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愣,他却闪身上船,将那个一脸惊艳的匪首一刀砍倒,只心里才舒服了许多,电石火光之间,便抬头看向那个女子,道:“我不嫌弃,你跟我可好。”
“好啊!”林晴照一张白皙的脸在那熊熊大火里闪烁这奇异的美颜来,他晓得若不是那样的时候,他此时再也没有机会能娶的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来。
便道是上天让他走了狗屎运,不仅立了功,还得了一个娘子,只道心中暗暗的许诺,今生便是不辜负她,让她往后余生都欢笑着过下去。
只这好日子才五六年而已,两人是怎么走到了如今的地步的,是没有孩子,是母亲,还是这伏在地上的娇弱女子。
许焕眼神涣散,踉跄的上前一步,“这妾我不……”
纳了两字还未出口,那地上的苏娘子却抬起了脸,对着许焕道:“求大人怜惜。”
许焕居高临下对上了苏娘子的脸,十几岁的小姑娘真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苏娘子只一脸的绝望,凄美的神情浮在脸上,他余下的话便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了。
许夫人看着两人对视的样子,闭了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着屏风道:“妹子,出来吧,咱们去正堂,吃小妾的敬茶。”
素云一身云锦,在苏娘子的惊诧难堪又羡慕的目光里,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许焕也只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素云刚刚走出了屏风,春雨就到了,看了眼半伏在地上的苏娘子道:“大娘子,这大喜的日子许夫人不愿请大夫上门,大夫这说症状的操劳太过的征兆,要夫人吃了几丸备急,还是要抽空去药馆子里面诊下,才是正经。”
许焕的脸上难堪,更上了一层,夫人已经病的毫无血色了,他还带着小妾强逼了正室的夫人非得喝这小妾茶。
素云扫了一眼这许焕涨的通红的脸道“我家卫妈妈却是个粗通医理的,若姐姐不介意,改日到我府上一续,让卫妈妈给你也瞅瞅,她之前实在燕王府上做事的,倒是个有规矩的。”
只把那规矩两字重重的说了,许夫人便笑笑两人携手出了内室,径直往那正堂去了。
许夫人苍白了脸和素云一起应酬了宾客,素云一直陪着她,直到陆磊上门来寻,才一起去了。
许焕许是良心发现,最后还是没让那苏娘子来敬茶,主母没喝敬茶的妾,只是担着一个妾的名头,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妾,虽说那苏娘子是封静赏下来的,那也无伤大雅,是个妾就行了。
许夫人将苏娘子的小院安排在许焕母亲大院子旁边,那许母不是要替这小娘出头吗,那边尽情的出就是了。
许娘子只默默的将自己生意的银子慢慢的收回,只面子上应酬的挺好,却不再去为许家去操心花宴和一些人情来回的事情了。
那许焕焦头烂额的来问,她便道这些事情,都是外院的管事职责,她也不好夺了去,她只负责好自己的后院的事宜便好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许府的一地鸡毛
那许母往日的衣衫那一套一套的都是许夫人搭配好给她穿的。
便是她气质粗野些,也显得极为的富贵,只不开口,谁也不晓得她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偏她还爱去赴宴,每次赴宴前,许夫人都要为她讲解主家的好恶,一些注意事项,她虽有些不耐,但又特别享受一些人的奉承,虽不耐的听了,心里确实记得的,大面子上还过得去的。
最近几次赴宴,她总觉得往日里那些爱奉承的人,都不如以往那般的说好听的话了,更有些话,便只当着她的面也敢说道了。
她跟许焕提了几次,许焕现在也是忙的一头雾水,他本是立功提上来的,文略武功皆不行,往日里有许夫人提点着,差使都还过得去,如今自己办了几件事,皆不是太过于顺手,也不顺心,还因为出了纰漏,被封静骂了几次。
他去请教许夫人,许夫人只恭敬的垂首道:“大人多费心就是,妾只管这后院一亩三分地就可,其他的也是一窍不通的。”
他晓得许夫人仍在生气,可他明明都不让那苏娘子敬茶了,不晓得她仍然再气什么,只一拂袖就离开了,又觉得此举不妥,又想返回来哄哄她,让她消消气,再为自己出谋划策。
刚刚返回来没几步,就听得她愣愣的吩咐丫鬟道:“还不快关门!”
他楞在院门外,看着朱漆的门在他面前,啪的一声关上,里面便传来小丫环的笑声来:“大娘子,我们明日还去陆娘子那里吧,那卫妈妈的冰碗子做的真的一绝,比那店里的还好吃许多。”
“当然好啊!”
许焕楞在院外,听着林晴照温柔的声音,突然想起这冰碗子,从苏娘子进门,他就没见过了,往日里只要一热,便有那冰碗子淋了酥酪送去了他书房里,如今他已经多日未吃到,还道她心里有气,便晾晾他的。
如今听到那小丫环都能随了她一起去吃冰碗子,只独独没有自己的份,心里升腾出一丝丝气恼来,想哄人的心顿时压抑了下去,转身去那苏娘子的院里去了。
且说苏娘子往日自己独占了一个别院,自然是过的舒适又舒服,如今到了这许焕的小院里,没有小厨房,身边也有一个伺候的丫环也呆愣愣的,说一声便动一下,说多了就哭。
心里只恨的要命,只是今夕不同往时,她有钱也出不去门,实在是没辙。
说是个小院子,其实也就三间房子,两间下人房,一个破败的院门罢了,她自己的东西都带了来,封静自然不会稀罕她这点东西,满满登登的放了一间房,只钥匙自己藏了,连那丫环也信不过。
她经历过了封静那样伟岸气派的男子,根本看不上许焕这种个子小小,黑黑瘦瘦的男人,只是当初封静给了她一个选择,要么回去她老家,要么在他手下挑个人跟了去。
老家她自然是不会回去的,封静的手下除了陆磊,她其他的也看不上,只陆磊并不在供她选择的范围内,她挑来挑去,还是挑了做许焕的妾。
好歹许焕还压了陆磊一头,且那娘子是个没根基的,也没有孩子,若她进门一举得男,倒也是个好归宿。
七月的天已经有两月未曾下雨了,只热的厉害,她也实在没有胃口,屋里没有冰鉴,只得让那傻丫环打了些井水,放在屋里,然后多多的擦澡,用来降温。
许焕去的时候,苏娘子正烦了那丫环,让她下去不要碍眼,自己在那屏风后,褪了衣衫,正在擦澡,许焕第一次到苏娘子这里来。
只一进门就看到苏娘子在屏风后传出哗啦啦的洗澡声,神使鬼差的只一看,便愣住了,柔弱无骨的白皙的肌肤上,点点的水珠滑落,乌发堆在头顶被一块浅红色的布包住,好身材更是显露无遗,许焕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情,只一眼便染上了情欲。
那苏娘子洗看不上许焕,只是她离了封静,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更好的人,只一个回头便看了许焕,她身子僵了僵,只惊呼了一声,便整个埋进去浴桶里去了。
“你......你没事吧。”许焕此时倒忘记了要装作君子的事情。
直奔过去将美人一把捞起,苏娘子还未转身就开始心生厌烦,这般长的黑耗子一般的人,她怎么就瞎了眼选了他,还半点没有担当,连个黄脸婆都管不住。
她自小被封静保护的好,只一心想着要讨好封静,也没有为其他事操心过,便是那厌恶的神情也掩饰不来,又怕杨焕看到了,便扯过旁边擦身体的绒布,将自己从头蒙了一下。
杨焕只当她害羞,只笑笑,将她一把抱出来,丢去了床上......
杨焕属于封静的手下,个子小人黑,但是对于封静来说,虽然人不怎么滴,床上的功夫倒是比封静更有趣味。
苏娘子不过一会子就忍不住撩拨,低低的吟出声,更为的取悦了杨焕,两人一时间倒得了些趣味。
且说许焕的老娘,许氏,她本是那乡间的妇人,机缘巧合下,儿子得了官职,她寡居了数年,受尽了欺辱,一朝得势,便出发来府城之前,就带着几个人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家打砸了一通。
到了这府城,只人人见了便称老妇人,她自得意养养的便忘了自己的出身,只将那架子拿的十足,众人碍着杨焕的面子,只也不同她一般计较,但那知根知底的便都远着这许府了。
后来那杨焕带了林晴照回来,林晴照能干,将这里里外外一把抓,将个许府的名声一把就抓了起来,连个许氏也得了众人一声,寡母不易的称号来,道她一人将儿子养的这般好,也是多亏了这身子力气和泼辣,不然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
她这些日子只不太好过,虽然看着和平时一样,但不管如何,都觉得和往日不同了,她身边的婆子还在挑拨,只道林晴照进门了四五年,都没有动静,怕是个不能生的吧?
她便一时气上来,只林晴照那院子守得水泄不通,她便想起那新来的小妾就住在自己的附近,带了几个婆子气势汹汹的就撞开了门。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七夕是什么节日
那许焕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苏娘子的牛乳般的白皮子,顿时理解了那些同僚们乐于抬通房抬小妾的乐趣了。
苏娘子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体力运动,便单看许焕的一张脸,也不觉得那么难看了,心道原来这男女之事,还可以如此快乐。
便两人回味了余韵,就听得那院门哐当一声,被撞了来,然后一阵的脚步声传来,苏娘子嘴角一勾,只当是许夫人拿架子终于拿不住了,还是没忍住寻上门来了。
便眸光一转,白皙如凝脂的手臂,缠上要起身的许焕道:“老爷,这外面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人家好怕啊。”
说着未着寸缕的身子便偎进了杨焕并不宽阔的怀里。
许焕听得她这如同莺啼一般的软乎嗓音,早将对林晴照的一丝丝愧疚给磨平了去,他也以为林晴照终于忍耐不住,寻上门来了,心中以为马上要见识到,二女争一夫的场面。
即将要看到林晴照的哭泣的脸,哀怨的面容,他就奇异的觉得异常兴奋。
他仅仅就这一次就沉浸在这具年轻的无暇的身体里面了,只看着苏娘子那娇弱的白皙的身子上点点的红痕,还有娇羞的头也抬不起来的样子,就满足的仿佛前面的二三十年都白活了。
心头竟然扬起了万般的豪情万丈来,那出身名门的林晴照也会为了他这个乡下的小子,一展雌风又是一种怎么样的场面,心中竟奇异的有了一丝丝的期盼。
心中更叹:权势竟然这般的好,想必那年逾古稀的老头还寻这二八年华的女子,被戏称一树梨花压海棠,那才是真正会生活的人呀!
自己竟然白瞎了这么多年,只守着个强势的林晴照,而忽略了这众多美好的女子而遗憾的时候。
即将要看到林晴照的哭泣的脸,哀怨的面容,他就奇异的觉得异常兴奋。
他的老娘许婆子就带着几个婆子,浩浩荡荡的推开门撩开帘子冲了过来。
没有想象中的林晴照的哭泣的脸,没有林晴照的悔意。
只有她老娘瞠目结舌的脸,和那从张的很开指缝理由光明正大看活春宫的婆子。
两人光着身子楞了许久,才手忙脚乱的赶紧钻进了薄被里。
第二日,许夫人和素云以逛成衣铺子的名义,又偷偷的去了那甜食的铺子,不管大大小小,主子还是仆妇,没人面前都摆了那冰碗子,素云用手帕捂着嘴,才没有喷出来刚刚入口的一调羹的红豆来。
“什么?许大人他老娘,亲自将那苏娘子扯着在仆妇面前,打了几棍子?”
素云觉得许焕的老娘当真厉害,想起她那会拎着棒子闯入许夫人的内室,还觉得心有余悸来。
许夫人手中的帕子捂住嘴,眼睛里满是笑意和讽刺,道:“那跟去的婆子可说了,那苏娘子水嫩嫩的一身皮肤,弄的呀,满身的红痕,一双手臂还挂在杨焕的脖子上不肯下来呢。”
她只神情淡淡的,眼底并无太多的情绪,与之前的她想必,眼底没有了提起许焕的那种火花。
她语气平静,眼神淡然,仿佛说的不过是很正常的旁人家的事情。
素云愣了一下,没想到许夫人这么说,有些呆,只默默的。
看着许夫人扎了一个黄色的菠萝,搅动了更多的酥酪,送入了口中,略皱着眉头道“这菠萝怕是没熟透还酸涩的,素云你记得要多沾些酥酪啊。”
“那,林姐姐你现在如何打算?”素云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了。
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抚林晴照,她也不知道,为何这话本子上都是讲述的海枯石烂,生死相依,美好的各种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现实中总是有这么的怨偶,每个人心中都有不甘,都有企图,都有各种龌龊。
她挖了一口酥酪,默默的吃了一口又一口。
素云的状态不太好,陆磊刚回来就发现了,倒也不是太过于只呆呆的有些心不在焉,他上前在他额上印了一吻。
“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素云默默的往她臂弯里一靠,闷闷的道:“没事。”
院子里的几个姑娘正在叽叽喳喳的,陆磊指指外面道:“她们在做什么?”
“今日是七夕节,她们在斗巧呢?”素云闷闷不乐的。
“七夕节?这是什么节日?”陆磊有些纳闷?
素云白了他一眼,转身去拉开了冰鉴的铜环,取一碗冰碗子放在桌上,道:“给你带的,吃完早点睡吧。”
扯了枕头躺了一会也没睡着,半晌没听到陆磊的声音,便起扯开帘子去看,却之间那冰碗子已经融化成了一碗糊糊,陆磊已经没有了人影。
正在愣神间,门却打开了,转眼陆磊撩开了帘子从外面过来了。
“正好你没睡着,走走走,外面大街上正热闹的,我们也出去走走。”
七月七日街上其实人并不多,更多的人都在家里过七夕,坐在那树藤下说说话,拜月,更有那些小女儿们一起凑热闹做些女儿家的事情来。
陆磊第一次知道这七夕还是要一个节日,自然巴不得两个人单独有些相处的时间,这七月又热,只这会没有了毒辣的太阳,风也凉丝丝的,倒是个出来玩的好时候,后街的巷子里家家户户都挂着灯笼,倒也不显得暗了。
这府城自然是热闹的,二人在后街上都了一段。
陆磊道:“我平日里从不晓得这七夕七夕的竟然是个如此美好的节日,如果知晓的话,定要早些回来的,这会天也黑了,却没地方带你去玩了,等过几日休沐,我们去附近游湖吧。”
能出来走走,素云自然是不会不愿意,只走久了,脚钝钝的疼了起来,陆磊看她走路的姿势不对,低头一看,她只穿了一双软缎子的薄底绣鞋,只后悔的紧,蹲下来将她背起,方才沿着来时的路,又回了去。