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欠他的。
第353章 我当然恨你
到了中午,湛露来了。
阿姨们都知道她是湛零的亲妹妹,并未阻拦。
而湛露进门一看见我,劈头盖脸就给了我一耳光:“想跟我哥结婚?就你?你配吗?我是不会同意的!”
几个阿姨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要拉她,我说:“没事,你们都先出去吧。”
“可是……”
“我叫你们出去。”
我的语气不好,阿姨们就没再说什么,安静离场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湛露两个人,我看着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甩手给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耳光扇过去,湛露躲都没想到躲,直接愣了。
我看着她漂亮的脸先愤怒,再羞恼,最后扭曲,脸上重叠着呈现出了楚月华和湛易寒的影子。
可我突然不怕他们了。
我想打她,真是想很久了。
她有什么资格打我?
鸠占鹊巢的家伙。
当初湛零不让我报警,就是为了保护她。
就算嘴上不说,他也是心疼湛露的。一旦警察上门,楚月华和湛易寒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个自幼被母亲抛弃的妹妹还没享几天福,又要回到原来的生活了。
可她非但不知感恩,还心安理得的占了我的位置。
我在外颠沛流离,她在家住我的房间,上我的学,花我爸爸的钱,夺走我的身份。
她可真心大,湛易寒和楚月华的离开对她不仅没什么影响,还让她成了司家的小姐。
她这个位置是湛零牺牲了自己换来的。
他被司良拿住杀人的把柄,虐待得遍体鳞伤。
凭什么湛零过得这么惨,同在他身边的湛露却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过得如此舒适滋润,还理直气壮的过来给我添堵?
有一个瞬间,我真想,杀了她。
陪在湛零身边这么多年,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知者无罪?
我呸……
我就不信,她一点都不知道。
看到我阴沉的神色,湛露冲过来就要扯我的头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打我?什么奉子成婚!谁知道你怀的是谁的野种!到底是季堪白的,还是宁安辰的?说不定还是宋学诚的呢!少摆出女主人的姿态教训我!你这个臭婊子!”
我抓着她的两手用力一推,把她推到地上。
她进门没换鞋,穿的是细高跟,被这么一推,当即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湛露,你不要当我好欺负,你再侮辱我的朋友,我就对你不客气。”
“谁知道是朋友还是奸夫?”湛露踢开鞋子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你可真像蟑螂,明明像条流浪狗一样滚出厦城,居然还能在云城混的风生水起!肚子上挨了一刀都死不了,你就是个灾星!在你身边的人通通都会倒霉!”
我说:“你们一家才是灾星,自从你们出现,身边的人就没有安生的日子。我苏庭芜福大命大,贵人保佑,就是死不了。”
湛露捡起鞋子向我丢过来:“我让你不死!”
我一把抓住鞋子,砸在她身上:“想让我倒霉,你先去好好修炼修炼吧!”
她被砸中,气得要疯:“湛易寒为什么没有弄死你!你反抗什么,老老实实被他强奸不就好了!”
第354章 毁了你
我胸口一震。
到底有多大仇,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抬头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湛露拨开头发,扯着喉咙怒吼:“我当然恨你!恨不得你死!”
“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苏庭芜,而我是湛露!”
“凭什么你有一个当老板的爸爸,从小锦衣玉食,而我却要跟着湛易寒那种人渣爹过着坑蒙拐骗的生活!”
“湛易寒喜欢你,湛零也喜欢你!你都跑到云城了,他们还是惦记你!”
“湛易寒那个没用的废物,我都把地址电话弄来送给他了,他竟然还是失手!”
“湛零也是疯魔了,你都脏成这样了他也不嫌弃!”
“他以为把我送走,收拾掉那几个虾兵蟹将、删掉你的裸照就没事了吗?原件可是在我手里的!你敢跟他结婚,我就在你们的婚礼上毁了你!”
这些话的信息量不小。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直接把她按在地上,声音发颤:“湛易寒找到我,是你给他的地址?”
湛露恶狠狠的笑了:“没想到吧,你以为用苏玖这个名字,就没人认出你了吗?呵呵……呜!”
我掐住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线条修长,是漂亮的天鹅颈,所以就算我手不大,也能牢牢掐着她。
这个美丽的、恶毒的贱人。
是她把湛易寒引到云城的。
她想让我和湛易寒一块儿倒霉,可是却搭上了湛零。
她毁了我,也毁了湛零。
湛露没想到我会动真格,也没想到我的力气会那么大,她惊慌的瞪大眼睛,两手在我身上脸上乱抓,她长长的指甲刮过我的脸皮,留下了热辣辣的痛感。
她两腿拼命的滑,喉咙里咕噜噜的,发出破碎的声音:“放……放开我……”
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死死的盯着湛露,两手掐着她的脖子。
她的脸涨成紫红色,嘴里流出了口水,挣扎的动作也慢下来,眼珠不住的往上翻。
就在这时,湛零冲过来,抓着我的手往外掰。
我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手上也丝毫不卸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她。
湛零分不开我的手,只能把我猛地推开。
我摔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后腰撞上了大理石的茶几。
一阵痉挛般的疼痛瞬间从小腹席卷全身,我无力的蜷缩起来,用手指几乎不能活动的手捂着肚子。
好疼……
我侧身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冷眼看着湛零给旁边的湛露做心肺复苏。
在这剧痛之中,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流出来。
阿姨来了,保镖来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阿姨把我背起来,带出别墅。
我伏在她背上,眼皮一点点的合上,终于什么也看不见了。
……
等我醒来,又是在医院。
湛零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看我醒来,先是甩了我一巴掌,然后将我抱在怀里,用力的收紧手臂。
他打过之后,我的脸才慢慢有了知觉,知道疼。
我像一只放久的气球,瘪瘪的提不起力气,我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问道:“湛露死了没有?”
湛零松开手,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是没死。
真死了,他不会是这个反应。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是剧痛过后留下的疲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我又问:“孩子呢?”
他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我的肚子。
看来是没了。
第355章 你想变得跟我一样吗
孩子没有了,我却没有眼泪。
不是因为不在乎,我只是已经难过到哭不出来了。
湛零看着我,心疼的摸他打过的半边脸:“疼吗?”
我摇摇头:“还好。”
湛露抓伤了我的脸,我脸上贴了纱布,和流产的疼痛比起来,他那一巴掌确实没什么。
湛零就亲我的额头,亲我的脸。
我静静的坐在病床上,任他亲吻。
他见我不动,停下了动作,幽幽的问:“为什么要杀她?你想变得跟我一样吗?”
我看着他:“变得一样,不好吗?”
如果杀了湛露,一来可以泄愤;
二来,我也和湛零一样,再也洗不干净了。
要脏,我们一起脏好了。
湛零抵着我的额头,疲惫的说:“庭芜,你到底是在回报我,还是在报复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让她死。”我看着他,“她害我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还让她害我?你们两个是在合伙骗我吗?一个在前面做坏事,一个在背后收拾烂摊子。”
话虽如此,我却没有怨恨湛零的意思,不管他知不知情,他为我做的也够多了。
我只是奇怪,自己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
家破败了,家人死了。
爱人分了,孩子也掉了。
世界这么大,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祸害呢?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湛露不知道湛易寒是被湛零杀掉的。
如果她知道,绝不会自豪的嚷嚷出来。
想到这里,我更恨湛露了。
但凡她嘴巴闭紧一点,不要那么急着炫耀自己的手段,我也不用听那些闹心的话了。
徒增伤悲。
她这个亲妹妹,还不如柳丹红一个陌生人。
柳丹红之所以投河,是因为她看见湛零杀人了。
她为了保护湛零,毁坏了湛易寒的尸体,掩盖那一处致命伤,然后用自己的死给这个案件画上一个句号。
她本来是不用死的。
湛零低声说:“你不会再见到她了,以后,她会跟死了一样。”
“好吧。”
湛零沉默一阵,说道:“庭芜,你要是生气,你说出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受着,你不要这样。”
说着,他拿起我的手往他脸上打:“我刚才是气坏了,我气你糟蹋自己才会打你的,你打回来,你冲我发火吧。”
我把手攥成了拳头,不想打他:“算了,没有必要。”
湛零缓缓松开我的手。
这时,医生进来,跟我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虽然流产,好在身体底子不差,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回家好好养养,吃点营养品,再炖几只老母鸡补一补就行,一周后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进行脑部手术。
湛零很担心流产会给我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医生就列了一串注意事项,他听得很认真。
出院手续是喻辰让自己的副部长蒋文静去办的,全程保密,绝对不会被人在这种时候抓到小辫子。
回到别墅我才发现,家里的保镖和阿姨全都换了。
迁怒么……
我什么话也不想说,在湛零的搀扶下,回房休息去了。
第356章 拿得起放得下
马雪初找上门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她不来才奇怪。
新的阿姨和保镖谁也不认,把她堵在门外。
马雪初没办法,只能在门外叫我:“苏庭芜!你出来!我不管什么官宣,我只想听你们怎么说!我不跟你争他,只是要一个名分而已,可你连这个也要抢走!你做的也未免太绝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怕了吗……”
我站在楼上拉开窗帘,对身后的阿姨说:“让她进来吧。”
阿姨说:“不行的,先生说过……”
“他的话要听,我的话就不用听了?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负责的。”
“是。”
马雪初终于进来了。
她是从国外赶回来的。
连日的奔波让她看起来很是憔悴,那双秋水一样的明眸蒙了尘,黯淡无光。
我们在客厅见面,她一进来就直奔我身边,但是保镖拦住了她,不让她靠近我。
马雪初站在那里,像个受害者一样看着我:“庭芜,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不爱他吗?怎么会跟他奉子成婚?骗人的吧?”
我看着保护过度的保镖,还有站在不远处、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阿姨,只觉得实在心累。
我对他们说:“你们能不能出去?不要站在这里。”
保镖和阿姨都不肯。
我拿起手机打给湛零:“雪初姐来了,你让你的人出去,我想跟她单独待一会儿。”
湛零说:“好。我等下回去,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顺路带给你。”
我说:“玻璃瓶装的草莓牛奶。”
“嗯。”
挂了电话,保镖和阿姨终于肯离开了,但肯定会在暗处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也管不动。
马雪初不会一上来就打脸扯头发,她只是想知道,明明已经退让了这么多,多年陪伴只为一个名分,为什么这样都不行。
我看着她,感觉自己的语气和湛零一样冷酷无情:“雪初姐,我对不起你,我跟他,确实是奉子成婚。”
马雪初脸色苍白的坐下来,缓慢的端起茶水。
她看起来快要窒息了。
我继续说:“你还是放弃他吧,这么多年你都没能拿下他,现在我回来,你就更没机会了。”
马雪初抬起头,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庭芜,这不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他逼你这么说的吗?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你是被逼的,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看着她这可怜的模样,我问道:“雪初姐,你跟他接过吻,上过床吗?”
马雪初的手微微颤抖。
“他又不是性无能,你陪他这么些年,他都没碰过你,这意思还不够明显?”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谁胜谁负,结果已经很清楚了。希望你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输了,就走的干脆一点,不要这么不依不饶。如果你觉得这么多年错付了青春,我大可以叫他赔你一笔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