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买了一条懒人鱼——六月葱
时间:2021-12-29 15:02:29

  “钱款已经拨下去了?”
  “尚、尚未。”
  “那便不要拨,本宫亲自去找秦弋阳。”
  “可是,可是姐姐您说过,君无戏言,此事有损我、朕的”
  “一国之君被一个小小官员戏弄,说出去不更是可笑?此事你不必管了,好好和你那位妃子处着便是。”
  说罢她看了同福一眼,知道此人在这件事情中定是出了馊主意,冷声道:“以后陛下的折子要一一拿来给我看过。”
  “是。”同福弯着身子,头几乎贴着地面。
  萧穆戎怯怯地蹲到萧穆荷面前:“我知错了姐姐,以后会更谨慎的。姐姐今夜要留宿宫中吗?”
  萧穆荷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今日要回府住,这个月都会宿在宫外。”
  月上三更,萧穆荷的马车才从宫门出来,宁玉从宫墙上掠过,回头看了眼下面叮当作响的马车。
  啧,好重的血腥气。
  他没有多在意,翻身进了内宫。
  萧穆荷回到公主府,遣散身边的侍女独自进到房中,她踏进屋门的刹那,一阵寒风吹过,屋内的蜡烛晃了晃。
  萧穆荷叹息一声,转身先去关窗。
  窗子刚刚合上,她面前便落下一道阴影,一双孔武有力的手环在了她的腰间。
  “你今日又晚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萧穆荷有一瞬的颤栗,她冷声道:“言秋,不要越界。”
  背后传来一声嗤笑,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自己。
  言秋松开手,单膝跪在她眼前,一字一顿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萧穆荷皱着眉,也不让他起身,只是转身走到床前脱掉了外衣:“你今日来做什么?”
  “殿下让我盯着楚成舟,我来汇报这几日的情况。”
  萧穆荷闭上眼睛,侧卧在床上:“说。”
  “他每日都在府中待着,一连五日没有出门。”
  萧穆荷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下文,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有些恼怒:“就这些?”
  “嗯。”言秋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蹲在她床前盯着她。
  “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我想见你。”
  “滚。”
  言秋仍是笑着,抓起她的手:“我送殿下的戒指怎么没戴?”
  “最近要进宫,戴着不方便。”
  实际上从他把东西送来便被侍女放在柜上,萧穆荷都没有打开过。
  “那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你生辰宴都不戴着。”
  “”
  萧穆荷疲于应对,把人拉过来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我累了,想歇息。”
  言秋捂着脸愣了会儿,呼吸变的有些乱,他张着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萧穆荷已经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睡下。
  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萧穆荷身上,轻车熟路地吹灭屋中的蜡烛,从窗户翻了出去。
  *
  楚成舟真的是快疯了,也不管他大哥有没有找到,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召国去找乔宿。
  秋鹿这几日也知道了小殿下如此暴躁是为了一位女子,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不如属下派人去把那位姑娘接过来?”
  楚成舟瞥了他一眼:“不行。”
  不想让这些男人护送乔宿。
  秋鹿抹了把冷汗:“眼下大殿下一点消息也没有,长瑞城也搜了大半,甚至连皇宫都进去搜过了,这一时半会的也没有线索,不如小殿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这边有我继续盯着。”
  楚成舟揉了揉眉心:“那个流落在外的族人查的怎么样了?”
  “那些珍珠是在黑市中售卖的,黑市那些人嘴严得很,进货渠道从来不会向外透露,目前尚未追踪到。”
  最开始的珍珠是粉色的,后来颜色渐渐变深,最近已经变成了红色,泣血为珠,那条鲛人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大哥踪迹难寻,城中还有一个族人在遭人迫害,楚成舟有一股深深地无力感,他只能安慰自己,还好那人不是大哥。
  “我要回召国,半个月,半个月便回来。”楚成舟的声音有几分嘶哑,他要见乔宿,他快要撑不住了。
  “好,属下这就安排。”
  秋鹿说完便出了院子,将今日出去搜寻的人安排好,他自己则打算再去皇宫搜一遍。
  尽管两位殿下都很信任宫里那两个萧家人,他却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绝对不能轻信人类,每个鲛人都该记住这个道理。
  秋鹿前脚刚踏出门,头顶忽的传来传来一声清脆的“啾!”
  一只圆滚滚的山雀停在他的脚边,腹部覆羽雪白,两翅呈灰蓝色,中央一对尾羽呈辉蓝色,油亮发光。
  “哪来的山雀?”秋鹿嘀咕一句,绕过它要离开,谁知这鸟撑着身子往他面前一站,尖长的鸟嘴猛地在他鞋面上啄了一下。
  “你才山雀呢!”蓝翅扑闪着翅膀飞起来,停到秋鹿眼前,黑而圆的眸中有愤怒的小火苗。
  秋鹿叫了一声缩回脚,疑惑地看着蓝翅:“你是山雀精?”
  “你才是山雀!!”蓝翅只恨自己不能翻白眼,飞速在秋鹿肩膀上啄了一下,腾地飞到天上,不等秋鹿发作,他大喊道,“我要见楚成舟!”
  提起小殿下,秋鹿的警觉起来:“你是什么人,见小殿下做什么?”
  小殿下?
  没想到楚成舟的身份还挺牛。
  蓝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秋鹿:“你告诉楚成舟,乔宿来天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见面 ·
  合欢本是象征着夫妻和睦圆满, 萧穆戎赏赐给荣珍的这棵却是瘦瘦小小,叶子没长几片,枝干也歪曲难看, 在后院一片姹紫嫣红的春日花朵中有些格格不入。
  萧穆荷赠合欢树给她本是祝愿之意,但萧穆戎身边的同福以为公主并不待见这位召国来和亲的妃子, 便自作主张劝告萧穆戎, 把她原先选的那棵换了现在这棵送过来。
  同福在宫中二十余年,侍奉过两代君王,自以为揣度主子心意的本事无人能及, 惠妃见了这棵树自然会知晓皇上对她的态度,也是天乾对召国的态度,在她初到皇宫时敲打敲打,以后才不会生出事端。
  荣珍见了这棵树,脸色唰的一下便白了,她睁大眼睛,紧紧攥着阿萝的手臂:“他们、他们是成心羞辱我!”
  乔宿也皱起眉,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天乾作为一方大国, 此举未免太过小家子气,先帝承帝被人称赞圣明贤良,怎么到了他儿子就成了这幅样子?
  “公主莫气,皇帝赠此合欢树予您,是想你们的感情如这棵初生的小树一般,虽然刚长出不久,但是悉心培养,终究会长成参天大树。”
  荣珍知道她是在劝慰自己, 心底也因为这句话稍稍好受了几分,她眼中泪光闪烁, 哽咽道:“他们如此待我,我如何悉心培养。”
  “韬光养晦,静观其变。”乔宿把两个人揽进怀里,心底五味杂陈。
  只是借着这样的物件明嘲暗讽倒还可以接受,只怕将来会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好在现在已经过了冬季,不用忧愁炭火和棉衣的问题,只需要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便好。
  乔宿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当时答应端贵妃倒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荣珍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新帝就算再不喜欢荣珍也该顾着两国的面子,召国使臣尚未离开,他便这样明目张胆的针对荣珍,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他任性小气,不识大体。
  这种人真的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吗?
  同福早上来过传旨,晚上又来了一次,告诉她们明日召国使臣将要返程,询问惠妃要不要召见他们。
  虽打着询问的名号,他的语气却处处都在透露着不想让荣珍与他们见面的意思,荣珍犹疑地看了乔宿一眼,眼神变得坚定,她含笑道:“本宫就不单独召见了。”
  同福脸上一喜,正欲退步离开,又听荣珍一字一顿道:“既然明日有送行宴,本宫作为皇上的妃子,召国的公主,怎么也得亲自送他们一程,你说是吧,福公公?”
  “是,娘娘所言甚是,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同福走时带着明显的恼意,荣珍一改刚刚镇定,不安地回问乔宿:“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激怒天乾皇帝?”
  “他不敢动你。端贵妃难道没有告诉过公主,公主嫁到天乾来,代表的是召国,召国势力虽不能与天乾比肩,但两国毗邻,多有贸易往来,关系也算亲密,天乾对你不好,就是在打召国的脸。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天乾已经与陈国幽国结下仇怨,此时再与召国闹翻,便是自寻死路。”
  荣珍眨着泪眼:“真的吗?”
  她有这么重要?乔宿不会是瞎说来安慰她的吧。
  “明日公主只需要看看皇帝在使臣面前的态度便知道了。”
  阿萝递上手帕给荣珍擦眼泪:“奴婢觉得乔姑娘说得没错,公主与其在这儿难过,不如和奴婢一起去挑挑明日宴会穿的锦服。”
  说着在荣珍腰间挠了一下,荣珍破涕为笑,两人一路打闹着往里屋走去。
  乔宿在身后叫了她一声:“公主,明天的宴会,我就不去了。”
  “为何?”荣珍和阿萝皆是一脸疑惑。
  乔宿道:“草民从未经历过这种场景,恐失了规矩,还请公主见谅。”
  她所言不虚,荣珍也是这时才想起乔宿不过是个小山村里来的匠人,她点点头应允下来:“阿萝会陪着我,明日你在殿中待着就好。”
  乔宿抬头看着上空盘桓的蓝翅,轻轻点头。
  “找到楚成舟了?”乔宿语气平缓,她这一路上都很急切,到了长瑞城之后反而平静下来。
  蓝翅歪着脑袋落到她肩膀上:“找到了,楚成舟住的地方离皇宫不远,但是四周有结界我一时没有发现。”
  乔宿嗯了一声:“楚成舟怎么说?”
  “我没见到他,但是告诉了他的族人。”乔宿到天乾来的事情楚成舟不知道,如果由自己告诉他,那肯定首当其冲被着急地楚成舟拔光羽毛,不如让别人代自己去受这个罪。
  知道了楚成舟的住处,乔宿却还是忧心忡忡,她想出皇宫不难,但是她答应了在荣珍公主身边守着就不能放下她不管,这样岂不是要楚成舟干等着?
  以楚成舟的性格,他是绝不可能从外面干等着的。
  秋鹿回院中告诉楚成舟自己在门外遇到了一只山雀精,那鸟说一个叫乔宿的到了天乾。
  “乔宿是谁?”秋鹿刚问出口,楚成舟已经消失在了他面前。
  秋鹿觉察到不对劲,忙找来当初跟着络河一起去过召国的人,询问乔宿的身份。
  是妖,还是人类?
  是夜,乔宿从荣珍公主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中,手指刚碰到门框,指尖便触到一股凉意。
  她顿了顿,转过身。院中站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楚成舟?”
  “”
  那道身影缓缓朝她走近,月色下楚成舟的脸不甚清晰,一双紫眸亮的显眼。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乔宿问道。
  楚成舟不答话,乔宿打量着他的神色,他脸上没有笑意,气势凌然甚至可以说是阴鸷。
  乔宿向后退了几步靠到门框上,开始怀疑眼前人究竟是不是楚成舟。
  “你躲我?”楚成舟一开口便破了功,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哭腔。
  乔宿这才确定眼前人的身份,“大晚上的,你吓到我了。”
  楚成舟皱着眉又不说话了,乔宿把人拉进屋里,点上了蜡烛,扯了件披风披在一身寒气的楚成舟身上,捧着他冰凉的脸道:“怎么穿得这么少?”
  “你在生气?”
  “我没有。”
  楚成舟转过脸去,明显是在赌气。
  乔宿笑笑:“你要是不看我,我可就走了。”
  “不许走!”楚成舟一把将人抱过来,一起裹在披风中,“你来天乾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宿枕在楚成舟的肩膀上,熟悉的安定感让她飘浮了多日的心平安降落,她闭上眼睛,与楚成舟脸贴着脸:“我想告诉你,但是你的传讯符没有效果,我联系不到你,就自己来了。”
  “为何回到皇宫来?”
  “此事说来话长,我随着荣珍公主的送亲队伍一起来的。”
  楚成舟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两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彼此身上的寒意,乔宿三言两语说不清自己来这儿的原因,便问起了楚成舟他大哥的事情。
  “还没找到?”
  “没有,我甚至怀疑大哥是故意藏起来的,长瑞城快要找遍了都没找见人。”
  “会不会不在长瑞城了?”
  “不会,我能感觉得到他还在这里。”
  楚成舟叹了口气,把头埋到乔宿颈间,眷恋地蹭了蹭她的脖颈:“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真的要急死。”
  “刚刚不还因为我私自过来生气嘛?”乔宿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再不过来她也要急死了。
  “我没生气,我只是、只是不解你为何来了天乾却不来找我。”
  “还不是因为你家附近有结界,蓝翅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嗯嗯嗯是我的错。”楚成舟宠溺地笑着,抬头盯着乔宿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乔宿的手还捧在他的脸上,双目间火花四溅,不做些都对不起这些日子的不安与思念,乔宿抬起头,含住了楚成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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