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心魔怎么破总攻大人
时间:2021-12-29 15:09:34

  “你答应过让我给你编发辫的,还记得吗?”
  答应昭昭的每件事,与她说过的每句话,荆沉玉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自然地点了一下头。
  昭昭笑起来,变戏法似的拿出数条雪白的发带:“那现在就兑现承诺。”
  荆沉玉迟疑了一瞬,他瞥了瞥天色,不早不晚,还有时间。
  于是他点点头,转身坐到了梳妆镜前,静静看着镜中倒映的昭昭。
  她拿着发带很高兴地跑过来,如云的发髻松松散散,几缕发丝落在额边,慵懒里透着随意,这对向来很守规矩的他来说,本该是不太端庄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很喜欢她这样的情态,尤其是她这副模样只会被他一人看见的时候。
  星流彩是个非常重视享受的人,也很有钱,所以别业里的一切陈设都很华贵。
  比如桌上的梳妆镜,用法术加成过,比现代的水银镜子都清晰。
  “我梳头的手艺很差的。”昭昭将发带挂在他肩上,眼睑微垂拢着他柔顺的发丝。
  你国人是真的对白发俊脸情有独钟,如果再配上一双蓝眼睛……
  昭昭抬眸望向镜子里,正对上荆沉玉目不转睛凝着她的那双剔透的蓝眸。
  完了。
  昭昭手指情不自禁地动了动。
  总觉得今晚可能荆沉玉还没做什么,她自己就会忍不住。
  真的心猿意马。
  可是……
  其实第一次的心理阴影还是在的。
  好为难。
  纠结死了。
  昭昭吐了口气,痛快地摘掉了他的发簪,纯天然的柔顺雪发一下子滑落,如雪缎般落在她手上。
  昭昭捧着他的发丝,如捧着自己的心,手心滚烫,扑通扑通。
  她甚至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啊,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
  “无妨。”荆沉玉毫无所觉,依然紧盯着镜子里的她说,“你想如何便如何,剪掉也没关系。”
  这态度就是随便她玩。
  其实看书的时候,有些细节让昭昭发现,修界男子和凡界的最相近的一点是,他们都很在意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意身体是本能,在意头发是常情,男子及冠束发,自此便算真正成人,当端肃严谨,行止有度,总之……荆沉玉这样的人,该是很守这种规矩的。
  可他的所有规矩遇见她后都灰飞烟灭了。
  昭昭心思动荡,难受得很,为避免被他看出端倪,便一直垂着眼。
  她想找点事情座分心,所以认真给他编发辫。
  如她自己所言,她是真的不擅长梳头,给自己梳头还是穿书后摸索了很久才会那么两个发髻,给男子就更别提了。
  发辫她只会最简单的三股辫,所以她也不知怎么的,就给荆沉玉编了两条辫子。
  做完这个昭昭手一顿,困扰地看了看……竟然不难看?
  就是挺傻的。
  真的挺傻的,好像亵渎了他一样。
  昭昭赶紧把发辫全都散开,也不编了,就那么玩着他的发丝,柔顺的发丝好像流沙一样从她指缝滑落,明明是想转移注意力,可越是这样,越是心里发烫。
  突然间,昭昭抬眸去看镜子里那双眼,他果然还在看她。
  当四目相对,看见她炙热的双眸时,荆沉玉愣住了。
  他怔了半晌,慢慢别开头,白皙如玉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绮丽之色。
  昭昭将发带拂落一旁,手搭在他肩上,低头在他耳边说:“转过来。”
  梳妆镜前的椅子没有靠背,荆沉玉想转过来很简单,他哪怕故意不看她,但还是很听她的话,徐徐转了过来。
  昭昭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他转了过来,她又音色幽柔地说:“站起来。”
  于是荆沉玉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比她高了许多,她得仰头看他,他却还是不看她。
  昭昭把椅子挪到一边,毫无障碍地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撑着他胸膛靠近他。
  “怎么不看我。”她轻声说,“为什么你的眼睛不敢看我。”
  她手指轻轻按着他的胸膛,用了些力气一点点划过,透过衣料留下一点点印记。
  “也不知是谁在湖边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夜幕深重,他还是不声不响,甚至都不敢看我。”
  荆沉玉广袖下的手紧紧扶着妆台,昭昭已经将他逼得无路可退,只能整个人靠在妆台上。
  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脚尖踮得更高,在他耳边幽幽说道:“怎么光说不练呢?你不是最言而有信的吗?还说要全都做给我看,现在眼睛都不敢……”
  她话还没说完,荆沉玉猛地转头与她对视。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两人都不自觉做了吞咽的动作,荆沉玉尤其明显,他喉结滑动,吞咽的声音细腻而低沉,昭昭听在耳中,心跳越发快了。
  她眨眨眼,手来到他衣襟前,视线不曾移动,一直与他对视,手上却轻轻扯着他的衣带。
  她就这样看着他,脱他的衣裳。
  荆沉玉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后退,脊背贴上冰冷的妆镜,嗓音沙哑道:“昭昭。”
  “嗯?”她应了一声,还是看着他,手指探进外衫里,将里衣拉开,“怎么了。”
  荆沉玉说不出话来了。
  他恍惚地望着她,像失去了所有本能,只能任她所为。
  昭昭叹了口气,用一种显而易见的遗憾语气说:“看来是星流彩骗我了,他让你看了那本书,说什么保准让我满意,到头来还是得我……”
  “唔……”
  她再没了说话的机会,荆沉玉仿佛受够了,也忍耐不下去了,低头吻住她的唇。
  既然退无可退,他干脆坐到了妆台上,双手一托,让昭昭坐在他身上。
  这样的距离,任何变化都可以感知得十分清晰。
  昭昭发觉到,心跳如雷。
  她缓缓撑开两人的距离,呼吸凌乱道:“……其实。”
  她飞快眨眼,视线乱飘:“其实我有点害怕。”
  她手落在心口,语气低哑,她不想扫兴,可是……
  “明明知道早就好了,可好像到了这种时候就是会觉得疼。”她抬眸看他,微微拧眉道,“你那时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非要那个时候动手?”昭昭苦了脸,“我这心理阴影好难克服。”
  荆沉玉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低下头里,凑近昭昭胸口轻轻吹了吹。
  接着复杂到难以言喻:“不疼了。”
  ……
  这哪里是吹吹就会不疼的。
  疼的本来就不是皮肉,是心里害怕罢了。
  饶是如此,昭昭还是被荆沉玉的行为逗笑。
  “干吗这样?”她有些无奈,忍俊不禁。
  荆沉玉慢慢说:“少时虽已有修剑天赋,却还是受过伤,我受伤时,母亲是如此做的。”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但那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因为你之后再也没受过伤?”昭昭捧起他的脸。
  “嗯。”
  “你真厉害。”昭昭夸赞。
  荆沉玉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却否认了。
  “我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荆沉玉声音低沉,“并非所有时候我都那么从容。”
  昭昭很意外。
  “那时没有再受伤,是不想看见母亲担心的样子。”
  荆沉玉回忆了一下,嘴角微勾,弧度很小,但也透露了那段回忆带给他的微薄快乐。
  “知道我也不是无所不能,是否会失望。”他问昭昭。
  昭昭摇摇头:“其实也可以想象出来。”
  “是吗?”
  “嗯。”昭昭颔首,“你总是超过别人许多,别人百年筑基,你恐怕十几年或者几年便筑基了,这样想,你会觉得力不从心也是应该的。”
  就好比上学念书,小学生读高年级的课本当然会有些吃力,荆沉玉虽然会觉得有些难度,但还是完成得很好,依然不妨碍他的天才。
  “说了这么多,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
  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某些开始之前最后一个问题了。
  荆沉玉望进她眼底,看见了他的模样。
  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泛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荆沉玉心跳沉重,直接与她额头相抵,闭上眼道:“你问。”
  昭昭没闭眼,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声音很轻,吐字却极其清晰,断不会有他听错的可能。
  她问:“你修杀戮之剑,降妖除魔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得心应手的快活之事。”
  荆沉玉眼皮一跳。
  “那你当时与我……缠绵,是情至的那一瞬间快活,还是……剑刺进我心里的那瞬间快活?”
  昭昭歪了歪头,清透的眼睛看得他无地自容。
  “还是双倍的快乐?”
  “……”
  荆沉玉屏住呼吸,想逃走,被昭昭使劲按在妆镜上。
  妆镜靠到后面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想逃。”昭昭若有所思道,“双倍的吗?”
  荆沉玉:“没有,别说了。”
  昭昭:“我偏要说。”她哼了一声,“你双倍了,我就要十倍。”
  荆沉玉望过来:“如何……十倍?”
  他声音干涩,两人紧密相贴,彼此的变化再明显不过。
  昭昭感受了一下,缓缓笑起来。
  “不是说要全部都做给我看吗?”
  她扬起声音:“那就兑现承诺,我不喊停,你就不许停。”
 
 
第98章 
  荆沉玉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在他看来,哪怕星流彩或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昭昭恐怕都是不愿意的。
  她虽一直希望他痊愈,未曾再提过和他分开,甚至说了心疼他的话,但大约是他们针锋相对了太久,习惯去相杀,他真的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与她相爱。
  他从不奢望得到回音,所以直到一切真的开始的前一秒,他都没想过她会来真的。
  那些“不许停”之类的话,或许是她的玩笑,是在取笑他罢了。
  他不介意这些,便顺着她来,衣衫尽褪。
  夜色越发深了,无声的结界布满整座阁楼,住在不远处的星流彩感知到充斥着强大剑意的结界,一边翻书一边啧了一声。
  “感觉自己亏了。”他歪了歪头,“太便宜他了,要少了。”
  -
  妆镜有些冷意。
  这是荆沉玉被推到上面那一刻的感受。
  他垂眼凝着昭昭,她坐在他腿上,离他那么近,他需要后背紧贴妆镜才不会冒犯到她。
  昭昭也没看他,继续将他身上剩下的水青色褪去,留下白皙的,明珠生韵般原原本本的他。
  她这时终于抬起了头,清凌凌的杏眼不知何时泛起了绯色,眼眶甚至有些潮湿。
  荆沉玉心跳一停,瞬时贴上,手抚过她的眼角,替她拭去一丝水痕。
  “为何哭。”他声音很轻,像怕吵醒了她的理智。
  她如今的所作所为,他都以为是一时兴起,没觉得会真的进行下去。
  昭昭看着他,在他手中蹭了蹭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红了眼睛,要非说为什么……
  视线扫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其实修道之人受伤很少会留疤,可荆沉玉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不简单,哪里是那么快可以好的?
  他看似在意外貌,其实只是守着衣衫整洁的门规,其实他心里并不在意美丑。
  就拿昭昭来说,他喜欢的始终是她这个人,哪怕她在别人看来恶劣、自私、庸俗、口无遮拦,甚至目无王法,可在他心中,全部相反。
  她的确生得很美,他最喜欢的却并不是她漂亮的脸蛋,或是灵动的眼睛,而是那两颊的酒窝。
  换言之,他可能只是喜欢看她笑。
  循规蹈矩了千余年的荆沉玉,最后喜欢上的却是与他完全不同的类型。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人很难喜欢上和自己相似的人。
  昭昭望向他的双腿,没了衣料遮挡,他白皙修长的腿尽数落在她眼中,那本该是一双完美的腿,甚至连多余的毛发都没有,线条优美,十分有力,是一双让人心生绮思的腿。
  但现在这双腿上也全都是伤疤,甚至比身上的还要严重。
  昭昭不由想起他背着她在冥河水中艰难走过的样子。
  汗流浃背,却咬唇不发出一声痛呼。
  那该多疼啊,她真的不知他是如何忍耐着走到尽头的。
  昭昭眼泪掉得更凶了,荆沉玉揽住她亲密地为她拭去泪水,低声问:“很难看吗。”
  昭昭没说话,有些泣不成声。
  于是他误会道:“容我将衣裳穿好,你便不会被吓到了。”
  他一抬手,散落的衣衫便回到手中,昭昭抹了抹眼泪,将衣衫抢过来扔得远远的。
  荆沉玉一怔,诧异地望着她。
  昭昭红着眼睛说:“不难看。”
  她闷声问:“会好吗?看起来很疼。”
  原来不是被丑陋的疤痕吓到了吗。
  荆沉玉顿了一下才说:“会好,很快就会好。”
  “真的?不是安慰我?”
  “……真的。这会安慰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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