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超级英雄戳在那儿，外加俩小孩儿。刺客们拢了过来，慢慢逼近，直到——
“轰隆”一声，几人脚下都因为震荡而不平衡。
蝙蝠侠一手拉住塔利亚一手拉住杰森，被后者嫌弃地躲开。蝙蝠侠记住了这次，那边塔利亚则看向震动的方向。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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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这地方是不是要塌了？！”
闪电侠“嗖”地一声, 将蝙蝠侠和塔利亚两人挪动到了安全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蝙蝠侠一直圈着塔利亚，不让她一个激动跑回去, 然后使了个眼色给同样被闪电侠扔过去的杰森。
“粗鲁。”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这动作简直——”
接着一躲, 听到“咚”的一声，丧钟被闪电侠甩了过去。
衡量了一下之后，杰森躲开了丧钟，但是把他扶起来了。丧钟有点嫌弃, 但也没拒绝，刚站起来便听到塔利亚在跟蝙蝠侠说话。
“父亲在那里, 我得去……”
塔利亚看起来要哭不哭的：“……他是我父亲。”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如果说刚刚对峙的时候塔利亚下了狠心，可现在蝙蝠侠他们来了之后, 塔利亚似乎又要变得软弱了。有后援和没有后援本来应该是强硬和更强硬的, 但塔利亚现在却又丧失了背水一战的勇气。
她所拥有的就站在面前，那么无论如何, 她无法说她不想要这个。
“塔利亚，你在这里，我去……”
“——哇喔！”
金色的光芒将闪电侠弹了回来，此时此刻, 原本的地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闪电侠不能进去，超人也不能。
“塔利亚？”蝙蝠侠回头：“这是怎么回事？”
塔利亚也很意外。
拉萨路之池附近是有些法术的。
她父亲曾经和她说过这个永生不死的泉水可以做到很多事，并且也可以用来召唤危险的东西。想到这里, 塔利亚让这帮人快些走, 因为或许这就是拉斯想要召唤出不可知物的前兆。
“雪山上那次, 他就想着要召唤出什么——”塔利亚拽着蝙蝠侠：“快跑，虽然我不知道但那一定——”
“杰森，带着塔利亚离开这里。”蝙蝠侠将塔利亚推到那边：“现在！”
“你不能让我先走！吾爱！”塔利亚说：“蝙蝠！”
蝙蝠侠充耳不闻，直接就往超人和闪电侠那边跳。塔利亚见状就要跟过去，杰森拽不动她，眼看着就要被她一起带走了。
“你就别倔了！”杰森说：“或许不是呢？！或许只是拉斯想办法要跑而这又是个埋在里面的炸·弹呢！”
“跑个屁——这个地宫里没有出口！”塔利亚要哭了：“没有！”
轰隆声越来越大，塔利亚哪怕吼出声，也只有一点点的声音，其余的都埋没进了噪声之中。金色光芒大盛，塔利亚只觉得刺眼，在那个背影被光芒吞噬之前，盲音充斥着耳膜，而随后——
——一切归于平静。
如同一片不见黎明的黑夜。
就在这片黑暗中，塔利亚在想，自己现在是或者还是已经死了。
如果还活着的话，为什么无法感知。
如果死了的话……
噢，她还不想死。
仔细想想，她还有很多没实现的愿望呢。
她还想拍个真人秀，炒作一下自己，然后去卖化妆品。
要不继续去找个地方上班也行，争取做到CEO，成为一个独立自强的女性。
GIRL’S POWER!
想想这多让人激动啊，毕竟是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中打响自己的知名度，运气好的话还能有脑残粉啥的。阿福就不会唠叨“女孩子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节奏”之类的话，也顺便能堵达米安的嘴。
那个臭小鬼，看着好像很傲娇，外表臭屁内心千依百顺的，但要是她是家庭主妇，他一定会第一个跳起来diss她。
保不齐，他还会说什么“你留在家里干什么？家务都没有阿福做得好”之类的狗屁。
但是那是达米安啊。
虽然有点气，可塔利亚还是一想到达米安就心软。那是她和韦恩的第一个孩子，来得时机有些突然，但是带给他们好多欢乐。
没能在一个平安的环境中生下他，反而让他最终还是成为了“达米安”。
那个梦中的达米安总是会和眼前的孩子重叠，塔利亚一想起来，就觉得……
好难过。
塔利亚还想对达米安更好些呢。
可以说是因为出生前发生的事情让塔利亚对达米安越发心疼，同样也可以说梦中的达米安让塔利亚多了好多愧疚。塔利亚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和梦里有任何一点的相似，同时也不希望那个达米安的不幸有哪怕万分之一降临在达米安头上。
她希望达米安能好好长大。
跟他几个哥哥一起。
提姆也算吗？
算吧，踢掉他感觉怪可怜的。
塔利亚想，这几个哥哥都在，达米安长大的过程中一定会有很多乐趣的。
迪克肯定隔三差五去撩他，然后跟他打着玩；杰森的话……不好说，很可能是楚河汉界互不理睬？至于提姆，塔利亚已经知道了，达米安好像还满喜欢追着他打的……
似乎她已经看见那个四处蹦跶的小身影越来越大，有些稚嫩的脸庞越来越成熟，从家里最小的孩子，变成其他人的可靠的哥哥。
对啊，他应该是个哥哥。
还有小兔子呢！
塔利亚一想到小兔子，终于有一点高兴了——如果想到达米安是欣慰的话，那么小兔子是让她最充满对未来的期待的。
她放在柜子里的衣服应该还可以穿，终于没有浪费。她还记得小白毛说过，下一个就是小兔子。
她还想或者，和她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女儿。
想一想，塔利亚又悲从中来了。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又要经历什么？
似乎不是死亡，因为死亡是很痛快的，生命消逝只在一瞬间，起码塔利亚之前两次死亡都是这样。这种飘忽不定的状态更像是灵魂出窍，拜托了□□，不知道飘向何方。
怎么回事，听起来更糟糕了。
塔利亚有些自嘲地想，或许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听说真的要挂的话，眼前是有走马灯的。
塔利亚等了半天，竟然真的感觉到前方有光。
这是什么鬼！真的有走马灯？！
塔利亚遮住了眼睛，试图抗拒。然而似乎走马灯不仅仅是视觉效果，还有环绕立体声。
首先是达米安的声音。
“……母亲？”他声音非常不情不愿：“还不睁眼睛吗？赶紧起来别躺了。”
塔利亚有些想看，但却害怕万一看了就真的挂了。
不是不睁眼是妈妈不想你丧母啊！
“嘿，达米安，明明很伤心就应该说出来才对，为什么这时候了还要这么倔强呢。”迪克的声音传来：“对吧杰森？对吧提姆？”
提姆倒是回答他了，但杰森好像没说话。
“再不起来蝙蝠侠要给你儿子找后妈了。”杰森过了一会儿说：“睡你的床，还要打你儿子。”
——啊啊啊！！！
太卑鄙了！！！
但塔利亚还是坚决拒绝，稳住了自己，随后听到了达米安过去揍人的声音。
这走马灯倒是很逼真，而且不像走马灯。
好像小剧场。
她漫无目的地这么想，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她耳边的声音换成了韦恩。
来了来了，Boss来了！
塔利亚感觉自己在过一个闯关游戏一样，就好像过了所有关卡就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了一样。她打定主意，这个无论说了什么她也要忍住！
但是……除了对阿福说了句“我们自己呆一会儿”后，就不再有任何声音了。
有人诱敌深入！
塔利亚皱着眉，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心真的很强，很想知道对方要耍什么把戏。
结果过了很久，塔利亚只听到了一声叹息。
塔利亚的心跳停了一下。
那声音似乎有些苍老，让她竟然有了心跳的实感——那一点憋闷和心酸迅速蔓延开来，连喉咙似乎都有些哽咽。
别这样。
“夏洛特告诉我，有些时候你会‘迷茫’。”韦恩说：“因为当时在她身边，很多个你一直在重合，所以你会看到很多……并不是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没有见过，但我猜……并不愉快。”
“我希望夏洛特也让我一窥那个被抹消掉的时空发生的一切，可她拒绝了，并且告诉我那是已经消失的东西，不应该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你的话，是一个很例外的例外，而其他人不应该再有这样的经历。”
韦恩安静地阐述着：“我觉得那个小丫头在骗人，塔利亚。她只是不希望我看到之后，被那个世界所影响——就像那些记忆影响你那样。我也觉得不公平，塔利亚……”
他说。
“……你又不大，没必要承受那些东西。”
韦恩似乎有些哽咽，这让塔利亚心里忍不住冒出一句话来安慰他。
他在经历丧母丧父的痛苦时，也才只有八岁。
那时候他也不大啊。
痛苦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公平的。
它随机降临，不管对方到底是谁，是否身家丰厚，是否品德高尚。
这不就是人生吗。
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塔利亚脑子里好像能想象出那张脸。
英俊的、有些难过的、眉头微蹙的、眼睛湛蓝的脸。
他应该低着头，如果是晚上，阴影会让他的眼睛隐藏在其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韦恩或许会握着她的手，吻一下她的手背。
“塔利亚。”
他又说：“如果可以让我和你交换该多好，我……”
“不行。”
塔利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也看到了——
那个有些模糊的场景立刻清晰了起来，韦恩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韦恩看起来有些错愕，立刻又有了欣喜的表情，伸手把她拽进了怀里。
“——塔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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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完结了多给点留言嘛！
第171章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塔利亚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就觉得自己肋骨要断了。韦恩一把抱住了她之后, 脸埋在她的颈窝中。
“塔利亚。”
哥们儿你能不能等会儿再叫我先把我松开？！
塔利亚快不能呼吸了, 只能用力拍他的肩膀——可她的肩膀有些无力，就好像很久没动过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睡了多久？
塔利亚眼皮一跳, 心里在盘算肌无力是要躺多久之后才会到这种程度的。她想说些话，但喉咙在刚刚说完之后就有点疼了。
所以是多久没用过了，才会跟一个生了铁锈的旧机器一样一动就浑身出问题啊！
塔利亚快疯了。
韦恩这个狗东西只知道抱着她, 跟鹦鹉一样重复她的名字。这种对老公的嫌弃迅速占据了她的大脑, 并且在一点点焦虑之中，已经开始在观察韦恩了。
用余光可以看到韦恩的头发，塔利亚很诧异地发现似乎出现了一点点灰色。她倒吸一口凉气，结果还没吸到一半就又被韦恩的的手臂挤出去了。
——认真的？！再这么搞你可能真的会丧妻啊喂！
完全没领过证的塔利亚·奥·古小姐在内心呐喊道。
似乎终于聆听到了塔利亚的心声，韦恩松开了塔利亚。空气终于迅速进入了塔利亚的肺部，让她能够再次感受到哥谭郊区甜美的味道。
不, 并没有那么甜美，因为塔利亚闻到了韦恩的气味。
他大概是刚刚从蝙蝠洞里出来，出了些汗, 还没来得及洗干净自己。
这探病的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好
塔利亚这么想着, 忽然被韦恩轻轻揉了揉脑袋。她终于能认真打量一下他了, 接着看到韦恩那个总是很风流的相貌。
一切似乎和她之前有记忆的时候一样，但……
不知为什么，韦恩好像沧桑了好多。
“……布鲁斯？”
她声音有些小, 更多得像是气声, 一点点地在他耳畔震颤着。鼓膜感受着空气中的频率, 因为在晚上，因为太安静，以至于所有细微动静都被放大了。
“我在这儿。”韦恩说：“塔利亚，我在。”
说真的，直到塔利亚醒到现在，韦恩好像就没说过别的话。
“你还好吗？”他终于记得他还会说别的话呢：“会不会觉得很难受？刚刚你好像呼吸很困难——你控制不了自己吗，塔利亚？”
OKOK这家伙又回到蝙蝠侠的状态了。
正在试图活动小爪子的塔利亚抬起头，点了点：“感觉有点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