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嘛!那真是太好了。”
炭治郎深红色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转头看向屋内的祢豆子。
“要加油啊,祢豆子!”
哥哥也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会找到让你变成人的办法的。
炭治郎看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关好了祢豆子的门跑到了我们身边,看向了刚刚坐过来的小忍。
炭治郎捏着袖子,犹犹豫豫的,好像很不好意思。
“那个……忍小姐。”
“嗯?”小忍捧着茶看向他。
“请问!童磨是什么样的鬼!”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大声地问了出来。
小忍动作一顿,眨眨眼看向炭治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好像不太敢问的样子。
“童磨啊,是上弦二哦~”
“诶?”炭治郎是知道十二鬼月的,我们之前给他讲过。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直觉告诉我,必须阻止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然而没有来得及。
“真的吗?是上弦二!忍小姐好厉害啊!居然能够拿到上弦二的血!他是被忍小姐杀死的吗?”
好家伙,你嘴怎么这么快。
小忍一直对没有能够亲手毒死童磨耿耿于怀,我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
小忍笑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炭治郎:“你刚刚明明不太敢问我童磨呢,现在想要知道他了吗?”
“因为刚刚忍小姐提到童磨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很生气的味道,但是上弦的话,说不定会知道鬼变成人的方法。”
我招呼炭治郎过来坐下,他乖乖回答了小忍的问题。
“是这样啊。”
“童磨的血是你雪莱师姐取到的哦~”小忍突然满脸笑意地看向我,然后又对炭治郎说,“斩杀童磨的话,也是你雪莱师姐还有锖兔师兄和其他两位柱哦~”
下一刻我就知道小忍笑容的含义了,炭治郎果断地转移了目标,开始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
热血过头了,炭治郎。
你还是先完成训练比较好,师傅已经盯着你看了很长时间了。
打发了炭治郎去训练,没过多久我们就辞别师傅,回到了蝶屋。
小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祢豆子的血液,并且和童磨的鬼血阻止做了对比,发现祢豆子的血液里确实是有两种细胞在做对抗。
干脆就用掉了最后一点的童磨的血,精准地分离出了鬼舞辻无惨的血液细胞组织,这可是个大进展。
禀报了主公后,小忍成立了专项的实验,我们又多了一项收集鬼血的任务,能够取到十二鬼月的血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从去年斩杀童磨开始,我们能够接触到的几乎都是被淘汰的下弦,所有的上弦隐藏地更深了,一时之间进展不大。
我们只好边做任务边留意剩余上弦的踪迹,我们四个知道内情的得了空还会回狭雾山指导炭治郎。
不知道是不是主公特意的安排,我们指导炭治郎的时间格外宽裕。
当然炭治郎也很努力,在二月份的时候劈开了岩石,还是师傅特意找的最大的一块岩石(美其名曰,磨炼炭治郎的心性),当年我们劈开的都没有这么大。
之后我就专门留了下来,指导炭治郎的异能核感应训练;按理说,水之呼吸应该是极好感应的,当年最慢的黑泽师兄也就花了一个半月就成功了;到了炭治郎这儿却毫无进展。
还有二十天就是最终选拔的日期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先回去做准备,由师傅继续教导他‘普通’的全集中·常中。
鬼杀队的最终选拔制度这些年里做出了改革,每年会均出三名甲级队员和两队隐部队队员与待选的鎹鸦进行合作,将求救的参选人员救下,被救下即被视为淘汰。
由一位柱来带领,以防发生意外情况,今年刚好轮到了我。
被淘汰下来的参选人员,视人员背景、资质的不同,由天音夫人进行再考核分配部门,并根据此人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加入隐部队,从今年起换成主公的长子辉利哉少爷了。
主公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段时间正在慢慢地将手上的事移交给辉利哉少爷,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即将迎来换代。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隐部队的成员找到了我,说是队员不知道该不该救人。
我:?
还会有这种情况?是那个人做了什么道德败坏的事让他们产生这种想法了吗?
我跟着他们去了,到了地方就看到队员隔了老远看着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金橙色的头发,看羽织外套的标志应该是桃山上的桑岛先生的弟子。
桑岛先生是鬼杀队的前任鸣柱,他受伤退役之后鬼杀队再也没有人能够担任鸣柱。
在主公的委托下,桑岛先生做了培育师,培养雷之呼吸继承人。
鬼杀队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位桑岛先生的弟子,但都没有能够成长起来就抱憾逝去了,他们还都很年轻。
直到去年才又来了一位,名叫狯岳,现在是丁级队员,再过段时间应该可以晋升丙级了。
那个金橙色头发的孩子我也收到了名单(培育师会给出参加最终选拔的剑士名单),名叫我妻善逸。
我看着善逸尖叫着躲闪身后的那只鬼,速度挺快的嘛,不愧是雷之呼吸。
也不知道是没留神还是什么,他‘砰’的一声撞到了树上,然后就闭上了双眼,似乎是昏了过去;我见状准备上去解决那只鬼,队员拉住了我,示意我再看看。
善逸站了起来,压着腰间的刀摆出了拔刀斩的起势,仍然闭着双眼。
我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他的呼吸变了。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金色的电光一闪即逝,姿势诡异的鬼还保持着向前冲的架势,头颅已经落地了,正慢慢地化为灰烬。
我:?
这人双重人格吗?
我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队员,他的表情一言难尽,略显艰涩地说:“我这几天经常听到这个家伙求救,一开始本来是准备带他下山的。第一次的时候,这家伙就是这样干脆利落的砍掉了鬼的脑袋。”
“我离他还有些距离,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就发现我了,看我穿着队服,缠了我好长时间。”
“之后我又遇到他几次,他都是这样,我只要站得远一些他似乎就发现不了我了。但是这家伙很有实力,每次又都在求救,所以就问问您需不需要将他带下山。”
“为什么要带他下山呢?”我想到桑岛先生提供的消息,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转身离去,顺便嘱咐队员:“留一只鎹鸦注意他的情况,若非真正危及生命不需要理会。”
我妻善逸虽然性格怯懦,但十分善良;虽然会逃避训练,但是每次又都会做完所有的练习。
他听力极其灵敏,能够听到人们的心音,判断人们的性格。
即使这位队员先生离他有一段距离,也仍然在他的听力范围内。
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这座山里有鬼杀队的队员在到处救人,但是每次又下意识的自己杀掉鬼。
再想想刚刚那道让人惊艳的雷光,我妻善逸基础扎实,尽管桑岛先生说他只会雷之呼吸的第一型,但他的速度和爆发力又不像仅仅只有壹之型的威力的样子。
我是见过雷之呼吸剑士的,我有预感,我妻善逸的天赋恐怕要在炭治郎之上。
既然已经进山了,我就干脆看看还剩几个人好了。
炭治郎还在半山腰,遇到一只就要问一问知不知道鬼变成人的方法。
我无语,傻孩子,这座山上的鬼恐怕是听不懂你的问题,估计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还在半山腰。
我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往上又走了一点,看到了一个鸡冠头。
这孩子似乎不会呼吸法,纯靠体术和蛮力。
等等,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啊,想起来了。
这孩子长得和实弥好像啊。
难道真是实弥那个宝贝弟弟?
我想着到时候找实弥问问,看他自己没有问题就继续往上走了。
这次是个带着头套的孩子,进攻方法极其单纯,横冲直撞地,倒是跟他的野猪头套很匹配。
他嘟囔着‘兽之呼吸’,是自创呼吸法呢。
我离开的时候似乎看见他往我在的方向看了看,啊呀,很敏锐嘛。
快到山顶的时候我看到了香奈乎。
嗯?香奈乎?
完了,香奈乎估计是偷偷跑出来的,回去小忍要发火了。
香奈乎是几年前香奈惠和小忍捡回来的孩子,一直在蝶屋教养,小忍一开始虽然嘴上嫌弃这个不太爱开口说话的小女孩,但是一直把她当妹妹,每次出任务还会记得给她带礼物。
香奈乎一开始不是作为剑士培养的,只是想让她和蝶屋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做个医疗人员。
但是她自己在香奈惠练习的时候学会了花之呼吸,香奈惠这才上了心,开始好好教导她。
蝴蝶姐妹的意思是让她再打打基础,过两年再来参加最终选拔。
这么一想,香奈乎该不会是跟着我来藤袭山的吧?
不不不,不至于。
我就算实力不是柱里的顶尖,也不至于连香奈乎跟踪我都发现不了。
那就是跟着隐部队来的了。
这次的甲级队员人选是选拔开始前一夜才确认的,并没有从总部出发。
只有我和隐部队是一前一后从蝶屋出发的。
想到香奈乎回去后会面对的场景,我头疼地叹了口气。
再往下走了一段,整座山已经没有别人了。
第一天就被扔出去的人尤其多,大部分都直接被淘汰了。
这次能够通过选拔的估计就剩下这几个孩子了。
我心里有了数,就去找主公的两个孩子了。
参加选拔的队员在山里,两个不到八岁的孩子也要守在山下,事后还要向主公汇报。
我叹了口气,辉利哉少爷的身体也不太好,两个孩子在山脚下受罪,五个孩子在山里受罪。
造孽啊。
所以,鬼舞辻无惨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受死?
第24章 24
最后通过选拔的果然是炭治郎他们五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我目送炭治郎踏上了回狭雾山的路,跟在香奈乎后面回了蝶屋。
明明主公给我安排了住处,我还是喜欢有的时候住在蝶屋。
至于为什么不和锖兔一起住……鬼杀队甲级队员尚且忙的要命,柱就更不用说了,那个宅子几乎形同虚设。
香奈乎回来后,不出意外地被训了一顿,然后作为小忍的继子被带在身边好好地学习。
炭治郎回到狭雾山后,我们开始轮流去教他异能核的感应,万一是我教学的方法不对呢。
然而,效果仍然不理想,炭治郎还是毫无进展。
第十五天,钢铁冢先生送来了炭治郎的日轮刀,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会絮絮叨叨地讲述日轮刀的锻造过程。
‘呐,鳞泷,下次你再收弟子,就由我来锻刀吧。’
看着坐在门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钢铁冢先生,我想起了当年他离别时的话。
这样一算的话,得有八年了,我今年都二十岁了。
钢铁冢先生,啊,应该说是每位锻造日轮刀的刀匠都对看自己锻造出的刀变色有着近乎执念的痴迷。
所以,当看到炭治郎的刀变成了黑色,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钢铁冢先生一个飞扑压住了炭治郎,开始扯他,他非常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你的刀就算不变成红色,为什么也不会变成像你师兄师姐一样好看的蓝色啊!啊?为什么?”
“啊!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您今年都多少岁了啊?”
“我三十七岁啊!”
钢铁冢先生气呼呼地走了,炭治郎蹲在角落里种蘑菇,都快自闭了。
看起来好可怜哦。
但是日轮刀变色这个,我是真没办法。
好像是呼吸法的问题?我们的刀不就是因为呼吸法的不同颜色才不一样的吗?
黑色的话也许是碳的颜色?毕竟是炭治郎嘛,等这次年中的柱合会议之后问问杏寿郎好了。
用火烧嘛,应该挺接近的?
炭治郎的鎹鸦带来了任务,师傅赠他木箱,让他和祢豆子可以同行。
我和炭治郎在山下分别,各自去执行任务。
前几天因为要教导炭治郎,锖兔他们帮我分担掉不少任务,该回去好好工作了。
回到总部和主公汇报后,又得知雷之呼吸的继承人之一狯岳在三天前失踪,失踪的地点是浅草附近,刚好是在我辖区边境上的一座山中。
浅草由于是繁华的城市,人员密集,又与好几位柱的辖区接壤,一旦有鬼的风吹草动就十分显眼,于是便没有安排柱进行巡逻。
雷之呼吸一脉这些年来较为坎坷,主公不想要桑岛先生再次因为失去弟子而伤怀,委派给狯岳的任务一直是些并不特别厉害的鬼。
磕磕绊绊近一年,狯岳升上了丁级,这次的任务完成后便是丙级了。我倒是没有见过狯岳,实弥倒是见过好几次,但是现在也无法问他,就向主公讨要了画像。
我猜想着应当是狯岳在回程时路过那座山,从而失去踪迹,那座山我检查过几次,并没有什么异常,是新生的恶鬼吗?
临出发前特地去找了实弥,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蜜璃,就和她一起吃了顿饭,然后答应给她从浅草带点特色点心回来。
我在山中找到一些鎹鸦的羽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夜晚了,周围也没有血迹,独独只有起码要拔秃一只鎹鸦才有的羽毛堆在山洞的一角。
是狯岳的鎹鸦吗?为什么要拔掉鎹鸦的毛?
整座山上只有樵夫走过的小路,并没有狯岳的踪影,倒是在这个山洞口有些剑气划过的痕迹,但又不像是雷之呼吸造成的。
雷之呼吸速度极快,爆发力和破坏力一流,造成的剑痕要么极其细微,要么就是被破坏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