱人的面和顾舜华对峙。
  可,可她明明惦记自己!
  苏建平深吸口气,到底是硬着头皮背了那首诗:“我站在茫茫荒原上,遥望远方,风带来了草原的清新,带来了乌海的凝重,我听到黄河水流滔滔,我看到阴山风沙骤起,我站在巴彦淖尔的大地上,就在这里寻找着你的气息。”
  背完后,他鼓起勇气,望向顾舜华:“这个,不是你写给我的吗?”
  顾舜华愣了,她望向任竞年。
  任竞年也看向顾舜华。
  四目相对,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苏建平看他们这样,终于确认了,当下道:“舜华,你就说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你得承认吧,你写给我的!你既然写过,说明你对我还是挂念是不是?”
  他就是因为看到这首诗,才确认,陈璐没骗自己,顾舜华确实惦记着自己。
  顾舜华神情异样,她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艰难地道:“不,苏建平,你弄错了,那首诗不是我写的——”
  她犹豫了下,才道:“那首诗,是我的爱人当初写给我的……”
  挺蹩脚的一首诗,但好像确实是任竞年写的。
  任竞年眸中泛过一丝狼狈,解释道:“其实也不算是我写的,是我当初看到别人写了差不多的,就比着写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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