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买了一条懒人鱼——六月葱
时间:2021-12-29 15:02:29

  “忘记了。”
  王修铭凭着记忆又给他讲了一遍,心底忽然就没那么苦闷了。
  天才也有天才的苦恼啊。
  稍晚些时候乔宿来看了看王修铭的作业:“不错,进步很快。回去练习了?”
  “嗯。”王修铭神色有些不自然,“师弟他学的很快,我不想落下太多。”
  虽然现在已经赶不上了。
  “你和他不一样,他从前学过的,或许他练习的时间比你还长,只是现在忘记了。”乔宿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你的天赋不比他差,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练习。”
  王修铭道:“可是师弟他年纪看着比我还小。”
  乔宿道:“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王修铭是经历过同死符的人,对一些玄幻之事也有些了解,乔宿对他神秘一笑,王修铭顿住,心底了然。
  原来他师弟是在装嫩呢。
  慢慢地出了正月,乔宿在隐州城的日子没有什么波澜,新上任的通判盛大人也没有搞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一套,沿用了陈开扉在任时的政策,
  乔宿每隔三日去天丨衣阁上新一次,仍是一售即空,供不应求。
  周掌柜道:“余岳和庄弘简的伤好了,他们的首饰卖得便宜许多,价格只比我们多几两。”
  “他们之前做过那么多的事情,跑单错单,就算价格降下来也未必能像从前那样了。”乔宿道。
  “是,你做的东西花样多,将客人们的口味都养刁了。”周掌柜笑着拿起一支珍珠步摇,“这是陆先恒帮你做的吧,你们两个的风格相近,恐怕也只有我能分得清了。”
  乔宿:“他学的很快,从前或许也是位优秀的匠人。”
  周掌柜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仿佛自家孩子被夸了似的。
  “对了,那位客人的戒指做了多少了?”
  “十枚,这个月便能完工。”有陆先恒帮忙,乔宿便有更多的时间来完成那张单子,“那位客人没再出现过吗?”
  周掌柜摇头:“我从未见过他。”
  乔宿从天丨衣阁出来去了王家,她已经把能用的名贵材料全用上了,戒指好做,难的是用料要配得上那客人给的钱财。
  二十三枚,许是要送给心爱之人的。
  王家的原料铺在王府附近,乔宿去到才发现庄弘简也在,正在与铺中的小二争执些什么。
  他手中拿着一只手镯,乔宿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做的。
  “这东西你们这儿为什么没有!不是号称网罗天下玉石吗,怎么会没有这个?!”
  “既然你们这儿没有,乔宿又是怎么得来的?枉我在你们买了这么久的东西,你们背着我将好东西卖给乔宿,不给我们?”
  “我今天必须要个说法!”
  “原来这只镯子被庄师傅买去了,这只镯子做得细,也不知庄师傅的手腕能不能戴进去。”
  庄弘简回头瞧见乔宿,身体哆嗦了一下,将那镯子收回袖中。
  他已经记不清那日与余岳围攻乔宿时发生了什么,陈大人说那日他与余岳起了争执斗得两败俱伤,自己被砸了脑袋,可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倒是余岳伤的严重,现在还在床上躺着,那日后也没再理睬过他。
  但是一看到乔宿他内心深处便有一股子惧意,身上像缠着什么东西似的,让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乔宿笑道:“庄师傅想要的那种东西确实不是在这里买的,既然庄师傅想找,何不直接来问我?”
  庄弘简皱着眉,迟疑道:“你肯告诉我?”
  乔宿道:“你还没问呢。”
  庄弘简半信半疑地将镯子拿出来,指着上面亮晶晶的钻石问道:“这是在哪里弄到的?”
  “庄师傅有求于人还不客气一点?”
  “乔姑娘,请问这上面的宝石是在哪里弄到的?”
  “这是我家独有的,是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珍珠 ·
  乔宿这一句, 连一旁的店小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庄弘简顿时羞恼,将那镯子紧紧攥在手中:“你这小妮子——”
  乔宿唇角上翘,眼神却是锋利:“我这小妮子, 如何?”
  “乔姑娘当真是伶牙俐齿。”庄弘简心底发怵,生生将怒气压了下来, “既是姑娘独家,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不敢对乔宿动手,又不想当着小二的面丢人, 只能找借口开溜。
  乔宿左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庄师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嗯?”
  乔宿转了圈手腕,“年前你和余岳跟踪我,想要废了我的手,这些庄师傅难道都忘了?”
  那次虽是余岳主导,但庄弘简也参与其中,眼睁睁看着余岳对她动粗却不开口制止, 余岳被楚成舟惩治重伤在身,庄弘简可是一点亏都没吃。
  庄弘简那日受了惊吓记忆模糊,对余岳说要废了乔宿的手之事倒还记得,他脸色一变,低头看到乔宿脸上的神情,竟觉得有些腿软,“那日、那日都是余岳”
  “你那日帮着余岳将我拦住,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王家的原料铺开的并不偏远, 周围有住户也有商铺,如今听到动静都探出脑袋来, 庄弘简和乔宿也是这边的常客,众人都认识他们的脸。
  年后余岳和庄弘简在家休养消失在隐州城时便有人猜测两人是犯了事,如今见到庄弘简与乔宿对峙,心底也猜了个七八。
  “好不要脸,两个大男人去欺负一个小姑娘!”
  “早就看出两人心术不正,竟然干出如此恶心之事!”
  “手艺没人家乔姑娘好,东西还卖的那么贵,没生意是他们活该!”
  “若都像他们那样没生意就去祸害对家,隐州城早就乱了套了!”
  众人议论的声音传进耳中,庄弘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几乎要喘不上气,乔宿微仰着头,不卑不亢地望着他,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比自己大出一圈的体型而感到惧怕。
  这一次是庄弘简怕了,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乞求地问道:“乔姑娘,姑奶奶,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余岳的话,陈大人已经教训过我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请姑娘放过我吧!”
  “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就没有亲人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有些人甚至直接出了门走过来热闹。
  庄弘简面红耳赤,满脸都是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他皮肤本就黝黑,流了汗后整张脸都泛着光,看起来狼狈至极。
  “你想让我怎么样?!你想要钱,还是想要我也断一只手?你当着这么人的面让我出丑,就想要钱是吧?你想要少我赔你给你!”
  “我要你跟我道歉。”
  “什么?”庄弘简一脸错愕。
  乔宿道:“你们恶意溢价赚来的钱财我不稀罕,我只想要一个道歉。”
  “对、对不起乔姑娘,当时是余”
  “好了,不用说那些没用的,此事便算揭过去了,从此之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就这样放过他了?
  乔宿绕过他进了原料铺子,庄弘简愣在原地许久,在众人的目光中迈着虚浮的步子离开了。
  众人也是不解。
  “乔姑娘就这样放过庄弘简了?”
  “那是乔姑娘大度,只是要个道歉便把庄弘简吓成那样,当初怎么有胆子伤人啊!”
  “听他所说是余岳怂恿的?余岳心机重诡计端是真的。”
  “真是苦了乔姑娘了,堂堂正正凭本事挣钱还要被这种人盯上!”
  乔宿进去后没听到外面的议论,招来一个与她相熟的店小二,询问最近新进了什么原料。
  小二道:“这些日子进的上好的翡翠、宝石都被姑娘买走了。”
  乔宿:“我想要的粉色碧玺你们找到没?”
  “碧玺没找到,但是”小二神秘兮兮地拿出来一个掌心大小的木匣,“三日前夫人从路过的商队那里买到了粉色的珍珠。”
  “粉色的珍珠?!”乔宿惊喜地将木匣接过来,柔软的鹅毛之上躺着两颗比黄豆还大一圈的粉珍珠,比之普通的珍珠色泽柔美娇嫩,表面一圈隐约可见的晕彩珠光,透着股神秘古典的韵味,还带了几分灵巧可爱。
  小二道:“这可是稀罕东西,夫人知道姑娘接了大单,特地嘱咐我要把这个教给姑娘。”
  “先替我谢过王夫人,改日我会登门致谢。”
  *
  乔宿准备将这两颗珍珠做成活口戒指,两颗珍珠镶在尾端,方便调节大小。
  与那张单子一同送来的其实还有一根细绳,单主虽没说但应该是测量手指粗细用的,乔宿试了一下那人的手指粗细和她相近,猜测那应该是位女子。
  楚成舟在一旁坐着看她画图,乔宿便感叹道:“这是送给心爱女子的礼物。”
  “你也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做。”楚成舟道。
  “你会吗?”
  “我可以花钱找人做。”
  “把钱给别人那不如让我来做。”
  “也是,一般人的手艺都不如你好。”
  楚成舟撑着下巴,眼角含笑地盯着乔宿。
  乔宿道:“我倒不是想要,只是觉得感慨我曾经听过一个传闻,在某个地方,戒指是求亲时用的。”
  “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
  乔宿气得抬手打了他一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单主的心意,他一定很看重那位姑娘。”
  “是妻子也说不定哇,那人已经二十三岁了,对你们人类女子来说是该嫁人的年纪了。”
  “你怎么知道是二十三岁?”
  “二十三枚戒指,这个数字如果不是年纪的还能是什么?”
  “说不定他们是二月十三那日相遇的?”
  “那他就会在二月十三那日将礼物送给她,而不是等两个月之后。”
  乔宿想了想:“言之有理,或许是送给妻子的。”
  “真可爱啊宿宿。”楚成舟喜欢乔宿这样一本正经和自己讨论些没有意义地话题,乔宿那无意识的可爱模样让人想狠狠地亲上去。
  可惜还有两个小崽子在屋里,楚成舟不好下手。
  他顺手拿起桌上还没做好的戒托,“宿宿,你愿意嫁给我吗?”
  乔宿脸上一红,回头看了眼墙角闷头练习的陆先恒和王修铭,伸手把戒托夺过来:“别胡闹,这也太草率了。”
  “如果不草率的话你就同意了?”
  “我可没说。”
  乔宿低着头摆弄那枚戒托,脸颊是淡淡的粉色,楚成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人揪过来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哎!”乔宿下意识地去看墙角两人,好在两人都没注意到这边。
  楚成舟满不在乎地在她耳边轻道:“放心,他们不敢。”
  “把你放进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乔宿无奈地说道。
  “是你让我过来的,可不能用完就扔。”
  “所以你看出来这两颗珍珠的来处了吗?”
  楚成舟这才不慌不忙地把那两颗粉色珍珠捏起来握在手心,他闭上眼睛,片刻后,忽然皱起了眉。
  “像是我的族人。”他语气罕见的严肃,“可我感应不到他的气息,或许那人不在人界。”
  人类喜爱鲛人眼泪变成的珍珠,便有鲛人会把眼泪收集起来带到人界售卖,以换取钱财购买人界的货物,这在鱼龙国不是稀罕事。
  “你放心用便是。”楚成舟道。
  *
  天乾皇宫
  络河收起承帝头顶飘浮着的鲛珠,擦去额头的细汗,从承帝的寝殿中退了出来,对着门外守着的众人轻轻摇头。
  “我尽力了。”
  最前头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在一身黑衣的包裹中显得异常娇小,听见络河说这话,他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冲进了寝殿中:“父皇!”
  天乾丞相刘不往也是老泪纵横,他扶着身旁的书童,哽咽道:“老夫这就请守心法师来。”
  寝殿前一片悲戚,络河默默退到回廊,那里站着位年轻女子,身着华服,杨柳细腰,款款朝他走来时摇曳生姿。
  “父皇如何?”她的语气平淡,细听还是带着几分悲伤。
  络河道:“公主现在进去,还能同他说几句话。”
  萧穆荷嗤笑一声:“他怕是不想见我吧。”
  没等络河回话,承帝身边的太监匆匆跑来:“公主殿下,陛下想见您。”
  络河做了个‘请’的姿势,萧穆荷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向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寝殿中的宫人已经遣出去了,空荡昏暗的寝殿只点了两根蜡烛,一根在承帝床前,一根在门口,中间是漫长且黑暗的道路。萧穆荷站在门口的烛灯前,听着萧穆戎细细地哭声。
  这么大的人了,遇事还是只会哭,没有一点太子该有的样子!
  萧穆荷缓缓走向床边,将手放在萧穆戎的肩膀上,开口已是悲痛欲绝:“父皇”
  “荷儿,过来。”承帝伸出一只沟壑纵横如树皮的手,握住萧穆戎的手。
  萧穆荷将手搭了上去,眼泪抽搭搭地往下掉。
  承帝已是风中秉烛,此刻却像是回光返照了,竟然坐起身来,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的眼皮似有万斤重,好半天才艰难地抬起一只眼睛,浑浊的眼球中找回几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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