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火——四沂
时间:2021-12-31 16:52:23

  “逗你的。”傅玄西往前抵了下,“我说我有事找你帮忙,晚上送你回去。”
  白芷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有些崩溃。
  不都说男人年龄越大越那什么吗,他怎么29了跟20似的。
  -
  又酱酱酿酿了一会儿。
  白芷被捞起来换衣服,刷牙洗脸都没自己动手。
  傅玄西送她回家,说明早来接她。
  “去干嘛呀?”
  “兜风。”
  白芷:“?”
  傅玄西捏捏她耳朵,“我有辆新车,给你看看。”
  进了门白芷就有点心虚,把衣服拉得严严实实的,怕阿婆看见脖颈上的痕迹。
  阿婆像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又像是什么都看出来了,倒也没多问什么,只问她要不要喝汤。
  第二天一早,白芷见到了傅玄西的那辆新车——
  一辆很酷炫的黑色机车。
  白芷从没见他开过两轮的,还有些惊奇:“你会开机车?”
  “我有什么不会的?”傅玄西递给她头盔,粉色的。
  这话真自恋,白芷被他逗得笑起来。
  她戴上头盔跨坐到机车后座,双手从他腰间穿过,紧紧环住,侧脸贴上他后背。
  他今天不知是为了骑车还是什么,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看上去像二十出头。
  再把黑色偷窥这么一戴,妥妥一酷哥。
  这是白芷从未见过的一面。
  “抱好了?”傅玄西侧头问她。
  白芷点头:“抱好了。”
  随即一声轰响,机车猛地冲了出去。
  白芷贴在他的后背上,那些呼啸的冷风都从他的身侧穿了过去,被他的身体遮挡了一部分,没有吹到她的身上。
  他的背这样有安全感,替她遮风挡雨。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直到机车上了那山间的环山公路,才逐渐反应过来。
  这是,那天夜晚,他开车在后面跟了全程的那条路。
  那时她坐在苏泽瑞的机车后座,一直都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他说过去的事,过去了。
  但其实内心还是介怀的,所以,要骑着机车带她重新跑一圈。
  秋末冬初的冷风穿过林梢,在轰响的机车声里像是拉开了过往残缺难堪的记忆。
  傅玄西忽然在路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芷不解。
  “不冷吗?”傅玄西把她双手从自己腰间拿开,揣进了冲锋衣的口袋里。
  白芷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手指好像是有些冻僵了,在他口袋里弯了弯,被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温暖了些。
  车停的地方旁边就是悬崖,连树都很少,经过的车也不多,有点荒凉的感觉。
  白芷不喜欢这种荒凉,隔着衣服挠他:“我们快走吧。”
  傅玄西却没立即行动,而是从机车的后视镜里看她。
  隔着头盔,白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喊:“白芷。”
  “嗯?”
  “我的腰是不是搂着更舒服?”
  白芷:“”
  “难道不是?”傅玄西把头盔的挡风罩划上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搂别的男人腰。”
  “”白芷清了清嗓子,故意捉弄他,“那也不一定啊,我们有时候外出考察,师兄会骑车,我——”
  察觉到那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恐怖,白芷认怂:“不搂了。”
  心里却想笑,这人是在吃醋吧?
  傅玄西脱了手套伸进口袋里捏捏她手,发觉不那么僵了,重新戴上手套握上机车把手:“只能坐我的机车后座。”
  “好,知道啦!”
  -
  傅玄西陪白芷过完假期就回了临宜。
  郑星野恨不得一天打他电话十次,比古代传令牌还恐怖,召他回京的架势像个无能昏聩的昏君。
  他人还没到机场,郑星野这专职司机就已经就位,接上他就跑。
  傅玄西给季容打电话,问他手机修好没。
  郑星野不知道什么事,一口应到:“什么手机,要多少,什么牌子,我给你买啊。”
  傅玄西瞥了他一眼,叫他闭嘴。
  季容回话说小宇大神还在恢复,具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实在是耽误太久了。
  郑星野一直听着,等傅玄西挂了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手机需要你修?”
  傅玄西懒得跟他解释,只问他最近临宜的情况。
  一说到这个郑星野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倒豆子似的,吵得傅玄西头疼。
  “我请你理一理语言逻辑,我不想做阅读理解。”傅玄西抽了支烟出来点上,降下车窗通风。
  他烟瘾其实不大,也就觉得烦躁的时候会抽一支。
  之前那几天在南城,一直在白芷身边,他都没怎么抽。
  郑星野“啧”了声:“你他妈真的够重色轻友,对我就不能温柔点,多点耐心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烦。”
  “关我屁事,早叫你别管了。”
  “得,我不跟你争,反正你就是这样薄情,也就对我们家阿芷——”瞥到后视镜里傅玄西投过来的杀人眼神,改口,“你们家阿芷,也就对她有良心。”
  “别废话了。”傅玄西手伸到车窗外抖了抖烟灰,“我管。”
  “就等你这句话了!”
  傅玄西说管,就真的会管。
  但他现在不清楚裴修年是什么想法,不知他会不会找上白芷。
  也不知道白芷知道真实情况后会是什么想法,她那样的个性,说不好会因为盛家出什么事心软。
  到时候别怪罪他见死不救。
  傅玄西捏捏鼻梁,亲自打了电话约见裴修年。
  “今天吹了什么风,大名鼎鼎的傅总也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裴修年接了电话就开始阴阳怪气地攻击。
  傅玄西懒得搭理他这嘲讽,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用意:“我们谈谈。”
  -
  约的是一家咖啡厅,傅玄西并不介意自己先到,毕竟这通电话是他打的,会是他约的。
  裴修年是真摆足了架子,让他等了十分钟才到。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裴修年挂了一幅假笑,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歉意,“让你久等了。”
  傅玄西也微笑:“不久,也就十分钟零八秒,你是长辈,这是应该的。”
  是个靠窗的座位,外面就是临宜的繁华商圈。
  裴修年在对面小沙发上坐下,傅玄西推过去菜单让他点。
  “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清楚了,关于当年的事。”傅玄西依旧采取单刀直入的方式,跟裴修年这人就得这样,玩阴的或者弯弯绕,没什么意思。
  谁能玩得过他的阴险。
  裴修年装傻:“我怎么听不懂,傅总在说什么?”
  “你懂不懂你心里清楚,我也并不关心你对盛家做什么,我只是需要提醒你一件事。”傅玄西手指在咖啡桌上轻敲,“别伤害到白芷,别的你随意。”
  “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我对白芷做了什么会伤害到她的事情吗?”裴修年一副疑惑的表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很希望她好。”
  这就是傅玄西不喜欢和裴修年打交道的原因,太能扯。
  “所以你打算对盛家做什么?”
  裴修年松松散散地往沙发上一靠,眼底藏着的阴冷泄了几分:“我能做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个。”
  又朝他看过来,笑了下:“傅总这么关心盛家,是对你未婚妻还念念不忘仍有旧情吗?”
  傅玄西表情瞬间一冷:“没必要拉一个已逝之人掺和进来,我为了什么,你应该懂。”
  裴修年也绕够了圈子,直言道:“盛回言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一点上,傅玄西倒是和他看法一样。
  但是:“其他人是无辜的。”
  裴修年一声嘲讽的轻笑:“傅总慈悲心肠,但我不是。”
  这场谈话不能算和谐,但也没有争吵。
  最后俩人除了在不伤害到白芷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之外,其余全都没有达成一致。
  傅玄西无法避免地插手了。
  裴修年收手的时候,盛家已经元气大伤,股份被他收走了不少,但好歹还是保住了大头。
  这件陈年破事到此算是告了一段落,虽然盛家依旧还是不明白裴修年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
  傅玄西去了趟意大利。
  岁杪见他第一件事先问他感情:“白芷呢?”
  “上班呢。”傅玄西脱了外套进厨房帮忙,“等她放假带来见你。”
  岁杪歪头笑:“和好了?”
  “嗯哼。”傅玄西在她面前总是放松的,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这是肯定的、必定的、既定的事。”
  岁杪笑得不行:“臭美。”
  “但我还是很为你开心的,你需要一个像她那样的人一起度过余生,她很爱你,其他都不重要。”
  “怎么看出来的?”傅玄西好奇,“你们就一起生活了三天。”
  “你不知道吗,爱意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岁杪把锅里的蔬菜奶油三文鱼盛到盘子里,“什么时候求婚?”
  “我学了道新菜。”岁杪转头看向傅玄西,“想做给她吃。”
  “什么菜?”
  “妈妈的菜。”
 
 
第56章 野火燎原   低头与她在摩天轮的顶端接吻
  十二月上旬, 意大利街上已经有很浓郁的圣诞节氛围。
  傅玄西这次是因为要到瑞士出差才顺带到的意大利看望岁杪,离开意大利的前一天晚上,正在收拾行李, 接到白芷的电话。
  “这会儿国内才凌两点, 你做噩梦惊醒还是没睡着?”
  “晚上喝多了水,起夜, 有点想你,想着这会儿你应该刚吃过晚饭, 给你打个电话。”
  “睡不着,想我陪你睡?”傅玄西单手叠着衣服, 表情轻松愉悦,“那得等几天。”
  “”
  “阿姨生日快到了哎。”白芷说,“你不早说你要去意大利, 早说的话我准备一下生日礼物呀。”
  她现在自己赚钱了,特别有底气。
  尽管工资不算特别高, 但早已让她摆脱了贫困的窘境。加上她跟阿婆两个人生活, 南城消费也不算很高,日子很是滋润。
  傅玄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到:“也是临时决定来的,明天飞瑞士,有工作。”
  白芷神神秘秘地小声问他:“阿姨应该不知道我们中间分开过吧?”
  “你觉得呢?”傅玄西笑了下, 把行李箱拉链拉好, 竖着放,探头看了眼外面,“她在烤面包, 你要和她聊两句吗?”
  白芷立即拒绝:“不不不,我还没准备好,等我准备准备, 她生日的时候我给她打电话吧。”
  “也行。”傅玄西又想起那天岁杪说的话,“她说她学了道新菜,想要做给你吃,到时候我看圣诞有没有机会,带你过来。”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白芷开始打哈欠。
  傅玄西不让她熬夜:“去睡,我去看看我妈烤了什么面包。”
  空气里飘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
  傅玄西顺着香味进了厨房,岁杪正在弄包装袋。
  透明的、可爱的、很小的包装袋,一个个打开,旁边还放着一叠卡通贴纸和一堆空罐子。
  “这是什么?”傅玄西往烤箱里看了一眼,“你在烤玛格丽特?”
  “嗯。”岁杪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让他戴上手套端出来,“烤点饼干,这个你能带回去,给白芷。”
  傅玄西一边戴上手套将烤盘取出来一边笑:“你这婆婆还挺贴心。”
  “什么婆婆?我是未来的妈妈。”岁杪把打开的包装袋递过来,“你先放凉点,每个饼干都要单独装一个袋子,然后一起装到盒子里,贴上贴纸。”
  “您也不觉得麻烦?”
  “什么麻烦?这样能保存得久一点,而且贴了贴纸可可爱爱,女孩子就喜欢这样的,看着心情好。”
  “行吧。”
  傅玄西一一照做,岁杪已经开始做其他的饼干了。
  做了蔓越莓曲奇,还做了奶棍,还有一盒罗马盾牌。
  “忘了问了。”岁杪抿了下唇,“她应该杏仁不过敏吧?”
  “嗯,不过敏。”
  “那就行,要是过敏的话,这盒罗马盾牌就便宜你了。”
  “”傅玄西,“这叫什么话。”
  “好话。”岁杪洗了手,让佣人收拾厨房,催他去睡觉,“赶紧睡,明天还要赶飞机。”
  “啧。”
  傅玄西看了眼这一堆做成各种动物、花朵形状的饼干,有些想笑。
  他妈对他都没这么耐心过。
  -
  在瑞士处理完工作后,傅玄西一天也没逗留,回国的航班直接抵达南城。
  白芷没休假,还在上班。
  傅玄西到机场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经理亲自开车过来接机,被他扣留了车赶走了人。
  经理摸摸脑袋,转身自己去打车。
  这时间白芷正开始下午的工作,傅玄西看了眼时间,先去吃了午饭,打包了些点心,亲自开车送到研究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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