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她那么低的职业道德水平。”斯塔克说：“希望哪天我也能见见这位名字独特的小姐。”
“最好别见。”塔利亚看看他：“见过她的可都死了。”
斯塔克：“……”
“无论如何，我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做了。”
塔利亚撇撇嘴：“这不可原谅。”
“嘿，小丫头，听你托尼叔叔一句劝。”斯塔克发现，塔利亚并没有否认所谓拉萨路之池的猜测：“有什么事情跟我们商量，别跟你父亲硬碰硬。”
“你们？”塔利亚问：“还有谁？”
“一个在哥谭的夜色里四处游荡的蝙蝠，还有一个你从九头蛇抢回来的麻木冰棍。”斯塔克说：“都是熟人，而且他们也都想救你出来。”
“救我？”塔利亚很费解：“蝙蝠侠？他是父亲的敌人，为什么要救——”
她话音未落，忽然躲在了斯塔克床底下：“有人来了，给我装睡。”
“真的假……”
斯塔克刚发出疑问，就听到了远处有脚步声。他往床上一倒，过了两秒，就有了均匀的呼噜声。床底下的姑娘屏息，等到门外的人走远了之后，无声地爬了出来，耳朵贴在门上。
过了片刻。
“可以了。”
她刚说完，斯塔克就爬了起来：“来得是谁？”
“铜虎，我姐姐的手下。”塔利亚说：“你这呼噜打得很逼真啊。”
“哦，我录的。”
塔利亚：“……”
在黑夜中，斯塔克也感知到了塔利亚的嫌弃：“嘿，我有一阵子打鼾，医生让我录下来作为问诊的参考！”
“行吧，你说了算。”塔利亚撇撇嘴：“我又不能真的问你的医生。”
不过抛开这些有的没的，塔利亚的确知道斯塔克没说假话，因此对他有了些信任。
“你最好明天就走。”塔利亚说：“刺客联盟内一定有大事发生。”
斯塔克：“可我……”
“如果不是出了大事，那么父亲不会把乌布调离我身边的。他总想确保我万无一失，不会逃出去。”塔利亚打算跳窗户离开了：“现在乌布岁父亲走了，那必定是父亲要出刺客联盟——但现在还能有什么比我出嫁更大的事情？”
斯塔克：“你还真自信。”
“你会和我一样自信的。”塔利亚回头：“如果你也是嫁出去当王后的话。”
“等……”
“明天一早离开，听我的话，托尼叔叔。”塔利亚告诉他：“为了你能活命。”
风吹过，塔利亚消失在了窗口。
“不不不，托尼叔叔不是那么叫的，塔利亚。”斯塔克说：“你以前很可爱的，怎么现在……说什么话都变得像是威胁人一样了呢。”
“你看起来火气很大，小公主。”
塔利亚回来的时候，柴郡猫正坐在她椅子上喝茶：“回来得时间正好，我刚刚看到有人跑向了地牢——首领已经回来了。”
“地牢里装了什么人？”
塔利亚摘下了自己的斗篷，随手拿起一条宝石项链，扔给了柴郡猫：“我要知道名字。”
“我没有名字，塔利亚首领，我只有一个代号。”
柴郡猫收了项链：“一只蝙蝠，从美洲飞来。”
“……蝙蝠侠？”塔利亚很疑惑：“你确定？”
“不会有错，因为忍者大师盯了他那么久却又没有杀掉他——除了他，又有谁能够这么大动干戈地被关押进地牢？”
柴郡猫笑笑：“恕我失礼，塔利亚首领，现在你的闺房都不再是刺客联盟最需要保护的地方了。”
毕竟从乌布换成了柴郡猫。
倒不是说武力值有什么变化，但是对拉斯的忠心程度绝对不是一个量级。
不知道是拉斯觉得塔利亚逃跑是否重要，还是他已经确定了塔利亚绝对不敢再有所动作。
“……姐姐手底下还有谁擅长易容术的？”塔利亚问：“除了你，你太费钱了。”
“我的确很费钱，塔利亚首领。”柴郡猫笑笑：“但是我拿了钱就会闭嘴，而且……我们差不多高，又都喜欢穿绿色。”
她笑笑。
“这多有缘。”
“除了命运，我不能想出其他任何解释，蝙蝠侠。”
在地牢之中，拉斯这样对眼前遍体鳞伤的人说：“我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但你依旧再次来到了我的领地之中。”
蝙蝠侠本来想说点什么，但肺部的剧痛让他无法说话——就在不久之前，拉斯直接用毒气袭击了他，在他根本没有防备的时候。
现在他并没有攻击能力，以至于只能听着拉斯不着边际的话。
“你为何而来，我一清二楚。”拉斯说：“你为了夺走我最珍贵的女儿，塔利亚。”
“我并不想夺走她，是你逼她嫁给奥姆。”蝙蝠侠一边咳一边说：“这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咳！”
乌布对着他的腹部重击一拳。
“一个父亲，应该为自己的女儿挑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他会尊重她的父亲，和她组成家庭，孕育生命。”拉斯上前走了两步，抬起蝙蝠侠的下巴：“而不是与她的父亲不死不休，背弃婚姻，还带走她的孩子。我在避免这一切的发生。”
“塔利亚不爱奥姆。”
蝙蝠侠嘴边有若隐若现的红丝：“你……”
他连续咳嗽不止，哪怕是拉斯都不得不面露仁慈。
“可怜的侦探，”他摇摇头：“这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只要没有你的话，我的女儿会和亚特兰蒂斯的奥姆王、海洋领主过得非常幸福。”
他转过身：“留在这儿吧，给他医治，我要让他留到塔利亚出嫁的那一天，让他见证波涛与黄沙融为一体的庄严时刻。”
乌布点头称是，与拉斯一起离开，留下了蝙蝠侠一人跪坐在牢狱之中。
他的手臂和身体都被锁链禁·锢，陷入了昏迷之中，身体因为重心前倾着。端着药瓶的绿裙姑娘脸上带着柴郡猫的面具，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看到了这个人之后，她脚步顿了顿，最后半跪在了他面前。
“醒醒？”她伸手，拍他的脸：“蝙蝠叔叔？醒醒？”
最开始还是轻轻的声音，但是后来她开始用力了：“我没带肾上腺素来你赶紧睁眼啊喂！”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带着蝙蝠头盔的男人嘴角动了动，抬起了头。
摘掉了柴郡猫面具的姑娘棕发绿眸，穿着和平时不一样的裙子。这裙子领口过低，露出了半个胸脯，让塔利亚也有些不自在。
“醒了？”她说：“我有问题……”
“塔利亚。”
蝙蝠侠的头靠在了她肩膀上。
“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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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姐：啊，为什么就是那么不高兴呢【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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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存稿，看到评论忍不住先发了
塔姐哪里双商低了，哪里要被拯救了
不开心=皿=
第043章
这个人……
他的面具抵在了塔利亚肩上, 看起来疲惫至极, 一直在强撑着自己。见到塔利亚的那一刻, 他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担忧一般，叫着她的名字。
这让塔利亚没由来的心软, 而且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不用你说话，按照我说得做。”她喉咙动了动，拿出了一瓶药剂：“在我打开的时候, 你要用力呼吸——我知道这一定很疼, 但是你呼吸得越用力，药剂越能深入到你的肺泡和纤维中去。”
蝙蝠侠顿了顿，点点头，然后稍微别开了目光。
也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塔利亚是从……她的胸前间拿出的药剂。
“绅士。”塔利亚看到他这个艰难的反应，夸奖了一句, 将药剂打开，送到了他鼻端：“现在，大口吸气。”
蝙蝠侠听了她的话, 用尽自己现有的力气, 试图将药剂吸入肺部——但呼吸很痛, 他的下颌冒出了豆大的汗滴，人也在微微颤抖。
塔利亚没有管他，而是拿出了其他的药, 干脆利落地处理他的伤口。一边涂药, 她一边有些难过。
“父亲用这个药就是为了折磨你, 让你活着的每一瞬间，只要呼吸就感受到痛苦。”
相比起来，刀伤和内出血都不算什么：“你真的得罪狠了一个你最不该得罪的人，侦探。”
说出这个称呼，塔利亚自己也愣了一下：“为什么我要这么称呼你——无所谓了。”
她低声念叨了两句，看到有些深的伤口，顿了顿。
“我要是现在缝合处理好，或许父亲会在明天撕裂你的伤。”
“无所谓，塔利亚。”蝙蝠侠说：“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药效发挥得很快，效果也出奇地好。
薄荷般的清凉迅速地压服了肺内如同地狱烈火的灼烧感，伤口被包裹住，让蝙蝠侠的呼吸平缓顺利了许多。疼还是有些疼的，但问题不大。
“你的上呼吸道呢，”塔利亚顺便问了一句：“好些了吗？”
毒气不仅仅只是灼伤肺部而已，咽喉和气管都会一起受损——蝙蝠侠声音很沙哑，塔利亚不确定本来就沙哑还是被毒气熏的。
“好多了。”蝙蝠侠说：“多谢。”
“去谢谢斯塔克吧，如果不是他说我也认识你，我才懒得来。”塔利亚给蝙蝠侠擦擦汗，将药膏涂在了他胸前的伤口上：“给你五分钟，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我会认识你这个父亲最想驯服的敌人，而你为什么又要来‘救’我？现在搞得我好像是个刺客联盟的二五仔一样，让我自己都开始鄙视我自己。”
她悄咪咪给蝙蝠侠多了两分钟时间，主要原因是……这家伙看起来说话艰难。
“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塔利亚。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愿意嫁给奥姆，也不愿意继续跟随你父亲完成他的事业，所以我来带你离开。”
蝙蝠侠说：“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想不起来，但是……”
“等等，”塔利亚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我不愿意嫁给奥姆就必须要跟你走？你是我什么人？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
就好像回到了不久之前，蝙蝠侠记得，塔利亚说了差不多的话。
“我爱你，塔利亚。”他说：“就像你……也爱我。”
棕发姑娘愣了一下，下意识向后蹭了蹭。
她有些震惊，看着蝙蝠侠的脸，又看向了别处：“其他人知道吗？”
并没有立刻否认他说的话。
“我的朋友有一些人知道，但我不知道刺客联盟里……”
“父亲肯定知道了，”塔利亚叹气：“否则他不会这样折磨你，以痛苦消磨你的意志，试图使你屈服。”
又或者并不想让他屈服，只是单纯地想要折磨他。
塔利亚不再说话，继续手脚干脆利落地给蝙蝠侠收拾伤口——被砍伤的地方，她用了一点麻药。
如果她父亲真的要用反复撕扯伤口的刑罚的话，那么他不会那么痛。
“我已经让斯塔克明天早上离开，”塔利亚说：“过几日或许还会有其他客人，我到时候找机会放你出去的。在此之前，你……不要再试图说服他什么，明白吗？不要激怒他。”
“我明白，但那就不是我了。”
蝙蝠侠这么说，忽然一顿。
这个姑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伤口，拥抱着他，带着混沌又明朗的香气。他和她隔着彼此的衣料，但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最开始还是有差别的，可是过了一会儿，频率便渐渐趋同了。
异常奇妙。
“我应该还没有和你私定终身吧？”塔利亚声音闷闷的，问。
“还没来得及，塔利亚。”蝙蝠侠说：“现在可以吗？”
“如果你能活到三天以后。”塔利亚笑了笑。
“我争取，”他问：“有什么订金吗？”
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要什么？”
塔利亚没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但随后就懂了。
她唇上先是被轻轻一点，接着被咬住了嘴唇，不轻不重。
血腥味道就那样充满了她的脑海，连带着荷尔蒙的味道一起——不知怎么，塔利亚还感觉到了烟草的滞涩，混合着一点古龙水和他自己的气息。
她很熟悉这个感觉，而且她很喜欢。
年轻姑娘的手臂将他抱得更紧，身体贴在了他胸前，近乎下意识地回应着他。她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的技巧招架和迎合，从最开始的被吻，到最后吻他，吮吸着他口中药剂的苦气和冷。
“这药尝起来还行。”塔利亚深深地呼吸，凑在他耳边说：“现在听我的，别死了，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