哋嘟哋嘟,警笛声响起,我想他们这群人报案了。
念白还未成年,我是监护人,肯定又要关小黑屋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哒。”
一团火焰点燃了家门口的银杏树,几个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洋葱,去井口边打水,在我们下塘关就是这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保护丛林是大家的职责,而我因为她这一举动,扬手就打了她后臀一下。
呜呜呜
小家伙气的,边摸眼泪,边往屋里跑。
村里人借着火势,点燃火把,气势汹汹说道,“要么认罪,要么我们烧了这里,下塘关我还不信,烧了你一家做白事的,就不行了!”
认什么罪?不是我女儿干的,坚决不,我卷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狗血,堵在自家大门外。
此时警察手里拿着枪,纷纷爬上山,将我们所有人围在一起,为首的那位,还是被念白咬过的。
见这样的局势,我想有理也说不清了,眼眸下垂,蹲坐在尸体旁,一块接一块的掀开白布,将尸体留给警方观察。
嘀嘀嘀,一辆跑车也停靠在我家院子外,我们纷纷被这两豪华跑车吸引,转移的了注意力,只见一身西装带着鸭舌帽,手里拿着烟斗,吐了一口烟圈,身高七尺,边吹口哨边向我们走来。
我一听这口哨的节奏,咻哔哔,滴嚟,嘟哔哔。
曲调像一首歌曲,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哎耶 绿绿的草原……。
那陌生电话打来的人,就是他!
他看见我眯了眯眼,嘴角上扬,俯身一同和警官查看尸体,他的手搭在尸体脉搏上,观察着他们的伤口。
每具小尸体的受伤部位一样,手脚胫骨都断裂,极其残忍,而且尸体有的已经僵硬脱水,有的却刚刚才死一样,尸体还残留点余温。
咔嚓
那侦探不知道按了尸体哪一个穴位,尸体尽然惯性坐了起来,然后又倒下去。
“警官,你看下这每个尸体锁喉位置,都有牙印,乳牙:是人的第一副牙齿,共20颗,从出生后6个月左右开始萌出,到3岁时基本长齐。”
“恒牙:是人的第二副牙齿,共32颗。从6岁左右乳牙就开始逐渐脱落,恒牙开始萌出,取代乳牙,除了第三磨牙外,其余的28颗一般在12岁左右就全部萌出,你们看这些尸体,都有智齿的牙印。”
因为这侦探的发言,在场的村民心中怒火熄灭了一点,纷纷上前去查看,抱着自家儿女的尸体,低头就开始数牙齿。
经过他们相互对数,然后商讨后,将手里的火把弄熄灭。
为首的警官,也对队友点点头,他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枪,我以为这就完了。
没想到警官尽然从兜里,拿出手铐,铐在我的手腕上,“哪里死人,哪里都有你,这次事关乎你家孩子,作为监护人你是应该去警局一趟。”
“去可以,前提是,这大侦探也说了凶手是个成年人,我家孩子才三岁,智齿都没长出来,不是凶手,你们一群人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应当赔礼道歉!”
我咬咬牙,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显然他们不道歉,我就赖在地上不走。
人群中,有些人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看着我,嘴里还闷哼叹气。
他们也不肯向我低头,现场就陷入僵局,警方也不知所措,因为带我回去主要是配合调查问话,但是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都在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名侦探依旧趴在尸体面前,认真的一点点观察。
那陌生来电是他,凶手很有可能是就是他,但是我要怎么证明,这电话就是他打的?
我耸了耸肩膀,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这位大侦探,之前的事作数不?留个联系方式呗。”
所有人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小声的嘀咕。
而我看到他掏出手机,立马起身,抢夺多他的手机,拨通我的电话。
来电显示的号码,却是1360XXX总共十一位数,而都不是零。
我猜想这人估计是用虚拟号码打来的,可是这深山老林,信号都不好,需要用虚拟电话打来的话,首先要流量,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信号,跟我一样,只有四格。
那
天夜里,我的手机信号,都是一格,我两都是用A31手机,功能是一样的。
那么这事,就怪了!他是如何给我打的电话?
“许初七,如果警方放了你,我们自然会给你道歉,另外我们儿女的白事,都交给你做,现在你是嫌疑人,别想让我们跟你道歉!”
“就是!你家的娃可跟常人不一样。”
“就算冥王来了,我们全都豁上性命,鱼死网破。”
……
警方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是看了下手机时间,几个人驾着我胳膊,把我抬上了警车。
我的脚不服,四处蹬,只见念白趴在窗口那,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喊了一声,“妈咪……。”
你别来闹事,我亲爱的孩子,我会还我们许家一个清白的!
我向上看,眼泪缩了回去,手机还给了侦探。
他看着我推了推帽子,一口烟圈拍打在我的脸上,笑的很奸,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对我招招手,嘴里说着一句,‘拜拜’声音不大,但是看口型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第七十五章 我放出来的东西
咔嚓咔嚓
审讯室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电流漏电的声音,我依然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对于我的审问,他们知道我会一问三不知,所以说请一个高人来问我,我还以为是谁。
鸭舌帽,烟斗,西装男。
“你就是凶手!”
“嘘,小妹妹现在你在警局,是嫌疑人,注意你的措辞喔,咯咯咯。”
可恶!
他就坐在坐上,翘着二郎腿,对我吹烟,时不时还挑眉威胁。
我看向了铁栏窗户,自从我走后,换了一个铁栏,他好像也能看出我的想法一样,食指勾起我的下巴,轻声说道,“别想了,那铁栏自从坏了,就被安装导电的,蚊子都飞不进来,还有今夜不会有脏东西跟来,门外一群警局的黑狗镇压。”
我爷爷奶奶家之前就养了一条黑狗,黑狗在我们农村来说,就是辟邪的,狗这种小动物具有灵敏性,黑狗是可以看见人类看不到的脏东西,鬼不怕但也不能靠近。
有没有听说过二郎神的哮天犬?
对,黑狗就是哮天犬一个品种,我家老黑一到夜里,就站着走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家,一有什么动静就咬个不听。
警局知道我的身份后,好像调集所有辖区的警犬,纷纷拴在门外,我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厌恶,好有心机的男人。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白纸,打开后,放在我桌面前,递来一支笔。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上面一共有五个问题,让我亲自提笔解答。
第一个问题,我嫁给了谁?
第二个问题,我生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我可以在白天看见鬼?
第四个问题,我一个学生为什么不继续读书,女孩子家选做白事这份行业。
第五个问题,我爸为啥突然变傻了?
“我这人,向来不太迷信,你的事我打听过不少,不过嘛为了案子,还是听下你这个当事人解说。”
“无可……奉告!”
我将笔扔向一边,微微闭上眼睛,在那里装睡。
这家伙脾气的好的很,我听见他从桌子上下来,捡起的地上的笔,往我桌上放。
咳咳咳
这种香烟,只有在爷爷那一辈才可以抽到,面前这名侦探,看他的穿衣品味,还有身家来看,怎么会抽这种劣质,烟味重的烟草。
“我可提醒你,你家小孩,还在树洞屋等你,如果这事不处理好,不光你,你们许家永远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我缓缓睁开眼睛,他已经坐在我面前,双腿放在桌上,从怀里拿出烟盒,捏成一撮,放在烟斗上,点燃。
我迟疑了一会儿,凶手想要了解我,做什么?
不过,他说的对,家里还有人在等我,我爷爷奶奶要是知道我又进警局,恐怕杵着拐杖,骑着驴子往家里赶来看我。
呜呜呜
外面的鬼声响起,我知道他们又来了。
于是,我把我的经历,还有他问的所有问题,统统写在纸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答了一个小时,正面和反面都写满字。
他拿起纸张来看,我看他都楞住,好像是在想,怎么会那么多,从怀里拿出老花眼镜,戴起来嘴里细碎着读。
换做常人,知道事情的源头源尾,一定会很惊讶,或者是害怕。
可是这侦探却很镇定,看完后,将答题纸放在桌上,食指上下点着桌子,来了一句,“疯子!”
我早就说过,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信。
无奈的身子向后座靠着,看着墙壁上的钟表,凌晨一点。
“看来这案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等会我会让警方放了你,白蛇?青蛇?笑死,青城山下白素贞 洞中千年修此身
啊~~啊~~~ 勤修苦练来得道,是这个不?哈哈哈。”
他一边说,还一边,翘起兰花指,有模有样的模仿。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手镯,传来一股冰冷的寒意,这种寒意好像是一种杀气。
电视剧,我看过《白蛇传》,显然他是在羞辱我的祖先,我咬咬牙,很生气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看着他咯吱一声,将大牢房门锁死,出了门,我就听见他在门外,跟那群值夜的警官说起我,然后又在那里唱歌,惹得一群人捧腹大笑,笑声都从铁栏外传到我耳朵里。
真是可恶!
他们都在侮辱我的祖先。
汪汪汪
汪汪汪
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听见,数十条警犬开始 疯狂的咆哮,让民警们提高了警惕,拨动着手里子弹,外面脚步声慌乱成一团。
只有那个侦探依旧十分淡定,还继续在那里唱,声音学着电视剧里的女调,咿咿呀呀的。
“冥王驾到,生人回避!”
那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在天空中想起,我打了一个寒颤,哈啾!喷嚏从嘴
里冒出来。
吸了吸鼻子,就听见,外面好几声惨叫,啊啊啊啊。
警犬那种求救一般,呜呜的撒娇声,枪声嘣嘣嘣的,搞了我十分好奇,青浅是不是和人打起来了?
想要站起来,手上脚上,都被铐上,动弹不得,一动这椅子也跟着动,站起来也要弯着腰,弄得我满头大汗。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后,现场安静了。
“这……世上真有冥王。”
这是那侦探最后的发声,伴随一声啊,也没了后续。
咯吱,房门打开。
青浅的青衫上,全是血,走过来的路上,衣角还不断嘀嗒嘀嗒,落下血花。
一口青烟向我飘来,我看着我手上的铁铐渐渐的变软,然后像水一样的融化,脚上的铁铐也是,铁门也被融化。
青浅见到我第一句,就是,“没用的女人,凶手就是你放出来的赤红鬼!你以为那下了地狱十八层的东西,会有人性?你不搞事情,就不会有这出!”
原来,那陌生来电,是他打来的。
铁牛、小胖子他们都是被赤红鬼害死的!
我从冥界偷跑出来之前,去了地狱十八层,从火鸟那带走一群女鬼,她们答应过我出来作为答谢,去勾搭青浅的,尽然还有的跑出来,害人了。
我这颗心,好像碎了一样,噼里啪啦掉一地,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我这跟间接杀人,没什么区别。
第七十六章 明天还要死人
那鬼什么来头?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长发齐地拖尾,手指甲特别长,捡着岩石堆放在岩筐里,眉宇间都带着一丝幽怜,吐气时都有一团黑烟出来,那时我看向这女鬼同时,女鬼也看向我。
女鬼的眼珠子是全黑的,看不到眼球壁,一身血红嫁衣,见我就裂开嘴笑,这不笑还好,光看侧脸的轮廓都是十足的美人,可是一笑,鲜血不断从女鬼口腔溢出。
人死的时候,千万不要穿红衣,不光做白事的人知道,就连我们晚辈都经常听见长辈提醒。
而那女鬼我记得她穿的好像是,一身的龙凤血红嫁衣,上面的刺绣都是采用金蚕丝,只有千年的古代皇宫一族才会有。
我咽了咽口水,心虚的看着青浅,这东西逗留在人间,不是害人就是搞事情,已经牵连我第二次了。
“我、我……我错了还不行?我是一个人,你让我天天呆在冥界,我会死的。”
“死了不更好?事少,我告诉你想要解决她,你必须把她的坟给挖出来,不然明天还要死人!”
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眉毛紧皱,目光寒冷,语气逼人,看来这事真没那么简单。
我闯下的祸,闹太大了!
问题是,我哪知道她埋在哪里?
我想求他帮忙,可是看他生气的模样,却怎么也开不出口,撅撅嘴气呼呼的说道,“你告诉我坟埋在哪?我自己去挖。”
他拂袖一摆,我只觉得身上冰冰凉凉的,低头就看见,我身上的衣服渐渐褪色,由蓝色变成血红色,然后衣角拉长拖尾,我的头发也跟着长长齐地,外套龙凤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
我转了一圈,身体瑟瑟发抖,那不是赤红鬼的衣服吗?
大晚上,让我穿着死人的衣服,去找尸体的坟,骂人的话还没到嘴边他就消失了。
我跨过被融化了一半的铁栏,准备离开,被拘留不是被判刑,比起这个还是救人要紧,青浅说过如果不把赤红鬼的坟挖出来,明天依旧会死人。
我穿上这衣服后,走出门外,就看到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警方尸体,血染红了一偏,而那名侦探是直接跪在尸体中央,手里抱着他的头,血染红了他的脸,他的眼皮始终向上外翻,张开嘴仿佛看到了吓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