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恶龙后我遭报应了——染春风
时间:2021-12-29 12:32:31

 
“……没有的事,小孩子家的可不能胡说。”楚韫佯装淡定地否定,转过身看着他乌黑的眼睛,“你都这么大了,娘怎么还会有奶喂你呢?”
 
“可是我明明对你……”修珩猛地捂住小嘴,眨了眨桃花眼,神情略微有些失落,“娘说的对,是珩儿想多了……”
 
他懊丧地垂下脑袋,满腹不解,明明刚才他在娘亲的衣裳上闻到了很重的奶香味啊……怎么会没有呢?
 
不行,他得去问一下爹是怎么回事。
 
“什么?”修珩嘴巴微张,神情似是受到了严重打击,“爹是说,我的法力太弱,对娘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龙熙颔首道:“没错,你年纪尚小,做事没有分寸,之前的也就罢了,爹不再与你计较,只是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滥用法力,我一旦得知,定不轻饶于你。”
 
修珩有些蔫儿,有气无力地答应道:“知道了……”
 
他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从幼龙体态变成凡人五岁孩童的样子,他还以为他是万里无一的天才呢……如今看来,他可能也就是比普通龙聪明一点点罢了。
 
修珩很受打击,低落一会儿之后很快便又振作了起来——虽然他现在还不够厉害,但是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比爹还厉害的白龙!
 
楚韫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知在那日之后,珩儿似乎懂事勤快了许多,每日里不再只缠着她嬉戏,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跟阿熙修习法术。
 
在结界中父子俩化成龙形,一大一小翱翔其中,她在地上仰头看着,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
女帝育有一五岁皇子一事,虽被楚韫封锁了消息,但如此重大一事自然传到了楚烈耳朵里。
 
手中的湖笔吸足了墨,悬在洒金宣纸上,许久之后,浓墨低落在纸上,一副极佳的字帖瞬间被毁。
 
楚烈久久未动,直到手臂僵硬得发疼时,他才回过神来。
 
窗外的芭蕉渐渐染绿,明晃晃的日光渐渐黯灭,金乌西坠,朗月高悬,他立在窗边凝视着皎洁的月色,身形如松,一整日都未出房门。
 
碧霄守在门外心焦不已,王爷这是怎么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饶是铁打的人,再这么耗下去也经不起折腾啊!
 
点了灯后,他命厨房送来精致的菜肴点心,走到王爷身后劝道:“爷,您一整日没用饭了,无论如何,多少吃一些罢。”
 
“放下吧。”
 
王爷的声音微微嘶哑,听得碧霄心疼不已。
 
前段时间陛下要立皇夫时,王爷忙碌非常,吃得少睡不踏实,有一阵子情绪低落嗓子也不好。
 
如今陛下已然有了皇夫人选,还与那龙公子恩爱非常,王爷怎么看着也很是低落呢?
 
碧霄应了声,悄然退下,一转头便去后院厢房找唐姑娘。
 
王爷与这位唐姑娘的事他也不太清楚,但他知道爷对唐姑娘极为看重。前些日子唐姑娘总发脾气耍小性儿,王爷都十分有耐心,只要是唐姑娘要的,他都会命人给找来,唐姑娘不愿与爷共处一室,爷便笑吟吟地立在窗外。
 
后来唐姑娘似是被王爷给暖化了,性子不再如此冰冷,对爷也有了几分笑脸,阖府上下总算松了口气——两位主子和睦相处便好,日后唐姑娘做了王府的女主人,他们的日子也才会好过。
 
碧霄花了些力气将唐欣请到王爷门前,见她进去了,他才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希望王爷能听一听唐姑娘的劝吧……
 
房内灯火辉煌,唐欣走近后才发现,桌上的饭菜动都未动,她不禁皱了皱眉,看向窗边立着的男子。
 
“你为什么不吃饭?”
 
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微风,蜡烛的火苗随风晃了晃。
 
唐欣走到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看向窗外,除了一轮明月高挂于空,别的也没什么新奇的呀。
 
“喂!”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要不好好的正常人,怎么会不吃不喝的在屋里站一天?
 
手指倏地被他捉住,唐欣皱眉嫌弃道:“松开我,谁让你不经我允许就碰我了?”
 
可楚烈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微微上挑的凤眼漆黑而惑人,一错不错地凝望着她,看得唐欣心口猛地一窒,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中邪也不用找我报复吧……”她小声嘀咕着,却发觉他那张俊脸越靠越近,在与她只有一指距离时,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下,尔后扑通扑通急速跳了起来。
 
楚烈眼眸中似是氤氲着一团黑雾,薄唇轻启:“早知如此,我便应该早早地要了你。”
 
唐欣瞪大眼吃惊地看着他,“什么?”
 
唇上忽地一热,是楚烈……低头吻住了她!
 
 
☆、四十七
 
漫长而缠绵的吻过后,唐欣从一阵眩晕中回过神来,她脸颊通红地看着面前略显陌生的男子,小声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烈眼眸闪了闪,眸光恢复了清明,他看着少女过于红润的唇瓣,脸上闪过一抹狼狈,低声道:“没什么,是楚烈一时糊涂,冒犯了姑娘。”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唐欣气得杏眼圆睁,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门外的碧霄见唐姑娘这么快便出来了,刚要上前询问便被她一巴掌推开。
 
见她气呼呼的走了,碧霄挠了挠头,王爷不会因为不愿吃饭……就得罪了人家吧?
 
而楚烈则在她跑出去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唐欣回到房间后越想越气,愤愤地将嘴唇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楚烈身上那股浓郁的梅花香气似是分毫未减,她烦闷地在屋内徘徊数次,低骂一声去了净室洗澡。
 
直到洗了三次牙漱了四次口,胸腔中奔腾的怒气才堪堪平复下来。
 
凭什么因为他一时糊涂就可以夺走她的初吻?
 
凭什么他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她就得原谅他?
 
这算哪门子道理!
 
唐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穿好衣裳后偷偷溜去了诸蚩的房间。
 
她对这位便宜老爹着实没什么印象,更别提什么好感,诸蚩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闲暇时才会跑来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唐欣每次见到他,便会想起命途多舛的娘。
 
就因为这个负心人的无情抛弃,她娘才会带着她颠沛流离多年,最终因感染风寒没钱医治而撒手人寰。
 
全都是拜诸蚩所赐,她才养成如今这般冷漠防备的性子。
 
不过,诸蚩也不是全无用处。
 
唐欣溜进他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后,发现了一个贴着“颤声娇”的小药瓶,名字如此引人遐想,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取出两粒藏在袖中,放回原处后悄然离去。
 
“王爷还在里面吗?我来跟他赔礼道歉。”
 
碧霄愣了一下,连忙道:“爷在里面的,唐姑娘请进。”
 
唐欣面色平静地走了进去,留下碧霄一脸莫名,到底是谁得罪了谁呀?
 
在她离去的这半个时辰里,楚烈似乎动也没动,依然保持着那个仰头望月的姿势,苦大仇深,像是月亮欠了他许多钱似的。
 
唐欣暗自嘀咕,小心翼翼地将药丸放入茶水中晃了晃,举着杯子来到楚烈面前,道:“楚烈,方才是我一时鲁莽,你都向我道歉了,我不该如此小气,更不该向你撒气。”
 
被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唐欣心跳有些失常,她强作镇定,继续道:“若是你没放在心上,就请喝下我这杯致歉茶,你我两清,就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楚烈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想起先前自己的孟浪,居然错把她当成韫儿……一时心头泛上愧疚,声音放柔许多:“都是我不好,你气我也是应当。”
 
他接过茶杯,仰头而尽,笑道:“这阵子你被我强行留在府中,想必过得很不自在,我已然想通,勉强来的东西不会长久,若你想离开,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你……不想娶我为妃了吗?”
 
唐欣很是诧异,在她醒来后,便一直听周围的人说,雍王爷要娶她为妃。一开始她是不信的,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王爷看中她哪里,竟然要娶她为妃?
 
于是她冷漠对他,苛刻无理地耍性子,但楚烈全都笑着接纳,耐心十足地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就在她已经有些习惯王府的生活时,他却忽然跟她说,她可以随时离开,他不想娶她了?
 
楚烈点了点头,坦白道:“其实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我之所以想娶你,是因为你心性单纯,天真如稚子。”
 
唐欣愣了愣,他口中所描述的女子,是之前的她。
 
嬷嬷跟她说过,她昏迷之前性子如孩童一样,整日里只知道玩耍游戏,与现在的性子截然不同。
 
“因为我现在性子变了,所以你不想娶我了?”
 
楚烈摇了摇头,“与你无关,是我的问题。”
 
他唇角露出苦笑,“我不应该为了忘记一个人,而拉你入火坑,这样对你太不公平。”
 
心头莫名有些酸涩,唐欣听到自己发涩的声音——
 
“你想忘记谁?”
 
面前男子的神情倏地沉了几分,声音微冷:“与你无关。”
 
“哦……”
 
气氛陡然沉默,唐欣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脸色毫无变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她拿错了药。
 
她开口打破静默:“咳,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楚烈道:“如果你要与诸蚩一起离开,需要什么,尽管跟管家要。”
 
唐欣蹙了蹙眉,“你这话说得真是伤人,我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吗?”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脸色,一甩袖子走人。
 
门口的碧霄再度见到唐姑娘气呼呼地离开,他头上的雾水更浓了。
 
……这是在唱得哪一出啊?
 
楚烈看了眼空了的茶杯,无奈一笑,他在桌边坐下简单吃了几口饭菜。正欲抬脚出去散心时,脚尖似是触碰到了某物,他低头一看,便看到一只小巧精致的荷包。
 
瞧着极为眼熟,像是唐欣时常挂在腰间的。
 
他捡起后掂了掂,出门去了后院厢房找她。
 
走到一半时,楚烈觉得有股邪火从小腹处升腾而起,他顿了顿,那股燥热感便消减了许多,以为是错觉他便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去。
 
到唐欣房门前他敲了两下,伺候她的嬷嬷出来开了门,迭声请他进去坐。楚烈本想直接将荷包交给她,转眼想到唐欣方才生气的样子,便抬脚迈了进来。
 
嬷嬷见状自己退了出去,忙不迭地将门给带上,好让王爷与未来王妃好生培养感情。
 
楚烈不禁失笑,撩开珠帘,见少女正伏在桌案上写些什么。他悄悄靠近,在看到她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下的名字时倏地愣住。
 
字迹稚嫩,一笔一划的全是他的名字。
 
心头刚涌上些许感动,便见她气呼呼地在后面补了三个字,王八蛋。
 
楚烈额角微微抽搐,没好气地将荷包丢在她面前。
 
唐欣正全神贯注地咒骂某人呢,冷不丁的被眼前出现的荷包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楚烈,她登时手忙脚乱地去遮纸上的字,如此此地无银,倒把楚烈给逗笑了。
 
“别遮了,我都看到了。”
 
唐欣支支吾吾道:“什么,我什么也没写,也不怕你看。”
 
楚烈嗤笑一声,“哦?那你倒是松开手啊。”
 
唐欣脸颊微红,嘴硬道:“我手累了,歇息一会儿不成吗?”
 
“成,怎么不成。”看着她绯红的脸,楚烈身上那股子燥热愈加明显,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抓起她手旁的茶猛地喝了下去。
 
唐欣急声道:“哎,那是我刚才喝过的!”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喝过你的口水。”
 
此言一出,两人皆愣了一下。
 
唐欣羞得满面通红,楚烈则有些怔然,他、他怎么会说出如此唐突孟浪的话?
 
兴许是热茶使得血液里的燥热流动得愈加迅速,楚烈很快便觉得神志有些模糊,眼前只剩下唐欣那张泛着绯色的俏脸,杏眼朦胧,满是娇态,引得他不自觉地想去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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