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间隙，唐舒掏出手机打开短视频app，顺着网红公司关注的账号里，找到了胡丽光的达人账号。
“短短两个月，竟然就有两百万粉丝了，这么厉害。”她看着惊奇，点开账号，发现热度很高。
短视频一路刷到底，十个视屏里，有四个都是广告。
唐舒看得眼睛越来越亮，感觉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好办法。
几天后，唐舒联系到了胡丽光。
“你好，我是人才办的唐舒，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下，你看方便吗？”唐舒很谨慎的来打电话，她查过目前市场上网红接广告的大概价位。
像是胡丽光这样刚火的新人，一般每条在三四万左右。
如今人才办手上刚好有三万的奖金，要是顺利的话，她想买胡丽光一条推广，也不用放在短视频网站，只需要拍下来，然后由她想办法传播给那些妖精看。
胡丽光一听是人才办的，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绷着有些害怕，“请问又有什么事情吗？我最近很老实的，没有用魅术。”
这些妖精对神官有天然的畏惧，虽然人才办没有管辖所的人那么可怕，可还是足以让她有些紧张。
唐舒连忙说没有，然后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拍个小视频，用来促进妖精就业。”
要求也不多，只需要胡丽光说一下工作几个月的收入，以及在这份工作带来的体验，还有有钱之后的感悟。
她也不怕妖精说她骗人，毕竟想要保证就业率，首先是要把那些妖精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胡丽光一听是这件事，松了一口气，可她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找到我呀。”
“因为你事业成功了，这对他们是很好的激励。”
主要是挣得多。
可胡丽光不解，“那可以找白芊芊啊，她是大明星，挣得比我们多很多。”
白芊芊？
唐舒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的原型是？”
“白狐狸，她是我们狐狸族最好看的，毛发没有一点瑕疵。”胡丽光不无向往道，她会选择出来工作，就是因为知道白芊芊厉害。
虽然当网红和当明星有本质区别，可是她也确实感受到了挣钱的快乐。
“竟然是这样？”唐舒愣愣的。
想到白芊芊的粉丝量，还有她的社会关注度……
“请不起。”
第10章
鉴于国民女星白芊芊是白狐狸精这件事，唐舒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忍不住有点恍惚，然后将真相说给了徐阿姨还有秀秀听。
两个人没有表达出半点的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你们都知道？”唐舒惊讶了。
徐阿姨点头，“知道啊，她去当演员也要从人才办签合同的。”
白芊芊每年的片酬那么高，但也还是架不住人才办和管辖所的合同，每个月都要含泪掏出百分之五的钱。
小职工的五个点只是几百块，大明星的五个点就是好几万。
长此以往，管辖所只需要扒在白芊芊身上，就能……发大财。
“那你们都这么喜欢她？不会觉得是她天赋的能力吗？”唐舒忍不住问，但她自己心底已经知道了答案。
即便知道白芊芊是狐狸精，人对美的欣赏不会发生变化。
况且白芊芊有作品，那些剧抛去脸不看，剧情也足够吸粉。
徐阿姨果然和唐舒想的一样，她挠了挠头，“她演的戏真的太好看了。”
唐舒理解了。
她也觉得。
胡丽光录制的视频很快发来，那边甚至给完整的配置了弹幕，还做了剪辑特效。
唐舒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没有和她商量费用的事情，但是胡丽光很爽快的说不用。
甜腻腻的嗓音在电话里响起，“毕竟是给妖精看的，不会流传给普通人看，公司不会发现的。”
“能给人才办做事是我的荣幸，希望大人以后多多照拂一二。”
唐舒先是高兴可以省钱，但是很快想起管辖所的工作内容，觉得不太妥当。
“还是要给的，别偷偷交易被管辖所的人发现了，到时候再给我们扣上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虽然不知道管辖所能不能对下级部门起惩治作用，但是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不过人才办也确实没有多少钱，她小心道，“就是经费比较紧张，要麻烦你跟你们公司说一下，看能不能给我们打个折。”
预算就三万，不过唐舒开了个咸鱼号，把每周人才办用不上的物资都给发上去卖了。
但也杯水车薪，只有几百块钱。
胡丽光赶紧应好。
电话挂断，胡丽光去找自己的老板坦白这个事情，然后商量报价。
倒是唐舒有点担心她那边的情况，也是她忘记网红公司的套路了，一般都是不允许达人私下里接活的。
这种行为比较恶劣，如果被公司追责，就成了她的罪过了。
她心里担心，最后找到学长肖锐的微信，把这件事据实和他说了。
下一刻肖锐的电话打过来，“我刚刚还在和她说不能接私活呢，没想到是你的。”
“你们公职部门还需要拍这种广告做推荐？要不然我和老板商量一下，和你们合作一下，给你们专门拍几条？免费的。”
肖锐想得好，网红和人才办的概念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免费给人才办拍广告，能获得的社会地位也赚了。
这放在网红里面可是头一份。
刚好胡丽光是他带的人，要是运作得好，也能让手下其他几个人也蹭到这个福利。
唐舒连忙回答，“不用了不用了，就是一个小视频，用来做测试的。”
“我先试试效果，要是效果好再看看要不要继续拍吧。”
她含含糊糊的解释，赶紧绝了肖锐的念头。
肖锐一听也不强求，奔着人才办的名头，跟上面商量了一下，给了一个很低的报价。
唐舒把钱打了过去，顺便补签了合同，在合同里面加了个视频不得外传的条例，才算妥当。
接下来就是把历来学生的档案归类起来，她和秀秀两个人分开打电话，有些妖精的电话换了，有些没有，联系起来还算好，不是很困难。
她也不急着表明意向，只是爆出自己人才办职员的身份，那些人就都不敢挂电话。
通过这种手段，她把所有学生的档案做好归类，然后有微信的加微信，没微信的也督促建立了微信。
半个月之后，她建了两个两百人大群，一个是已经就业的群聊，另一个是毕业就回归深山的部分。
这已经是近十年妖界毕业生八成的数量了。
她往群里发消息。
——这里是人才办公用群，以后如果有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会在这里面通知大家。
——接下来给大家分享一个视频，这是一位成功妖精在人间赚大钱的真实案例。
然后放出胡丽光拍摄的视频。
视频里的胡丽光照旧美丽，团队拍摄的高级感让视频一打开就让人被吸引其中。
胡丽光细细粗略的讲述了一下人类世界的便利性，然后又以这几个月的收入为切入点，展示出自己在人间的优渥生活。
总之很戳唐舒的点，让她自己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便利舒适，对金钱的自由支配，是视频的主旨。
她守在群聊对话框里，期待妖精们在看完视频之后给出激烈的回应。
但是……
“他们是都没看到群消息吗？”唐舒不解，两个群左右滑动看看，发现始终没有人回应。
这不合理。
秀秀的微信也藏在其中，闻言都拿出手机看了看。
确实没有人发消息。
唐舒没忍住，往群里发了个‘？’
黄鼠狼：厉害厉害。
兔妖：妙啊。
树妖：真不错。
接下来消息迅速弹出，但全都是敷衍的那种应答，看上去很不走心。
唐舒：……
“没事，他们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秀秀看出她的挫败，安慰道。
唐舒摆了摆手，蹲下来看着手机，实在是不理解，“他们的关注点怎么就不在视频上面呢。”
秀秀啃着零食，状似思考的蹲在唐舒旁边。
但她眼神不够凝聚，唐舒之前还没发现，相处久了才渐渐察觉，秀秀这样其实是在发呆。
和微信群里这些人如出一辙的‘敷衍式’应答。
她叹一口气，对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主动问。
唐舒：针对视频中狐狸精表达的东西，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黄鼠狼：没有。
兔妖：很好。
树妖：真不错。
唐舒：……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进群完全是因为不想得罪自己。
但要是自己要想从中提醒他们一点，这些人就当做看不懂。
意识到这样兜圈子没有半点作用之后，唐舒只能直接问。
唐舒：@黄鼠狼@兔妖@树妖，你们最近有找工作的意向吗？可以获取丰厚的报酬，大家也可以接受新事物，对城市建设也很有帮助。
没人回了。
被艾特的三个当事妖，全都假装看不到。
唐舒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只能把这些事情先暂时放在一边，然后去后院里给徐阿姨打下手。
徐阿姨的小店里招了三个小工，头几天的时候还在后院里帮忙，不过之后徐阿姨嫌弃他们吃的太多，就把他们都赶回去了，现在只有缺少材料的时候才会过来。
后院里堆积这徐阿姨每天掉落的毛，前面暂时交给秀秀管，唐舒就坐在小马扎上给徐阿姨收拾。
她手里卷着羊毛，柔软的触感让她舍不得放下，因为微信群闹心的情绪也被压下去一点。
就这样做手工，确实能让人心情平静。
“徐阿姨，你是怎么找来同族帮你一起做的。”唐舒边做边问。
徐阿姨刚好停下手上的一个东西，闻言回答，“就跟他们说这样能挣钱，人就都来了。”
“真有那么简单吗？怎么我做不到。”唐舒闷闷道，“我都找成功的妖来拍视频了，那是时下最流行的视频模式。”
徐阿姨看了她几眼。
唐舒又问，“你能说说具体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徐阿姨回答，“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啊，不过我也给他们发了一点视频，他们看了可喜欢，都跟我说要做这样的人捏。”
闻言，唐舒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凑到徐阿姨面前，“快快快，把那些视频都给我看看，是什么样的？”
她这么想要，徐阿姨也只好暂时放在手中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的威信打开，把劝说同族的聊天记录打开来。
唐舒顺着视频点进去，然后就听到手机里传出巨大的声音。
视频里有两个重要角色，一个保安，一个乞丐。
保安：站住，这里不许进！
乞丐：为什么啊？我只是想进去看看。
保安：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帝豪集团！
乞丐：我、我就是想……
保安：滚滚滚！臭要饭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到这里，视频当中突然出现第三个人。
管家：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
唐舒：……
“这就是财富密码吗？”她不敢置信。
时下最流行的高级感分享视频他们不喜欢，十年前的土味视频他们很爱。
唐舒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活在21世纪的20年代。
徐阿姨点点头，“推己及妖嘛，我就喜欢看这个视频，他们肯定也喜欢的啦。”
唐舒有一点点恍惚，“是我局限了。”
这些妖精虽然都是刚毕业没几年，但都是经历了漫长幼崽期才到如今，在时代流行面前，他们的思维根本不受触动……
第11章
掌握了财富密码的唐舒，虽然短时间内还想不清楚，但是她行动力非凡。
在看完徐阿姨推荐的视频之后，她立马下了几个视频软件，然后和秀秀还有徐阿姨三个人翻了两三天，找出来十几个类似的视频。
她一天发一个，每天蹲在群里看反响。
这些视频确实比胡丽光的那个效果好很多，具体体现在群里的人会针对这些视频产生激烈讨论。
其中‘乞丐小伙被保安看不起，总经理突然出现，跪地高喊：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还有‘劳改犯回村，被众人看不起，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全城首富！’——这两条的效果最好。
其他类似这种标题模式的视频，也或多或少的会吸引到一部分的群友。
唐舒看他们聊天，就会顺着视频的走向和大家聊起挣钱的好处。
有时候不太方便，还会用徐阿姨和秀秀的口吻出来附和……
很快又到了周一，唐舒还在群里和群妖们激烈讨论，外面轰隆隆的就开进来一辆车。
唐舒停下手头上的聊天工作，走去外面接收新物资。
褚弋从车上下来，打开货箱的门，然后从车上搬下来一盒一盒的蛋黄酥，看盒子大小应该装了八个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唐舒眼皮打架，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你们家蛋黄酥大降价？”
从前五门八类的零食全部被替换成了蛋黄酥，只剩下一些水果饮料还没变化。
褚弋看她的神态不似预料中的欣喜，心底闪过一抹疑惑，不敢贸然开口。
好在唐舒也没有留意到他的不对劲，而是上上下下数了数，发现送过来整整十盒蛋黄酥。
她强烈怀疑是临期食品，可一看生产日期发现又是最近的，没有半点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