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拿起了药箱，再戴好柴郡猫的面具。
“等我再来。”
但其实塔利亚机会很少。
柴郡猫虽然没被调走，但第二天斯塔克离开之后，拉斯还派来了其他的护卫，并没有特别放松他对塔利亚的看管。
为了能跑出去，塔利亚可以说是费尽心机，甚至开始给拉斯织围巾了。
妮莎听说了这件事，一脸塔利亚脑子被捶过的模样。
“你这是……要干吗？”妮莎很是谨慎地问：“你真的想……嗯，去当贤妻良母了吗？”
“我只是有点伤心，姐姐。”塔利亚说：“我忽然发现，我要出嫁了，可是我还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呢。”
“你真的要嫁给奥姆了？你爱上他了？”妮莎又问：“你确定？”
“爱又是什么呢，姐姐。我想明白了。”塔利亚一边织围巾一边说：“爱是无用之物，而为了父亲联合亚特兰蒂斯的战力，这是我的职责。我是刺客联盟的女儿，我应该为了养我长大的地方而牺牲奉献。”
妮莎一个字都没信，但她还是把这句话转达给了拉斯。
“……她说的？”拉斯问：“塔利亚还说了什么？”
“塔利亚说……”妮莎顿了顿，像是哽咽：“她说她结婚后一定没法再侍奉父亲了，也没办法经常回来，所以想在出嫁之前织一条斗篷给您。可斗篷来不及了，所以她只能试着先织一条围巾，以后让它代替自己陪伴您。”
一天过后，拉斯撤走了塔利亚房间的守卫，并且让塔利亚随他一起出门。
他们去了塔利亚母亲的墓地。
“我知道你依旧认为我在强迫你，我的女儿。”拉斯站在了妻子的墓碑前：“但是我向你母亲起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可能的失误，并且想给予你我没有的美梦。”
轻风拂过，长袍飘舞，那个生活了很久很久的男人露出了垂垂老矣的模样。
“我想与你的母亲一起共享无尽的岁月，彼此陪伴，也想看着你和你的爱人继承刺客联盟，将我的理想传扬出去。”拉斯抚摸着塔利亚的头顶，注意到了女儿的僵硬：“我甚至已经取好了你第一个孩子的名字——达米安。”
“达米安。”塔利亚重复了这个名字：“为了统治而生。”
“为了统治、驾驭和颠覆这个世界和一切规则。”拉斯说：“我坚信，他能够做到你我都做不到的事情。”
说到这个孩子，拉斯志得意满，甚至畅想起了未来。
塔利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地失望。
“不仅仅是我而已，连我的孩子父亲都安排好了。”
偷偷跑进地牢的塔利亚再次去检查蝙蝠侠的伤口：“我从来不知道到我的命运在他看来是可以被如此轻易摆弄的。”
她不应该对蝙蝠侠说这句话，但是她忍不住地想要发牢骚。
在之前，她也查看了拉萨路之池的使用记录，的确看到了自己被沉在水底复活的录影。
复活之后那种癫狂和失智的模样，塔利亚自己都厌恶至极。
然而她还被复活了两次。
“塔利亚，不要太难过。”
蝙蝠侠本来想安慰她，但塔利亚说完两句，亲了他一下就要走。
“我不难过，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我的侦探。”
她很熟练地这么称呼他：“而再过两天，会有光明会的人来与父亲商谈。这次会议父亲很看重，我也会出席，但我会提前放松你的锁链，让你顺利逃出去。”
“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塔利亚。”蝙蝠侠说：“我之所以……”
“你要先管好自己，再来谈别的，蝙蝠。”塔利亚回头：“你腰上还有旧伤没好，你现在必须尽快回去治好你自己。”
“……那你呢，塔利亚。”蝙蝠侠说：“我不能看着你被迫嫁给奥姆。”
“我不会嫁给奥姆的。”塔利亚回：“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
蝙蝠侠很意外：“你要做什么？”
“我要把我的记忆拿回来。”
※※※※※※※※※※※※※※※※※※※※
老爷：……【有点担心
塔姐：你先把腰治好先
大少：楼上内涵什么呢
塔姐：？？？我内涵什么了？？？
老爷：……【头疼
=
终于有了正式姓名的大米：终于【抹泪
=
看到了很多妹子港塔姐软过头的评论
想说其实这是故意安排的，和岳父自己的计划有关
岳父期待一个更顺从听话的小女儿来着，对于其他的要求不高
昂反正后面都会解释的，就先说这么多叭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姓叶的不全是藏剑,也、加菲618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44章
塔利亚绝不是在杠。
她虽然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但是她的直觉还在——那就是她父亲藏起来的东西, 一定对她至关重要, 并且有可能更改塔利亚迄今为止对刺客联盟和她父亲的认知。
这直觉绝对是有用的。塔利亚之前下意识地要违抗父亲的命令，漏液跑出房间, 找到了斯塔克——于是她就得知了自己和斯塔克没什么的过去，以及和蝙蝠侠有什么的过去。
所以现在，塔利亚笃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得跟她父亲反着来。
“你会很危险, 塔利亚。”蝙蝠侠想制止她这么做：“你父亲若是发现了……”
“发现了又怎样, 再杀我一次，接着再复活我吗？”
塔利亚无所畏惧：“我无所谓。”
“塔利亚！”蝙蝠侠想大声一些，但又因为在地牢内怕被发现，不得不又压低声音：“你在做决定之前就不能考虑好——”
“我考虑好了，侦探。”塔利亚说：“过一阵子亚特兰蒂斯会派人来，询问婚礼的进程, 还会跟我详细地介绍亚特兰蒂斯的一切。父亲不会在这个当口对我动手的，他没办法再解释我的反常。”
蝙蝠侠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我父亲，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会怎么处理问题。”绿眼睛的姑娘说话时很冷漠：“如果我之前不知道, 死过两次之后, 也该摸到边角了。”
塔利亚就这样走了，并不理会蝙蝠侠试图让她改变心意的话。
她知道他一定是担心她的，塔利亚有这个感觉。
就如同他在说他爱她时那样。
回到房间里之后, 塔利亚一个人坐着, 看着窗外的无边无际的沙漠。这里的风也是干涩的, 哪怕有着水源，沙漠依旧是沙漠，缺乏生机到了可怕的程度。
或许这就是这里作为刺客联盟基地的原因。
她坐在窗台上，屈膝抱住自己的腿，想起之前蝙蝠侠说话时她的感觉。
心脏砰砰地跳动，呼吸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儿时身体轻微地震颤，拥抱着他时感受着他温度后脑海中的激荡和平静。
还有那个吻。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还有亲吻的触感。
这是一个异常无礼的家伙，不看任何状况，抬头便要吻她，而且还撬开了她的牙关。
他看起来并不温柔，也没有那些谨小慎微的重视，亦没有对未来的承诺。
可她却那么开心，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且……
还期待着下一个吻。
“我的确很是期待着这个婚礼的，蝙蝠侠。”
拉斯似乎并不忙于其他杂务，反而对于来劝导蝙蝠侠很是执着，每天都要来看看蝙蝠侠的伤势，并且……
“嘶。”年轻男人的伤口再次被乌布撕裂，就如同塔利亚说过的那样，鲜血再一次渗了出来。
塔利亚提前上了麻药给他，所以并没有那么疼——但蝙蝠侠必须装得很疼，就像他也要假装呼吸还困难一样。
塔利亚也说得没错，尽管没有见过面，拉斯对他的情绪也强烈到了一定程度。
蝙蝠侠完全无法理解的程度。
“为什么这么恨我，忍者大师。”他问：“我伤害过你吗？”
“你当然伤害过我，”拉斯说：“你还伤害了我的女儿。”
蝙蝠侠没有说话，而拉斯站起来，踱了几步。
“我不想提更久远的事情了，蝙蝠侠，就说说两年前吧。”
他走到了蝙蝠侠面前。
“我的女儿奉我的命令，驻守在了山脚下的村庄里，确保神圣之物降临时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运转。”
“你只想让她……把村民圈在原处……”
蝙蝠侠没有说完，因为乌布又来了一拳，惩罚他反驳首领的话。
“没错，他们理应全部在那儿，被雪崩所淹没。”
当足够的死亡到来后，会铺就出壮美的阶梯。
白雪之凄绝，死亡之萧索，寒风之凛冽。
引领人们一步步地走向不可及的传说。
“但是并没有，我那个让我一贯满意的小女儿，她失败了。”拉斯说：“在此之前，她从未让我失望过。雪崩如期发生，死亡也存在，可是神圣之物未曾降临。我从雪堆中找到了已经僵硬的塔利亚，我试图让她暖过来，但是不，她已经死了。蝙蝠侠，死去的不应该是她。”
“也不应该是其他人。”蝙蝠侠说：“你……为了自己的目的，让别人……去牺牲……”
“你以为那是我的祭品？不，事实上，就算塔利亚不去，那些村民也会死。同样死在那次暴风雪这种——我只是借此机会，让他们死去得更有价值，更有意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碌碌无为地苟活下去。”
他说：“你引诱了塔利亚，让她违抗我的命令，帮你去救人了，对吗？”
“你错了，拉斯。”
蝙蝠侠嘴里有血沫，但他清晰地告诉了拉斯并不是这样：“这是塔利亚自己的决定，她让我协助——噗！”
这次是拉斯亲自动的手。
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流了出来，拉斯收回自己打在他腹部的拳头，缓缓呼出一口气。
“我不能现在杀了你，蝙蝠侠，我还要留你活命。”
他说。
“不仅仅是看着塔利亚成为七海的王后，你还要看着哥谭被大海所吞没——你的城市，你的坚持，你的一切。”
拉斯告诉他：“你的城市无可救药，陷落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孩子。”
“你不能……”
“我可以，而且我一定会做到。”
“我做不到。”
塔利亚的想法被柴郡猫一口否决了：“我不可能在房间里假装你三个小时以上，二十分钟是我的极限，要知道，现在来查你岗的人可太多了。”
塔利亚一噎，托腮，哼了一声。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你要去做什么，塔利亚首领。”柴郡猫端着肩膀：“你之前说要去放风，我看在钱的面子上就相信了，但是三个小时……”
柴郡猫的眼睛露出了一些玩味：“够你逃到某些地方了吧？这要是被首领发现了，我的皮会被他剥下来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拿回我的记忆。”
塔利亚有些憋闷：“所以需要花更多时间来找罢了。”
“……记忆？”柴郡猫笑笑：“你要嫁人了，要那些做什么？”
“所以你觉得失去记忆不重要吗，柴郡。”塔利亚说：“结了婚之后只要安安稳稳地做某人的妻子就好，而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然后才是某人的伴侣？”
丢失了记忆，如同丢掉了肢体的人一样，让塔利亚无法忍受。
更别提这里面还有拉斯的蓄意欺骗。
柴郡猫不置可否，想了想，忽然这么说：“塔利亚首领，你还记得大种姓吗？”
“……？”
塔利亚当然记得，这是她小时候去修行过的地方：“怎么？”
“两年前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是最近这一次，当你还在沉睡时，首领曾经行色匆匆地出去过一趟。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大种姓的卷轴和纹章。”柴郡说：“我并不能确定你的记忆和大种姓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什么首领这么爱护你，但还是要在这时候匆匆离开呢。”
“……”
塔利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了。”看到塔利亚伸手去拿宝石给她，柴郡第一次谢绝了：“只是一个可能的情报，收钱实在没有职业道德。而且……我觉得你说得对，塔利亚首领。”
她笑了一声。
“女人也是独立的人，没道理遭受这样的摆布。”
有那么几个瞬间，塔利亚觉得柴郡猫被自己收服了。
但是没过多久，她要再偷溜出去的时候，依旧需要宝石开路。
“你根本不知道你这条命有多贵。”
塔利亚气鼓鼓地跑过去看蝙蝠侠的伤口，看到被撕裂的肌肉，心痛得简直一抽：“怎么可以这样——我都还没这么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