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你老实回答我。”
她神情肃穆：“这个问题很重要。”
？？？
达米安吞了口口水：“你说。”
塔利亚鼓足了勇气，拽着达米安的袖口。
“要是我跟你爸爸分开了，你愿意跟着妈妈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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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大米：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们俩未成年能干啥啊妈。
第158章
今天我亲妈作妖了吗。
作了。
达米安面部僵硬, 对这个问题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而是伸出手放在了塔利亚的额头上, 很关切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是不是在外面吹风吹太久了？”
“……”
塔利亚拍开他的手，很不高兴：“我可是认真的, 达米安——我们要是分开了你跟谁？”
“当然跟你。”
达米安很自然地说：“走吧，下去吃饭吧。”
塔利亚胡思乱想了很久，在最后竟然被达米安的这句话安慰到了。一把抱住儿子, 塔利亚觉得自己当时受得那么多罪真的没有白受, 忍不住又啾咪了儿子一下。
“哎呀，你不要这么腻腻歪歪的。”达米安说：“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脑残萝莉一样外放。”
“这是我表达高兴的一种方式，你有意见吗？”
“但你表达的话也要注意下对方是否接受吧？蝙蝠……我是说父亲，”达米安说到“父亲”的时候声音稍微低了几分贝：“你上次亲他，他好像还有点不习惯来着。”
……
塔利亚的脚步顿了一下。
如果不是达米安说, 塔利亚可能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既然达米安提了出来，那么塔利亚不得不联系和发散一下，同时又再一次地……
“阿福有没有说晚上吃什么？”塔利亚嘴角翘了起来, 继续贴着儿子：“我饿得要命。”
“你总是饿, 我觉得你好像就没有不饿过。”达米安吐槽, 不过还是说了：“阿福说她做了白酒炖仔鸡。”
然而阿福做是做了，但仔鸡只放在了韦恩和迪克面前。
塔利亚拿着叉子，弱小无助得简直瑟瑟发抖, 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福, 却没能得到老管家的一丝同情。阿福在端菜的时候自动忽略了这个, 接着给塔利亚上的是番茄肉酱面——一式两份，还给了提姆。
达米安那份则是特制的意大利千层面，里面的肉末换成了豆腐，比起原版来也不差什么。
姗姗来迟的韦恩在踏进餐厅前听到的是塔利亚和达米安就达米安到底该不该继续吃素食产生的battle。前者作为亲妈，认为达米安继续素食会造成营养不良。
“会长不高的哦，”塔利亚恐吓他：“真的会长不高的！”
“那就太有意思了。”达米安往后一靠，双手抱胸：“我曾经听说我是最优秀的基因的结合，按照预定来讲我应该可以对抗任何不利的外部环境，所以为什么只是缺点肉食就会长不高——”
“因为人的成长不知要靠先天条件，后天环境也很重要。”
塔利亚被气个半死的时候，韦恩进来说了句话，而这也是韦恩对达米安的担忧之处——达米安是被拉斯通过小白毛的时间魔法加速成长的，一直在拉斯的管教之下，所以性格一直有些……超乎韦恩的想象。
虽说达米安对塔利亚的回护是让韦恩惊喜的，但达米安的成长条件和目测的性格，甚至是达米安这个名字本身，都让韦恩心中有些在意。
对这个孩子，韦恩现在还没摸索出能够顺利交流的办法，但在塔利亚和达米安发生冲突的时候，韦恩回忆了自己小时候和母亲顶嘴时父亲的做法，选择站在塔利亚那边。
达米安有些意外，之后便不再做声，只是噘起了嘴，微微地。这大概是小孩子被父亲说教后的统一反应，让韦恩发现了达米安稍微贴近普通小孩的那一面——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塔利亚并没有搭理他，多余的一眼都没看，等着开饭。
座位其实也很有问题，因为女主人的位置是迪克在坐，塔利亚则挪到了一旁，挨着达米安。
韦恩看看阿福，阿福耸耸肩，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但韦恩知道，阿福就算知道，大概率阿福也是不会说的。
其实早在塔利亚怀孕时，阿福其实就明里暗里跟韦恩说过，有关他自己的家庭，需要他来负责主要的处理和协调。
“我已经老了，我的小少爷。”阿福曾这么说：“而我不可能一直帮你来维持你的家庭——以正常健康的夫妻关系为核心的家。”
这话直白又难听，可偏偏饱含着阿福的真心，同时挑明了韦恩从小以来就有的心理问题和一个维持了很久很久的习惯性认知。
“可是阿福，你……就是这个家的一员。”韦恩这么说。
“我很荣幸我是，但是，”阿福说：“但是，我并不是最核心的那个。”
如何建立一个健康的家庭是阿福在塔利亚到了哥谭之后一直在操心的事情。除了最开始阿福鼓励塔利亚自己找点事情做之外，包括后来如何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都在慢慢引导。
说起来，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韦恩有些生疏，同时……
看看塔利亚那个活力四射的模样，韦恩很难下手，啊不，是真的有什么实质上的行动。
哪怕知道塔利亚实际上是成年人，但顶着14岁的外表，韦恩无论如何没法在塔利亚面前，用男人和女人的态度来进行交流。
那也太丧病了。
就是有这个念头，韦恩当时才在塔利亚扑过去亲他的时候直接把她丢了出去，同时也在冷静自己。再开门的时候塔利亚依旧走了，而且还抓了提姆去查杰森的账号……
韦恩本来以为塔利亚没什么事了，看来他还需要……
再跟塔利亚谈谈。
一想到这个话题韦恩就觉得心累，好在迪克还在活跃气氛。这个大哥特别喜欢去撩拨最小的弟弟，在韦恩站了塔利亚之后，托腮也站了小妈。
“要听妈妈的话哦达米。”迪克说：“否则你妈发起火来，那可真是谁都拦不住——以及她说得是对的，不好好吃饭就是会长不高，对吧提姆？”
“啊？嗯。”正在闷头吃饭的提姆下意识回了一句，发现自己踩了坑之后弱弱地补充论据：“毕竟根据调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英军士兵身高其实也就在160-168区间内，在一战获胜后利用战胜物资为新生儿发福利，以及二战后生活水平再次提高才有了现如今的人均身高。其中肉类和蛋奶的确是蛋白质摄入的重要来源……”
小百科在认真地科普，达米安反驳：“豆制品也有优质蛋白质。”
“但是人体必备的两种氨基酸只有肉类才有。”提姆说：“哪怕你使用人工营养素补充，也还是在肉类中提纯啊。”
达米安怒目而视，看起来像是一只愤怒的小鸟——塔利亚在他眼前挥挥手表示到此为止，只要阿福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然后看向了阿福。
阿福微微一笑，将锅扔给了韦恩：“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孩子父母的意见都很重要，是时候听听另一方怎么想了。”
四双眼睛在看韦恩，其中包括一直不愿意理他的塔利亚。
而阿福哪怕没有没有看，他在心里也一定在审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韦恩压力前所未有地大，尤其是这个回答涉及到他作为父亲如何管教小孩、塔利亚态度捉摸不定又该如何贴近她、达米安会不会因为他的表态有逆反心理以及剩下两个大概会怎么看他的举动……
等等，提姆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算了那不重要。
韦恩老爷的喉咙动了动：“我认为你妈妈说得其实是很有道理的，的确这是一个……需要重视的问题。”
“可我——”
“但是，”韦恩没有让达米安抢过话头：“我知道你有自己已经固定的生活习惯，而立刻改掉也会让你很为难。所以，我想你可以在考虑塔利亚的想法的同时，考虑是否修正这一点。毕竟……”
他看看塔利亚：“……你妈妈是真的在为你的成长考虑的，你应该接受这份善意。”
“……”
小男生噎了一下，有点委屈，看看塔利亚，最终这么回答：“哦。”
达米安依旧不情不愿，不过他总这样。韦恩想自己的应对还是合格的，只是塔利亚依旧没搭理他，自顾自吃自己的意大利面。
说起意大利面，韦恩想到曾经有一次，塔利亚给他送饭送到韦恩集团，送的也是这个……
于是他又开始犯愁了。
与韦恩的惆怅相比，阿福还是满意的。达米安在饭后去舒展筋骨，还摸到蝙蝠洞里去了，正好被查资料的韦恩抓个正着。
“我听提姆说，你有点技术。”韦恩正在喝茶：“技术有多好？”
达米安本来不打算往前凑，听到这话就来了劲：“我觉得你的电脑对我而言并非铜墙铁壁。”
韦恩让出了椅子：“试试看。”
试试看的结局是达米安的惨败。
的确，韦恩看到了达米安有几把刷子，不过这几把刷子放到外面去能耐不小，攻破蝙蝠电脑的防线就差得远了。这让达米安有点沮丧，哼了一声，想着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你的能耐都用在这上面？”达米安说：“怪不得找不到我和母亲。”
韦恩：“……”
这熊孩子欠收拾。
忍住了亲手教训他的冲动，并说服自己这只是臭小鬼的胜负欲作祟，韦恩深吸一口气，想跟达米安交流下感情。不过达米安完全不需要，在韦恩解码后扫了几眼，手在键盘上动了两下，查到了韦恩在做什么。
“你在查红头罩？”达米安眯起眼睛：“查那个叛徒做什么？他不是跟那白毛跑了？”
“杰森是你哥哥，达米安。我收养了他。”
因为这个，我还莫名其妙变了一阵子狗。
韦恩郑重地声明了这一点：“而他一直呆在刺客联盟，就是为了保护你和塔利亚——要尊重他。”
达米安撇了撇嘴：“行吧，不过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力气找他？”
小男生很困惑。
“红头罩身体里不是有信号发射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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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
塔塔：？？？
桶桶：？？？
白毛：嘻嘻嘻
=
别问，问就是拉斯老贼
大家看封面！
懒珊珊倾情奉献！！！
第159章
？？？
韦恩觉得这世界上他需要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韦恩, 在得知杰森身上有信号发射器的时候, 虽然知道拉斯这么做符合那人本人的性格, 但作为父亲和导师，他在情感上无法接受。
“……真的？”韦恩遏制住了自己发怒的冲动：“可你妈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个。”
“因为外公并没有告诉她这事儿。我虽然知道, 但是是因为一个意外。”达米安说：“我在学习入侵资料库的时候找到了外公所辖的那群人的资料，红头罩就在其中。”
“你外公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达米安说：“而且外公还告诉我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韦恩急于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不过达米安倒是不急着说这事儿了, 摇了摇脑袋：“我可以告诉你具体的情况, 甚至可以告诉你外公手下有哪颗卫星和通信频道，但是……”
他的绿眼睛转了转，瞥了他爸爸一眼：“……我要得到一个保证，那就是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能逼迫我改变我的饮食习惯。”
韦恩真是万万没想到，达米安在这里等着他：“达米安, 塔利亚是因为关心……”
“也不能用任何借口。”达米安说：“我当然知道她关心我，但我希望她在其他方面释放，比如在给我零用钱上。所以, 说服她的工作也在这项协议之内, 我不管谁去, 反正我是不负责的。我只要结果。哦对了，我刚刚看到庄园的草坪上有一只狗，那个也归我。”
达米安态度强硬, 而韦恩在犹豫, 因为他觉得自己也能通过民用卫星这个范围探测到拉斯具体拥有的那颗, 不需要冒着跟塔利亚吵架（极有可能）的风险来换取协议的达成。再说，那只狗原本是给塔利亚的。
不过达米安加了筹码。
“塔利亚，我是说母亲，她最近在严肃地考虑一个和你有关的问题。”达米安说：“我可以告诉你她在想什么。”
“……”韦恩还在犹豫。
“那你慢慢想，我先上去了。”达米安跳下了椅子：“祝你——”
“站住。”韦恩说：“成交。”
小男生顺利地报出了那颗卫星的编号和申请好的轨道，甚至还将在国际空间站的编码也一起告诉了韦恩。他父亲很是惊讶于达米安的好记性，又问了拉斯当时跟达米安说了什么有关杰森的话。
“嗯，外公说他是……一个‘坏种’。”达米安看了一眼韦恩：“‘同样一条丧家之犬，得到了另一条丧家之犬的教导，在根上就没有选择过正确的道路。对于这种人，戒备是持久和必须的，日夜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