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我认识。
罗杰.埃利奥特。
他们家族与韦恩家族是世交。我给韦恩夫妇当保镖的时候在生意场上见过几面。他的儿子，托马斯，也恰好是你的同学。
纠缠他的女人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洗不去的风尘。
不出意外，是个妓.女。
罗杰踹她，让她滚。她抱住他的大腿不肯松手。他骂她是个婊.子、骗子，她回击他的弟弟小的可怜。毫无顾忌地揭露两人间的性.事。试图以此证明他睡过她。
这样的争吵搅的我心烦。
我怕这会影响到你的心情，拍拍你的肩膀让你去一边玩。
好吧，说实话，当时的我更多是出于对你教育方面的考量。我还不想过早和你谈论男人、女人、婚姻和出轨之间的关系。
我告诉你这是大人的事。你听话地走开了。
在场的人见怪不惊。甚至场内的几个记者连摄像头盖都懒得打开。似乎，在掌控着哥谭命脉的上层社会，有几个情人都实属正常。
公司的一个合作伙伴拎着两杯香槟过来和我打探你的近况。
我无奈。寒暄了几句，再扭头。看见你和一个小女孩站在一块儿。她身上套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合身。这显然不符合出入高档场合的要求。
我顿时警觉。赶忙走到你身边，听见你们正在交换名字。
“乐趣（Funny）？”
“是梵妮（Fanny）。”女孩纠正道。
你说了声抱歉，而她一直在看那个哭喊着、被保安拖出去的狼狈女人。
“你认识她？”
“她是我妈妈。”女孩说。倒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那是我爸爸。”
她伸手一指罗杰，语气没什么起伏，“这是我第一次见他。”
私生女。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紧接着，第二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她是个妓.女的孩子。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得远离她。于是我顾不上什么风度，径直走过去把你护在身后。
女孩明白了我的意思。耸耸肩，神情自若地朝门口走去。和她那声嘶力竭的母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构成一副具有强烈冲击的画面。久久徘徊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糟糕的是，我的举动引发了一场争吵。
你说你只是想试着交个朋友。怪我太神经质。我反驳，那姑娘看着她妈妈被带走却无动于衷，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洋娃娃。指不定会长成什么样。对于这种人，你得躲的越远越好。
这时循环播放着韦恩集团慈善项目的大屏幕突然闯入一张男人的脸。他自称是“毒蛇”（一种能使人暴毙的有害气体）的发明者。而他准备将毒气输入宴会厅的通风口。
不过这不是我叙述的重点。戈登探长及时赶到，控制住了局面。无人伤亡。想必你也不喜欢听我这个老头子喋喋不休。在此就不多加赘述了。
几个星期后，关于阿卡姆开发区的最终规划尘埃落定。
市长宣布阿卡姆将成为经济适用房和垃圾处理厂双重使用。疯人院将会被翻修到当今标准。
这意味着你父母要拆除阿卡姆疯人院的遗愿落空。连同他们付出的努力一并付之东流。
我以为你会哭，会闹。但你没有。
你默默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你知道的，”你望向我，少年的眉宇不经意间流露出老成的神态，让我心底为之一惊。
“有些人为爱而活，有些人为活而活。而我并非两者之一。有时候，我被一种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极度倦怠压倒，我甚至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减轻它。自杀似乎是一种不大可靠的补救,而自然死亡——即使可以假定这种办法使人失去意识。也是远远不够的。然而现在这种倦怠不会再让我渴望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发现我所渴望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
那次谈话后我心想，或许你父母是对的。韦恩家族的继承人会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
但我尚不清楚，那个叫梵妮的女孩会在这段旅程中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我男神佩索阿之笔。
哥谭剧里角色使用摩托罗拉手机。该品牌于2014年上市。所以时间设定跟着剧版走。包括缄默人。漫画中，韦恩夫妇遇害的时候他在医院接受治疗。剧里则在学校嘲讽布鲁斯。
PS 是阿卡姆先定下来后参加的宴会。不过这两个事件的顺序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第3章 女皇诞生
静谧的午后，暖阳透过窗洒在书房的沙发上。你认真翻看韦赞药业的员工名单。我则抱着一沓资料坐到你身边一同查阅。
我们无意间将手伸向同一份文件，会因为彼此间的默契相视一笑，又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毫无疑问，我是你的好帮手。而我也恰好乐于此事。因为我坚信，布鲁斯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相信我，我看人一向很准）。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我也常常会回忆起这段温馨的时光。
但很遗憾，就目前这个阶段，你该去上学了。
上次的那个女孩让我意识到你需要交些正常家庭出身的朋友。于是我决定把你送回学校。
你不解，在吃饭的时候据理力争试图说服我去学校纯粹是浪费时间。你说你有绝对的自信在家里自学比老师教的好。我们吵了一架。直到我把车驶入学校的停车场你还在跟我赌气。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推开车门，半蹲下身，将手搭在你的肩上，平视你的眼睛。那双眼眸里蕴藏着的局促要远多于愤怒。看得出你很紧张，但我不打算揭穿。
“你需要朋友。”我用温和的口吻哄劝道，“布鲁斯，你会喜欢这里的。”
你撇撇嘴，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我这句话的漏洞。但至少你没有直接拒绝，不是吗？
“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我揉揉你蓬松的棕发，冲你笑了一下。
“别把我当孩子看。”你嘟囔道，终于下了车。拎起书包不是很情愿地踏入了校园。
我回到家，看着书房墙板上粘贴的照片和线索，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这一刻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如此强烈地想念一个人。
我又不是没思念过一些故人！
我安慰自己。
但那感觉却远比不上如今这样强烈。
以前你父母带你出去玩，我还会因为家中无人而小小地窃喜一下呢。
可是现在，我们只有彼此了。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悲伤。
我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到校门口接你回家。
你出来的很晚，又头也不抬地走。我敏锐地察觉到出了问题。连忙追上你。
“今天过的怎么样？”
“糟糕透了。”然后告诉我托马斯侮辱了你的母亲。
说实话，我真希望听到你把他揍的满地找牙。但很遗憾，你没有。
好吧，你确实不擅长打架。
更令我不悦的是，你不仅没有打过他，还不让我把情况反馈给学校。
韦恩家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懦弱！
这也太.他.妈憋屈了！
“我们当然不会把这事告诉学校的。”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你垂头丧气的窝囊样，不动声色发动了车子。
我把车停在埃利奥特家门口。你磨蹭半天不愿下车。
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你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是在恳请我带你走。
“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想都别想。”我把你父亲留下的手表递给你。这动作不言而喻。
布鲁斯，我真希望你可以男人一点。
你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戴上表，敲响房门。
一个女孩开的门。
看到她的面孔，我愣住了。
是之前大闹宴会的女人的女儿。不过她出现在这里也不会令我太意外。毕竟有钱人认回私生子的事也时有发生。
我站在宅子不远处，注视着你们。
“小婊.子，你在跟谁说话？”托马斯不坏好意地低笑着走出来。
“她有名字！”
“Fanny嘛（另有阴.部、女性生.殖.器的意思），”他故意大声说，比划了一个极其下流的手势。
“大名鼎鼎的布鲁斯这是——”
没等他说完，你照着他的脸挥了一拳。
漂亮！
我在心底欢呼一声。虽然出拳的姿势和角度都不专业，但力度上还是可以的。
果然，这个挑事的小子被打的鼻孔窜血，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不许再谈论我母亲！”你边挥拳边喊。似乎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乐趣。
看你发泄的差不多了，我走到你身边叫停。并对狼狈的托马斯放了几句狠话。然后给你递上一条敷手的冰毛巾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比赛”。
你先一步朝车子走去。我察觉到你的腿有些打颤。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慌。
临走前，我无意间瞥了眼梵妮。她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一个精致的人偶。直到托马斯骂骂咧咧地叫她去扶他，她才动起来。任由他挥舞着怒火的拳头落在她身上也毫不反抗。
她脸上那种淡淡的，没有起伏的表情让我嗅到一种危险的味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善于克制情绪的孩子。
我有预感。她会成为一个人物。至于是好是坏，我对此并不抱希望。
我回到车上。看到你若有所思摸着握成拳状的左手。就在刚才，你用这只手揍了托马斯。
终于，你抬头望向我。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
“你能教我打架吗？”
“很享受对吗？”
你点点头，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安慰你。
不管人类在现代化的有生活了多久，身上依旧保留着原始野性。而出于对自保的暴力行为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听到这话，你如释重负地笑了。而我则开始期待在训练场上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我去学校接你下课。经你那天的英勇一战，以托马斯为首的纨绔子弟再也没人敢惹你。你的校园生活也因此省去了不少麻烦。
在校门口，我又遇到了梵妮。
她穿着浅蓝色的衬衫，虽然和托马斯身上考究的西装不能比，但至少还算合身。
出于一种人类对他人隐私的好奇心，我试探性地询问她母亲的近况。
“死了。”她像在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小事。
“别这么看着我，先生。”她似乎很讨厌怜悯。我连忙收敛起表情。
“她得了艾.滋，本来也活不长了。好在她还有点良心，知道把我送到生父身边。”
“他对你怎么样？”
“一个酒鬼。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不过好在他有钱。”说到这儿，她笑了。笑的很甜。却令我毛骨悚然。
正巧这时你出现了。问她在哪个班，怎么没见到。
“我不上学。我是来接我弟弟的。”
你自觉说错了话，抿起嘴微微侧过脸。
“如果我是你，韦恩先生。”梵妮突然说，“好好享受生活吧。复仇是毫无意义的事。你看看你，坐拥这么多财富，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大为不解。紧接着这种情绪转化为愤怒。你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懂。”
“你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她摇摇头，转身走了。你瞪着她的背影，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事，梵妮在你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以至于你有一阵子提起她都会略带挖苦意味地说，没读过书的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想欣赏David美颜的姐妹可以看剧。揍人那段真心帅。好喜欢他穿校服的样子。
第4章 女皇帝
小半个月后，你再次跟我提起托马斯。你说他已经好久没来上学了。
“可能是被你吓跑了吧？”我半开玩笑地说，拿着喷壶给花房里的植株浇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