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点点头，算是肯定了瑞娅的猜测：“超级罪犯为什么与普通罪犯区分开，不仅仅是同理心与道德意识淡薄，还就在于犯罪的方式和目的不同，谋财害命之类的理由对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单纯是无聊了这种理由就可能就会让他们制造几起命案，而小丑则是这群人里最难揣测目的的那一个。离他远一点，瑞娅。”
布鲁斯耐心地对瑞娅解释着，瑞娅不同于杰森，并不是他的孩子，即使他心里并不是很支持明显心性还是个孩子的瑞娅走上这条所谓“超级英雄”或是“城市义警”的道路，他也没有权力去干涉她的人生，他能做的只是给出自己的建议，在必要时候给出蝙蝠侠式的援助。
瑞娅乖乖听着布鲁斯难得的多话，她知道身边这个内心柔软且坚毅的大美人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关心一个来路不明的，具有潜在威胁的超能力者。
二人回到韦恩宅，天色已经接近拂晓了，距离杰森失踪也过去了整整十个小时。
一直在蝙蝠通讯系统里关注二人动向的阿尔弗雷德看着灰头土脸的二人并没说什么，在蝙蝠洞里听到爆炸声的那一瞬间，阿福年迈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他可以抱怨布鲁斯任意一次以身犯险，可这一次，事关杰森，一切又都不一样了，他无法责怪一个父亲去营救自己的孩子。
称职的管家用无比和蔼的口气劝说瑞娅先去休息，并感谢她愿意成为布鲁斯的助力。
瑞娅连忙否认，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不是布鲁斯反应快，现在的她应该被埋在了那片废墟下面，严格来说她现在不是在帮忙，而是在报救命之恩。
瑞娅乖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布鲁斯并不打算休息，他直接把自己关进了蝙蝠洞，争分夺秒地尝试是否能发现另外的线索。
‘阿销，你有什么办法么？能让我直接找到失踪的那两个人，我可以做任务来换取提示。’
‘阿销？’
不管瑞娅怎么呼唤，阿销始终无动于衷。
又一次体会到了自家礼装恶劣性格的瑞娅没辙了，按理说阿销应该只是一个魔术产物，但瑞娅总能感受到它似乎在进行独立思考。
这边的瑞娅在坚持不懈地骚扰自家魔术礼装，另一面的蝙蝠洞中布鲁斯也不是很轻松。
“老爷，我们是否需要联系一下迪克少爷。”阿福深思熟虑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杰森失踪的事情，布鲁斯并没有报警，一方面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杰森托德与布鲁斯韦恩的紧密关联太容易被联想到蝙蝠侠与罗宾的搭档关系。
另一方面是布鲁斯并不信任哥谭警局的能力，他仅仅是通知了戈登，以便得到哥谭警局的内部资料，所以布鲁西宝贝养子失踪的这件大事并没有被媒体曝光，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更不会知道。
布鲁斯摇摇头，他与迪克现在关系有些诡异，日益成熟的迪克渐渐受不了布鲁斯的限制与束缚，于是舍弃了罗宾的身份，变成了独属布鲁德海文的夜翼。但对于继承了罗宾名号的杰森，迪克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出于这份介意，从小听话嘴甜的迪克就和自家老父亲闹了点别扭，而这对父子谁都不想向对方先服软。
先不谈迪克，小丑在美术馆的留言里提到了他会给布鲁斯送来一封“邀请函”，虽然不知道那个神经病又要搞些什么事，但布鲁斯还是决定时刻做好应对的准备。
仅仅三个小时后，这份“邀请函”就以一种近乎于惨烈的方式被送到了布鲁斯面前。
哥谭市立美术馆被炸，深夜里许多哥谭市民都听到了那声巨响，而一向跑的比谁都快的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大新闻，就当记者在进行现场直播时，发生了一场大型枪击事件。
一位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狙击手，在短短三分钟内枪杀了五位在维持人群秩序的警擦。人群一哄而散，四处奔逃，而在慌乱的人群中，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他身材纤瘦，戴着一顶夸张的礼帽。
这个人，就是小丑。
绿发的小丑慢慢抬起头，直视着远处还在工作的摄像机，摘下了头上的礼帽，动作滑稽地行了个礼，紧接着，就像一个真正在马戏团工作的小丑一样，在人群的尖叫声中跳起了舞，只不过他的鞋子上沾满了刚刚枪杀受害者的鲜血，他似乎把鞋子当成了画笔，每一次走动都在地上画出了一道道血红的线条，几分钟简单的律动结束后，小丑看着地上留下的凌乱图案，满意的点了点头。
“邀请函已送到！
我在准备了两份不同的大餐供你选择，是不是很周到，没被选择的残次品会被废物利用做成烟花哦。三十分钟，你如果来晚了，我可是会生气的哦，亲爱的蝙蝠。”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小丑悠哉游哉的走向了停在街边的大巴车，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拦。
看着眼前的直播，布鲁斯直接捏碎了手里的咖啡杯，又一次，面对小丑，他能做的永远都是仅仅是在事情发生后挽回，不管抓住小丑多少次，他总是会从阿卡姆疯人院中逃脱，然后毫无预兆地制造又一次的犯罪事件。
这个世界上有光就会有暗，在坚持着不杀原则的蝙蝠侠面前，小丑的乐趣永远都是想方设法摧毁这份可贵的坚持。
比如这次，他想邀请通常只在黑夜出现的蝙蝠侠到阳光下参与他的游戏，在紧迫的时间内焦头烂额，即使失去了黑夜的庇护，会有更多人意识到蝙蝠侠并不是什么恐惧的化身，而只是一介凡人，布鲁斯也不可能拒绝。
简单小憩了一下的瑞娅也在房间中看到了这场直播。
“Master,地上的图案是数个数字的重叠，经过拆解组合，是两个位置坐标，一个在哥谭码头，另一个是哥谭最大的墓园，如果要在30分钟内到达两处，即使Master你可能也来不及。”
那特么还等什么。
布鲁斯并没有向瑞娅暴露蝙蝠洞的存在，瑞娅也不知道布鲁斯在这座偌大的庄园内的何处，为了尽快通知到人，瑞娅直接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靠喊。
气沉丹田，再加上魔力增幅，瑞娅直接化身韦恩庄园大喇叭：“布鲁斯！我先去哥谭墓地了！码头就交给你了！
毫不怀疑布鲁斯能理解那副图案的意思的瑞娅直接冲出了门，不负瑞娅期待的布鲁斯也在阿福的目送下骑上了灵活性更高的蝙蝠摩托车。
布鲁斯下了决定，等救回杰森，他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
不依靠任何交通工具，仅靠着英灵力量的加成，瑞娅简直跑成了一阵风。
快些，再快些！
仅仅用了二十五分钟左右，瑞娅就杀到了歌坛郊区的墓园。
座座墓碑之间，放着一张孤零零的椅子，杰森托特被绑在了椅子上，诡异的构图充满着微妙的献祭感。
明显被人拳脚相向了的少年即使满脸血污，也要努力的扬起脸，倔强地表示自己从不曾屈服，待他看清来人不是自己等待的布鲁斯而是瑞娅的时候，杰森明显神色慌乱了一瞬，显然他并不知道那封邀请函的内容，也不知道瑞娅在纽约做的事情。
“赶紧离开！离我远点！闲着没事逛墓地，你是白痴么！”
瑞娅走近杰森，试图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然而待她走近后才发现，捆住杰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绳子，而是数根连在炸弹上的引线，倒计时滴答响着，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万能之人，拆弹你行么。”开了挂的瑞娅永远都记得自己的场外求助机会。
“虽然没有尝试过，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相信我，Master。”瑞娅点点头，暂时放下了心。
“让我看看这是哪位误闯仙境的爱丽丝，你是小蝙蝠找来帮忙的新朋友么，哇哦，这可让我非常的...不开心！”
带有小丑特有韵律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
看着站在前方，明显因为蝙蝠侠没有到来有些生气的超级反派。
瑞娅瞬间进行了英灵武装，在杰森惊讶的目光中，握紧了手中的盾牌。
第15章 015
“WOW，你的这个换装小把戏确实很有趣，有时间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看着瑞娅的全副武装，小丑丝毫不显惊慌，他慢慢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引爆器，炫耀似的对瑞娅展示了一下。
“我知道你，纽约的小骑士。但有些事情，只有哥谭能够教给你，站在那，拿好你的盾牌，否则我不小心，手一抖。”
“BOOM!!”
小丑挥舞着双手，试图更形象地形容出椅子下方那枚炸弹的威力。
与布鲁斯一样，即使是个超级反派，小丑也只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与超人类硬碰硬，并不是他会干的事情，威胁，恐吓，阴谋，这些背地里的事情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比如现在，只要他依旧掌握着炸弹的开关，这些超级人类只不过是一条不会咬人的狗。
“达芬奇，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最快速度，能不能在他按动开关之前夺下那个引爆器。”
瑞娅在脑中模拟了很多行动方案，拖时间等待布鲁斯的支援似乎来不及，就这么对峙着浪费时间更是愚蠢至极。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爆炸了，她也有把握护住自己和杰森。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速度来看，成功率近乎百分之百。”达芬奇给出了确定的回答。
既然这样，还等什么。
昨天夜里险些被炸死的愤怒，为无辜死在小丑手里的平凡人报仇的急切，这一切促使着瑞娅一个眨眼的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便用盾牌狠狠的拍上了小丑的脑袋，成功击晕。
瑞娅也犹豫过要不要下杀手，但在挥出盾牌的那一刻，她发现眼前那颗惨绿色的脑袋毕竟与出现在纽约的外形异种不一样，他十恶不赦，但他是个人类，而瑞娅，从没杀过人。
“快跑啊！！他按了开关。”离炸弹最近的杰森清楚的听到倒计时声停止了，而紧密关注小丑动向的他明显也注意到了即使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小丑的身体也仿佛本能般按下了开关。
对于正常人来说近乎百分百的成功率，但小丑特么就不是个正常人！
热浪席卷而来，瑞娅举起盾牌，当机立断，发动了宝具。
【现仍遥远的理想之城】
身处爆炸正中心的杰森托德现在心情非常奇妙，在看到小丑按动起爆器的瞬间，他紧闭双眼，颇有一副视死如归般气势地喊出了那句话。
可当他身体紧绷，等待着被烈火吞噬时，预料之中的灼烧感却没有出现，火苗在他身上起舞，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层层火焰遮挡下，视线所及之处，竟然出现了一座雪白的城墙，它矗立此处，火焰与浓烟不能损伤其一块砖瓦。
这是，天堂的入口么？神情恍惚的杰森就这么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
待到爆炸造成的冲击消散，杰森才挣脱了束缚，打量四周，可怜的墓园被一道分界线隔成了两个世界，一半完好无损，一半断壁残垣。
看着杰森安然无恙，远处的瑞娅开心地冲了过来，瞪着一双大眼睛，完全看不出来是个24小时内经历了两次爆炸的人。
“杰森杰森！我就知道玛修的力量绝对靠谱，你绝对不会有事哒。”
玛修是哪位？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眼前女孩救下了的杰森突然不想看到眼前这张笑颜明媚的面容，在韦恩庄园也是，这个女孩总会像现在这样笑着跟自己打招呼，无事献殷勤，碍眼！
杰森想着，便伸出手掌，盖住了眼前人的脸:“闭嘴，我是不会说谢谢的。”
平时应对了不知道多少迦勒底的傲娇别扭系从者，瑞娅的脑袋中自备翻译机。
“不客气，杰森。”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杰森突然有一种用上力气，直接把手下这颗小脑袋捏碎的冲动，但他不能！
恨恨地收回了手，杰森突然想起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小丑。
这位哥谭的犯罪帝王到底没有被区区一场爆炸击败，血肉模糊但终究还在呼吸。
真TMD遗憾，杰森真心地不能再真心地想着。
“布鲁斯现在在哪，还有什么事比见他的老朋友更重要么。”杰森有些气恼地发问。
瑞娅也好脾气地跟杰森解释了他被绑架后发生的所有事，重点解释了一下最后的兵分两路，随机救人。
“除了小丑没人知道你和哈维登特分别在哪里，时间紧急，我只能先挑了个地点，布鲁斯解决完那边的事情，肯定马上会赶过来的。”
“切，真慢。”杰森不满的撇撇嘴。
虽然他想要快点见到布鲁斯，但见到布鲁斯就意味着他要因自己的失误被布鲁斯狠狠加训，而且肯定还会被那个老蝙蝠唠叨。
额前带白的哈士奇突然耷拉下了尾巴。
二人没等太久，以最快速度赶到哥谭港口的布鲁斯没有找到小丑，瞬间明白小丑挑选了墓地的布鲁斯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两个不成熟的孩子，怎么面对小丑？
拆弹显然难不倒蝙蝠侠，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炸弹，为哈维登特叫来了救护车，布鲁斯就火速赶往了哥谭墓地。
然而事情的发现出乎他的意料，杰森和瑞娅正元气满满地站在那斗嘴，而小丑生死不明地倒在地上，至于毁坏的墓园，布鲁斯并不是很在意，韦恩集团的人会负责修缮。
“回家了。”确认二人无事，也没有什么温情地嘘寒问暖戏码，布鲁斯只是一甩斗篷，带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回了家。
“你没事布鲁斯很开心。”瑞娅凑近杰森，小声低语。
杰森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天底下的父亲不都这样么。”
看着身边一脸笃定的瑞娅，杰森突然觉得自己的拳头似乎又痒了。
假装听不见两个孩子的悄悄话，老父亲轻轻弯了弯唇角。
拯救杰森行动，就这么还算圆满地结束了。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
自从杰森失踪后就一直装死的阿销突然诈尸了，两行红字消散后的魔力飘向了瑞娅的手腕，圈成了一个圆环，紧接着慢慢凝结成了一条鲜红的手链。
阿销，你够胆就跟我说一遍，这是灵子转换装置？瑞娅在脑内疯狂呐喊。
然而懂得审视视度的魔术礼装安静如鸡。
算了，等我回迦勒底让达芬奇看一看再说，瑞娅无奈妥协，可这个时候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留守迦勒底的三位英灵搞出了多大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