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对的。”他喃喃道,“她一直觉得雷尔比我优秀。”
珀莉抓住了不知什么时候被变出来的手帕,胡乱擦了擦脸,而后抬起头。
画框里的菲尼亚斯·布莱克不知何时背过了身。许多肖像都看向这个方向,但他似乎铁了心背对所有人,拒绝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韦斯莱兄弟后来在他们的魔法把戏坊上架过一些特别品种的羽毛笔,包含机智抢答、自动喷墨和拼写检查等多个品种。
小天狼星应该可以使用无声的缴械咒,他在这里出声是为了提醒珀莉。
月痴兽:XX级神奇动物。
小天狼星的婶婶埃朵拉:小天狼星在第五部时提及过,她喜欢把那些老得端不动盘子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砍下来并它们都挂在墙上。
绝望药水:实际上原作中并没有提及石盆里的药水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魔法觉醒》是基于哪儿的设定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毕竟我也没有读过pottermore上的每一个片段设定。总之姑且当它是这个名字吧。
我知道我没能写出他们应有的反应来,但同人就是OOC对吧(我庄严地宣誓我没干好事.jpg
第28章 先知
在大约十分钟的沉默后,小天狼星·布莱克眼睛通红地瞪视着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他声音嘶哑地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这是让伏地魔苟延残喘、存活至今的东西。”他随即解释了魂器所代表的意义。
斯内普用力地抓住了他那把椅子的扶手,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他想起邓布利多已经摧毁的那个拉文克劳的冠冕:“他……一共做了多少个——”
“按照珀莉所看到的,是六个。”邓布利多说,“珀莉已经告知了我它们的所在位置,这也是我把这些事情告知你们的缘由。”
换做以往,小天狼星也许还会跳起来说些对斯内普不信任的话,但他现在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挂坠盒:“我们要怎么摧毁它?”
“蛇怪的毒就可以。”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你应该还没开始处理那条蛇怪?”
“我会把它的毒牙保存好。”斯内普说。
“很好。我们同时还可以使用格兰芬多的宝剑,那些毒液已经沾在上面了。”邓布利多指着这会儿被搁置在一个镀金架子上的长剑,“珀莉提醒我不能独自去寻找它们,我想我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小天狼星慢慢地把眼睛从挂坠盒上挪开:“——当然,邓布利多教授,我随时准备着呢。”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那把长剑,握住镶嵌了大颗红宝石的剑柄:“您是否介意我——”
“当然不。”邓布利多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他们都明白小天狼星是想完成雷古勒斯的遗愿。
“小天狼星,”珀莉小声问,“你要不要把克利切喊来?”
神情疲惫的男巫看了她一眼:“……也好,雷尔应该会很乐意的,他一直对克利切很好。”
巫师对家庭中的家养小精灵具有绝对的命令权。小天狼星念出克利切的名字后,一只腰上围着一块脏兮兮破布的家养小精灵就“啪”的一声出现在了校长室里。它看起来很老了,弓着背脊,垂着脑袋,大约是刚刚惩罚过自己,两只蝙蝠一样的大耳朵上都有难看的伤痕,上面还挂着某种亮晶晶的绿色粘液。
它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轻声念叨着:“少爷召唤了老克利切,这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胚子,拿走了家里那么多宝贵的东西,女主人会多么伤心啊,她绝不会原谅老克利切的——”
“克利切,抬起你的脑袋看看这是什么。”小天狼星说。
克利切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它先看到了珀莉:“当然,少爷的朋友,先前来过房子里的小崽子,泥巴种,脏兮兮的泥巴种——”
“克利切,你要是再对这小姑娘骂一句,你可以等着看自己的下场。”菲尼亚斯·布莱克在墙上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过身来面对画框外头了,这会儿正抱着手臂,不快地为珀莉说话。
小精灵吃了一惊,它立刻用手抓住自己的耳朵用力揪起来:“克利切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克利切该惩罚自己……”
“够了,”小天狼星有些厌烦地说,“看这儿。”
他用格兰芬多宝剑的剑尖挑起了那条银质的链子,而后克利切看到了那只眼熟的挂坠盒。
克利切停下了自我惩罚,看得出来它对自己先前所说的一切都毫无后悔的意思:“克利切不明白,少爷把家里的东西拿走,又喊克利切来看;也许少爷从阿兹卡班回来之后,脑子就不正常了……”
“克利切。”邓布利多平和地看着那只家养小精灵,“我们可以毁掉它。”
小精灵僵住了。
“毁、毁掉它?克利切不明白……这是——这是——”
“雷尔的遗愿?”小天狼星悲伤地接话,“是啊,他把这个事情交给你了是吗?”
克利切抬起灯泡似的眼睛看向小天狼星:“……是、是的。但克利切不明白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小天狼星没有回答他,只是让那个挂坠盒顺着剑滑落到地板上。
“珀莉说我也许该喊你来见证这个。”
家养小精灵显然不明白这个房间里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但是它很快被小天狼星的动作吸引住了。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也许还得先打开它。”珀莉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呃,用蛇语打开它。抱歉,我才想起来。”
邓布利多并不惊讶。
考虑到汤姆·里德尔本人是个确凿无疑的蛇佬腔这件事,他在储存下哈利说的那两句蛇语后,自己也尝试着记录下了那两句话的发音。
他试了几次,终于成功让某一次的“嘶嘶”声打开了那个挂坠盒。
小金盖咔哒一声摊开了,里头的两扇小玻璃窗后各有一只活的眼睛在眨动,黑亮有神,一个声音从那其中嘶嘶响起:“我看到了——”
“当!”小天狼星毫不犹豫地把宝剑刺了出去。他的动作果决而迅速,没有给挂坠盒任何反应的机会。
挂坠盒里的东西(无论那是什么)发出了一声刺耳尖利的叫声,珀莉不得不抬起手捂住耳朵。但这声音很快消失了,挂坠盒破碎开来,里头的彩色丝绸内衬冒出了一缕缕黑烟。
“好像谁会耐心听它说话似的。”小天狼星把剑放回架子上。
这句话仿佛消耗了他全身的力量;因为他随即栽倒在自己的扶手椅里,垂下了头。黑色的长发遮挡住他的脸,没人能猜出他这会儿是什么表情。
“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在他脚边的家养小精灵尖叫了一声,然后猛然扑倒在校长室的红色地毯上,痛哭失声。它拼命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和耳朵,甚至还打起嗝来。
“我必须感谢你,珀莉。”邓布利多把那只破碎的魂器漂浮起来,“我们今天又往前走了一步,克利切也见证了他曾经的一位小主人的遗愿的完成……”
“确切的说,这都不是我的功劳。”珀莉赶紧说,“在那些……呃,已经不会发生的未来里,是您带着哈利找到了假的挂坠盒,而哈利、罗恩和赫敏后来又发现了雷古勒斯的事情,它们从克利切那儿得到了真相,还把雷古勒斯的遗物送给了它——我只是,我只是看到了……”
这句话引发了不同的反应。
邓布利多看起来稍微有些讶异,而后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克利切依旧在哭泣,但它强撑着抬起头来询问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遗物是什么;小天狼星则是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
“——我不明白,这些事为什么会交给他们?”他问。
一直保持沉默的斯内普开了口。他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这会儿用一种讥讽地语调回答了小天狼星的问题:“显然是因为可以做这些事的成年巫师都不在了。”
“但是现在不会有这些事了。”珀莉急切地说,“不会再有无辜的人牺牲——”
她哽了一下。
戴尔菲。
她又想起博格特变成的那个女人。
珀莉情不自禁地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月痴兽抱枕。
她垂下头,声音变得软弱了一些:“我是说,我们可以尽量避免那些无辜的人牺牲……”
福克斯从自己的架子上飞起来落到珀莉的肩膀上,而后将自己的脑袋贴上她的脸颊。它发出轻柔的鸣叫声,像是在安慰情绪低落的小女巫。而邓布利多抬起头:“西弗勒斯,小天狼星,我想你们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那么现在,我需要和珀莉单独谈谈。”
小天狼星要带着克利切返回布莱克老宅,斯内普则需要去尽快处理那条被麦格教授和凯特尔伯恩教授抬出密室的蛇怪的尸体。校长室很快只剩下邓布利多和珀莉两个人。前者把自己书桌上的那些银器挪开,而后变出了一些很不错的茶点。
“这个时间点刚好喝下午茶。”
于是珀莉手中的热巧克力被换成了奶茶,餐盘中放好了切成小块的果酱松饼及蛋糕点心。
珀莉松开了她的抱枕开始尝试一块看起来很不错的夹心小蛋糕,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邓布利多想和她说什么,也许是需要更多关于未来的细节,也许是别的什么;她说不定要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想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但是更优先的是她今晚的晚餐得少吃一些了,她今天的热量摄入绝对超标了。
邓布利多并不急切,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珀莉,等小女巫脸上的愁容散开、神情舒缓下来之后,他才温和地开口:“珀莉……嗯,你介意和我聊聊吗?我觉得你似乎在为一些事情而担忧。”
珀莉轻轻地“啊”了一声。
她当然不可能瞒过邓布利多。
所以她踌躇了片刻,还是问:“邓布利多教授。呃,我必须说我不认为自己是先知什么的——但是我想知道,我,嗯,把这些事情告知您之后,我改变了一些东西。如果这引发了不好的后果呢?”
“你看起来对那些不好的后果有很明确的猜想?”
“比如多比。”珀莉说,“它现在可能没有机会脱离马尔福家了,但它确实是个善良的、向往自由的小精灵。它……后来为了救哈利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捏紧了茶杯的把手,神情有些低落:“哈利在它的墓志铭上写‘多比是个自由的小精灵’。”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在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倾听者。
于是珀莉继续说了下去:“还有,呃,我之前和凯特尔伯恩教授交谈过,他似乎已经开始研究我们明年的学习内容……但是他可能,呃,只是可能,原本打算退休,去霍格莫德过些悠闲的生活,然后把保护神奇生物课交给海格——”
邓布利多为了这件事露出有些惊讶的微笑:“啊,海格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但凯特尔伯恩教授现在看起来还是想继续自己的留任查看期。”
“我想这是你的功劳。”邓布利多教授微笑道,“西尔瓦努斯和我说了很多次,他试图拜托我带你去拜访纽特·斯卡曼德,就是你们现在使用的课本的作者。他似乎觉得继续教授一个和神奇动物有奇异亲和力的学生是很有吸引力的事情。”
珀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凯特尔伯恩教授确实很关心我。”
而后她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把自己最担忧的那件事说了出来。
“这些之外,我……如果我告诉您的这些事,导致无辜的生命……死去,该怎么办呢?”
邓布利多关切地看着她:“你能告诉我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珀莉垂下头。
她发觉自己很难开口说这些:一是不希望对她抱有这么高期待的邓布利多发现她可能真的造成了糟糕的后果;二是觉得把这么沉重的问题抛给邓布利多解决实在是很糟糕的逃避行为。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应该自己承担这些麻烦的。
但她确实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她总觉得自己像是电车难题中扳动轨道的那个人: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而去牺牲别的人。
她真不想让邓布利多知道自己有多糟糕。
“……戴尔菲。”
她小声说。
墙上有几个画框里的前校长的脸放大了不少。他们显然急切地想听到她说出的每一句话,以至于试图把耳朵都贴在了画布上。
“戴尔菲?”邓布利多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