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报道都提到过，当月亮与蝙蝠的剪影在哥谭的夜空交相辉映，蝙蝠侠就会出现，也有些小报编辑猜测在哥谭警局里绝对有蝙蝠侠的内应。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点亮蝙蝠灯是必要的，瑞娅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耳上做工精致的圣晶石形耳钉，那是达芬奇前一段时间赶工出来的迷你通讯器，方便瑞娅与迦勒底进行交流，不管任何情况，有了达芬奇她们的援助，总会事半功倍。
在瑞娅于夜空中飞跃，创造新的都市传说的同时，布鲁斯在蝙蝠洞内已是焦头烂额，与瑞娅的简单推测不同，布鲁斯清楚这绝对不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杰森接受了全面的格斗术与刑侦技能的培训，普通的罪犯根本无法伤害到他，杰森失联已经过了数个小时，布鲁斯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所谓绑匪的敲诈勒索信。
综上所述，杰森的失踪只可能和哥谭的超级罪犯们有关。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走杰森？是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暴露了么？
布鲁斯在脑内思索着，蝙蝠洞内的超级计算机也在不停地从哥谭市今天的监控中进行图像检索，努力找出杰森最后出现的位置。
“老爷，蝙蝠灯亮起来了，我们的戈登警官似乎有事情找您，需要我去回绝他么，或者告诉他杰森少爷的事情？”在布鲁斯忙着寻找杰森的时间里，全能的管家先生正帮忙监控着哥谭市的动静。
戈登警官是腐朽的哥谭制度里唯一一个得到了布鲁斯信任的人，当然这种信任并不是足以让蝙蝠侠掀开面罩，坦诚说出：“嘿，没想到吧，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关系。
仅仅是在戈登警官无法利用体制内的力量将罪犯绳之以法时，会利用蝙蝠灯寻求蝙蝠侠的帮助而已。
若在平时，蝙蝠灯一旦亮起，不管布鲁斯在做什么，都会立刻马上换上制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哥谭警局楼顶，但是今天...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犹豫了三秒：“不用了，阿福，我亲自去见他。”
“老爷！”平日里语气永远波澜不惊的阿尔弗雷德加重了语气，布鲁斯执着于用自己的方式拯救哥谭，他拦不住，但在自家孩子遭遇不测的关口，稍微缺席几天哥谭义警的职务并不过分吧
“我会尽快回来，相信我，相信杰森。”不顾阿福的阻拦，布鲁斯还是执意开动了蝙蝠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哥谭警局。
从高处俯瞰这座城市的瑞娅深切体会到了哥谭独特的美丽。与纽约市夜晚的灯红酒绿不同，夜晚的哥谭甚至连霓虹灯都带着朦胧的色调，整座城市就像一座慵懒而神秘的爵士酒吧，隐藏着让人不喜的污浊，也隐藏着撩拨人心的旖旎风情。
跟着达芬奇指引的方向，瑞娅很快到达了哥谭警局，然而令她惊讶的是，有一个人比她更早来到这里，打开了蝙蝠灯。
“把手举起来，我是哥谭警察。”
正当瑞娅四处寻找这个快她一步的点灯人的时候，冰冷的枪口突然抵上了她的后脑勺。
这位尽职尽责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先生就是我们的戈登警官了。
自认是个良民的瑞娅默默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个乖孩子。
“嗯...我为什么看你这么眼熟？”难得在哥谭遇到一个这么听话的‘罪犯’，戈登手握着枪，围着瑞娅绕了几圈。
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警察叔叔，你平时刷推特么？人家在推上很红的。
险些把自己恶心到了的瑞娅选择闭上嘴，用行动表示自己即使夜探警察局，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二人在天台上演对峙大戏之时，布鲁斯姗姗来迟。
“先放开她，戈登，我知道她是谁。”
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未被砂纸打磨过的粗粝金属，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样的声音难听地像是喉癌晚期，但瑞娅偏偏被这样独特的声音戳中了，她只想听这个人对她再多说几句话。
戈登撤掉枪的一瞬间，瑞娅立刻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色的斗篷包裹着充满着力量感的躯体，特制的面罩仅仅遮挡住了这位神秘义警的上半张脸，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巴，面罩上的两个尖角不像蝙蝠，反而像黑猫的耳朵。
这就是传说中哥谭恐惧的化身——蝙蝠侠么？
瑞娅有些疑惑。
诶，等等，这个人的下巴，我为什么也看着这么眼熟。
天哪，这句话是今晚搭讪的固定台词么？
“哇哦，Master，我倒是看出来这位黑漆漆的大猫猫是谁了哦。”
瑞娅还在脑内筛选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熟人时，通过通讯器共享了视野和收音的优秀学生达芬奇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天才画家的观察力与记忆力都是无与伦比的。
“就是Master你现在的雇主，布鲁斯韦恩先生哦~”
达芬奇话音结束，将两个下巴重叠到一起了的瑞娅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张开了嘴巴，她知道布鲁斯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花花公子，但是他搞的事情也太大了吧！
“我不知道你出现在这是为了什么，但看在你为纽约做出的贡献，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快点离开。”
还没等瑞娅从惊讶里换过劲来，布鲁斯就已经下了驱逐令。
你难道是人格分裂么？你还我白天温柔好说话的布鲁斯！
但不管布鲁斯是个什么态度，阿销发布的任务都不能不做。
瑞娅犹豫了一下，突然猛地向布鲁斯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仗着自己身上的英灵加成的BUFF，几乎是眨眼间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戈登警官重新举起了枪 ，却害怕误伤迟迟不敢扣动扳机，布鲁斯的抵抗也被瑞娅用英灵过人的筋力给压制住了，瑞娅顶着那双钢蓝色眼眸的怒视，踮起脚凑近了布鲁斯的耳朵：“别担心，我是来帮你的，布鲁斯。”
第13章 013
意外掉马的布鲁斯韦恩不愧是心理素质过硬的蝙蝠侠，面色不变，依旧镇定自若地就着瑞娅踮起脚的姿势低下头，凑近她耳边还击:“不管你是不是想帮忙，现在给我乖乖听话，瑞娅。”
沙哑的嗓音响在耳畔，好像每个字都带着微小的电流，涌进瑞娅的大脑，麻痹了她的思维。
达芬奇，这个人犯规，他不能用蝙蝠侠的嗓音说出布鲁斯的台词。
诶，等下，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本来仗着自己披着马甲，想尝试作一下死的瑞娅梦想破灭了。
布鲁斯见瑞娅乖乖松开了手，便把小姑娘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接着对戈登点了点头，示意刚才只不过是一场虚惊。
“咳，既然你们处理好了故人相识的问题，那我就来说说正事吧。”
戈登警官严肃了表情:“刚刚接到报警，哈维登特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布鲁斯难免惊讶，两个对于布鲁斯韦恩意义特殊的人，在同一天内连续失踪？
这不是个巧合，而是一场针对蝙蝠侠的阴谋。
“在哈维登特失踪的检察官办公室里，我发现了这个，为了不添麻烦，我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收了起来。”
看着眼前明显陷入思考的蝙蝠侠，戈登继续补充了一条重要线索。
他伸手递出了一张花花绿绿的卡片，那是张随处都能买到的廉价圣诞贺卡。
'我亲爱的小蝙蝠，圣诞快乐
哦，我知道圣诞节还没有到，但原谅我的心血来潮
我突然想听一听罗宾鸟的歌唱
又很想找一位骑士先生和我一起下棋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来一场烟花SHOW为这座无趣的城市增添点节日的氛围
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和我一样，懂得享受这难得的快乐时光'
快速浏览了贺卡中的内容，布鲁斯知道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是谁了。
JOKER，使哥谭混乱的最大污染源，蝙蝠侠的宿敌。
身后的瑞娅努力的探出头，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内容让布鲁斯气到整个人都绷紧了，但却被布鲁斯按住头，轻松地推了回去。
“这个，我先拿走了，如果发现任何线索，直接通知你。 ”布鲁斯说完，转头看了瑞娅一眼，便支起了滑翔翼，从大楼边缘一跃而下。
这是示意我跟上么？瑞娅对戈登点头示意，转身一跃，追上了布鲁斯离开的方向。
看着两个随意来去哥谭警局的‘法外之徒’，戈登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陪伴在哥谭的黑暗骑士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竟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乐于看到这样的一幕。
几个跳跃追上了布鲁斯的瑞娅看着他动作敏捷地坐进了停在隐蔽小巷里的蝙蝠车，车灯闪动，似乎是个无言的邀请。
受宠若惊的瑞娅珍而重之地拉开车门，谨小慎微地坐了进去，她之前都是在各种报道中看到过有人抓拍下来的蝙蝠车，这辆经过精心改造的蝙蝠侠座驾处处都闪耀着代表科技与金钱的美感。
瑞娅一动都不敢动的坐在座位上，仿佛四周都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制品。
“Master，你这么喜欢这辆车么？比喜欢巴斯特喵还喜欢么？嗯？”
面对通讯器里达芬奇的死亡发问，瑞娅在脑海里拼命的否定，为了能拥有一个稳定和平的迦勒底，对不起，蝙蝠车。
发动机轰鸣，线条优美的车子像只离弦的箭窜向远方，专心驾驶蝙蝠车的布鲁斯闭口不言，沉默的态度让瑞娅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第一次来到韦恩宅时被布鲁斯连环‘审问’的状态。
“你…你有办法找到杰森他们么。”沉默了接近一分钟，布鲁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明明按照他的性格，最先问出口的问题应该是关于自己的身份如何暴露的，但不知为何，像是唇舌脱离了大脑控制，自己竟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来的路上就已经向达芬奇求助过的瑞娅遗憾地摇了摇头，线索太少，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情报又有太多欠缺，英灵的力量能够帮助瑞娅轻松地击败敌人，却无法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失踪的人。
如果福尔摩斯在的话，一定能为事情带来转机。
“不过我可以任你差遣，只要能救出杰森他们，我会拼尽全力。”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仅仅是出于一颗善良的心，瑞娅也愿意贡献出她的力量帮助蝙蝠侠。
布鲁斯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开了口:“你是通过你的特殊能力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么。”
是的，达芬奇给我开了挂。
瑞娅点头承认，却没有详细说明:“那你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去纽约做了什么的？”
“Batman knows everything.”明明是句不想过多解释的敷衍，但经过那特别的嗓音润色，瑞娅也就不想深究了。
“既然你就是蝙蝠侠，那你现在发现了什么能帮我们找到杰森他们的线索么？”
现在重要的问题不是谁披了什么马甲，而是快点找到失踪的那两个人！
“我们现在，就在追寻线索的路上。”
性能绝佳的车子在夜晚的哥谭街道上飞驰，不出十分钟，就杀到了哥谭市立美术馆。
蝙蝠洞内的机器检索出杰森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但美术馆内的监控明显被人破坏了。
布鲁斯抛给瑞娅一副轻巧的面具，然后轻车熟路地利用钩爪带着瑞娅翻进了无人的美术馆，但在二人在大厅悄然落地的一瞬间，本来漆黑一片的美术馆内突然灯火通明。
猛然被强光刺激，瑞娅狠眨了几下眼睛才缓解了难忍的刺目感，等她能看清眼前的环境，才发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地吊在了美术馆内的宣传用大屏幕前。
布鲁斯抬手飞出了一记蝙蝠镖，绳索断裂的一瞬间，男人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画着惨白丶粉底，猩红笑容的小丑的脸。
“嘿，我的老朋友，你终于来啦。为了感谢你的积极配合，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夹心小蛋糕当做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绿发的小丑状似疯癫，但布鲁斯知道，他是个疯子中的清醒者，恶徒中的取乐者。
看着瑞娅要靠近那位可怜的保安，为他解开绳索，布鲁斯一把拉住了她，继而转身头也不回向馆外狂奔。
被布鲁斯的力道拽了一个踉跄，紧接着又被强制奔跑了起来，瑞娅还来不及张口询问原因，就被身后席卷而来炙热的气浪冲出了美术馆，被布鲁斯紧紧护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偌大的一栋建筑，就这样被炸成了一座废墟。
“Master！你没事吧！！”
通讯器中的达芬奇焦急地询问着。
虽然爆炸来的太突然，瑞娅没有来得及发动任何英灵技能，但幸好布鲁斯反应的快。
顶着严重的耳鸣和达芬奇报了平安，瑞娅从布鲁斯的身上爬了起来，紧接着用力把身形有些摇晃的布鲁斯扶了起来。
“有些狼狈哦，我的朋友，难得的节日，还是打扮的体面一些好。”
JOKER的声音竟然从废墟里传来，布鲁斯推断，那应该是什么质量超绝的录音装置。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小礼物，我好开心，节日里有礼貌的主人都应该邀请他的客人上门一聚，等着我的邀请函哦，蝙蝠。”
小丑戏弄般的影像和音频让布鲁斯怒火中烧，然而他却不能视而不见，因为他不敢确定，这里面是不起有着关键的提示。
至今还没搞懂为什么会突然爆炸的瑞娅伸出小小的手掌安抚似的覆上了布鲁斯紧握的拳头。
理智很快回笼的布鲁斯松开手掌，摸了摸瑞娅的头。
他们应该马上离开这，哥谭警察马上就会赶到。
第14章 014
把从由远及近传来的警笛声当成背景音乐，布鲁斯开动了蝙蝠车，带着瑞娅离开了一片狼藉的现场，搜索是否还有其它受害人和损失清算等收尾工作只能相信哥谭警察了。
重复了几次深呼吸，瑞娅才从近距离感受爆炸的震惊中缓解，看着身边似乎早已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了的哥谭骑士，瑞娅似乎触碰到了隐藏在这副血肉之躯内伤痕累累的灵魂。
“布鲁斯，刚才的炸弹，是被放在那个人的...”瑞娅不忍心再说下去，结合之前那个神经质小丑的发言，她已经猜到炸弹被塞进了那个可怜保安的肚子里，夹心小蛋糕，真是恶劣的比喻。她在搜索蝙蝠侠的时候，那张骇人的脸总会出现在相关报道中，瑞娅知道小丑是个屡次犯案的超级反派，但这次亲身体验才让她彻底明白了小丑的丧心病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