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啦？”黄皮讥笑道。
“黄皮，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你知道我那相好的是什么样的人，你敢动我和我侄女，他能把你给剁了喂狗。”
“来呀，我等着。听说警察现在还在悬赏抓他，他要敢来，我就敢一并把悬赏金给领了。”黄皮有恃无恐。
阿言见婶婶的恐吓没有任何用处，她灵机一动，装着很害怕的样子，道：“黄叔，有话好好说，我婶婶还病着，你先放开她，我都依你。”
“都依我？”黄皮一脸坏笑，脑子里不知道补了一幅怎样的龌蹉画面。
“嗯，都依你。”阿言点了点头。
“阿言，闭嘴！”婶婶怒骂道。
黄皮抬手给婶婶来了一下，婶婶的脸瞬间通红。”宝贝，真的都依我？
“黄皮都快流哈喇子了。阿言朝婶婶使了个眼色，两人多年的默契，顿时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阿言，你赶紧走，你要不听我的话，这辈子就别叫我婶。“
”婶婶，“阿言快要哭了。”黄叔，我婶婶身体不好，你能不能先放开她。
我保证，都依你。“阿言立马楚楚可怜起来，顿时我见犹怜。行啊，你过来，让叔亲一口。”
黄皮越发下流，污言秽语，从他那口黄牙里出来，弄得整个空气都有毒。
阿言手心都出了汗，但还是伸出手来摸了摸黄皮的手，黄皮这会儿起了色心，以为这小姑娘被她吓着了，自然也没功夫管婶婶。
轻轻一推，婶婶退了两步，跌坐到了地上。
此时，阿言被黄皮逼到了墙角。
“来，让叔好好疼疼你。”
他的手在阿言腰上摸了一把，阿言像是受惊的兔子，整个身子都抖了两下。
“看样子，你还没开过苞。没关系，叔好好疼你，保证让你舒服……”
眼看着黄皮的手就要伸进阿言的衣服里，而那张臭嘴快要贴到阿言脸上。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计闷沉沉的声音，本来还沉浸在某些快感里的黄皮，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
随即，一个血掌让他觉得触目惊心。
他默默地回过头去，只见婶婶举着半块砖头，那砖头上还有不少血渍。
“快跑！”婶婶大叫了一声。
阿言并没有闻声而动，而是在黄皮朝婶婶扑上去的时候，捡起地上另外半截砖头，朝着黄皮的脑袋再来了一下。
这一下，黄皮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了地。
婶婶见状，忙扔了砖头，过来拉阿言。
阿言看着倒在地上的黄皮，并没有扔下砖头，而是抬手再想往黄皮脑门上招呼。
婶婶按住了她的手，“再砸，就杀人了！”
杀人？
阿言像是被这个词给惊住了。
婶婶替阿言把那半截砖头扔得远远的，然后拉着阿言逃走。
那之后，婶婶和阿言一起离开了樊城。
阿言连初中都没有读完，便开始了在外讨生活。
阿言和婶婶先去了沿海城市，进了小工厂里做工，在那边待了三四年，后来听说黄皮等人因为盗窃伤人被判了刑，她们才敢再回到樊城来。
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因为黄皮这个名字，一下子都被勾了起来。
阿言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逃离。但是，把K3卖了，是当下的第一个念头。
午夜的时候，一直没有睡的阿言，给成霜发了条信息：霜霜，我可能没法再给你做生活助理了。
阿言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走人，反正也只干了一天，没拿一分钱。但是，那毕竟是成霜，而且成霜对她不错。
她觉得，无论如何，都得跟人说一声，那是基本。
片刻之后，成霜打了电话过来。
“沈行又来找你了？”成霜劈头就问。
“没，没有！”阿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么晚了，成霜还没有睡，而且还会因为她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人，专程打电话过来。
“那是我给你的薪水少了？”成霜又问。
“不少，已经很多了。”
“那是我对你不好？欺负你，虐待你了？”
“也……也不是。”
“那就是单纯不喜欢我这个人，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不想给我工作？”
“不是，我……喜欢你。但，像我这种低到尘埃里的人，怎么配站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阿言这话不像是对成霜说的，像是对自己。心头的不舍是有的，毕竟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除了婶婶，成霜对她是最友善的。
“有什么麻烦？你说，我替你解决。”
第41章 怎么，他坏了卢公子的好事？
阿言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心头的那份悸动无法忽视。
霜霜真的很好。
如果自己是以更好的样子遇见他，哪怕就是只给他开开车，她的心中也是欢喜的。
但现在，不行！
“霜霜，你为什么……”
阿言的话说了半句，突然觉得自己问这话矫情。便又改口道：“没什么麻烦，就是不想干了。你另外找人吧！”
阿言匆匆挂了电话，成霜电话再打过来时，她都觉得手机有些烫手，索性把手机给关机。
午夜的潼城静谧在低垂的夜色里。
成霜知道，阿言一定是遇到事了。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给卢天泽打了电话。
“小宇，我正想给你说个事。”电话一接通，卢天泽就抢在成霜之前说道。
“你说。”
“沈行那小子，今晚让人捅了，现在不知道死活，听说下刀的人手挺黑，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什么人要他的命？”
成霜心想，阿言不干了，难道是因为沈行。
他有点不舒服。
“那小子胆儿挺肥，大佬的女人也敢睡。人家大佬放出话来，要他一个肾。他这回要是不死，估计也在阎王爷那里挂上号了。”
“小宇，你说我这时候要是跟沈行伸出援手，他是不是得对我感激涕零，搞不好还会跪在地上叫爸爸。”
卢天泽的笑声都快溢出手机了，成霜知道这个发小的尿性，惯于在别人落难时做个「善人」，他那六扇门里不少人都是这么来的。
牛鬼蛇神，什么样的都有。
也得亏这小子罩得住，那些牛鬼蛇神在他手里，一个个都挺乖巧，没有谁敢翻出花来。
反正，对于这些人的驾驭，卢天泽自有一套。
“那么喜欢当爸爸，赶紧娶个媳妇回家，早晚当爸爸。”
“此爸爸，非彼爸爸。小宇，你太单纯，不懂！”
“懂你个头，你们那点恶趣味，我还真不稀罕知道。”
成霜怼了一句，像是提醒了卢天泽，“小宇，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干嘛？”
“你帮我查查看，阿言遇到什么麻烦了。如果是跟沈行有关……”成霜突然打住了。
“怎么，让我弄死那小子？可别呀，我还馋沈行那身子呢，死了多没意思。我听说，那小子有八块腹肌，老子不摸一把，不甘心啊！”
“你是下面那个？”成霜突然问。
“下面那个？小宇，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我就是单纯欣赏，这是一种艺术……”
卢天泽开始胡扯，成霜骂了一句「滚蛋」，也就挂了电话。
卢天泽虽然嘴上爱瞎哔哔，但办事那是雷厉风行，不然他的调查取证事务所也不会在业界有六扇门的称号。
卢天泽此时正在一个布满岁月痕迹的住宅楼下，以他得到信息来看，沈行被人捅了之后，最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里有一家私人诊所，医生叫沈秋池，沈行的堂姐。
卢天泽扔掉抽了几口的烟，然后用脚碾了碾烟头，这才迈步进住宅楼。
沈秋池在午夜给人开门，并不是头一回。而且，她挣的大部分收入都是来自这些不速之客。
她扫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卢天泽，嘴角扯出几分笑意来，“卢公子倒是稀客！”
“哟，这是认识我？”卢天泽把手扶在门框上，挑了挑眉。
“你卢公子在业界那么有名，应该有很多人认识。不过，不知道卢公子深夜前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沈秋池的吗？”
“沈医生是明白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兜圈子。我找沈行。”
“沈行？那个倒霉鬼。怎么，他坏了卢公子的好事？”
沈秋池心想，沈行这回踢到铁板了，招惹谁不行，居然招惹六扇门的卢公子，怕是不想活了。
“卢公子，沈行虽然是我堂弟，但我跟他嘛，真没有那么亲切。所以，这回你是来错地方了。”
“哦……”卢天泽故意把声调拖得很长，“他被人捅了一刀，人家扬言要他一个腰子，他不来找你，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去？”
卢天泽说着就要推门，沈秋池倒也没有抗拒，果断拉开门让他进来。
卢天泽听人说过这个福利楼里的私人诊所，可是没有来过。
有些东西见不得光，就像他的六扇门，无论名字取得多高大上，干的还是那点事。
而沈秋池的私人诊所也是如此。
第42章 沈医生，睡衣太性感
卢天泽没有在沈秋池诊所里寻到沈行的影子，但他却在未处理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带血的纱布。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那东西就一定是沈行的。
沈秋池在业界也算有些名气，这种带血的纱布，可能天天都有。毕竟，她挣的就是那份钱。
“卢公子，满意了吗？”沈秋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大部分时间她都是戴隐形眼镜，但现在已经是半夜，卢天泽来之前，她都已经睡下了。
沈行走了之后，沈秋池本想让朋友打听一下，沈行到底惹了什么事。
可又一想，知道太多，恐怕也是个麻烦，毕竟某些时候，她就不能见死不救。
但她不想跟沈行扯上什么关系，那小子，只会给她找麻烦。
这不，现在麻烦就来了。
“瞧沈医生说的，什么叫满意了？没有找到人，能叫满意吗？”
卢天泽拿起放在手术盘里的镊子，然后躬身夹起垃圾桶里的带血纱布。
他把纱布举到沈秋池跟前，笑着道：“这味道，多新鲜，你猜，我能从里边验出什么来？”
沈秋池叹了口气，知道这位爷也是惹不起，只得陪着笑道：“卢公子，沈行确实来过我这里。不过，处理完伤口他就走了。”
“一个人来的？”
沈秋池在琢磨卢天泽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沈行惹了事，还是跟他一起的人惹了事。
是阿言吗？
阿言……
沈秋池迟疑了一下，“卢公子，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卢天泽转身把那镊子一扔，连同带血的纱布一起进了垃圾桶。
“沈行那蠢货到底怎么得罪了您？”
卢天泽侧头看了沈秋池一眼，莞尔一笑，“沈医生怎么会认为他是得罪了我？”
“能让卢公子半夜亲自前来，总不会是不相干的人。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声明一下，我跟那小子真不亲，甚至特别烦他。他要不是跟我流着那点相同的血，我都不会让他进门。”
沈秋池要把自己撇干净，她可不能让沈行那家伙影响她挣钱。
“沈医生，你……”卢天泽的眼睛在沈秋池身上转了一圈，“好像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卢天泽拿起一把手术刀，在手里晃了几下，沈秋池见状，便在心里骂了句娘。
只得道：“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个女孩陪着他。”
沈秋池没有直接说阿言的名字，其实也是想撇清关系。无论招惹卢天泽的是沈行还是阿言，她最好都能置身事外。
“是她吗？”卢天泽放下手术刀，在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来，递给沈秋池看。
沈秋池一看那照片，突然间明了，卢天泽大晚上来，不是为了沈行，是为了阿言。
“是！”沈秋池只得如实答道。
其实，她知道，就算她不认，以卢天泽的本事，也能很快查到陪沈行来她这里的女孩是谁。
“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吗？”卢天泽又问。
什么关系？
她要说沈行打十几岁就惦记上了阿言，也不知道这位卢公子会不会转头就去把沈行给做了。
毕竟，沈行那一刀，是因为什么挨的，她还不清楚。
“不知道。”沈秋池答道。
卢天泽点了点头，又四下看了看诊所，就跟上级部门来检查工作一样，让沈秋池心里有点打鼓。
“沈医生，打扰了！”
卢天泽没有多说，沈秋池见他要走，心下刚松了口气。哪知道，他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来，“沈医生，睡衣太性感。平常，你都这么招揽生意的吗？”
卢天泽的话音刚落，沈秋池就低头看一眼，丝质的睡衣稍有些透明，这可是她前两天刚买的，今晚沈行走了之后，她才洗澡换上。
WC，居然……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会儿大约会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部，但沈秋池就是沈秋池，虽然心里有点那什么，但面上特别镇定，有意识地挺了挺胸，仿佛在展示她雄伟。
“卢公子平常都这么撩人吗？”沈秋池甩了一个媚眼过去。
卢天泽笑了笑，“下回，今天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