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 阿福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帮忙，你知道的, 家里要有新小孩了。”提姆拿着好长的清单, 摊手：“要不等我忙完再说？又或者你可以直接问塔利亚和布鲁斯——他们才是主角不是吗？”
是的，但主角俩人现在跟智障一样，陷入了无脑恋爱番无法自拔，腻在一起根本懒得分给他一个眼神。
原来还有只狗，现在也归达米安了。
坐在草坪上，迪克看着夕阳。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作为这个家最大的孩子, 迪克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有更大作用的。但是忽然之间他就被告知, 在他不在的时候, 塔利亚被人绑架, 然后又被救出来, 送到了医院后发现不知道怎么又怀上了。
认真的又怀上了？！
她怎么这么能生！
迪克捂住脸，心想自己到底拿的是什么剧本——明明是个大哥，怎么好像喜提大结局的时候连个台词都没有呢！
“嘿，迪克！”
塔利亚跑出来散步的时候，看到了瑟缩在屋檐下面看希望的迪克，跑过去：“你在这里躲什么？是不是不想干活？”
现在家里的崽子们除了达米安都被阿福支使得团团转，哪怕杰森都没有躲过去。韦恩更别提了，被阿福不客气地要求去整理好他的蝙蝠洞，除了还在憋气的达米安和带着小兔子的塔利亚，所有人都需要干点活。
迪克本来被分配了清理草坪的任务——这也是他在暑假里能多拿点生活费的经济来源之一——现在他弄好了，坐在一旁，整理下思绪和人生。
结果好像搞乱他人生，起码弄乱了他剧本的罪魁祸首过来兴师问罪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激昂，迪克又叹了口气：“现在太阳还有点晒，你要不过会儿再出来？”
“……你是不是缺钱了？”塔利亚问：“怎么态度忽然间那么好。”
迪克撇过了头：“呵。”
过了几秒：“你会多给点吗？”
没钱就是没有骨气。
迪克暗地里骂自己再次屈服于塔利亚的恶势力，这个过程持续了几秒，接着就被塔利亚偷偷塞卡给他的动作打断了。
棕发姑娘左右看看，告诉他这是她上次翻自己东西发现之前从卢瑟集团拿的工资。里面还有点，起码能让他宽裕些。
“不过这钱你是不能白拿的。”塔利亚说：“去，看看达米安，他真的受伤得很。”
……
迪克就知道，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落不到他头上的。
所以杰森干完活继续看书，提姆干完活可以去蝙蝠洞活动，而他……
要面对一只愤怒的小蝙蝠。
“怎么？！”
达米安跳来跳去：“你是说客？”
他的狗趴在旁边，看了一眼迪克，动都不动，就好像来了个送快递的——这狗明明是韦恩和迪克两人当时一起选的，当时摇着尾巴特别客气，现在呢。
迪克忽然悲从中来：“我哪是来说服你的。”
他眼圈微微泛红。
“我明明只能说服我自己。”
？？？
达米安有点意外，感觉迪克情绪波动有点大——这让他从愤怒中平息了一下，开始关注迪克的状态。
“有时候生活真是大起大落，达米安。”迪克也没坐在椅子上，就坐在地板上：“我刚来的时候庄园只有我一个小孩，现在人一下子这么多了，感觉……真好啊。”
“……？”
达米安并不觉得他是真情实感地这么想的，坐了下来：“你认真的？”
“当然。”迪克缓缓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还在想，或许我以后真的离开了，也不需要再担心布鲁斯什么了。”
“等等，你要离开？为什么！”
达米安放开了手里的狗子：“你要去哪儿？”
“各种地方都可以，随便什么地方。”迪克说：“就留在我大学所在的城市，又或者纽约……”
“但我以为你会回来的。”达米安说：“你不会吗？”
迪克顿了顿，问：“你很希望我回来吗？”
“呃……到不能说我希望不希望。”达米安的眼睛转了转：“我只是觉得作为家庭中的一份子，你的存在虽然很聒噪且无法避免，但是有你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个表情看起来很像塔利亚，尤其是塔利亚在试探韦恩的时候。
“所以我认为你回到哥谭是一个必然。”达米安清了清嗓子，说。
这孩子是很难直接表达自己的。
迪克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达米安看着有点慌乱，不是很礼貌。
“让我们坦白点，达米安，第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想法——我是说，我是你父亲监护的小孩，呆在这个家的时间比你更久。”他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还行吧，”达米安说：“我只是觉得你对母亲不是很礼貌——你叫她大狐狸？”
“你难道不觉得大狐狸很可爱？”迪克捏住了他的脸：“而你是小号的狐狸——你长得可真像她。”
达米安最开始还是挺开心的。
不过转瞬，他的嘴角挂了下来。
“那又怎样。”他说：“下一个会更像。”
果然，达米安还是很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尤其是这个已经确定了是个女孩儿，因此塔利亚和韦恩看起来都喜出望外——鬼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叫起了小兔子，恶心死了，而且他们俩好像更喜欢女孩儿……
“女孩儿会更像母亲，不是吗。”他有点闷：“他们两个真是喜新厌旧的父母。”
“噗。”
迪克笑出了声，在达米安恼羞成怒前说：“我发现了，达米安。我们两个事实上是在担心同一个问题——担心自己被边缘化。我真没想到，我一个捡来的竟然会和你有同样的愁思。”
“但你和父亲在一起那么久，他信任你，也肯定你——你现在成为大人独立出去父亲不是也没说什么——他很放心！可他又不满意我。”达米安双手抱胸：“我连名字都是外公取的，是父亲不喜欢的名字。他也不喜欢我的性格，觉得我太暴力了。”
“但那是事实啊。”迪克说。
然后被达米安糊住了脸。
小朋友是想打架的。
他的确因为二胎的事情伤心极了，这时候迪克又来撩他，于是干脆迁怒到了他身上，可惜的是，迪克装模作样地陪他打了一会儿，就把他摁住了。
“哼。”
达米安跳起来：“再来！”
“可你是亲生的啊。”迪克说：“亲生的。”
“……”
达米安呆呆的，看着特别好玩。迪克于是干脆再和他讲道理，告诉他哪怕看起来达米安担心的是事实，但这其实并不会影响什么。
“你父亲和你母亲都还在，达米安。他们或许会稍微移走一点对你的关注，但你依旧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还是会很爱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迪克说：“我向你保证。”
小男生有点怀疑地看看他，抱着膝盖。
“而且就算他们更关注最小的那个，你不是还有我们？”迪克补充：“小朋友又哭又吵，根本没办法跟你一起玩——难道不是和哥哥们在一起更有意思吗？”
花了大力气，达米安有点转过弯来了。
仗着自己是亲生、再怎么阿福也会照顾他、还有三个哥哥陪他玩，这么一来，他那点因为二胎的焦虑被稀释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不开心，但达米安rua着狗，也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我也不是觉得只能有我一个。”达米安说：“我就是觉得也太快了吧……”
“可不。”迪克说：“也不知道你妈到底什么体制，一下子一个，一下子又来一个，高产得简直跟……”
“你说什么？！”
达米安露出了死亡凝视：“你再说一遍？！”
迪克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所以说他就不该来。
达米安晚上的时候开开心心地去吃晚饭了，遇到塔利亚后，达米安还很严肃地，要跟她约法三章。
“我依旧吃素，我要开蝙蝠车，而且我还要假期去亚特兰蒂斯玩。”小男生叉腰：“这是对我遭到的心理创伤的一点弥补——这些要求就在这里，我不管父亲怎么想，你们自己协调。”
塔利亚：“……”
她狐疑地看向了迪克，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那么，你可以拥抱我了，母亲。”达米安说：“还可以补上昨天的。”
这孩子看起来开心死了，想通了之后还能赚一次继续气蝙蝠的户外娱乐。在被塔利亚结结实实地抱了一下后，他凑在她耳边，对塔利亚说了这么一句。
“格雷森对你有意见——他嫌你生得太多了。”达米安压低了声音：“还说你高产似……”
塔利亚点了点头。
“所以为什么密码不对？”
迪克本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去刷卡买东西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被拒了——打电话给塔利亚，他得到了这样冷酷无情的回答。
“因为我高产似母猪啊。”
塔利亚隔着电话，慢悠悠地说：“为了养活接下来可能的孩子，现在我决定能省一笔是一笔——你是哥哥，你就委屈下吧。”
接着“啪”一声，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阳光又亮又刺眼。
迪克眯起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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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略略略
第182章 番外 白毛特刊
“谢谢。”
将塔利亚安顿好, 确认了这个小祖宗不会再作妖，并且在哥谭过了一阵子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日子之后，韦恩终于想起，在很远很远的远东, 还有一个他需要感谢的功臣。
因此，他专门挑了时间，飞到南达达特山, 对小白毛道谢。
现在在他面前放着一个茶盘，上面有两杯茶。小白毛自己端起一杯，正在吹着上面的热气，听到道谢有些意外。
“诶？”她眨巴眨巴眼睛：“我以为你是来接达米安回家的——怎么还道上谢了？”
“……都有。”韦恩说：“道谢是最主要的。”
被迪克心理疏导了一下之后, 达米安并没有立刻消停下来, 而是在各种时期见缝插针地搞了很多很多事来吸引父母亲的关注，哪怕有点负面——在学校里折腾老师同学就算了，他到了假期不但非要去亚特兰蒂斯玩, 还去了纽约找斯塔克学人家搞AI, 去找巴恩斯练习搏斗，甚至还去了瓦坎达——
韦恩都不知道达米安是怎么联系上的，就发现这个兔崽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在他马上要把去把达米安逮回家的时候，他就能立刻再换地图。
最后, 达米安跑到了南达达特山。
“我来修心。”
他说。
好在南达达特山现在是小白毛的地盘。
根据小白毛的情报, 达米安是自己往山上爬的——物品齐全, 疑似携带了振金制的装备, 一步一个脚印，从山脚爬到了半山腰。小白毛中午起床后感觉到了不对，在达米安掉下去之前将他拉了上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不怕掉下去吗？”她问：“掉下去后果很可怕的！”
“托德说你什么都知道——所以要是我真掉下去了，说明是你让我掉下去的。”达米安双手抱胸：“我是蝙蝠侠亲生的。”
“我觉得我已经看透了人生，杰森。”小白毛后来跟杰森视频的时候咬牙切齿：“但我真的十分很像揍你弟弟。”
“揍啊。”杰森说：“老蝙蝠发现不了！”
如果不是南达达特山那边封山，韦恩是打算立刻把达米安带回来的。只可惜大雪漫天，强风肆虐，哪怕是蝙蝠飞机也扛不住那么恶劣的天气。韦恩和塔利亚不得不在等了一阵子后，在天气刚好些的时候，装了一飞机的礼物，打着“感谢”的旗号，过来接崽崽回家。
结果韦恩一下飞机，看到达米安活蹦乱跳，气色非常好，好像还长高了点，半点没有在山头上避难的样子，反而像是来度假的。
反而小白毛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韦恩歉意更重了。
达米安很神奇地，绕了地球一圈，每个地方的人都不讨厌他——这和塔利亚有很大关系，跟韦恩关系不大。韦恩自己很清楚这些，感觉稍微有些微妙，同时，他这次来也不仅仅只是道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塔利亚和韦恩在生活中对于“重置”这个概念好像渐渐地没有了意识，又或者说，之前压在他们心头那些重担已经快要消失了。
韦恩惊觉这个改变，来的时候也想，或许他该问问小白毛。
“啊哈，这个消失不是正常的吗？”
在韦恩提出这个概念正在缓缓地退出他的生活后，小白毛反倒很意外：“难道你想背负着这个秘密过一生？我以为这个是个很大的负担。而且……说白了，你们实际上和重置前的生活截然不同，不需要为这个不会再出现的东西而揪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