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上报给圣上的!”
班况将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汇报给了皇上。
皇上看罢,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太医院太医全部出动,虽是给老皇帝给救醒了,却终日不能语,状若痴呆。
太医院更是想尽了办法,仍不见好转,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各位宫主更是蠢蠢欲动。
太后忧心忡忡,最后和昌平公主商议,召回了班况,由太后代理听政。
更是广召天下良医进宫给皇上治病。
告示一出,孟长佩整个人木然,他想起了叶芷瑶的那句话。
莫非她真的有预知能力?
“景贤,去给我查查那个叶芷瑶最近都在与谁接触!”
他还是不信那个什么狗屁的预知能力的,除非这是一个阴谋。
景贤这就去了。
班况也被急召了回去,告示的内容叶安荷也看了,老皇上的病来得还真是不巧,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福泽县县令给气的。
倒是孟长佩没心没肺的,说他爹定是玩女人玩多了,说不定染上了什么怪病。
这话搞的叶安荷没办法再接。
她也不关心老皇帝的身体状况,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她一个小老百姓还真的没那么愁。
要愁也是愁百姓的事。
她原以为这新的县令任命要被耽搁了,却是在三日之后就到了。
新来的县令是一个比较年轻的青年才俊,大月三十几岁的模样。
这样的年岁在古代算作是步入中年了,可在后世却正当壮年,正是事业奋斗的上升期。
他为人比较随和,却雷厉风行地做了三件事。
第一,重新划分了田地。
第二,给被征兵的人寄予了补贴。
第三,组织适龄女子与临县人通婚。
单从这三点来看,这新来的县令定会给此地带来真正的福泽了。
叶安荷也安下了心,便离开了这个荒凉之地。
不过,冬天既已来临,春天还会远吗?
听闻江南一带因制衣这等小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她也甚是无奈,斜楞着眼看着孟长佩道:“我说二皇子,你是回京去表孝心呢?还是和我去江南收拾你惹出来的烂摊子。”
“什么叫我惹出的烂摊子?”
“不然?是谁晚来了半个月,耽误了进程,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叶安荷损起人来是毫不留情面。
孟长佩在此处无从反驳,便换了一个思路,“所以你这是想让我陪你一同前往?”
叶安荷丢了他一个大白眼,“我忽然觉得这事你自己去就行!我没必要跟着,我还是回奉阳猫冬去吧!”
“别呀!那奉阳哪有江南暖和呀!不然大雁都往南飞干嘛?再说了,你是我师父,这一路我还得和您学习呢!”
孟长佩立刻服了软,心中却道:我才不让你去和姓苏的小白脸团聚呢!
“那咱们现在走?对了,景贤呢?”
“给他放假去看相好的了!”
“……”叶安荷无语,“从你嘴里还能不能出来点正经的!”
“这就是正经的!你说这蠢货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婆娘都没有,这万一哪天挂了,连个种都留不下,我这人虽然刻薄,可对自己的收下可都是很好的!”
孟长佩大言不惭,叶安荷嗤之以鼻,他便道:“怎么?你不信啊?就上次被我当成活靶子那个,事后我没给说说了一个婆娘?现在孩子都会跑了!”
这事叶安荷倒是听许子京说过,于是将信将疑,忽然她又觉得没必要。
便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孟长佩点了点头,“也是,那咱们走吧,等他看完了那女人会跟上我们的!”
景贤还真是去看女人的,不过却不是什么相好的,正是杨言有预知能力的叶芷瑶。
而这看自然也不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将叶芷瑶查了一个底掉,就连她早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的事都查出来了,却没查到她与什么人密切接触。
当然,贺景笙算是一个,可这贺状元还真是平平无奇,除了长得帅一点,没有一点的用处。
可就是他那么一点自以为傲的帅在景贤看来也是一文不值,照比自己家主子差得是十万八千里呢!
并且此人还很有吃软饭的嫌疑,没考取功名前,哄骗叶家庄没名没分的二小姐给他花钱,考了功名之后,便将那二小姐一脚踹开,又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定了婚约。
可那大小姐却是一个不甘平凡的,那边高中状元的消息还没传出。
她就报了女辅学院,而之前受他蒙骗的二小姐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女师大人。
景贤之所以这样想,实在是因为叶安荷给他的印象太根深蒂固了,她哪里像是能看上那穷秀才的样子,所以一定是利用叶姑娘的善心,骗钱花。
他甚至连骗感情这件事都没往上想,实在是那人不配。
现如今这个软饭男,又看好了人家知府的女儿,成天巴结着,真不像是有大能耐的。
更是没有和任何一位皇子,或者其他的人们接触过。
由此可以断定,叶芷瑶就是一个背景单纯的从乡下考进女辅学院的等着摇身一变的小麻雀。
那么……
她所说的预言一事,恐怕是真的。
得出结论,他立刻便从奉阳赶往了江南,将这些告知了孟长佩。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江南之行
“真的是预言吗?”
孟长佩也不想太过阴谋论,只是他还是不太敢相信,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那么岂不是说,今后无论如何,他都要先把这女人收下了吗?
一想到叶芷瑶那一副小白莲的模样,他就浑身不自在,同样是姓叶,怎么妹妹就如此真实不做作呢!嗯,一定是随了娘。
我们的二皇子已经忘了他之前还把叶安荷当成是靠姿色上位的那一号人了。
“安插找两个人看着她,等我们从江南回来再说!这凡是也要有个轻重缓急吧,江南都要开锅了,哪有空理她!”
景贤又在心中开启了弹幕模式,“皇宫还开锅了呢!也没见你着急啊,我看就是为了和叶姑娘在一起!”
可惜这弹幕孟长佩又看不到,赶紧跟上叶安荷。
江南。
尽管已到了冬月,却不见风雪,空气中朦朦胧胧的仿佛总带着水气,倒是多了几分的诗情画意。
冷,也是湿冷,不似北方那样干裂。因而也养就了一些温婉的女子,却又精于算计。
自然,这种算计算不得上有多心机,却不能触犯自己的利益。
闹得开了锅的便是这么两家作坊,从规模上看是不分上下的,从手艺上看也是伯仲之间,再提资历,向上翻上个几代,都是给皇宫进贡过布料的。
二者已竞争了几代,虽都看对方眼熟,却也没闹红脸,上面大抵也知道这边的情况。
于是要百匹布,都是这家五十匹,那家五十匹,他们彼此也达成了共识。
然而这一次,狼多肉少,谁都想拿下这个“代理权”,不想同他人分这杯羹。
这也是叶安荷的疏忽,终究她没有实地考察过的,也不曾想,就单单杭州这么小小的一块,染坊作坊大大小小竟然有上百家。
哪怕是规模最小的都比她那已经步入正轨的“荷颜悦色”强上百倍。
叶安荷头大,冬日却已无情来临,学员们还穿着秋季的院服,更是载声怨道。
原本这也算是替广大学员们争取福利的一件好事,到现在却弄得里外不是人。
偏偏孟长佩还在那里火上浇油,“怎样?师父,您觉得这件事当如何解决?”
“哼!”叶安荷哼了一声,“按理说现在我是在给你擦屁股,你就这态度?”
“不至于不至于!这怎好劳烦?”
孟长佩嘴上说着,却笑得一脸猥琐,以至于接下来他的话都不用深说,就会想起一个限制性的不可描诉的画面。
叶安荷翻了一个大白眼,“既然如此,那这事你自己去解决吧!”
“别呀!”孟长佩立时讨饶,“我就随口说说。”
叶安荷却是真的不再管他,“我说二皇子,你终日说这个是废物说那个是废物,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太废物啊!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
景贤听得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啊,心中已将“叶姑娘是我女神”打满了屏。
这叫小事?
孟长佩却不爽了。
可纠其根源的确是他来晚了造成的,可他来晚了也是有原因的呀,若是自己不刷点小聪明,现在可能都没命了呀!
对,这都是孟长渊那个货的错,这笔账得算他头上。
可现在却不是算账的时候,他还是要把眼下这个烂摊子收拾了。
便叫景贤,“去把那个江南制衣,和江南染坊的主事人,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棒槌们都给我叫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便乌泱泱地来了,也吵了一路,到了屋里还在吵。
“我们江南制衣,老字号,这大半个江南的衣物都出自我们作坊。”
“你要这么说,那剩下那半个江南的衣物就是出自我们江南染坊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就不愿意了,“那听两位而言,就没有我们其他人什么事了呗?对,你们是龙头老大,可若我们所有人都联合起来,也就没你们二位什么事了!”
孟长佩啪地一拍桌子,“喂喂喂,我喊你们可不是吵架的!”
这时他们才看见正在上这位异常俊俏的公子哥。
江南制衣道:“你就是上面来的管事?”
对于这个管事如此年轻,他还有点适应不了。想之前,哪个不是稳重的老管事,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会管个什么。
“那你说呢?”
此人的猜忌都写在了脸上,是以孟长佩冷冷地开口。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觉得我没资历管你们?世人皆知我孟长佩是个纨绔,可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那就是遇到像现在这种情况……”
他拉长了尾音,微微一顿,含笑看着众位,调笑道:“抽签决定就好了!”
“这……”江南染坊也没想到会如此随意,自是心有不甘,那如果落到一个小作坊手里,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不太好吧?毕竟我们的实力在这呢!这冬日已然来临,不能再耽搁了!”
“呦!您还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呀!那之间你都在干嘛?”
好歹他孟长佩也是堂堂的二皇子,王者般的气势还是有的。
江南染坊没了言语,其他人虽未言语,可不服都写在了脸上。
孟长佩可不管这些,他继续冷笑,“既然没有意见就这么决定了!景贤把我的签拿来!”
景贤忙去准备了一堆签条,孟长佩一看,翻了一个白眼,“这是我的签吗?你这脑子得银子治了!”
景贤想哭。
谁知道主子想要什么签啊?标签?纨绔疯批?喜欢拿活人玩游戏,当成活靶子。
主子该不会是想要那个吧?
他看了看自家主子,他正冷冷地撇着自己,他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忙拿出几枝飞镖来。
孟长佩嘴角一勾,接过飞刀把玩起来。
“好了,抽签可以开始了,在开始之前呢,先和大家说说游戏规则,你们站成一排,手举名牌,我十枚飞刀同时抛出,正中谁,谁就有权留下!”
众人一听就变了脸色,“这是什么鬼抽签啊!这要伤了人性命怎么办?”
“害怕可以弃权啊!省得本宫出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价高者得
“这……这不是胡闹吗?”众人忙抗议。
“是呢!那又如何?你又能耐我如何?”孟长佩何其嚣张。
江南制衣终于忍不住爆发,“可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们要都死了,便没有人能完成这批制衣。”
“你在威胁我吗?你觉得我会害怕你的威胁?你们这里已经照比北方地区晚了一个月,人家都将这笔订单完成了,我想他们不会介意再接一笔订单的!”
江南制衣这便不说话了。
“现在这里既然是我在主导,那便是我的主场!景贤上道具!”
景贤赶忙做出几个名牌来,发放给他们。
可正常人谁会要啊!
孟长佩我不急,冷笑道:“看来得采取强制措施了!景贤,把他们给我固定住!”
固定?怎么固定?该不会把他们绑上吧?
他们正想着,江南制衣和江南染坊便被点了穴道,而名牌也被强制塞到了他们的手里。
孟长佩拿着飞刀,比划了两下,“嗯,不错,距离正好,其他人也给我固定上吧!”
这是动真格的了,顿时有人双腿打着摆子道:“我退出,我退出,我不参与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来闹事的,要么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反正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幸运一点两败俱伤的话,他们还能捞点好处。
这那边好处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还是不确定能够捞到的好处。
这有一个走的,就有第二个,很快就已经去了一大半了。
而这时孟长佩也不许他们再走了。
“不许再走了哦,不然这靶子可不够了哦!放心,我飞刀技术一直很好的!景贤,剩下的也给我定住吧!”
景贤便人影一晃,那些刚刚还抱头鼠窜的人立时停下了。
“很好,来吧,万箭齐发!”
孟长佩很中二地说了一句,然后一手夹着四枚飞刀,双手齐发。
顿时八枚飞刀齐发,接着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八枚飞刀落下,正中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