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神医都开口了,沈炼顿觉有了底气, 笑着说:“听见没,要遵医嘱!明天开始我陪你在府里溜圈,每日三圈,不许偷懒。”
叶穗岁原还高兴自己身体健康, 听见这话后唇角咻地耷拉了下来, 不情不愿地嘟囔:“三圈呀...”
“三圈已经很少了。”沈炼无奈说。
林星无扫了眼少女有气无力的样子,好笑地翘了翘唇角, “我也觉得三圈太少,依我看, 五圈最好。”
他是大夫,说的话最能让人信服。
沈炼闻言刚想改口说五圈, 就见自家夫人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握紧小拳头坚定地说:“三圈就三圈!我可以!我能行!”
她这副故做坚强的样子可怜又可爱,惹得沈炼和林星无都眉眼含笑,气氛比方才融洽了许多。
...
休息片刻后,林星无就赶在黄昏之前给岑静柔施针治疗。
许是深藏着的心结被打开了,虽然才只施针一次, 岑静柔的精神就瞧着好了许多。
以前是风雨欲来的平静,现在是风雨过后的释然和期待。
见状,叶穗岁高兴地晚上都多用了半碗饭。
她心里感激林星无,便想在别的地方回报他。
晚膳后,叶穗岁便让季夏去听雨轩走一趟,看看林星无和他那个小徒弟有没有需要的。
怕夜里凉冻着他们,还叫人又多抱了床被子过去。
说这些时她并没逼着沈炼,沈炼也没说些什么,低头看着手里的兵书,看似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心只读圣贤书,实则心里已经嘟囔开了。
这才刚开始治疗就这么上心,要是将娘治好了,穗岁不得高兴地摘下星星送给林星无。
烦。
明明都是住在京城,他小时候怎么就没碰见她。平白让楚非言和林星无又沾了光。
可他再不舒服,也知道轻重缓急,没有表露出丝毫。
再说了,穗岁和林星无其实清清白白,是他自个嫉妒心太重,只想让那双漂亮的杏儿眼映出他一个。
“这样可不行。”
沈炼自言自语地嘟囔出声,叶穗岁刚好同季夏说完话,听见这声疑惑地看向他。
“不行吗?相公。”叶穗岁眨了眨眼,“我知道他们喜静,可身边总不能没有下人伺候,怕他们不习惯,我也只挑了几个小厮。”
沈炼说的根本不是这事,可他更不好意思说明,顺着叶穗岁的话嗯了声,“四个太多了,依我看,两个就足够。人多嘴杂,不要扰了他们清净。”
叶穗岁想了想,“也行,挑两个机灵的,不够再加。”
替师徒二人打点好,叶穗岁这才去洗漱沐浴,待沈炼洗完之后,二人躺在床上说起了话。
叶穗岁躺在沈炼怀里,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沈炼的胸膛,被他轻轻把玩着。
她感慨道:“我还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星无大哥这么快就到了。”
又是林星无。
沈炼暗叹一声,摩挲着她柔软的指腹低声道:“娘运气好。”
“对!”叶穗岁赞同地点了点小脑袋,又道,“不过也是多亏了星无大哥,否则娘就要抱憾终——”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指节轻轻捏住向上抬起,叶穗岁顺势掀起长睫,看到了沈炼桃花眸里黑恹恹的幽怨。
“你今天一直在提他。”
叶穗岁睫羽轻扇,忙解释说:“我只是感激他能治好娘的病,可没有别的意思!”
“真的吗?”沈炼摸着她柔软娇嫩的唇瓣问。
他最近去军营操练,指尖又磨出了薄薄的茧,略显粗糙的触感却让叶穗岁的唇瓣烫了起来。
她短促的嗯了声,说出来的话比蜜还甜,“当然,我心里只有你,你知道的。”
“那可说不定。”
沈炼忽地翻身,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双臂之间,黑恹恹的桃花眸里像是生出了漩涡,瞬息之间便可摄人心神。
晃神之际,叶穗岁便见他低下头,用牙齿咬开她身上的衣带,嗓音低沉又沙哑地说:“我得亲自验验才知道。”
不是银装素裹的冬日,眼前却有着比之还美的旖旎雪色。
红梅悄然绽放,红与白的融合催生出了极致的秾丽惑人的美。
沈炼亲眼看过,也亲手验了,却还是不满足。
他低声喘着,轻吻少女的花瓣唇,额角的汗珠滴落在少女的墨发之间消失不见。
“穗岁。”他哀求似的问她,“今夜...行吗?”
毕竟长公主才刚刚得到医治,她若担心母亲不同意也是理所应当。
他还是可以再忍忍。
但...少女咬了下唇瓣,声若蚊呐地嗯了声。
“可以。”她说,“你...轻些。”
简短的一句话,瞬间让沈炼明白了何为惊喜,何为飘飘欲仙。
他郑重地点点头,起誓一般地说:“你放心,我绝对不胡来,你说停我就停!”
叶穗岁自是放心他的,心里涌起的甜蜜叫她忍不住伸出细嫩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强忍着羞涩说:“那...你来吧。”
真的。
就在前一刻,沈炼还自以为自己有着超于常人的自控力和忍耐力,还自以为自己能够浅尝辄止。
但真当他尝到了这蚀骨般的快活的滋味,他才知道他的自以为有多么可笑。
她已经哭了两次了,嗓音细细腻腻的,也不知道是痛还是快乐。
他应该停下来哄哄她,吻干她的眼泪,可这太难了,比他只身一人去营救武安将军还要难。
毕竟战场上他还可以奋力挣扎,但在这柔软的床铺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欲望吞噬。
干爽的床铺变得湿漉漉,叶穗岁哭的嗓子都哑了,沈炼这才停下来,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叶穗岁过了好久才缓过来,被眼泪打湿的睫羽浓重,沉的她抬不起眼,只听见沈炼轻声问她:“难受吗?要不要请大夫?”
叶穗岁缓慢地摇了摇头。
倒不是逞强,沈炼疼她,又偷偷学了这么久的“功夫”,回忆起来快乐是要比痛多的,所以她才没有喊停。
不过身上粘糊糊的实在不舒服,她强撑着精神说:“要洗澡。”
“好,我去让人烧水。累了你就先睡,我帮你洗。”
比洗澡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叶穗岁再没什么心里负担,睫羽轻颤两下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她的小脸还红扑扑的,雪色的肌肤也泛起了娇嫩的粉,看的沈炼喉结轻滚,眸色又深。
想再来一次。
沈炼是这样想,却不敢再这样做。她显然困急了,若是将她吵醒了,自己定是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沈炼套上衣裳去叫人打水,趁这功夫他又将床重新铺好。
床单已经被他弄脏了,但上面的殷红清晰可见。
沈炼舍不得就这么扔掉,从匣子里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下来,看着这块小小的布,沈炼欢喜的想:
他们终于是真正的夫妻了。
-
夜里折腾了太久,叶穗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缓缓苏醒。
沈炼今日特地跟武安将军告了假在家中陪她,见她慢慢睁开了眼,他便轻声问:“醒了,饿了吗?想吃点儿什么?”
叶穗岁还迷糊着,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想撒娇的蹭蹭他,结果刚扭动身子,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沈炼登时紧张地皱起了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记忆慢慢回拢,叶穗岁白皙的小脸变成了桃花般娇艳的红。
她小声嘟囔:“哪里都不舒服。”
身上每一块都是酸痛的,那里就更不必说了。
沈炼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看过了,那儿有点肿,待会我出去给你买点药擦擦。至于旁处——”
沈炼站起来,“你睡着我没敢动你,你躺好,我给你按一会儿,看看会不会舒服些。”
叶穗岁自是没什么意见,沈炼在按摩这方面很是精通,每次都能让她的不适消失不见。
她闭着眼安心躺着,只当睡个回笼觉,沈炼却没这么轻松了。
昨夜烛光昏暗,如今日头正盛,衬得她更是冰肌玉骨,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雪肤上的几个或浅或深的指印。
是他干的好事。
沈炼暗暗想,下次他得轻一些,冷静一些,不能这么急色,显得很没风度。
刚下定决心,就见床上的桃腮粉黛的少女缓缓睁开眼,明媚的杏儿眼望着他,笑吟吟的娇声说:“相公,你好厉害。”
“那是当然!”
沈炼以为她是夸自己按摩技术好,正想顺着杆子往上爬,就见少女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按摩厉害,昨夜...也很厉害。”
沈炼闻言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巨响,身体已经先于理智一步跪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眉眼真诚又恳切地问:“白日也很厉害,要不要试试?”
第59章 男人中的榜样
叶穗岁本就泛红的脸蛋这下更是红若娇艳的蔷薇。
她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用了。”
沈炼闻言嘶了声,不情不愿地放开她细细的脚踝,探过身去惩罚般地咬了下她的唇瓣, 气鼓鼓道:“不要就少勾我。”
“知道了。”叶穗岁颤着睫羽小声说,“以后不说了。”
苍天为证, 并非是她要勾他, 实在是她娘就是这样教的。
出嫁之前,她娘便同他说过, 男人最好面子,你多夸夸他, 他就骄傲地不知东西南北。
平日是这样,床笫之间更是如此。
但叶穗岁没想到沈炼这样不禁夸,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觉得还是少说这种话。
少女刚下定决心, 就听见沈炼道:“没有不让你说。”
他低头仔细地看了眼她的唇瓣, 确定没有被咬破之后,才用那双潋滟的桃花眸看着她, 翘起唇角,露出了一侧尖尖的虎牙。
耳边响起的嗓音沙哑又惑人, “是让你留到晚上说。”
甚至越多越好,他特别爱听。
羞恼地嗔他一眼, 叶穗岁伸手推他,“起来,我要去看看娘。”
“好。”
沈炼顺势起身,还贴心地将自家娘子拉了起来,经他这么一按,叶穗岁身上的酸痛的确消减许多。
就是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还可以忍受。
沈炼却很是担心,“能行吗?不然我背你过去?”
“不用,哪有这么娇气。”叶穗岁描着眉随口道。
经过昨夜的缠绵,沈炼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她,搬着凳子坐在她的身侧,认认真真说:“可以更娇气,你出嫁之前爹娘和宫里都娇宠着你,如今嫁了我,总不能让你受委屈。”
他这么一提,叶穗岁倒也有些怀念以前在闺阁里的时光。
她身体不好,兄弟姐妹都让着她,除了生病受的苦,真真是半分委屈都没受过。
不过,叶穗岁笑眼弯弯地看向沈炼,打趣地问:“相公,你还记得我们大婚那天你同我说的什么吗?”
沈炼一下就僵住了,心虚地慢慢看向一边,没什么底气地控诉,“你、你怎么还翻旧账。”
“突然想起来了而已。”叶穗岁红唇轻扬,托着下巴看向沈炼,“有点好奇,相公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就算她身体不好,但她顶着的郡主名号和背后的盛宠,无论嫁谁,他们都会觉得自己赚大了。
沈炼可倒好,一个劲地将她往外推。
叶穗岁俏皮地眨眨眼,“相公,你不会是嫌我长得丑吧!”
“没有!绝对没有!”沈炼目露惊恐,连忙说,“你不知道那天你多漂亮,我都看呆了!”
甚至那日他只是想说一句就走,根本不想同个陌生的女子扯东扯西,结果她软软甜甜的喊了声“相公”,他就坐下了。最后还被小姑娘大胆的行为给吓得落荒而逃。
实在有些丢脸。
沈炼垂下眼眸,慢慢道:“我就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会选我。虽然我挺看不起沈轻鸿的,但那个时候,比起我,他的确个更好的选择。”
叶穗岁轻轻嗯了声,又问他,“现在呢?”
“现在?现在当然是我好!”沈炼挺直了腰板,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你看沈轻鸿,太不老实,对妻子也不好,你若跟了他,肯定是要受委屈的。”
他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有些歉疚地说:“当然跟我之后也让你受了些委屈,不过我会努力的。穗岁,我要让大周知道,你没有选错人。”
他的小郡主一生光明灿烂,他总不能成为她的“污点”。
干劲突然就来了。
沈炼想,明日开始他得加训一倍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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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星无施针过后,叶穗岁便去了清心阁。
女儿家对娘亲总是多有依恋,纠结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将这桩喜事分享给了母亲。
岑静柔听完后大为震惊,“什么?你们才圆房!”
他们两个刚成亲时没圆房,岑静柔是理解的。可后来见他们两个甜甜蜜蜜,岑静柔以为这事已经成了,谁能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拖了一年?!
岑静柔忽地有些担心,房内没有旁人,她便压低声音问:“拖了这么久,不会...不行吧?”
她女儿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岑静柔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正常男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忍了一年才同房。
叶穗岁本就有点羞,听完这话脸更是爆红,“娘,您想什么呢。”
要是让沈炼听见,今晚他又得奋力“证明”自己了。
瞧女儿这副羞赧样,岑静柔就放心了,她不再多问,只是看向女儿平坦的小腹,期待道:“看来我很快就能抱外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