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春夜燃尽——尼卡
时间:2022-01-10 14:21:08

   将春夜燃尽
  作者:尼卡
  文案:
  见惯大风大浪的靳公子丢了只夜莺。为此,他疯了,靳家轰轰烈烈地世界大战了。
  小报追踪,狗仔围堵,吃瓜群众兴高采烈。
  豪门狗血宫斗戏迅速占据头版头条,沦为满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友人十分纳闷:一只鸟而已,闹成这样至于么?
  靳言粲然一笑,食指轻轻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夜后在繁花的枝头歌唱。
  友人愕然叹息:看来是真疯了。
  雨势滂沱,窗台上的小玫瑰开了,有人将这事告诉盛鲸。
  盛鲸语气淡然: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人追问:他疯成这样,你舍得么?
  盛鲸笑了笑,没说话。
  “淌过潮湿阵雨
  那儿野莺飞舞、鲸鱼梵唱
  海的波涛淹没了山顶
  幻觉里的她对我说:
  世界消失、浮华散尽
  请跟我乘风而去
  逃离这幽暗而慌乱的烟火人间
  将春夜燃尽“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盛鲸 ┃ 配角:靳言 ┃ 其它:收藏很重要!!!
  一句话简介:歌剧少女 × 京圈子弟
  立意:相信爱情,创造美好生活
 
 
第1章 雨夜的潮湿水汽
  盛鲸结束工作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出了入户电梯,迎接她的只有玄关的感应灯。高跟鞋哒哒地扣在大理石地板上,显得毫无人间烟火气的家更加寂静冰冷。
  不,这哪里是家?没孩子,没猫狗,结婚纪念日饿三顿没礼物,回到家男人照例没回来。
  名为夫妻却已经三个月没共进晚餐,上次夫妻生活是一个月前,去年还能一夜两三次折腾到半夜,今年一月一次每次十五分钟。
  想到靳言那清心寡欲的唐僧样,盛鲸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按照网上《渣男鉴定手册》,这八成是出轨已久,公粮都定期全额交到小三身上了。
  之前工作太忙她没空计较,但今天她不打算善了,她现在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她用过的男人就像妙玉的杯子,宁可砸碎了也不给别人。
  无名怒火直窜脑门,盛鲸怒气冲冲掏出手机,抖着手按下“662”并打开扩音。
  她讨厌每次耳机放在耳边却只有“嘟嘟嘟”的等待音,显得她如此卑微。
  半分钟后,电话接通。柔和的女声将公事公办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您好,靳总现在正忙。我是秘书处小张,您可以留言或要求回复,稍后秘书处会第一时间转告。”
  又是别人接的!
  盛鲸不想对陌生人发火,极力克制情绪,说:“他在哪?”
  对方顿了顿,显然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靳总在应酬走不开。”
  “应酬?”盛鲸了然,讥讽道,“什么应酬比老婆还重要?”
  电话那头急忙安抚到:“靳总也是太忙了没办法脱身……”
  秘书推三阻四,令她更加怀疑。
  最近靳言和甲方新端集团负责A项目开发的女副总赵若虹走得挺近,频繁地产生工作应酬往来。难道他这会儿还和那女的呆在一起?
  猜测到这种可能性。盛鲸顿时暴怒。
  “哦?真的是应酬吗?麻烦转告他,赵若虹和老婆只能二选一。”
  她冷笑出声,对方终于尴尬地闭嘴了。
  电话被捂住。
  新来的张姓小秘书慌慌张张地搬救兵去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是秘书处主任孙青接的:“盛小姐您先不要激动,我这就转告靳总。”
  盛鲸抑制不住地流泪,语气却极为得体:“谢谢。记得提醒他,一小时内没到家,后果自负。”
  “好的。”
  *
  靳言三十五岁,家世好、学历好、能力强、职位高,长得非常高大俊美,不逊T台男模。相应的,麻烦事也多。
  身为秘书处主任,孙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挂了电话后她熟练地掏出纸笔,刷刷几下写了纸条交给小张:“夹在手机下面递到靳总手里。”
  小张忐忑地返回觥筹交错的宴席,只见靳言正气定神闲地和赵若虹周旋。
  他形容清隽,举手投足慵懒闲散、肆意挥洒类似于雪月星辉的气质,周身隐隐似有光,浅淡而不经意的轻笑分明没直达眼底,却偏因眼尾微挑的桃花眼显得看谁都深情款款。
  这类男人,像毒药。
  难怪他妻子最近总打来夺命Call。
  “靳总,您的手机。”
  靳言尚未反应过来,怯生生的秘书便迅速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红着脸逃离现场。
  “靳言,你公司的女员工见了你都这样害羞么?”赵若虹硬是不让散场,还在继续找话题。
  靳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赵总久经沙场,拿实习生开涮可太欺负人。”
  尽管他这话若有所指,但大家都假装听不懂,嘻嘻哈哈圆场劝酒。
  趁气氛热烈大家都有些醉意,靳言起身离席,装作去盥洗室吸烟醒神。手里被塞了纸条,他不用看都知道,定然是盛鲸又打来查岗电话。
  他必须马上回家。
  “孙青,帮我应付下。”
  他走得太急,连手表都顾不上拿,只来得及吩咐侯在门外的秘书进去收尾。
  到了一楼,靳言脚步生风,三两步走出酒店。
  司机早已将车开到大厅外,车门也已打开。他走下台阶,稍一弯腰就上了车。
  卸下职场的伪装,他脱力般靠在座椅上闭幕养神,摸手机盲按“661”。
  刚打过去就被按掉。
  只好打开微信,找到“盛鲸”发出语音信息:我在路上,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
  打电话下了通牒后,盛鲸丢开手机,洗把脸,准备随便整点吃的补充体力。
  吃饱饭才能打胜仗、打持久战,等男人回来才有力气算总账。
  冰箱里都是速食产品和各色酒水饮料,用来烹饪的食物,只有圆白菜、番茄、鸡蛋、吐司、鸡肉和各种酱。
  盛鲸掰了五六片圆白菜切丝煮熟捞起过凉水用橄榄油生抽胡椒拌了,和切片的水煮蛋、鸡肉肠、西红柿依次夹到煎得焦香、分别抹了蛋黄酱和蜂蜜芥末酱的吐司里,再冲了一杯咸柠七。
  她口味中西结合偏中式,这是她自创的中式快手三明治,既辛辣醇厚又清爽多汁,还有丰富满足的酱,她经常带到公司配自制水果盒子当夏秋午餐。
  只是,这份以往觉得清凉的小食,而今她只觉得透心凉,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逼着自己两份三明治下肚后,刚好入户电梯门打开。
  男人站在玄关处,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目光清寂,浸透雨夜的潮湿水汽。
  见她目光寒如利刃,他也没了往日笑意,平静地问:“鲸鲸,又怎么了?”
  她嗤笑,故意把话说得极难听:“靳总这是从哪个情妇的床上赶回来的?”
  如果她是一只猫,此刻已炸毛如刺猬,进入满血战斗状态。
  闻言他松了松领带,脱去外衣,皱眉解释:“今天A项目谈判成功,公司设晚宴招待甲方人员,我实在走不开。”
  盛鲸不买账:“靳总大忙人,有时间陪其他女人,没时间接老婆电话。”
  靳言气笑了:“鲸鲸,说话要实事求是,讲究证据。”
  他的声音沉而清,带着凉意,像冷的风拂过霜降的清晨,荒芜、萧瑟,灰雾蒙蒙。
  做了错事,还觉得自己无辜?她怒从中来,站起来扑向他一通拳打脚踢。
  “证据?我们多久没做过了?没在外头缴械,你能天天回家当和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头就是有了女人。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就算发疯撒泼,她的温婉美丽也胜过玫瑰和晨露,靳言不敢有丝毫反抗或拒绝。
  盛鲸终于手疼打累了停下时,男人扬起下巴没有任何迂回地看着她,施施然解除领带、扔掉马甲,慢里斯条地一个一个解开衬衣扣子,露出胸膛。
  “你干什么?!”
  “你说呢?”
  皮带也被抽掉,扔在一边。
 
 
第2章 冷的海盐香拂过她脖颈……
  除去层层职场伪装,烟灰色衬衣松松垮垮敞开着,男人故意单手搭在腰间装作要解开,垂眸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浅淡笑意,说不清是挑衅还是提醒。
  气氛有些缓滞,仿佛下一秒就能听见他的呼吸。
  如何折服她,他实在太清楚。
  对于男人此刻的意图,盛鲸是再熟悉不过。当初嫁他本就是因为生活方面特别契合。每次都极为合拍。但婚后疲于生计两人聚少离多,夫妻生活已沦为维系婚姻、解决矛盾的万金油。
  盛鲸不愿再如此糊涂度日,摆出今夜非算账不可的架势,抓起抱枕扔过去,怒斥:“走开,离我远点。”
  靳言笑了笑,挑眉逼近:“不过来查验公粮?”
  男人一副任君无理取闹的模样,激得她禁不住冷笑:“谁知道如今你给多少女人交公粮。”
  这话着实有点难听,靳言顿时愣住,垂眸望她,沉默着不再说话,神情颇为受伤。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她这才猛然想起,一季度他俩一直连轴转,根本没休过假。
  意识到自己负面情绪超负荷,职位低在单位有气没处撒,无意间回家借题发挥甩他脸色,还对他实施有罪推定,盛鲸顿时心疼起来。
  但想到他和秘书、客户相处时间都远甚于自己,她又鼻子一酸、眼眶一红,觉得内心酸楚,委屈至极。
  她和靳言相差八岁。大学时跟了他,二十二岁研究生毕业那年扯证办酒。他俩冲破层层阻碍成为合法夫妻,可身份、职业、地位、家世实在相差太多,她怕一切是场梦。
  尽管她是有自我,有职业,有不菲收入的独立新女性,但她困囿爱意,不由自主地像一株紫藤,紧紧地缠住他。
  查岗、查手机、查消费记录、查办公室、突击缴公粮……自从九九六工作制普及,她管他越来越严。对于她的不安,靳言总是如长辈般包容,每次都积极配合,半点不耐也无,至多无奈地笑笑。
  被她缠,被她打,被她闹,他真的甘之如饴。
  他低声叹息:“别哭。”
  闻言,盛鲸哭得更响:“呜……”
  “是我的错,”她被男人从沙发上拉起往眼前一拢,冷的海盐香拂过她脖颈,揩去她的眼泪,“对不起。”
  “结婚纪念日,你不理我,我饿了一天……呜……”
  靳言有些疑惑:“我的错。但我有让秘书处帮忙订花。”
  今天没有收到任何花,盛鲸立刻退开,眼睛挂着泪珠,怒目瞪他:“那花呢?!”
  “……”
  靳言无言以对,心中只觉:唔,糟糕,再次惹祸。
  盛鲸连踹带捶,用腋下包砸他:“骗子!有空陪那个赵若虹,没空搭理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找小三了!”
  连续半夜下班,再加上气急攻心,她体力消耗严重,已经是摇摇欲坠的状态,时不时自己绑到自己,仿佛随时要倒下。
  靳言怕她误伤自己,只好强行将她抱到卧室:“你先休息,有啥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才刚蹲下去想替她脱鞋,她又挣扎着站起来:“走开,别碰我。”
  激动之下,她踢到他小腿,却把自己疼得飙眼泪。
  “你就是故意的。”
  “我哪敢。”
  “你就是欺负我比你年纪小。”
  “……”
  无力之感涌上心头,靳言累得瘫坐在椅子里,仰头靠着捏眉心纾解疲惫。
  盛鲸见他居然干脆闭目养神,顿时哭得更凶了:“你这是默认了吗?你给我起来!”
  靳言被吵得没办法,心力交瘁地看着她。
  她满脸愤怒,就像盛放的厄瓜多尔卡门玫瑰,一半美丽柔和,一半焦黑狰狞。
  “走开,不许这么看着我。”又踹了他好几脚。
  靳言丝毫不生气,温暖的手掌抚去盛鲸簌簌的眼泪,笑了笑,说:“行,那我不看了。可我今天真的冤。”
  盛鲸看着神情落寞憔悴的男人,心里也酸楚,但嘴里还是倔强:“我才不信。”
  “是我的错。”靳言垂眸遮住眼底疲惫的神色,一遍又一遍道歉,低声下气地讨好着发怒的美人。
  女人哭的时候,越哄越哭。盛鲸闻言又重新泪眼朦胧。波光潋滟的眼眸被窗外轻盈浮华的霓虹激起层层涟漪。
  几经周折,盛鲸终于被哄睡着了。但仍不忘审他:“靳言。”
  “嗯?”他沉沉地应了。
  “我想带你回家。”
  他不明所以,但是点头应下:“好。我跟你回家。”
  晨光透过窗玻璃,在白墙上折射出一抹旖旎的彩虹,照亮光线暗淡的卧室。
  待两人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双双迟到,干脆继续咸鱼躺。盛鲸枕着靳言的手臂,迷迷瞪瞪地醒来看一眼手机,见已经迟到,又要蒙头继续补眠。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饿着肚子久睡不利于健康,靳言有一搭没一搭地捏她脸,不让她继续昏睡。
  盛鲸被捏清醒了,立刻想到昨夜的约定:“不忙,先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靳言微微一愣,意识到她说的回家,指的不是现在这个家。
  “去外婆家吗?我下周休假陪你回去?”
  “不,我说的,我们辞职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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